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行船

三人沿着河邊一路奔逃，河堤上棕櫚樹飛速后掠，突然賽克南雷停下了馬匹，其他兩人順勢也停下來，讓馬匹休息吃草，三人下馬開始商議。

賽克南雷一臉憂愁說道：「有點不太妙，這是尼羅河的支流，我們現在逆流而上，我勘察過地形，再向前一段路就到了支流的分叉點。我們所在的河堤再向前就會被另一支流截斷，水勢很大，沒有船隻很難泅渡，而且在交叉點上還有一個聯隊級的哨所，我們很快就會無路可走了，咋辦？」

阿軻看了看這尼羅河支流，這世界第二大河真不是浪得虛名，河水深不見底，水流湍急，泅渡顯然是不可行的，阿軻一時也沒有了主意。

虞姬卻說：「姐有辦法，你們兩個聽姐的，把馬拴好，上樹埋伏起來，看看有沒有哪個貪功心切的小分隊會來追咱們。」

說完，虞姬飛身上了棕櫚樹，藏在巨大的樹葉裏面。

阿軻看了看賽克南雷，有點不好啟齒，靦腆問道：「賽兄，要不要我托你上去？」

「不用，你上去陪着虞美人。」賽克南雷笑着答道。

阿軻也上了樹，只是紅衣服太顯眼，她藏到了樹冠上，隱身於傍晚太陽的紅色光影中。賽克南雷知道自己爬樹可不行，在樹下說道：「阿軻兄弟，虞美人，棕櫚樹的樹葉很好喝的，口渴的話你們就劈開一個口，流出的白樹液可以解渴。」

賽克南雷又想了想，割下幾縷蘆葦和棕櫚條編成繩子，做成了簡易的絆馬索，然後就在河堤上找了個坑就鑽了進去埋伏起來。

虞姬看着他一番操作，心想你小子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只是武藝偏弱，不知道能不能建功立業。她以前都是在項羽的軍營了生活，眼裏不乏武技強橫的猛將，自然是看不上賽克南雷的這點三腳貓把式。

果然如虞姬所料，並沒有過太久的時間，遠遠一對騎兵平治而來，為首的就是哈賽隊長。可能是他哥，那內衛軍的副聯隊長被阿軻傷得很重，作為軍人世家就很沒面子，哈賽隊長帶領自己的十個親信就追了過來，想要立點功勞好挽回家族名譽。

虞姬看清楚了是哈賽，心中好奇：「憑你哈賽的本事，哪有膽子追我？何況還有阿軻那母老虎，連你哥都架不住她，怎麼着你行？」虞姬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說哈賽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武器嗎？

正當虞姬猶豫之時，耳邊響起阿軻的細語：「姬姐，射他們呀！」

「等絆馬索！」虞姬悄聲說道。

一陣人喊馬嘶叫，賽克南雷部下的絆馬索發揮了作用，九名奔在前面的騎兵全被絆倒，後面兩騎仗着騎術高超，拉起馬頭飛躍過去，可惜還沒落地就被虞姬射穿，慘死馬背上。

「小軻，除了哈賽，無人生還！」虞姬嬌喝。

啊呀慘叫幾聲，也就一瞬之間，哈賽被阿軻擰斷了雙碗，利刃貼著喉管，失去了行動能力，他的手下全部陣亡。阿軻身法之快，連濺出的鮮血都噴不到她，看的剛抽出武器的賽克南雷目瞪口呆，心中駭然。

虞姬施施然走到哈賽面前，好奇問道：「哈賽隊長，雖說你總跟我過不去，可咱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呀？你何必非要趕來送死？」

「你殺了我吧！虞隊長，你已經犯了叛國罪，還打傷我兄長，我不來追你，難道是因為臨陣畏敵嗎？」哈賽隊長倒還有點軍人的骨氣，虞姬點頭敬佩，對阿軻說：「快搜搜他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武器？」

很快阿軻就發現了他們身上都有一管子石油，和一袋子粘稠的藥丸。聞一聞，是石油和硫磺還有某些其他易燃化學藥物的混合品。阿軻明白了，這就是他們的秘密武器，就是噴火器，如果讓石油在身上燃燒，很難熄滅，他們在用着助燃藥丸砸過來，那着火的人一定會被化為灰燼。阿軻去過二十世紀當然一眼就知道這黑乎乎的東西是石油，這些希克索斯人就是來自勝產石油的敘利亞地區，而賽克南雷和虞姬對石油東西並不十分熟悉。

