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測試資質

這是一個古樸幽靜的院落，大門敞開，沒人看守，整個走道兩旁是一些高大的柏樹，柏樹下面沒有草木，只有一些沙子。

道路兩旁的柏樹之間都有一些石制的不常見獸類雕像，默默地注視着走過的人。

道路盡頭是一間灰色的大殿，殿門口側面擺着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着一個身着灰色麻衣的老者，桌子上放着一個冊子和一排筆墨。

三伯低聲附耳說道：「瀚娃兒，這裏我沒進來過，聽說只要是夏國人都可以進來測資質，也不需要繳費，前面那位應該就是登記的，你去試試吧，曾經這裏災年施粥，當年的鼠疫也是這裏治好的，我有點事，晚點來接你，你不用擔心，去吧。」

三伯推了一把王瀚，心想這裏反正也不會出啥事，讓瀚娃兒去試試，死了那條心也好，鎮上測過沒有靈根的人是不可能再長出靈根的，我去買點酒肉，海哥家，難啊。

王瀚不知道三伯的用意，也沒想太多，便走向老者，行了這個時代的一個禮，用右手抱着左手在身前搖了搖，說道：「長者安好，學生想請教一下測試靈根的事情。」

灰色麻衣老者抬頭看了看王瀚的臉龐，又仔細看了看抱着左手的右手，尤其是那根碩大的中指，眼睛不由的睜大了起來。

「嗯，不錯，年輕挺有禮貌，測試靈根要先登記，來先坐下把申請表填寫了。」

灰衣老者突然熱情了起來，拉着王瀚就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遞給他一張登記表。

說是登記表其實就是姓名，後面一條下劃線，如此等等之類的個人信息，王瀚心想這登記表設計成成表格就方便多了，職業病又犯了，這是PPT做多了的正常反應。

灰衣老者站在王瀚身後，看着王瀚端正的寫下自己的籍貫姓名等等，原主毛筆字的功力屬於是肌肉記憶，字寫的倒是不錯，說不上多好，至少很整齊。

老者有些納悶，按理來說表上寫着尹家川中學字樣，年齡是十四，應該是早就測試過的，但是這個少年右手中指又散發出淡淡的水之靈氣，難道是最近身體異常覺醒？

往年也有一些人，因為各種原因接觸了靈器或者靈礦而變異擁有靈根，但是能讓靈根永久完好的保存在體內的只是極少數，上百年也不一定遇得到，然而這種人一旦真的成功，潛力亦是巨大。

老者這些年也只是聽說過類似的人與事，一年到頭來這裏測試的也沒幾個人，今天倒是讓人驚喜和意外。

灰衣老者有心提攜王瀚，便說道：「少年郎，你可以叫我秦老，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測試。」

「多謝秦老。」

王瀚跟着這個和善的老頭向著殿內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高入房頂的書籍，有紙質的，也有絲綢樣子的捲軸，甚至能看到一些竹簡。

穿過排排的書籍，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廣闊的大殿之中，大殿四周是書籍圍起來的圓形，中央是一個半人高的白玉砌成的，直徑達丈余的玉台，玉台上是朦朧的七彩靈氣瀰漫，但是無法流出玉台的周圍。

在玉台的前方是一個有着皮質椅面的木頭椅子，椅子前方立着一個柜子一樣的東西，這樣的椅子和柜子的組合一共有七張。

老者說道：「這裏和學校的測試不同，有沒有靈根一樣都能測出來，但是這裏能分類靈根和測出靈根與身體的契合度。」

老者領着王瀚走到一個標誌着水字的椅子前，說道：「坐上去，

兩隻手伸進前面柜子裏的洞裏，什麼都不用做，也不要抵抗，堅持不住的時候再把手伸回來，記住堅持的越久你的靈根越強，如果你有的話。」

王瀚坐在椅子上把雙手伸進了洞裏，剛開始沒有感覺，隔了一會兒，左手還是沒有感覺，不過右手開始酥麻起來，就像那種坐久腿伸不開一樣，又麻又難受。

如果說初期還能忍受的話，過了大概三五分鐘后，整個手臂表皮如同有無數蕁麻疹在發作，這對於地球上得過蕁麻疹的王瀚來說有忍受的經驗，但是依然無法阻止他把右手在洞裏使勁摩蹭著，畢竟老頭說不要拿出來，沒說不能蹭。

當王瀚感覺到皮膚瘙癢緩解的時候，並不是因為瘙癢本身減小了，而是因為右手又開始結冰了，如同剛穿越過來右手覆蓋着冰層一樣。

又冰又麻又有些癢的右手讓王瀚恨不得把右手縮回來，再使勁的朝着椅子扶手砸下去，但是理智告訴自己，還能忍受，想想家裏的母親和莎莎，再想想怎麼在這個社會立足，當然是起步越高越好！

當整個右手終於失去知覺的時候，沒有了冰冷和瘙癢，只有麻木，好像右手腕前面連着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個冰冷冷的鐵疙瘩，有些礙事。

老頭一臉驚訝的走到柜子後面，好像按了一個什麼開關，然後回到王瀚旁邊，有些急切的說道：「可以拿出來了，別凍壞了，應該還能用吧？」

說着還拍了柜子，好像柜子壞了一樣。

但當他看着王瀚裹着一層結實藍冰的右手的時候，灰衣老頭滿臉的難以置信，口裏念叨著：「你的水靈根這麼強的嗎？還是機器壞了？」

王瀚用左手拖着被藍冰包裹着的右手，卻沒感覺到冷，用有知覺的左手摸著光滑的冰面，很想用什麼工具把右手砸開，別把手凍截肢了。

灰衣老者瞪大着眼睛，看着王瀚的右手問道：「有沒有知覺，冷嗎？」

王瀚如實回答：「一點都不冷，我覺得我的右手沒有感覺了，怕不是廢了吧。」

老頭收拾了下自己誇張的表情，讚譽的說道：「恭喜你，你的水靈根極為強大，你現在這種情況是你沒有術法控制水靈氣所致，如果你現在覺得又冰又痛的話，說明是機器壞了，你的手也隨之報廢。而你如果沒感覺的話，我用靈能透入你被動使用靈氣形成的冰面，發現你的手的機能完好，等冰化了就好了。」

一口氣解釋這麼多，也是難為這老頭了，也不管王瀚有沒有聽懂，老頭口裏默念法咒，調動火靈，形成一簇小火苗烤著王瀚的大豬蹄子。

不知不覺，有一些大殿的工作人員便圍了過來。

「秦老在做什麼？竟然用火靈烤冰？不怕把那少年的手烤沒了？那可是元嬰級的火靈啊！」

「聽說是這個少年來測試靈根，正好被在門口閑逛的秦老領了進來，看樣子應該是冰靈，不過秦老怎麼把靈櫃關了？」

「兩種可能，要麼是這少年有超級強大的水靈根，導致測試時間超時，長老關了柜子；要麼是柜子壞了，秦老怕凍壞了這少年。不過柜子有自動檢測功能，如果超過檢測承受極限便會彈出手臂，秦老這是擔心自動功能壞了。」

「這些年每年都會出現這種靈根極其強大導致測試超時的人，比幾十年前多了不少，不過在這個靈氣稀薄的年代，沒有背景就沒有靈石，也不知道會被哪個勢力招攬。」

「快看，黑了，秦老都給這少年烤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