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絕不道歉
「你若堅持,我只好報警,讓警察來處理,看看你有沒有權利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
童遠山難得硬氣一回,噎得老爺子無話可說。
父子倆兒僵持了片刻,誰也不讓誰。
已經過了凌晨零點,時候不早了,老爺子哼了一聲,拄著拐轉身回房。
童哲倒是巴不得童瑤一家從這裡搬出去,他拽了拽童遠江的睡衣袖子,「爸,很晚了,你帶媽回房間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四合院中瀰漫著的妖氣漸漸散了。
童遠山看著大哥帶著妻兒離開,他關上房門,從柜子里抱出一床鋪蓋,在地上打地鋪。
整整一晚,卧室內的燈都沒有關。
童瑤的高燒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她的意識越來越迷糊,還在斷斷續續說胡話。
溫佩躺在她旁邊,幾乎沒闔眼。
聽著她喃喃地喊著小龍小龍的,溫佩轉頭看了眼睡在地鋪上,已經呼聲震天響的童遠山,伸腳把人踢醒。
童遠山半夢半醒,瞧了她一眼,問道:「瑤瑤怎麼樣了?」
「一直在說胡話。」
「她說什麼了?」
「小龍。」
「啥?」
童遠山一跟頭坐起來,「小龍是誰?」
「我怎麼知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是不是瑤瑤的同學?」
溫佩搖了搖頭,她從來沒聽童瑤提起過小龍這個人,但這明顯是男生的名字,女孩哪有叫小龍的。
「咱們瑤瑤是不是談戀愛了?」
童遠山心裡有點犯嘀咕,「她若是在學校有喜歡的人,霍景司怎麼辦?這人咱可得罪不起。」
「別瞎想了,等她清醒問問便知。」
夫妻二人沒再說話。
童瑤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
她的體溫不知何時降下來的,背部的傷徹底好了,連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發了幾個小時高燒,她出了一身的汗,身子骨多少有點虛。
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她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跟著溫佩到餐廳吃早飯。
飯後,她幫著母親把碗筷收進廚房,正洗著碗,院子里來了幾個身穿制服的人,是搬家公司的來了。
童遠山出去招呼,把卧室位置指給他們,讓他們進屋搬行李。
他們的東西昨晚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大件的沒幾樣,其餘都是些日常用品和換洗衣服,也就裝了幾個箱子。
「我回房間拿行李。」
童瑤用毛巾把手擦乾淨,快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搬家公司的人還沒往屋裡走,童遠江衝到院子里,把他們全部打發走了。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童遠山很是不解,「你應該很希望我們一家搬出去,為什麼阻止?」
「我是希望你們搬走,但是爸不同意。」
老爺子還是當家人,童遠江一天沒繼承當家人的位置,就得聽老爺子的吩咐。
他抓住童遠山的手臂,把人拽到正屋。
老爺子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手裡拿著座機聽筒,不知在跟什麼人通電話。
等他把電話掛了,童遠山剛要說話,被他抬手打斷,「搬家的事先不提,柳家的人正在來這裡的路上。」
老爺子神情十分凝重,雙手握著藤木拐杖的把手,目光落到童遠山臉上,無奈道:「三琴出院了,他父親帶她來,要瑤瑤當面道歉。」
童瑤的私人物品不多,全部裝在一個雙肩包里,她背著包,手提行李箱來到客廳,發現全家人都在。
她沒看到搬家公司的人,朝院子望了眼,哪裡還有人影。
「怎麼回事?」
她詫異地看向童遠山,「爸,搬家公司的人都去哪了?」
「走了。」
「我們不是要搬家嗎?」
「今天恐怕搬不了。」
「為什麼?」
童遠山嘆了口氣,剛要提柳家人要上門來討說法的事,柳三琴掀開門帘慢悠悠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父親柳城。
她被柳城攙扶著,故作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進門視線就定格在了童哲的臉上。
「阿哲。」
她輕柔地喚了聲。
童哲連忙走到她面前,扶她到沙發上坐下。
她確實如溫佩所言,鼻青臉腫。
童哲在她旁邊坐著,手臂摟著她的肩膀,一臉關切,「好點了嗎?」
「身上好痛。」
童哲心疼地將她拉進懷裡,她靠在童哲胸膛上,前一秒還柔弱不能自理,這一秒眼神里已經迸射出寒意。
她冷冷地看向童瑤,「前一晚你捉妖不成,我幫你把妖解決,危難關頭,你卻丟下我自己跑了,至少你該向我道個歉吧?」
「我沒錯。」
童瑤提著行李箱轉身,想先回房間。
柳城幾步追上來,伸手將她攔下。
「真是沒規矩,讓你走了嗎?」
男人氣勢兇悍,說話間奪了她手裡的箱子,往角落裡一扔,接著就按住她的肩膀,強行把她帶到柳三琴面前。
「跪下認錯。」
她肩膀掙動,將柳城的手從自己身上拍下去。
「別碰我。」
童遠山和溫佩不約而同上前,把童瑤拽到身後護住。
「多大點事,要下跪認錯?」童遠山不滿柳城的態度。
「如果不是我女兒福大命大,她應該已經死了,她傷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們的廢物女兒把她丟下不顧。」
顧城得理不饒人,只要一看到柳三琴臉上的淤青,想起她斷了好幾根肋骨,他咽不下心中那口氣。
「這件事情如果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從今往後,我們柳家與你們斷絕來往,三琴和童哲的婚事取消。」
一聽這話,童哲急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氣呼呼地對童瑤說:「你還不趕緊跪下認個錯?」
再不認錯道歉,他女朋友就要沒了。
「我沒錯。」
童瑤下巴仰起,身姿站得筆挺,「我絕不向她道歉。」
「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童哲幾步衝到她面前,雙手按著她的肩膀,一隻腳在她膝彎處狠狠踢了下,想強制性讓她跪地認錯。
誰知童瑤大力掙扎間,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駭人的靈力,將他擊退數丈。
他腳步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穩住身形后,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童瑤。
她的周身散發出來一股黑色的霧氣,雙腳已經離了地,整個人是懸浮著的。
這一幕驚得在場的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