第一章 貓一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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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路奇！」

「你們究竟搞什麼鬼？任務已經說的很清楚！你們要做的是解救陷落捲曲海賊團手裏的五百名斯托恩王國的士兵俘虜，保護好斯托恩王國的利益前提下，然後抓捕捲曲海賊團，用他們的腦袋與鮮血以儆效尤，警告某些不安分的混蛋，避免再有類斯托恩王國的情況發生！」

「結果……」

「瞧你們做的好事！」

「哪有解救被匪徒綁架的人質的時候，連人質一塊幹掉的？足足五百名斯托恩王國的士兵呀！你們是不是瘋啦？！」

「斯托恩王國的國王正向政府告狀呢！不少其他政府旗下加盟國也深感恐慌，紛紛響應斯托恩王國國王，譴責你們的行為，鬧的不僅CP0總部，便是五老星也對我們CP9非常不滿！」

「……」

嘶吼、咆哮在歷史悠久的空曠石樓內回蕩，顯得格外響亮、巨大。

因為過度的憤慨，時任CP9長官的斯潘達因上躥下跳，一張透著灰敗顏色的馬臉漲的通紅，五官都扭曲的不像樣子，神似氣急敗壞的大馬猴。

雖怒氣直漲，但斯潘達因的目光，始終緊盯他斥責的對象，隱約警惕著——更準確的講，是辦公桌面對面的磚石地板上，蠶蛹形狀的睡袋裏的那位威爾，而不是眼前西裝筆挺，站姿亦筆直，一副冰冷神色，宛若嗜血幼獸的纖瘦少年，羅布·路奇。

「呲~呲啦~~~」

睡袋的鎖鏈緩慢的拉開，探出半顆腦袋，黑髮凌亂，眼睛、臉部完全被遮住。

「不要引用『你們』的字眼兒，我只是單純扮演一回，陪小菜鳥搞定真正意義上的首次任務的監護者角色，至於他怎麼理解任務、怎麼執行任務，是他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慵懶，拖沓的腔調，敘述的卻是乾淨利落的推卸責任的內容。

慢慢的。

威爾艱難的坐起身，展露白皙到病態的膚色，修長的五指溫吞的梳理長發紮上簡單的馬尾；再抬頭，則是清秀的英俊容貌，可惜他睜眼后，清秀、英俊，一切不翼而飛；源於他有一雙詭異的眸子，眼白是渾濁的淡金，漆黑的瞳孔是豎立的橢圓狀，像貓。

「陽光太刺眼了。」又躺了下去，威爾伸手遮擋視線，猶如夢囈呢喃：「『他們如此輕易就給海賊俘虜，繼而導致國家的危機，說不定今後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所以他們有罪，罪名是弱小，他們不配作為士兵，理當剝奪他們的生存權利』，小菜鳥大概是這麼想的！小菜鳥覺醒了他的正義之道，姑且稱其『黑暗的正義』，挺符合我們CP9一貫的宗旨的~」

從威爾拉開睡袋鎖鏈，斯潘達因就不復先前狂躁，小心翼翼的彷彿遭遇驚駭欲絕的大恐怖。

「你可以將小菜鳥的任務過程，包括我告訴你的，如實上報高層。」話語一頓，威爾悠悠道：「但是，斯潘達因長官？我們能忍受你來CP9當長官，是出於你得高層欣賞，擅長投機鑽營、左右逢源，總會擺平我們討厭應付的政治問題，假使某一天你擺不平我們討厭應付的政治問題，我想CP9的長官就必須得換人了。」

斯潘達因訥訥點頭：「是、是，我、我一定努力。」

「何況……」威爾嘆了口氣，道：「捲曲海賊團全員二百三十六人，加一起懸賞不過一億貝里，無論實力、威脅性都不算大，卻憑一堆幾乎是古董的破銅爛鐵，幾百條燧發槍、十幾門迫擊炮，竟俘虜了一倍左右的斯托恩王國士兵，逼的總人口三十餘萬的斯托恩王國面臨投降窘境？要麼是捲曲海賊團、斯托恩王國有貓膩，要麼是斯托恩王國儼然被『吸血鬼』榨乾……」

威爾沒了下文。

「哈~~~」打個哈欠，威爾朝路奇伸手：「扶我一把，沒眼力見的小菜鳥。」

路奇嘴角抽搐，乾脆的扶威爾徹底脫離睡袋。

下一刻。

威爾便pia在一旁的椅子不動彈。

路奇：「……」

「話說。」威爾嘴角上翹，戲謔的目光不停來回折返斯潘達因、路奇之間：「斯潘達因？小菜鳥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

路奇、斯潘達因面面相覷：「……」

「別開玩笑了，前輩。」路奇皺眉。

威爾攤手：「你們的眉毛可真像！」

路奇的眉毛富有特點，高吊，下窄上寬，似獸爪，而斯潘達因的眉毛和路奇的眉毛十分雷同，略淡罷。

「總之！」慢騰騰的抻腰，威爾俯身拾起睡袋：「我的任務結束了，剩下的……關我屁事？」

目送威爾背影，斯潘達因長吐一口濁氣。

「對了。」威爾突兀折身。

斯潘達因又立馬報以微笑、恭謹、諂媚的態度彎下腰，像聆聽領導指示的小跟班。

「活動經費報銷下。」威爾熟絡的遞了張紙給斯潘達因。

斯潘達因搭眼一瞧，七位數的貝里，臉都綠了，但仍舊硬著頭皮署名。

「小菜鳥，受了傷就別硬撐！」沉緩的邁步，威爾邊走邊叨叨調侃：「加油，我看好你，CP9本來就是殺手集團，政府麾下成色最黑的黑手套！你乾的不錯，把在場的人統統殺光什麼的，才是最成功的暗殺嘛……」

