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菜
「做飯的是小郭？」燕陸臉色一變，起身就要走。
「來嘍……」可他還是晚了一步，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郭芙蓉已經鼓搗好了一盤菜，給端了出來，放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看到燕陸也在，郭芙蓉很是興奮：「小六兒也在啊，正好你也嘗嘗。」
「嘗……就不必了吧。」燕陸看著那黑乎乎的一盤，理智地拒絕了，「還是讓秀才嘗嘗吧，他都餓壞了。」說著，燕陸還不忘禍水東引。
「不了不了，還是給小六兒吧。」秀才連忙搖了搖頭，站起身子往後縮，「你每天巡街都很辛苦，該吃點好的補補。」
「還是你吃吧，你身子骨更弱。」
「還是你吃吧，你還長身體呢。」
兩個人這樣推推搡搡，讓在一邊看著地郭芙蓉怒氣值越來越上漲。只見她狠狠地一拍桌子，嚇了兩個人一跳：「喂，你們兩個什麼意思，到底吃不吃？」
「要不還是您先吃吧。」燕陸連忙開口。
「好東西……要給你們。」郭芙蓉頓時一窒，但馬上想好了借口：「你們都不吃，不怕浪費糧食嗎？」
「你把菜做成這個樣子，才是最大的浪費。」燕陸馬上回懟了一句。
「說得好。」呂秀才默默地給燕陸點了個贊，這種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
「嘿，你什麼意思？」郭芙蓉擼起了袖子，「你是說我做得難吃嘍？」
「今天你就是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你做飯難吃的事實！」燕陸梗著脖子，這是他作為一個食客的尊嚴。
「怎麼了，怎麼了？」其他人聽到了動靜，連忙跑了過來，將兩個人給拉開。
「我好心好意做菜，他還嫌我做得難吃。」郭芙蓉氣哼哼地說道。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佟湘玉看向燕陸，「就算小郭做得菜難吃，你也不能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啊。」
「掌柜的，你這什麼意思啊？」郭芙蓉聽著話總覺得不對勁。
「那我就委婉點兒。」燕陸改了口，「你做菜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郭芙蓉滿意地點了點頭，但細想了一下，回過了味來，「那還不是一樣的嗎？」
「行了行了。」白展堂攔住了她，「這已經很委婉了，你看看你做的那東西是人吃的嗎？」
「好啊，嫌我做飯難吃是吧？」郭芙蓉手裡的抹布一扔，「有能耐你就去做啊。」
「做就做，誰怕誰！」燕陸撂下一句狠話，便衝進了廚房裡。
等到進了廚房，燕陸發現自己好像的確是衝動了。做菜嘛，他也會，但也僅限於一些特別簡單的菜，味精什麼的一放，味道都差不到那裡去。複雜的菜，要做的話，只能照著視頻一點點地來，可這裡那裡找視頻去？
而且這裡也沒有燃氣灶，只有一個用磚砌的柴火灶，早上那口大鍋直徑一米多，這火候的掌握也是個難題。
「一點點來吧。」燕陸掃了一圈，廚房裡調料挺全的，油鹽醬醋，以及各種香料。菜也不少，大都是當季的豇豆、茄子什麼的，還有些肉。燕陸挑了挑，便忙活了起來。
「你說小六兒做出來的飯，能吃嗎？」白展堂聽著廚房裡的動靜，有些沒底。
「能吃不能吃，還能比小郭做得還差？」佟湘玉倒是不在乎。
「掌柜的……」郭芙蓉又不樂意了，給她撒起了嬌。
「要不，我進去看看？」莫小貝倒是躍躍欲試，
「還能給小六兒哥打個下手。」
「你那是打下手嗎，你那是添亂！」白展堂對莫小貝的認識很清晰。
「秀才，你帶小貝去一邊做功課去。」佟湘玉吩咐了一句。呂秀才應了一聲，連忙拉著一臉不情願的莫小貝坐到了一邊。
忙活了大概半個時辰，廚房裡的動靜停了下來，燕陸掀開門帘走了出來，只不過，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
「怎麼了？」白展堂看他這個樣子，心裡暗暗感覺不妙，「菜做好了嗎？」
「做好倒是做好了。」燕陸撓了撓頭，「就是味道可能不怎麼樣。」他做的菜倒是能吃，不過因為沒有味精，和他前世做的菜味道差了許多。
「嘿嘿，你也不行吧。」郭芙蓉立馬露出了笑容，便鑽進了廚房裡，「我看你做得……」話說了一半，便停住了。
「怎麼了，小郭？」白展堂有些好奇。
