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追憶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追憶

()敲開了這家人的房門,一位七十上下的老婦矗立門口,神sèjǐng覺的看着葉途兩人,還未等兩人張口,便謹慎的道:

「兩位小哥何事?」

葉途連忙恭敬的道:

「老人家好,我等此來是為了尋一個人。」

老婦立時神情大變,慌忙的想要將門關上,口中更連聲道:

「你們找錯了,此處就老身一人。」

葉途連忙急着將門拉住,道:

「老人家我們是受人所託來此的!」

老婦神sè稍有好轉,手卻依舊把這兩扇門,追問道:

「有什麼可以證明?」

葉途立刻將那皮袋從懷中摸了出來,老婦一見之下登時面sè稍緩,將兩人引進了房中,待謹慎的看了門外一眼之後,方才將門關上,而後面帶憂sè的道:

「你們快去看看這女娃吧,她已經好幾天不吃不喝了,本來身子就不好,這下可如何是好!」

葉途兩人一愣,便跟着老婦來到左側的一間屋子。

屋內之人聽見響動,虛弱的問道:

「可是有人來了?」

老婦立時上前,來到房中一個細紗帳罩着的床前,低聲輕語幾句,將葉途兩人的來路說明,不過片刻,那紗帳之內便傳出一聲輕語。

「拿來吧。」

葉途聞言一愣,而後苦笑着將那皮袋遞了過去,老婦將那皮袋轉交給紗帳中人,其後知趣的離開了。

就在老婦出去不久,葉途兩人正愣之時,屋外忽然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東西倒在了地上,了德滿臉jǐng覺的朝葉途示意,葉途微微點頭,了德便謹慎的走了出去。

葉途剛朝着紗帳靠近少許,便聽屋外了德傳來一聲jǐng呼:

「帶着她走!」

葉途神sè驟變,快步來到床前,將紗帳打開,竟驚愕的現床上除了那個女人還有一個熟睡的嬰兒!

他按下了心中的驚訝,焦急的道:

「得罪!」

說着便將那嬰兒小心的從床上抱了起來,將其綁在身後,而後才將虛弱的「惑神宗」聖女一把抱了起來,左手一引使出飛劍將牆壁刺穿一個大洞,從洞中連忙走了出去。

正這時一個令他熟悉而厭惡的聲音狂笑道:

「我就知道守在南陵劍派之外會有收穫!」

葉途面sè難看之極,驚恐的道:

「血老鬼!」

了德此時卻連忙出聲,急怒喝道:

「還不快走!」

葉途登時回過神來,左手一引劍胚,身形直衝天際,渾身法力朝着劍胚蜂擁而去,劍胚出一聲悅聲鳴聲,度比平rì里快上好幾倍,不過眨眼間便行去六七里。

血老鬼眼見葉途駕馭飛劍越行越遠,心中驚怒交加,他沒有想到這個三清宮的弟子如此難纏,不過堪堪鎮魔的修為便將自己纏了這麼久,那柄猶若游龍的法尺更是讓他頭疼不已,每次剛要起身去追便被這法尺一圈,身形莫名一顫,竟生生從空中掉落下來。

眼見葉途越飛越遠,了德小臉煞白的看着血老鬼,在其又一次騰飛而起之時,他並未同方才一般用法尺去阻攔,而是連忙將法尺背負身後,身形衝天而起,竟趕在血老鬼飛起之前逃之夭夭了!

血老鬼如此順利的騰飛起來,心中還有些不適,一轉眼竟見那小胖子棄了自己轉身逃走,又看了看另一邊早已跑的連人都看不見的葉途,惱怒又加上方才騰飛幾次未果的憋屈,登時讓他忍無可忍一掌將那唐姓老婦所居之處震成粉末。片刻之後,血老鬼冷靜了些,面sè扭曲的直朝葉途所逃的方向追去。

了德一見血老鬼沒有追來,提着的心不由放下,看着葉途逃離的方向心道「道爺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轉過頭去連着飛了近一個時辰,竟碰見了幾個匆匆而過的修士,而這幾個修士口中露出的隻言片語讓了德登時驚呆了。

葉途抱着惑神宗聖女飛了不久,這女人竟指點讓葉途朝着一處地方飛去,葉途心中鬱郁,卻不經意間看見這女人手中緊緊抓住的皮袋,心中暗嘆一聲強忍着沒有拒絕,神sè鬱郁的朝着那方飛去。

大概飛了將近三個時辰,好似來到了目的地,一直悶不吭聲的女人竟在這時讓葉途停在一處山頂之上。

這座山並不高,因這山峰不知為何竟在三分之一處生生斷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斷口,而葉途就在這女人的指引下來到這處斷口,卻見這斷口之中竟有着一座年歲不久的茅屋,而在這茅屋之外有一條山泉流過,山泉之上有一座幾根木頭簡單搭起來的木橋,過了木橋便是一處相對平坦的空地,之上種著許多不知名花卉,在此地左側有一處地方放着一張不算jīng致的長椅,在此處可以看見山下風景。