阿軻把這武器的厲害說給虞姬和賽克南雷聽，兩人都先驚后怒，罵道：「你們也太狠毒了吧！」

「這武器我們也不願輕易使用，但是你們兩個實在太凶太狠，幾十個壯漢都打不贏你們兩個異族女人，不這樣根本就是送死！別說了，殺了我就是！」哈賽昂首說道。

「你還有點骨氣，本姬很敬佩，我還是放你回去吧！」虞姬說道。

「不不，虞隊長，其實我一直很欽佩你。真後悔與你為敵！我這樣回去，這輩子都無法抬頭見人，還不如光榮死掉！請你給我軍人的死法！」哈賽用懇求的語氣對虞姬三人說道，這番話讓她們三個都更加敬佩。

虞姬嬌聲喝到：「哈賽隊長，你是勇敢的軍人！」話音未落，一支利箭就穿透了哈賽隊長的心臟。在虞姬的軍禮致敬中，哈賽隊長慢慢頹然倒下。

「虞美人，你看看這個東西！」賽克南雷拿着一個青銅筒裝的東西遞給虞姬。虞姬仔細一看，死掉的軍人中有一人的軍服上有信使標誌，看來他們的另一個任務是給前方要塞送信。

虞姬立刻計上心來，說道：「阿軻和小賽剝三套他們的軍裝，希望還有較為乾淨的衣服。」

阿軻找來找去，都只有帶血的衣服，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就說自己三人是百戰餘生的傷兵不就得了。阿軻自然明白虞姬想幹什麼，說道：「姬姐，我做信使吧，等一下到了要塞，他們肯定只會讓信使一人去見指揮官。」

「不不不，你的埃及語不合格，會露出破綻的，還是我當信使。等一下你和小賽一聽到動靜就直接辣手殺進來，咱們一起綁架指揮官，還怕那要塞？」虞姬胸有成竹說道。

虞姬自己換上了那信使的軍裝，三人這就喬裝成了信使小隊，騎上馬向前趕路去了。

天色漸暗，三人三匹馬到了河岸的盡頭，兩側都是寬闊的河流，長洲的對岸是合二為一的大河，河岸東側是一個大型要塞哨所。

虞姬用繳來的噴火器點燃了一堆篝火，她畢竟在希克索斯軍隊中服務過，知道夜間信使可以點火為號，則對面的要塞就會開船過來接他們。

過了一會兒，對方果然划來一艘小船。三人趕緊裝作傷兵，阿軻和虞姬更是用人血做胭脂，為的就是讓對方看不出她兩個是秀美可人的美女。然後就相互攙扶著站在一起。為首的一名隊長看到三人身上滿身鮮血，立即就緊張起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你們為什麼傷成這樣？」

「我們十幾個兄弟都折了，敵人是兩個東方女人，簡直就是兩頭母獅子，根本不是人，隊長命令我們兩個保護信使，這才活着到了這裏。哎呀！快帶信使去見指揮官。」

這艘船不敢怠慢，連忙把三人載過了尼羅河，護送進了要塞。當然，他們只讓有信使標籤的虞姬進入指揮官的房間。

隊長讓阿軻和賽克南雷在門廳中等候，一名軍醫官走了過來給二人治療傷口。但是兩人其實根本沒有傷，那些血都是別人的，眼看要露餡了，賽克南雷卻開始繪聲繪色地描繪「那場戰鬥」，引得一眾官兵圍攏過來仔細聆聽，這才延緩了軍醫官的行動。

指揮官是一名聯隊長，坐在桌子前接見了虞姬，旁邊還站立這四名壯漢侍衛，其中兩人待在虞姬身後，兩人站在聯隊長左右。

虞姬並不開口說話，只是向聯隊長行了一個軍禮，把那沒有開封的青銅筒遞給了聯隊長的侍衛。聯隊長有點詫異，這信使為什麼一句話不說。虞姬是怕她甜甜的女聲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反正他要打開信筒子，就等這一刻。

當聯隊長開封以後，取出這圈紙草書時，虞姬卯足力氣給了身後一名侍衛的胸口一擊肘擊，那人立刻斷了三根肋骨慘呼著倒了下去。虞姬順勢一拳砸向另一個侍衛，卻被那人舉手隔開，不過這是虛招。真正的攻擊是虞姬飛起的膝蓋，正撞在他空出的肋骨上，立刻也斷了幾根肋骨，軟倒下去。當然，近身格鬥這種事還是阿軻更專業，阿軻用小指頭都能折斷對方肋骨，虞姬卻需要使出全力才行。