臨走前，威爾拍了把路奇的後背，使得路奇登時悶哼，冷汗簌簌流淌。

再三確認威爾真的離開，斯潘達因頹然的癱倒椅子，微不可聞的嘀咕：「怪物~」

「他一直那樣？」由於後背的傷勢疼痛，路奇扭著眉頭。

斯潘達因一怔：「哪樣？」

路奇搖頭，徑直走了。

……

「明明是凌晨夜晚……」

佇立司法塔頂端，威爾仰望炙熱、白熾的蒼穹嘟囔。

「不科學，司法島又不是南北極，怎麼是常年白晝加乾旱氣候？不颳風、不下雨，緊鄰的水之都每年一度的『水之諸神』大海嘯也影響不了絲毫？真懷疑海賊王的世界到底是球形，還是平面……」

威爾，全名里·威爾，原名李威。

大約七年前，即世界政府公開處決「海賊王」哥爾·D·羅傑，哥爾·D·羅傑臨終預謀已久的喊出「老子的財寶嗎？想要的話，都給你們！去尋找！我把世上的所有放在了那裏」的遺言，開啟了嶄新的大海賊時代之際，威爾穿越至此，靈魂附身偉大航路內的動亂國家的一個十歲戰爭遺孤。

戰亂相對而言不算可怕，可怕的是戰亂后衍生的飢荒、疾病，到處是殘垣斷壁、腐爛屍體，沒有任何食物，蚊蟲叮咬一口就可能感染瘧疾，為求生存，威爾當時不得不投奔收攏難民的教會，即使他通過觀察，明知教會實際是人口販賣組織偽裝的。

有趣兒的是威爾碰到的人口販賣組織，客戶名單里有世界政府，且是最高等級的客戶。

世界政府需要身世清白、活不下去併兼具才華的孤兒，補充旗下的間諜機構CipherPol，而威爾恰好超額滿足他們的需要。

於是威爾順利加入CipherPol，最初CipherPol的高層甚至準備把他培養成統治世界政府的天龍人的「護盾」，無奈他難以掩飾超越年齡的早熟、理智，讓他們打消了計劃，畢竟那代表無法洗腦及眾多不安分因素，最終威爾被送到CipherPol轄下第九分支——CP9，不存在的殺手集團。

漫長的七年光陰，威爾練就了超絕的本事，足以搶在羅布·路奇前奪得「CP9八百年來最強者」的稱號，人們也是那麼敬畏的，他也不止一次有機會晉陞CipherPol總部任職，成為CipherPol-AIGIS0的特工，但他拒絕了，依然在CP9當殺手，概因CP9比較自由。

也許叛離世界政府，在無邊無際的大海做海賊比在CP9做殺手更自由，但……背靠大樹好乘涼。

有世界政府為後盾，威爾得到的絕不限於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他最重視的力量，譬如六式體技、譬如霸氣、譬如惡魔果實，世界政府皆不吝嗇，他們願意回饋替他們辦事的人。

威爾的眼睛，就是世界政府給他獎勵的惡魔果實的副作用導致，他的惡魔果實是貓又果實——動物系，幻獸種，貓貓果實·貓又型。

除了眼睛，威爾的貪睡、孤僻、神經質、惡趣味兒，也是貓又果實的影響，亦或者是貓又果實誘發他內心深處最原始的真性。

當然貓又果實同樣賦予威爾詭詐又強橫的力量，傳說中貓又是死神的寵物，通體漆黑，肋生雙翼，操縱冥界之火，嗜愛吞噬、驅使怨靈……

在無數次的任務后，掌握貓又果實的威爾，留下了「不祥暗影」的威名。

「唉~~~」

「一帆風順的人生……無聊~」

憶往昔崢嶸歲月，威爾哈欠連天的癱成一條橘貓。

「據我所知，你的人生可不算一帆風順。」一道人影翻上司法塔。

威爾耳朵動了動，眼皮不睜一下：「些許挫折無非是人生的調劑品罷。」

「包括『BIGMOM』那次？」

「嗯。」

「你還真是……傲慢。」

「是誠實，我為人一向誠實，自始至終，從無更改~最佳證明就是當初高層打算由我繼承『誠實』的位置~」

……

PS1：沒查到羅布·路奇覺醒黑暗正義時候作為對手的海賊團的名字和解救的那個王國的名字，仔細看羅布·路奇和斯潘達因的眉毛超像，惡魔果實的確都存在副作用和缺陷具體之後的章節我會詳細描寫下。

PS2：新書發佈，寫過海賊主角、海軍主角，還沒寫過CipherPol和革命軍的主角，所以先寫CipherPol的主角……上本書失敗，反思了很久，我會找機會重寫的，實在不想放棄那個題材，但現在的情況是那個題材貌似不太被廣泛接受，或許應該換個套路，但還是沒想通，暫時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