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解虛偽之法
等晚上把千山雪哄睡着，我也累得半死不活了，看來世界上最難的事情就是哄女孩開心呀……
倒在一邊，我很快進入了自己的夢界，可以看出琉璃水月一臉懵，因為我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又在過了一下午後回來了……以至於他為了等我都還沒動身。
「造化大人，你去哪裏了？」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表情，我表示不想欺騙他，所以我道：「不該問的別問，走吧。」
見我態度堅決，琉璃水月也不再多問，而是跟在了我的身後：「我思考了一下當前的情況，如果在短時間裏想要改變城中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這話說的當廢話……我默默的吐槽著，這麼顯而易見需要他來教我做事嗎？
「當然無法在短時間改變……」我們走出了神殿，琉璃水月向著在一邊不知道幹什麼的三人勾了勾手，又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們默默地跟上來。
「但是也並非完全不可，這次魔物進攻便是一次機會。」我高深莫測的樣子很顯然勾起了琉璃水月的興趣，但是在三個小輩面前，他還是保持了高冷的態度：「你說。」
「就借這一次，讓他們知道一味虛偽是不可取的。」將手背到身後，我卻也思索起來如何讓城裏的人認識到問題，很顯然問題的根源還是因為羽化戰爭結束后剛剛建立國家的琉璃水月。
當城中少部分人虛偽，有可能其他的人並不會有什麼大的舉動，但是當大部分人戴上了面具，你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如果你不戴上面具，那麼你就是千面中的真顏，但往往都會被剝削的很慘，還有可能不得好死，所以整個城池的觀念改變了，面具是象徵，儘管紫色的國旗上有代表正義的白熊，但是整個國家儼然走向了相反的極端。
但是偏偏在外交上，千面國的能力極為強大，跟千面城做買賣從來不會虧錢，往往都是雙贏的結果，所以貿易之都的名號便從此而來。
……
到了城門口，這一次當然沒有人敢阻攔，而且還十分恭敬，不用多說，肯定是被我帥氣的面龐所震驚，要不我也搞個名號？就叫【帥氣之靈】？
本想着給琉璃水月說說，沒想到面前就圍上來了一大群人。
也是我想多了，我以為他們都是來找我要簽名的，卻沒想到統一跪在了琉璃水月面前：「琉璃大人！您可算回來了，城池屢次遭到魔物進攻，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我砸吧砸吧嘴，厲害的在這沒被注意，反而去向【虛偽之靈】哭訴……
「各位都散一下，既然琉璃大人回來了，那自然就可以讓我國復興。」瓊談見事不對勁，連忙站上去打圓場，讓這些人都散了，城裏的事情她自然清楚，但是這些民眾的話卻是錯誤的，或許他們只是想要琉璃水月出手解決這件事，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虛偽的神不會允許對他的虛偽。
魔面軍並非只是一些會魔法的傢伙，真正厲害的人還沒出現，現在只需要談瓊或者琉璃水月一開口，就可以馬上反擊。
不過在那之前，還要找一個人。
「小許，你去把沉池找來。」琉璃水月向著內宮行去，他口中的沉池是一位法師，只是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千面城，她一直在外面行走，如同一個行者，告訴人們的永遠是他在尋找打破虛偽的方法。
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到她底找到沒有，總之能幫一點是一點，而且他的魔力不俗，也可以幫忙對付一下魔物。
「造化……方松月，你與江易許一同去吧。」琉璃水月用手肘頂了頂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跟上了江易許的腳步。
「喂……方松月，你是什麼身份呀……為什麼琉璃大人對你那麼恭敬？」江易許萬分不解的湊了過來，十分好奇道。
我是不會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的，所以我搖了搖腦袋道：「可能是看我太帥了吧……」很顯然，江易許是不會相信我的言論的，我也不管她怎麼想，而是問道：「話說那個沉池……她一般住在哪裏？」
江易許嘟著嘴，顯然對我沒有好好回答她的話有些不開心，但是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一般就在具恆山脈裏面閑逛……我也就只見到了她幾次，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裏。」
既然如此那就難辦了，不一定找得到她呀……我思索片刻，決定還是先去了再說，萬一我今天的幸運值點滿了呢？
想着這些有的沒的，我們一路走到了具恆山脈，有一說一，往日不及細看，今日才見其磅礴奧秘，但是我無暇欣賞……畢竟我可不希望它太大了，要不然找人多麻煩呀……
「以前我經常在山裏的一個湖泊中看到她，不知道今天她還在不在……」既然以前在，今日也有這個可能，我讓江易許帶路，自己則是一路觀察著山脈……
總是感覺有問題，但是又不知道哪裏有問題……隨着深入具恆山脈，終於在一處山谷里看到了一片水潭，在水面上彷彿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端坐……
「那個就是她嗎？」我指了指水中心的人影，江易許看了看，點了點頭：「應該就是她，走吧。」
我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湖面：「你就沒想過……我們怎麼過去嗎？」
沉池分明是坐在堅冰之上的，她身下的湖水早已凍結，但是也僅僅限於她的身下，其他的地方是沒有冰面鋪出來的路的。
「呃……」江易許看了看四周，掏出了鐮刀：「要不做一個竹筏？」
我白了她一眼，等她把竹筏做出來，估計天都黑了。