聯隊長身旁的兩名侍衛一看，都抽出刀來，可惜晚了一步，虞姬弩機在手，兩箭穿過侍衛們的咽喉，只剩下剛拔出短劍的聯隊長。接下來，就是虞姬哂笑着奪走聯隊長的短劍，並架在他脖子上。這時候，聯隊長才聽到甜甜的女聲：「長官，不要反抗，你敢反抗，腦袋落地；你幫我一次，我也會幫你。」

阿軻一聽到了裏面的慘叫聲，就像龍捲風似地把圍着賽克南雷聽戰鬥經過的官兵們統統打倒，為了趕時間，她出手很重，除了軍醫官外被揍暈以外，其他的七八個希克索斯官兵無不筋斷骨折。

兩人闖進內庭，見人就殺，一瞬間功夫就闖進了聯隊長的辦公室。外面很快也聚攏了這個聯隊上百官兵。

聯隊長看到對方又來了幫手，知道無法與虞姬對抗，想起她說的可以幫自己的話，於是問道：「你幫我什麼？」

「走，帶我們去碼頭，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虞姬把聯隊長連人帶短劍推給賽克南雷，然後說道。

聯隊長被賽克南雷威脅著向碼頭走去，一路上聯隊長的親信官兵不敢上前格鬥，怕誤傷他，而另一些盼著聯隊長死掉的人確不斷想衝上前，可惜都被或虞姬射死，或被阿軻辣手幹掉，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到了碼頭，虞姬說道：「看到了吧，我們幫你純化了隊伍。你還有反對者嗎？叫他們過來。」

聯隊長發出命令，叫三名軍人過來，其中有副聯隊長和兩名小隊長，這些人不肯動，但是畢竟大部分官兵都是忠於聯隊長的，這些人抽出刀子押著三人來到虞姬面前。

虞姬指了指一條中等大小的艦艇，賽克南雷和阿軻押著聯隊長和這幾個人就上了船，虞姬又讓聯隊長的軍需官往船上搬運食物，大致是一些乾麵包、石榴汁、葡萄汁一類的果汁，只有一盆烤雞肉，幾罐啤酒。這盆好吃的肉菜倒是引起了虞姬的注意，軍中一向禁止飲酒，怎麼會主動提供酒水呢？但是虞姬一向都只是看破不說破的。

虞姬再讓聯隊長叫來一隊親信充當水手，再要了三匹好馬上船，這才解開纜繩上了船，說道：「長官，聽我的命令，別問這問那，別耍花招，你就會平安無事，至於這三個傢伙，嘿嘿，你懂的。」

於是，虞姬強迫聯隊長和手下開船送她們三個逆水而上，向古開羅方向航行。有風則升起風帆，無風則讓水手們划槳，虞姬覺得這些希克索斯人操作風帆的技術那是相當了不起，無論風向如何，都可以令船前行；但是划槳不是太原始了嗎？華夏早就發明了搖擼技術，比劃槳省力得多。

一路上，聯隊長和他的親信不敢造次，乖乖行船，那三個聯隊長的對頭卻不安分，不僅遭到聯隊長的毆打，甚至遭到了阿軻的辣手，副聯隊長的手臂、手腕、肩部、甚至手指都被阿軻反覆擰脫臼，又讓虞姬反覆練習關節複位術，這慘叫聲嚇得全體水手毛骨悚然，有人甚至尿了褲子。看到阿軻根本不把他們當人，而且手段如此殘忍，嚇得三個傢伙懇求虞姬讓他們老老實實地充當水手，只求別讓阿軻這魔鬼再折磨他們。

