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連續幾天的守株待兔，總算收工，羅賓和岡薩雷斯打個招呼便回房間沖洗休息，三個多小時後到餐廳點了份墨西哥牛排和沙拉慢慢享用。岡薩雷斯拿了龍舌蘭酒在他對面坐下倒上，上下打量著換了一身體恤牛仔褲的羅斌，感受不到他身上絲毫的火藥血腥氣息，反而像是約會般輕鬆愜意，還是忍不住問：「很順利？」

羅斌點頭把手機遞給他，說：「死兔子一動我們就出發去掏狐狸窩。」

手機屏幕上是追蹤導航地圖，岡薩雷斯看到上邊閃爍的紅點的位置，恍惚了一下，放大地圖，確實沒看錯：「這是……！」

羅斌打斷他問：「這裏的警察會解刨小萊托的屍體么？」岡薩雷斯瞬間明白追蹤目標在警局的原因-追蹤器在小萊託身上，確切點說應該是身體里！

「不會，警局沒人敢不經過老萊托點頭就解刨他的兒子。」

「嗯」羅斌滿足的咽下最後一口牛排，喝口酒，自言自語：「第一次參加墨西哥葬禮，有些期待。」

坐在對面的是那個讓蝙蝠俠頭疼的小丑般的瘋子。岡薩雷斯第一次對這次的行動有了信心，他並不信奉死亡聖神，可這一刻他相信對面坐着的這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狂死神。

老萊托作為墨西哥「著名」毒梟，這兩年低調了許多，行蹤謹慎，深居簡出，極少露面。他喜歡被別人叫做老狐狸，事實上他的確是墨西哥這個毒販們的狼窩裏一隻狡猾狠毒的狐狸，但叢林法則是殘酷的，他老了，越來越怕被某些被激怒的政府和美國人像獵人一樣抓住他剝皮抽筋。

今天上午享用早餐時他得到消息，最疼愛的小兒子死了，被人割斷了頭顱，他掀了桌子，用保鏢手中的mp5轟爛了庭院裏聖母瑪利亞的石像，咒罵着上帝，然後便加強了安保，咆哮著打了十幾通電話，叫來女婿費迪南吩咐他帶人去蒂華納接回小萊托的屍體，最後獨自一人回到書房，開了一瓶龍舌蘭，等待着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回復。

他的怒火像蒸汽機車裏的煤炭促使著某些人的行動效率，首先是一份來自蒂華納警局的現場勘察報告傳真件及警察局長坎貝爾.馬蘇納什的電話:「尊敬的萊托先生，首先對您兒子的不幸表示遺憾和哀悼，我已經動用了所有警力全力追查兇手，務必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老萊托一字一字的看着手上的報告，眼神眯起，緩緩說道：「基於以往我們建立的良好關係，局長先生，如果真如報告中所述，我不想糾結你的失職和無能，但我的誠意和信任已被辜負，你應該有所交代，那麼接下來就是你用行動來得到我和我可憐的小萊托的原諒了。」

『當然，先生，弗里昂斯也是我的朋友，殺害他的人是個惡魔，厲害的惡魔，這樣惡魔的存在，在我看來，最有可能和能力做到的就是美國佬那方面了。我目前正在排查美國入境的可疑人員，還有兇手武器的來源和渠道，當然，這都需要時間。另外，在現場我們沒有找到弗里昂斯的手機。」

「弗里昂斯有一部加密手機，」老萊托打開桌上的電腦，操作遠程刪除兒子的手機信息：「好吧坎貝爾，費迪南已經在去蒂華納的路上了，他會聯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