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潘家園一日游

「師叔去江陵路了？」周易問道。「收拾乾淨了，他就去了？」我回道。時間和李不言說道：「潘家園，需要叫姜道長嗎？」「他還沒睡醒呢，我們走吧。」說完我們就出發了。

潘家園舊貨市場，是一個經驗範圍極廣的市場，珠寶玉石，文玩字畫，應有盡有，不過水也很深。我們來的不算早，八九點，鬼市早就關了，當然我們也只買來路清楚的物件。我們邊走邊看，時間周易看的格外認真，李不言土生土長北京人，怕是對這個市場熟的不能再熟了，我就隨便看看，沒想到被一個攤位上的手串吸引了，我走進細看，品類很多，沉香，黃花梨，陰沉木，崖柏，桃木，香灰琉璃等等……我拿起香灰琉璃手串細看着，老闆走過來說：「小哥，真有眼光，這可是天師府的香灰做的，開過光很辟邪轉運。」我說道：「龍虎山天師府什麼時候賣香灰手串了？不是雍和宮的嗎？」老闆回道：「天師府可是道教聖地，比雍和宮的有效多了，小哥看上也是緣分，3600你拿走算我吃虧了。」周易說道：「你搶錢啊，我不知道你這是不是天師府的，但那小哥肯定知道，別想蒙我們。」我放下了香灰琉璃手串，拿起那串沉香手串道：「這串多少錢？站在我身後的那位你這攤上價格一清二楚。」老闆想了想說：「30萬真是底價了，而且不能再少了。」我聞了聞，又仔細的看了珠子，說道：「產地印尼，達拉干沉香你這要出了珈藍的價格，你不說我都能知道是哪的。」老闆說道：「小哥，來我們去店裏細聊。」我們跟着老闆來到店裏，老闆問道：「你覺得多少？」「15萬怎麼說？」我問道。老闆說：「打包，銀貨兩清。出了門是賠是賺都跟我沒關。」我說道：「好，刷卡。」我拿了手串出門，往前走，李不言問道：「你這是去哪？15萬買達拉干沉香價格還行，但是總感覺不值。」「去不悔齋，買東西。」我說道。

李不言說道：「不悔齋可有名了，很多人買完東西都去鑒定交流，我看你不是買東西是賣東西吧。」我笑而不語，走進了不悔齋，問道：「王老闆在嗎？」店員說道：「在的，您找他是買東西還是賣東西。」我說道：「買東西。」「請您稍等。」服務員道。說完就讓另一個店員帶着我們來包間，給我們倒上了茶，剛坐下茶還沒到嘴，王老闆就來了。「王易知，小崽子才來看大伯，來了也不跟大伯說，我去接你啊。」王老闆說道。「大伯，剛來沒幾天呢。之前都在龍虎山，我在北京上學。來找您是因為這串手串，您給掌掌眼？」大伯接過手串，問道：「王易知，你多少錢收的？」我說：「15萬不貴吧。」大伯拍拍我肩膀說：「小子你真有財運，這麼大的漏都被你撿了。」說完他讓人拿了盆水，放桌上，再把手串丟了進去攪了攪，手串在水中呈半浮半沉，大伯把手串撈起來擦乾，說道：「看見了吧，半浮半沉，質地柔軟黏韌，味道清涼香甜，燒了香味更明顯。迦藍香，你撿到大漏了，賣你貨那人虧大發了。」「謝謝大伯賜教。」我拱手說道。「大伯這位是我徒弟叫周易。」周易上前打招呼，我把手串遞到周易手上說：「這手串是我作為師父給你的見面禮，希望你以後像沉香一樣品性內斂，好好磨練自己。」周易拱手道：「謝謝師父，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學習不負您的期望。」李不言道：「王道長，你缺徒弟嗎？」我打趣道：「你缺這串沉香錢嗎？」李不言笑了笑，我對大伯說：「我來是買東西的，我在江陵路開了家茶館，過來挑幾套茶具，一些擺件。」「隨便挑，就算是我隨禮了。」大伯說道。我說道：「那我不客氣了哦。我看您一樓柜子裏的那套紫砂茶具不錯，汝窯那套也不錯，紅木琴桌，就這麼多吧，剩下的您看着配，我都買下來，我也不能占您便宜啊。」「小子眼光跟你爸一樣毒辣，看東西真准。」大伯說道。我回道：「謝大伯誇獎，那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大伯。」跟大伯寒暄了幾句，我們就繼續往前逛了……

「師父，你怎麼知道那是伽藍沉香不是達拉干沉香呢？」周易問道。「算的唄。」我說道。「這也能算？師父教教我吧，我不想考試掛科。」周易說道。「你離學這個還早呢，金光神咒背了嗎？道德經抄了嗎？」我回道。周易回道：「好吧，我回去就開始抄道德經。」你看這個元青花大罐，一眼假的東西，我就不需要算，判斷瓷器真假四個要素，胎質，施釉，彩料，從器物上看真假。元青花施釉比較厚，釉面有堆脂感，色料用的也是蘇麻離青，色澤濃翠，有鐵斑，胎質上也有區別，元青花瓷體厚重，大器燒成，一般底部有裂，胎質細?堅緻，胎釉結合處常有淡紅???紅形成，這種??紅，在器?的?釉較薄之處也會泛出?種?紅?來。再看器物本身，老物件應該有存放和使用的痕迹，出土物件因長時間埋在土裏，應該有土氣侵入的痕迹。還有，老物件的包漿會有一層抹了薄油似的溫潤的油光。如果是包漿的青花，青花就像沉在水裏一樣的感覺，現代工藝能仿型防不了魂，好了，課就給你上到這裏，我們回去吧。李不言問道：「你倒是是道士還是文物販子，門清。」我邊走邊說：「多多少少都得懂點，道士的知識面非常廣，再加上我家是做古玩生意的不是很正常嘛。」時間問道：「你除了會算命抓鬼鑒定古董還會什麼？」「音律，書法，都會點。還有打牌，太極都略懂略懂。」我回道。就這麼說說笑笑，我們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