「算了，我自己去。」我讓江易許站在岸邊等我，便施展了五行大遁，自己在水中穿梭，行到了沉池面前。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沉池竟然與我差不多大，而且身披一件紫色的斗篷，手上還拿着一根法杖，丹鳳眼微微下垂，盯着面前的水面，鼻子小巧，看起來頗為純凈，彷彿一朵出水芙蓉，惹人憐愛。
「你就是沉池吧？」我先提出了問題，也不管是不是不不禮貌。
「我是……你……」看着我就這麼站在水面她還是微微愣了一愣，在看到我腰間掛着的面具時，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皺了皺眉頭。
「你是流雲人？為什麼會有琉璃水月的待客面具？」看得出來她對面具的厭惡，也看得出她對虛偽的不善，畢竟身為一個千面人，竟然直呼【虛偽之靈】的名字，只是我還是不明白，難道穿着道袍就是流雲人嗎？
「呃……這個……」我撓了撓腦袋：「總之琉璃水月讓你回千面城，他準備改革了。」
「他還會改革呀？」看起來她十分震驚，而且十分懷疑，她直接站了起來：「如此，我便回去一趟，走吧。」
孺子可教，沒想到這麼順利就搞定了，我不禁誇讚我是一個小天才。面前的沉池用法杖敲了兩下冰面，隨着她的腳步水面都凝結成冰，我看得目瞪口呆……這才是法師呀……
不過我的操作也讓她驚嘆不已，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踩着水面行走的，這潭湖水被大山圍住，儼然是一塊寶地，我覺得沉池到這裏來多少也有些原因，反正回去的路還長，不如問問她原因，也當路上解悶了。
「沉池？為什麼每次你都在湖面上？」我還沒開口呢，江易許先問出了我的不解，既然她問了，我也就沒有問的必要了，於是就靜靜地聽沉池說。
「還記得我以前……是因為受人矇騙導致家毀人亡的吧……」沉池的表情有些許憤懣，這讓我很是開心，畢竟那千面城中一個個都是死魚臉，我都看不下去了。
「自從我認識到虛偽的傷害后，我就喜歡上了水面……」
原來，在沉池看來，人的心就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泊，四方無限遠，上下無限深，你的靈魂永遠不知道在哪個位置，就如同一條沙河一般，越往上越真實，越清明，越往下越渾濁，直到無法再往下。
每當自己注視水面，就能感覺自己在與自己的內心對話，彷彿你能以上帝一般的視角，來觀察你的靈魂處在那一層，不光是暗無天日的底部，是渾濁不堪的中流，還是清明的上層，在注視着內心，用真相不斷沖刷虛偽的泥沙后，你的靈魂都會浮上水面，這時候你會看到所謂【虛偽】的真相。
千顏，千面，千種心。
所以是時候讓他再沉下去了。
聽了沉池的話，我不由得吐槽了一句，看來這就是為什麼那些女人都喜歡照鏡子……還可以這麼說，搞得我都無法反駁了……
「很厲害……沒想到你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悟性如此之強。」雖然江易許看起來有些不願意承認，但是還是還是掩飾不住她眼裏的驚訝。
「行了……」我讀過的書還是很多的，其實很多道家經典都講述了差不多的道理，所以我也沒太驚訝。
眼前就是千面城了，也不知道琉璃水月在我不在時幹了些什麼，城門口已經集結了好多士兵……大部分都是魔法師，還有兩個占卜師在一個祭壇上「跳大神」？
我左右看了看，卻沒發現琉璃水月與談瓊他們的身影，估摸著應該在內宮，我帶着兩人去了內宮，果不其然，這琉璃水月在搞什麼戰前動員。
「行了！別這麼多廢話！虛偽那套已經行不通了……你騙不到那些魔物的。」我故意放聲說道，用手肘輕輕撞了撞身邊兩人，便走上前去。
四周的人們一聽就不幹了，對吧，在他們眼中我就是個外來者，而且他們在這套制度下也過得好好地呀，怎麼輪得到我這個外來者說話呢？
「你在說什麼？你有什麼資格！」
「就是呀，滾出去！」
見人群們漸漸失控，琉璃水月鐵青著臉伸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隨後臉色不善的看着我：「那你有何高見？」
既然都把話筒給了我，我不稍微展示一下我的才華就是我不對了，於是我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們認為虛偽對魔物有用？那怎麼解釋你們之前送的那些有毒的食物？它們可是都沒有上當的喲。」
可以猜到看着那些士兵臉色並不好看，我繼續道：「看看你們成什麼樣了，生氣了也只是面具抖兩下，有人知道你到底需要什麼嗎？每個人背後都只有自己一人了……你們真的覺得這樣的國家還可以挺很久嗎？」
我並非開玩笑，每個人都沒有交心的夥伴，遇到壞事就只有一個人承受，因為你不敢告訴別人，你無法辨別他們的善惡，漸漸的，你的靈魂就會沉沒在底層的沙土裏，不見天日，這樣的人多了，國家遲早要拜拜。
隨着我不斷舉例子，不斷表示虛偽的不堪，終於讓琉璃水月忍不了了：「如你所說，是否定了我千面國以往的所有歷史了？」
「這不是廢話嗎？你知道為什麼魔物偏偏這時來進攻嗎？就是看見你千面城現在人心不穩！」我毫不客氣的反擊，絲毫不給他作為「靈」的面子，開玩笑，我是誰呀？我是他的頂頭上司！
見我絲毫面子都不給，琉璃水月讓談瓊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整個大殿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見他滿臉通紅，此刻沒了旁人，終於有了表情變化：「大哥！你是想讓我顏面掃地呀！好歹給點面子吧！」
我伸出小拇指，不屑的掏了掏鼻孔：「那又怎麼樣？罵的越凶他們就醒的越快呀……」
琉璃水月的嘴角扯了扯……我已經醒了，我配合你演習就這麼難嗎？非要當眾摔他飯碗？要是眼前這個人是個普通人，或者就算是個「靈」他都要動手了，但是眼前這位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造化呀……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知道我就是造化時會是什麼表情，但是我可以確定他們那張面具應該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