船開出去一段以後，夜深了，無風。虞姬覺得夜裏行船也不安全，靠人力划槳逆水前進，也不是好辦法。就下令在一個僻靜的河灣里錨定，所有人都進餐休息。

其實虞姬三人在打倒哈賽隊長的時候已經收走了他們的軍糧，並不打算食用要塞提供的食物，她讓軍需官搬食物是給這些水手吃的，畢竟一路行船，需要他們的體力。

這時候，聯隊長端著那盆烤肉和啤酒走到三人面前，說道：「幾位大人，請用這些烤肉和啤酒吧，期望您的仁慈。」

虞姬和阿軻相視一笑，心想玩花招的人來了。賽克南雷眼饞，伸手就去拿酒和肉，卻被阿軻阻止了。

「是我們得罪了長官，累您和弟兄們都辛苦了，況且我們女人怕長胖，也不宜飲酒，不如您拿去吃了吧？」虞姬笑顏如花地說道。

聯隊長一時語塞，只好端著盆就想退去。

「站住！我讓你現在就吃給我看！」虞姬突然厲聲喝道。

聯隊長哪敢吃，愣在當場，體如篩糠。

阿軻揪過來一個小隊長，押到那盆肉面前。虞姬喝令他吃肉喝酒，那小隊長不知道有問題，幾塊肉一罐啤酒下去，當場中毒倒在地上抽搐。

阿軻心想：「好你這廝，居然敢玩陰的。不給你的教訓，你沒記性！」

聯隊長只覺得手腕上傳來一股狂暴的力量，橈骨尺骨立刻合二為一，還多了好幾處粉碎性骨折，這當然是阿軻的傑作。聯隊長只疼的口眼歪斜慘嚎不絕，跌倒在甲板上疼的打滾，連那剛才飽受折磨的副聯隊長都感到不寒而慄，同時心裏又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情。

虞姬看着這聯隊長毫無軍人的尊嚴，不禁心生鄙夷，示意他的手下把聯隊長攙扶起來。

「讓你不要耍花招，你偏不聽。現在我要抱着我妹妹睡覺了。長官，你是不是覺得造反作亂的好時機又到了呢？」虞姬又是倩笑嘻嘻地問道。

「不敢，絕對不敢啦。」聯隊長顫抖著說道。

「那好，你先把這中毒死掉的傢伙扔到河裏，再和你那兩個對頭坐在我們對面，讓你的人自己去下面船艙里休息。我明白告訴你，我是神箭手。今夜不想遇到阿努比斯的話，就別亂動。」虞姬說着，摟着阿軻用毯子裹住兩人斜靠在船板上，她一手摟着阿軻，另一隻手卻捏著弩機。阿軻竟若無旁人，在虞姬的懷抱里酣然入睡。賽克南雷靠在她們兩個與聯隊長這夥人中間的船艙板上，捏著一柄青銅斧，誰人敢亂來，他就會先去砍了心懷不軌的人。

聯隊長看着兩個女人睡著了，睡著了都美艷如花。賽克南雷好像也睡著了，是不是真的可以有所作為呢？如果去叫人過來襲擊兩個女的，要先過賽克南雷這一關，只要稍有動靜，那兩頭母獅子一定會跳起來咬死他這邊所有的人。他實在不敢再冒險了，那兩個女的可謂其奸似鬼，其暴如魔，萬一再有差池，自己這條老命休矣。

一夜安分，天明起風了，就接着行船。看到這些希克索斯軍人變得安分了，三人頓感輕鬆，坐在船頭閑聊起來。

「姬姐，聽阿軻說你們也是亞細亞人，可你們和他們希克索斯人怎麼一點都不像呢？你真聰明，阿軻神乎其技的身手，我都是第一次見。」賽克南雷說道。

虞姬和阿軻被他這麼一贊，微微有點不好意思，阿軻接過話茬，說道：「亞細亞很大，我們華夏在東邊，他們希克索斯人應該是西亞人。」

阿軻說着，就蘸着泥水在甲板上畫起了亞非地圖，她去過二十世紀，對那時代的地理也很感興趣，對世界地圖自然是了如指掌的。虞姬只遊歷過古代西方世界，對二十世紀的地理知識也一無所知，也聽得津津有味。

「話說，你們埃及在非洲的東北角上，他們希克索斯人在迦南一帶生活，你們的國家怎麼會落到他們手裏？」阿軻好奇問道。

「我們埃及幾百年前是統一的，法老就是上下埃及之王。上一代統一的王朝發生了動亂，法老失去了對各個諾姆（行省）的控制。上下埃及分裂，各自形成了幾個不同王朝，而希克索斯人可能早就以移民的身份到了下埃及生活了很久，這時候希克索斯貴族以官員的身份在阿瓦里斯建立阿波庇王朝，他們擁有更強大的軍隊和先進的軍事技術，很快打敗了埃及所有的地方政權，就連我們上埃及的瓦塞也被攻陷，他們的軍隊沿着尼羅河向上游攻入努比亞地區，就連科爾馬黑人都臣服於他們。就這樣，我們埃及就落入這些異族人的手裏。」賽克南雷說道。

「可是希克索斯人的統治卻十分殘酷，他們破壞埃及神廟，奴役埃及人。為了建立城池，他們把一個一個的埃及村莊燒毀，強迫農民到集中建城，修建要塞，卻不管他們死活，死在這些大工程里的埃及人數以百萬計，希克索斯軍隊甚至殺害女人孩童做軍糧，簡直如同禽獸……」賽克南雷含淚說道。