葉途一落下地面,便連忙將這女人放開,卻見這女人痴痴的盯着茅屋,莫名留下清淚。

葉途一愣,心中立時有着一種模糊的認知,沉默的將背後不住啼哭的嬰兒解了下來,笨手笨腳的抱在懷中滿頭大汗的輕哼了幾句,誰知嬰兒竟啼哭的愈加厲害,他登時慌了手腳。

一雙微有些僵硬的手伸了過來,將嬰兒接了過去,嬰兒竟在這轉瞬之間破涕為笑,讓葉途嘖嘖稱奇。

過了片刻,嬰兒在這女人的懷中沉沉睡去,葉途神情複雜的盯着這個女人,來此之前他對這女人抑或還有着一絲痛恨,但最多的還是疑惑,寧虛幕同她之間的故事太讓人不敢置信了,他曾經一度以為是這女人矇騙了寧虛幕,可一見之下才知這想法竟是如此可笑。

而還有一點,卻是關於他自己的一些事,譬如,當年秦國的那場滔天禍亂源頭到底是什麼,「惑神宗」也參與了那場禍亂,說不定這「惑神宗」聖女就知道些隱秘。

葉途踟躕許久都沒有上前去問,誰知這女人竟先開聲了,只聽她道:

「你是葉途?還是李昀?」

葉途一愣,驚訝的道:

「我是葉途。」

這女人登時嘆了一聲,喃喃道:

「都長這麼大了。」

葉途渾身一顫,神sè驚疑不定的道:

「你見過我?」

她神sè好似追憶一般有些恍惚,輕聲道:

「在龍源驛見過一面,那時你還小,跟他在一塊兒還不及他腰那麼高。」

葉途登時目瞪口呆的驚呼道:

「你就是當年那個……」

見她默默點頭,葉途神思立時通透,有種恍然大悟之感,喃喃道:

「難怪了,難怪如此了!」

而後恭敬的朝着她躬身一禮,道:

「多謝前輩當年救命之恩!」

她突然輕笑了起來,臉上卻有着一絲不自然的僵硬,道:

「我叫琴心,你若是不介意便叫我一聲大嫂吧。」

葉途略有些踟躕,片刻之後方才恭敬的叫道:

「大嫂。」

琴心點了點頭,卻聽葉途又道:

「你同大師兄從瘴氣之中出來就住在此處嗎?你們又怎麼從那瘴氣之中走出來的?」

琴心忽然渾身一顫,懷中嬰兒也似有所感,癟了癟嘴剛想啼哭出聲,琴心連忙在其身上輕拍了幾下,嬰兒復又睡下了。

琴心抱着嬰兒沉默的走過了木橋,來到長椅處坐下,葉途恭敬的跟在她身後,她盯着外面看了許久,方才輕聲道:

「當年我帶着《九天玄元樂》進入瘴氣之中,本來沒打算活着出去的,我在瘴氣之中迷茫的前行,只想着走得更深一些,讓人無法再找到我,也將《九天玄元樂》徹底埋葬其中。」

「我進入其中沒多久便覺身體不適,越往前行,身體便愈加痛苦,就在這時他來了,我本想殺了他,若不是他將我追的這麼緊,我也不會跑進瘴氣,不過卻沒有這個力氣了,他抱着我在瘴氣之中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一處奇異之地,這裏竟沒有了瘴氣。」

葉途登時一驚,不敢置信的喝道:

「怎麼可能!」

琴心苦笑的看着大驚失sè的葉途,道:

「我們當時也如你一般驚訝,我們在這奇異之地走了不過片刻,他便覺出不對,這不對來自我們腳下,他用劍將地面上的雜物清理開,竟現了一片斗大的鱗片!」

葉途張大了口,此事早已越了他思維的極限,雖有些傳言,卻一直從未聽說過這等事,還是別人經歷過的。

琴心看了一眼震驚的葉途,口中接着言道:

「我們兩人自然不敢輕信,朝里又走了不過片刻,竟見一個巨大的頭顱隱在瘴氣之中,這讓我們不得不相信所見全部為真,這時我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待我醒來之時依舊還在其中,他不知從哪裏找來一些藥草給我喂下了,但有些……卻已是無能為力了。」

「他跟我說起這周遭的情形,那個巨大的頭顱屬於一條毒蛟,不知為何倒斃在此,這瘴氣便是那毒蛟腐爛之後形成了,他有玄凌古劍護身不懼瘴氣,去了那隱在瘴氣之中的頭顱之處,竟現了有幾株不知名的草生長於此,他采了回來,就給我喂下了。」

葉途立時一驚,暗想師兄為人素來謹慎怎會如此做,便聽琴心又道:

「我本來一心求死,也未覺出其中不妥,直至偶然現他手臂的一處糜爛痕迹,才想到他為了驗證這草功用,竟去試過了。」

葉途立時有些感動,而琴心眼中也滴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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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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