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發盜竊案
「嘭嘭嘭……」
晚上，燕陸正準備睡覺，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燕陸嚇了一跳，連忙問了一聲：「誰？」
「我。」門外傳來了邢育森的聲音。
「師父。」燕陸連忙穿好衣服，翻身下床，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邢育森。
「師父，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燕陸有些不解。
「婁知縣召見。」邢育森直截了當，「你帶上刀，跟我一起。」
「是，師父。」燕陸回身拿上刀，鎖好了門，便和邢育森一起急匆匆地朝著縣衙趕去。遠遠地，兩個人就看到整個縣衙是燈火通明，還有女人的聲音。他們對視一眼，連忙走進去一看，原來是當鋪的錢夫人正在縣衙裡面撒潑，錢掌柜被她揪著縮在一邊，見他們進來，還用眼神招呼了他們一下。
「喲，這不是七俠鎮第一肉嗎？」燕陸心底默默地跟錢夫人打了個招呼。
「行了行了。」縣衙上坐著的婁知縣開口就是標準的粵語，而他也被錢夫人給弄得不堪忍受，只能皺著眉頭儘力安撫：「本官承諾，一定給你把賊抓到，行了吧。」
「有婁知縣這句話，我心裡就好受多了。」錢夫人等的就是婁知縣這句話，現在目的達到了，整個人也安分多了。
這個時候，婁知縣也看到了走進來的邢育森師徒，頓時大喜，連忙朝兩個人招手：「邢捕頭，小六兒，你們過來。」
邢育森和燕陸連忙上前，行了一禮：「婁大人。」
「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婁知縣也不拐彎抹角，「錢掌柜家裡失竊了，丟了一個扳指，你們把這個案子破了。有信心嗎？」
「沒有問題。」邢育森直接拍著胸口保證。
「不錯。」婁知縣更是大喜，「從上回米鋪那個案子，我就知道你邢育森是個有能力的人。行了，這事兒就交給你了。錢夫人，這樣行了吧？」後半句是對著錢夫人說的。
「行嘍行嘍。」錢夫人連連點頭，然後對著邢育森說，「邢捕頭，那咱們走吧？」
「現在？」邢育森一愣。
「晚了那賊就跑了。」錢夫人說著，便轉頭看向了婁知縣，「您說對吧，婁知縣？」
「對對對。」婁知縣連忙點頭，現在他只想把這個瘟神送走。
知縣老爺都發話了，邢育森也就只能照辦了。錢夫人拎起了地上的錢掌柜，帶著邢育森師徒二人，直奔錢家當鋪而去。
「錢夫人，您是什麼時候發現東西丟了的啊？」路上，為了避免氣氛尷尬，燕陸先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就在剛才。」錢夫人回答道，「我有一個習慣，晚上睡覺之前，要檢查一圈。結果我剛到那個屋裡，就看到一個柜子被人打開過，一檢查，丟了一個扳指，就馬上來報案了。」
「這樣啊。」邢育森點了點頭，「除了扳指，還丟了別的東西沒有？」
「別的東西倒是都沒被動過。」錢夫人搖了搖頭。
一行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當鋪裡面。案發現場就在當鋪裡面，高高的櫃檯後面是一個鋪滿整面牆的柜子，柜子被分出了上百個小格子，每個格子裡面都裝著被典當的物品。而此時，裝著扳指的那個格子裡面已經空了。
而當鋪的保護措施也堪稱嚴格。四周的窗戶都用鐵柵欄攔上，門也有兩層，外面那層是木門，裡面那層是鐵門，鐵門外面還掛著一把十斤重的混鐵大鎖。
邢育森和燕陸里裡外外檢查了一遍，
地上沒有腳印，鎖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迹，窗戶上的鐵柵欄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迹，除了少了一個扳指，店裡和原來沒有什麼兩樣。
「老白這業務能力可以啊。」燕陸忍不住暗暗讚歎了一句。
兩個人探查無果，便轉頭又問起了錢夫人。還是邢育森先開口了：「錢夫人，你們這一般都是什麼時候關門？」
「我們一般吃過晚飯就關門上鎖了。」錢夫人回答道，「然後到臨睡覺之前，我再來這裡巡視一圈。」
「你就沒找個夥計晚上在這裡守著？」邢育森皺了皺眉。
「我認為這沒有必要。」錢夫人卻搖了搖頭，「大多數小賊都進不了我這扇門。能進這扇門的，留多少夥計也守不住。不如少花點冤枉錢。」
錢夫人這個回答倒是霸氣十足。
「那我換一個問題。」邢育森沒有再糾結這個，「這扇門的鑰匙，都在誰的手裡？」
「只有我和我家老錢有鑰匙。」錢夫人回答道，「不過每天早上開門的時候，我們會把鑰匙交給夥計去開門。」