「哇，那簡直就是暴政，苛政猛於虎！」阿軻用華夏語說道，到虞姬翻譯的時候又把虎換成了獅，賽克南雷心想這個比喻倒是真貼切。

「由於上埃及不滿希克索斯人的暴政，經常發生起義。在阿瓦里斯的希克索斯統治者為了抽身於戰爭泥潭，就委派了總督和我們埃及的本土貴族合作，這才完全控制住了上埃及的局勢。到我們的王朝，祖先趕走了希克索斯總督，自己擔任了阿瓦里斯派駐的瓦塞總督，這樣子，上埃及變相地回到我們埃及人手裏。所以，目前來講，我們上埃及是下埃及阿波庇王朝的屬國。」賽克南雷接着說。

「你們華夏有沒有被希克索斯人入侵過？」賽克南雷好奇問道。

「那倒沒有，華夏和西亞隔着崇山峻岭，千山萬水呢。華夏的主要威脅是北方叫做戎狄和匈奴的游牧民族，希克索斯人看樣子應該也是游牧民族。自古以來，游牧民族的軍事能力遠超農耕民族，所以你們打不過這幫傢伙也算常理。」阿軻說道，中間需要虞姬做華夏語和埃及語的相互翻譯。

「那你們華夏族沒有被游牧民族打敗嗎？」賽克南雷好奇接着問。

「敗仗是吃了不少，連國君都被游牧民族殺死過。」阿軻說道，她指的是周幽王的事。

「但是游牧民族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徹底征服過華夏，原因很多，其中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華夏有很多和姬姐姐一樣聰明的將軍和大臣。」阿軻接着說，把虞姬都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阿軻這番話讓賽克南雷大受啟發，他心想將來要驅逐希克索斯人，一定要啟用象虞姬和阿軻這樣的能人才會成功，最好這兩位女子能為他瓦塞王朝出力就太好了。

聯隊長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說道：「幾位大人，我們阿波庇王朝軍隊有規矩，部隊有自己地轄區，沒有命令是不能越界的，馬上就要到我們阿瓦里斯軍區的邊界了，不能再前進，否則會被前面的駐軍攔截的。」

虞姬心想算你還算老實，當然也不是聯隊長好心幫她們，只不過聯隊長不想自己被挾持還受傷的事情讓別的部隊知道，那自己也就沒法在軍界混下去了。

虞姬命令停船，先等一等。不多時，上游飄來一艘商船。

虞姬又命令聯隊長：「你去給我把那艘商船截停。」

在聯隊長的官威下，商船乖乖停了下來。

「我們這番大鬧，阿波菲斯一定不會放過咱們。所以，我們必須未雨綢繆，先去商船上買幾件不一樣的衣服，等有機會就易裝潛行，可以省掉很多麻煩。」虞姬對阿軻兩人說道。

「那最好不要一男兩女，那太容易引起注意了，我和阿軻兩個也扮男的。」虞姬接着說道。

「你兩個模樣太俊俏，都扮男的，太不像了。」賽克南雷反對道。

「那你和阿軻扮夫妻，我扮男的。」虞姬說道。

「不要，你沒有當過男人，還是我扮男的，我懂怎麼做男人，你扮我妻子。」阿軻說道，上一句簡單的埃及語她聽懂了。中間有華夏語和埃及語相互翻譯的事情，反正虞姬也會做，就不贅述了。

虞姬心裏暗笑：「你這胸大沒腦的傢伙算哪門子男人？」不過也覺得阿軻有也幾分道理，就這麼決定了。由賽克南雷去買所要的衣服，以他富家子的審美，想來眼光也不會差。她兩個則看着聯隊長等人。

等交易結束，阿軻和虞姬也要登上商船，因為賽克南雷已經讓商船載他們靠岸，在這之前，先要把聯隊長這夥人打發走。

「長官，多有得罪，有機會一定報答您，給我們留下三套乾淨的軍裝，把我們地馬兒送上商船，你們這就順河而下吧！該做什麼，你自己懂的吧？」虞姬淡淡地說，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聯隊長的軍船立刻飛似的順流飄走，到了遠處，那聯隊長立刻指揮親信幹掉了自己的對頭，然後拋屍尼羅河，回去向上級報告這幾個人全都被虞姬殺死殉職了。

商船見三人穿着軍裝，還以為是執行公務的軍人，按照賽克南雷的命令把三人送到尼羅河東岸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