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洛家危機，跟我住

段流流躺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傍晚才勉強起身。

今天天氣陰陰暗暗，山頂霧氣氤氳，整片白茫茫，彷彿置身於仙境之中。晴天有晴天的好，陰天有陰天的美，這就是七泉山的優勢。

本來打算玩個三四天的，但段流流扭傷了腰。

吃過早餐，他們準備出發下山。

方蕊昨晚來得比較晚，她到的時候，段流流已經睡了。

今早才見到人。

「段總，身體怎麼樣？」

段流流扭了扭腰：「無大礙，應該沒事了。」聽錢多寶說，醫生給她檢查的時候沒發現什麼問題，說處理的很好，

可是那個幫她處理的人卻一聲不吭得消失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給洛修打了電話，那邊沒接。

就很奇怪，他來去匆匆。

「小灝，上車，我們回家了。」行李都搬上後備箱了，錢多寶過來扶段流流，「老闆，我們回家了。」

陳司機為她開車門，手擋了一下車頂。

方蕊對陳司機說：「開車慢點。」

「行。」

方蕊自己有開車來，她上車，等了半晌，又下車，去找許灝存。

他在段流流那輛車上。

「小灝，你下來，跟我坐。」

他拒絕：「不要。」

「......」

行吧，隨他。

出發路上，段流流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她猶豫要不要接的時候，旁邊一隻手突然搶了她的手機。

許灝存接了，衝口就說：「她是我的。」

說完，收線。

另外三人：「……」

去的時候兩個小時，回來卻要三個小時，中途碰上交通意外，拉了警戒線，三車道變成兩車道。

錢多寶的位置剛好看到事故現場的整個畫面，只一眼，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進屋裡就去吐。

事故發生在北郊區，交由歡城警局北郊分局處理。

據目擊者透露，死者是故意跳車的，整輛公交車上的乘客都可以作證，跳窗之前，死者沒有任何異樣，但他穿西裝打領帶戴眼鏡，斯斯文文、氣質出眾，不像個坐公交車的人。

「黎隊，死者的資料拿到了。」

黎昊，三十歲，刑事組隊長，人高馬大，魁梧黑皮，硬漢臉，長得就跟蹲監獄的似的，字不識幾個，頭腦卻不簡單。

他惜字如金：「說。」

方藤就是他的傳話筒兼播音器：「死者宋翊，年28，未婚，父母健在，是洛施狄華珠寶店第六分店的店長，死前欠下巨額債款，在此之前無不良記錄，懷疑是欠債還不起才尋死。」

「洛施狄華？」黎昊問，「那個洛家？」

方藤：「對，黎隊，這件事應該沒別的問題，就是欠錢太多了還不起，自殺。」

他覺得可以結案了。

黎昊卻說：「去一趟洛家。」

半小時后，到大門口，人保安不讓進。

理由是主人不在家。

洛家主人洛帆，此刻確實不在自個兒家裡，他在對面韓敖家。

剛下飛機，在家裡待了五分鐘，聽陳芳瑤說他兒子得了一個生理上的怪病，除了一個特定對象，對別的女人人都無法產生"性趣"，不是口說，她還有大把醫生證明。

事倒是離譜，但不是沒得救，起碼還有一個特定對象可以救他。

洛帆此行回來不是為了兒子，他是為了洛施狄華第六分店的事。宋翊自殺了，雖然對洛氏而言他是個小小的店長，但洛施狄華珠寶也有百年基業，名聲不能敗，洛家的臉面不能丟。

「伯父，洛家有事，你找我幹嘛？」韓敖昨天傍晚就被他爸韓望京叫回來，沒想到是為了別人家的事，「洛修呢？」

洛帆一身黑色西裝，他骨架大、身形壯，西裝套在身上頗有一番威凜，一點也不斯文，放在舊時代，他得是個四面威風的司令。

嗜酒吸煙，今年四十八歲，眼角有明顯的褶皺，五官硬朗、魄力逼人。

老煙槍了，隨手夾一支煙，吞雲吐霧的動作沒有一絲多餘：「他不是辦這事的人選。」

韓敖好笑：「那伯父的意思是，我是？」

他肯定：「對。」

「……」

韓敖笑不出來了：「何以見得？」這個事若不是員工自殺那麼簡單，那就有不可告人的內情，洛氏之所以能在歡城屹立不倒這麼多年，肯定不是心慈手軟就能維持的。

想來，這件事的背後有"髒東西"。

骯髒的東西讓別人去碰，自己的兒子置身事外、乾乾淨淨。

沒毛病！

洛帆煙癮大，面前的酒瓶子已經塞了七八個煙頭。染了尼古丁的聲音不大、嗓音沉：「聽說你最近開始搞事業了？」

「年紀輕輕，有野心是好的。」

想起他家那個，洛帆連煙帶霧一塊嘆了出來：「洛修在這方面就沒你能幹。」

可是他有個為他鋪了一條康庄大道的爸。韓敖羨慕不來，誰讓他家還有個野心比他還大的姐姐。

「伯父，你說，你想我做什麼？」這是個機會，洛家的生意，他隨便分一杯羹也能安枕無憂，韓家的繼承者之位也是垂手可得。

洛帆從口袋裡拿出一部"傷痕纍纍"的手機，扔桌上：「事成之後，寫份計劃書給我的秘書。」

韓敖說行。他問：「洛修人呢？」

洛帆：「……」

陳芳瑤說兒子去找那個特定對象了，為了兒子的終身"性"福，她沒攔著。

特定對象的住所。

錢多寶在陽台洗衣服的時候，時不時看一眼樓下大門口那輛車子，天太黑，樓層太高，她看不到她老闆跟那個男人在車裡做什麼。

車內。

「這些照片你找人偷拍的？」段流流手裡拿著厚厚一疊相片，相片里的內容不堪入目，一男一女，沒有穿衣服，在床上顛鸞倒鳳。

男的她不認識，女的正是林雨宴。

照片洛修只看過一眼，他搖頭：「不是，有人送過來的。」

段流流將相片塞回信封里，放車頭上：「什麼意思？」

「男的叫宋翊，是今天那個跳公交車自殺的男人，他是洛施狄華分店的店長，而且他在死前買了份保險，受益人就是你妹妹林雨宴。」

段流流驚掉下巴！

「還有，」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把她微張的小嘴合上去，「宋翊偷了一批不能見光的私貨，我懷疑那批貨在林雨宴手裡。」

「什麼是不能見光的私貨？」她抓重點問，「那林雨宴現在在哪裡？」

這就是他匆匆趕來見她的原因：「流流，我不知道。但她肯定藏起來了，所以你很危險。」

段流流一聽就懂：「因為我是她姐姐？」

洛修頷首：「嗯，那批貨價值不菲，我爸一定會讓人來做這件事，我擔心你的人身安全。」

她也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段流流問：「那怎麼辦？」

他一臉認真：「跟我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