郭芙蓉端著托盤走了出來，托盤上放著四五碟菜，雖然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但至少賣相上還不錯。也正因此，郭芙蓉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不是不錯嘛。」佟湘玉也有些驚喜，「快把菜放到桌子上，大家都來嘗嘗。」
「好嘞。」白展堂已經流起了口水了，聽到佟湘玉的話，連忙接過郭芙蓉手裡的托盤，很快便把菜擺在了桌子上。
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然後紛紛伸筷子去夾菜，連郭芙蓉也不例外。他們這兩天可真給餓壞了。等到菜放到了嘴裡，他們幾個更是一臉震驚。
「怎麼了？」燕陸有些擔心，懷疑自己做的菜入不了他們的口。
「這菜，真是你做的？」白展堂問了一句。
「是呀。」燕陸點了點頭。
「味道很好嘛，你從哪裡學的？」郭芙蓉也果斷投降了。
「跟我娘學的。」燕陸說的是實話。
「不錯不錯，我覺得你比大嘴做的還好吃。」呂秀才只說了這麼一句，筷子就沒停過，他是真的餓壞了。
「光吃菜也不是個事，小六兒啊，有主食沒有？」佟湘玉倒是問了這麼一句。
「嘿嘿，這個……」燕陸頓時尷尬了，「我不會做主食。」這是實話，沒有了電飯煲，他根本不會蒸米飯。而饅頭大餅什麼的，他根本沒有學過。
「啊？」正在吃菜的幾個人紛紛震驚。
「有菜吃就不錯了。」半晌，倒是秀才先開口了。
「也對，有的吃就不錯了。」佟湘玉也點了點頭。
「小六兒啊，這兩天大嘴不在，你乾脆給我們做飯得了。」白展堂更是提出了這樣的提議。
「沒錯！」郭芙蓉第一個表示支持。
燕陸倒是面露難色：「我倒不是不想給大家做菜，只不過，我這裡也有事情要做呢。」
「不就是巡街嗎？」白展堂拍了拍胸脯，「哥哥替你巡了，你就安心給我們做菜就行了。」
「要只是巡街還好說。」燕陸嘆了一口氣，「關鍵是，婁知縣要辦一個戒賭講座，需要找一個賭術高手來？」
「為什麼戒賭講座需要找賭術高手呢？」佟湘玉有些不解。
「婁知縣說，在講座上，這賭術高手要展示各種出千手法和賭場潛規則，告訴大家『十賭九騙，逢賭必輸』的道理，以達到警醒世人的目的。」燕陸解釋了一下。
「那你可不好找了。」白展堂一聽，頓時搖了搖頭，「這千術是那些賭王安身立命的本事，那潛規則是賭場撈錢的倚仗，他們怎麼會把這些東西給講出來？」
「老白，你懂得挺多嘛？」燕陸看向了白展堂。
「那是，你哥哥我當年……」白展堂剛要吹噓，看見了燕陸身上的一身虎皮，頓時軟了下來，「我當年可是聽了不少江湖八卦的。」
「唉……」燕陸則是沒有再刨根問底，而是嘆了口氣，「婁知縣將這件事交給了我師父，我師父又把它交給了我。你說，我到哪裡去找賭術高手呢？」其實他已經有目標了，就是李大嘴的老娘，不過他現在還沒想好怎麼和對方搭上線。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這個時候，李大嘴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這次，我娘是真的病危了！」
「啊？」眾人大吃一驚，紛紛站了起來。不過聽了李大嘴的解釋之後，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需要我們造一個京城？」燕陸直搖頭，「雖然佟掌柜這個客棧裝修一驚很不錯了，但和京城比起來，還是差遠了，你不會覺得你娘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吧？」
「還真沒有。」李大嘴順嘴禿嚕了一句。
「嗯？」眾人頓時又一驚。
「嗐。」李大嘴一拍大腿，「我娘的眼睛早就瞎了，你們弄出點動靜來就行了。」
「那這還可以。」郭芙蓉點了點頭，「但我們有什麼好處沒有？」
「好處？」李大嘴想了想，「你們想吃什麼，我給你們做行不行？」
「不用，我們有小六兒了。」白展堂立刻拒絕。
「可是……」燕陸剛要開口，卻被白展堂一下子攔住，然後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那個賭術高手的事情，哥哥幫你辦了。」
燕陸立馬閉嘴。
「那我給你們錢……」李大嘴早已經看到了桌上的菜，於是便從懷裡摸出了八個銅板。
「你那點錢，就夠買點糖葫蘆。」莫小貝撇了撇嘴。
李大嘴都快哭出來了：「掌柜的，你們就行行好，幫幫我吧。」
「行了行了，不要逗他了。」佟湘玉瞪了其他幾個人一眼，「可憐天下父母心，你這個忙，我們會幫的。不過，你能不能先做件事？」
「啥事兒，掌柜的？」李大嘴有些忐忑。
「先去蒸點饅頭去。」佟湘玉頓時哭了出來，「我們都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