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剿匪（下）

隊伍終於聚集在山腳下了，士兵們開始休整，分出一小部分人去看押所有的俘虜，另一部分人開始整軍備戰，快速的恢復著所消耗的體力。劉縯抬頭看向他們身前的山道，發現是一條崎嶇蜿蜒的盤山路，上面還長著雜草，在雨水的淋刷下看起來十分的難走，劉縯也找個乾淨的大樹下好好的坐着，耷拉着腦袋休息著。

半個時辰過後，劉欽的大部隊也來過來了，劉欽沒有騎馬過來，也是和將士們一起徒步過來的，劉縯看了看渾身鎧甲上都是雨水的劉欽，劉欽也看到了站在士兵隊中的劉縯，劉欽走過劉縯身邊沒有過多的停留，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下就過去了。

雨水像蜂蜜一樣黏在身上，粘粘的，怎麼甩也甩不掉，劉縯用小樹枝撥弄着腳底厚厚的黏土，一使勁「啪嗒」一聲樹枝被折斷了，劉縯的眼神漸漸目露寒光，隨即空氣中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氣，不再搭理自己的臭鞋了。

軍隊經過重新修整，終於朝着山上的賊人發起進攻了，這次劉縯很幸運，沒有在前去進攻的行列中，他和一些人一起負責看押俘虜，劉縯坐在地上休息著，看着前面被繩索緊緊捆綁住的俘虜，這次劉縯看他們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憐憫，只剩下了獵人對待動物的冷酷無情，雖然劉縯並沒有殺他的想法，但是劉縯也絕對不想被他們所殺。

戰爭就是這樣，沒有對錯，只有成敗論英雄。劉欽安靜地走到了劉縯的身邊，看了看自己，一臉生無可戀的兒子，開口說道：「伯升啊！身上沒受傷吧？」劉縯緩緩的轉頭看過來，向劉欽露出一個微笑，輕輕搖搖頭，隨即又把頭扭了回去，接着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劉欽看到自己大兒子的這一幕，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咧開嘴大笑着拍了拍劉縯的肩膀，背着雙手大踏步的離開了。

天上的雨漸漸下大了，山上的嘶喊聲也終於停止了，那條躲藏在綠油油灌木叢中的黃土小道，現在被擠滿了下山的人，有士兵，也有俘虜，有傷員，也有屍體，留在山上的士兵打掃著戰場，劉欽帶着一眾將官，也終於踏上了這座山寨。山寨上沒有熊熊燃燒着的大火，只有被雨水澆滅的漆黑，劉縯也跟着劉欽上了山來，望着滿目的瘡痍，山寨大門破爛的躺倒在黃土大地上，還有一些慢慢倒進泥水裏的茅草屋子，劉縯深深的吸了口混濁的空氣，感覺自己的肺腔里充滿了灰塵。

一些士兵開始收集繳獲了，去尋找山寨里的金錢與糧食，士兵們開始搬運着地上的屍體，一具一具的拉到一個剛剛刨好的大坑裏。這場戰爭結束了，官軍戰死了兩個人，一個是被異常兇狠的賊寇頭目給一刀砍死，當然，那個賊寇自然也被將士們亂刀砍死了，另一個則是被弓箭射中了喉嚨，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