說道這裡，錢夫人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你們有完沒完？讓你們查個案，一直問我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你們到底行不行，不行，我讓婁知縣換人。」
「當然行。」邢育森連忙開口，一說話就讓人大吃一驚，「我現在已經有些眉目了。」
「哦？」錢夫人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我懷疑，這件事是家賊所為。」邢育森沒有在意錢夫人的眼神，而是直接下了論斷。
「怎麼說？」錢夫人倒是來了興趣。
「你想啊。」邢育森開口解釋道，「這門和窗戶都沒有異常，說明這個賊很可能有鑰匙。而能拿到鑰匙的，除了錢掌柜他們夫妻，就是店裡的夥計了。」
「可他們也只能在開門的時候拿到鑰匙啊？」燕陸質疑道。
「他們可以配嘛。」邢育森攤開手，讓燕陸無言以對。
「那就不可能是大賊做的？」錢夫人也開始了質疑，「比如說，盜聖？我聽說前兩天他還把西街米鋪給偷了。」
「不可能。」邢育森直接搖頭，「盜聖要是到你這鋪子來，會只偷一個扳指？不得把你這裡搬空了啊。而且，西街米鋪失竊案，案犯就是店裡的夥計。」
「那照你這麼說，還真有可能是家賊乾的？」錢夫人也被邢育森給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總之，我要把當鋪的這幾個夥計都帶回衙門，先審審再說。」邢育森看錢夫人也點頭了，便開口道，「錢夫人，沒問題吧？」
「可這……」錢夫人有些遲疑，沒了這些夥計，生意怎麼做？
「沒辦法，這都是為了查案嘛。」邢育森直接一個大帽子給扣了下來。
「那好吧……」錢夫人要是不同意，可以有阻撓辦案的嫌疑了。
「走，小六兒，跟我去拿人。」邢育森見錢夫人點頭了，便招呼了燕陸一聲，將店裡的夥計直接給帶回了衙門，先看押起來，明天再審。
「師父，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將犯人都押起來后，燕陸跟著邢育森走出衙門，開口說了一句。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邢育森一臉的無所謂。
「咱們這樣沒憑沒據，把人家給押起來……」燕陸遲疑道，「不合規矩吧？」
「你懂什麼？」邢育森瞪了燕陸一眼，「告訴你，這就是為師個感覺，感覺懂不懂？有殺氣！」
「倉啷」
燕陸下意識抽刀。
「你看，你這不也練出來了嗎？」邢育森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這是被你弄出條件反射了。」燕陸有些無語地將刀放了回去，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於是他轉而問道：「師父，那您打算怎麼審啊？」
「還能怎麼審，就那樣審唄。」邢育森說話給謎語似的。
「可他們要是死活都不說呢？」燕陸繼續追問。
「不說，那就打一頓板子！」邢育森立馬嚴肅了起來。
「可不敢啊，師父。」燕陸連忙攔住了他。
「怎麼了？」這次輪到邢育森不解了。
「師父，您這叫刑訊逼供。」燕陸解釋道，「《大明律》裡面都規定了，公職人員不能參與刑訊逼供。您要是沒什麼想法還好，可您不也想往上升升嗎？這要是萬一被人知道，給捅了出去。」
說到這裡，燕陸四處掃了一眼，才低聲附在邢育森的耳邊說道：「鬧不好，會影響仕途啊。」
這一句話對邢育森來說可謂是百試百靈。
「親娘哎！」邢育森果然被嚇了一大跳，「我怎麼沒想到呢。」這個時候，他不由得對燕陸高看一眼，拍了拍燕陸的肩膀：「行啊，小六兒，你的進步很大啊。」
「還是師父教的好。」燕陸連忙回答。千穿萬穿馬屁不會穿。
「嗯，這我就得好好考慮考慮了。」邢育森果然心情舒暢，開始認真考慮起來了，「小六兒，要是實在沒審出來，我把他們給放了？」
「我覺得可以。」燕陸點了點頭，「到時候再從別的地方入手就行了。」
「嗯，很有道理。」邢育森點了點頭，終於是打定了主意。一抬頭，發現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同福客棧門口，而此時，客棧的燈還亮著。
「咦，這麼晚了，還亮著燈？」邢育森嘀咕了一句，「小六兒，跟為師進去看看？」
「我就不了吧，師父。」燕陸表示拒絕，「這麼晚了，我該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呢。」
「那好，為師自己進去，你就先回去吧。」邢育森也點了點頭。
「好嘞，師父再見。」燕陸道了句別，便朝著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