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索菲婭和索菲婭財團
一路平安，我和索菲婭成功到達了目的地——美麗的南方都市，富可敵國的索菲婭財團總部之一，長夏城。
我們之所以來到這個城市，不僅僅是要勒索索菲婭財團一大筆現金，還要和我重要的分身匯合。
說起來，後面那個目的本來是我來這個城市的唯一目的。
但機緣巧合，在我來的路上，遇到了肥羊，啊不，是索菲婭……
這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
那是一個小鎮，小得我根本不記得它在地圖上。我當時正一邊享受着陽光的愛撫，一邊悠閑地走着。
突然，一個小姑娘從道邊的衚衕里竄了出來。所謂慌不擇路，她一下子就撞到了我的身上。
「喂喂，走路看着點人啊！」我嘴上雖然表現出不滿，但內心還是很興奮的，畢竟被美少女撞到這樣的好事，不是經常生。小姑娘似乎被撞暈了，倒在我的懷裏。
我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小姑娘幾眼，順便無比下流地用「讀心術」搜索了她的個人**——索菲婭，16歲，索菲婭財團的繼承人；「這個傢伙可真帥啊」。
暈了還會有思維活動？狡猾的丫頭，不過我決定不揭穿她。
緊接着，從衚衕里又竄出幾個彪形大漢，一副虎狼之相。一出來就盯着我懷裏的索菲婭，又看了看我，大叫道：「放開那個女孩！」
不對吧！這台詞怎麼能是你們說的？
「救命……」索菲婭微微張開了眼睛，看着我，虛弱地說道，隨後又眩暈狀。雖然知道她是在演戲，不過我還是救一下她吧。
「閑雜人等退開，打死打傷概不負責。」我施加了一個「冷眼術」在自己的雙眸上，這樣可以讓我的目光顯得更加冰冷——雖然黑眼白眸已經很嚇人了。
普通的路人、商販不等我說，早就遠遠的躲開了。膽子大些的在遠處搬來了小馬札，還磕上了瓜子。
果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
幾個大漢見我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頓時有點縮卵。
畢竟魔法師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尤其是眼神很詭異的那種。
「魔法師大人，請將這個犯人交給我們，我們是革命軍。」
我靠！有革命軍在非解放區這樣囂張的介紹自己么？
「你們是革命軍？革命軍什麼時候收肥豬了？趕緊滾。」我試圖用「讀心術」探探他們的底，但是沒有成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的魔法開始削弱了。
「魔法師大人，我們真的是革命軍，剛剛到達這個小鎮不久。這個女孩是鎮長的千金，如果抓到她，就可以迫使鎮長投降了……」
一派胡言，索菲婭明明是索菲婭財團的繼承人，而且最關鍵的是，革命軍根本沒有進攻這樣的小鎮的計劃。
看來不用讀心術一樣可以揭穿白痴的謊言。又是打着革命軍旗號到處燒殺搶掠的土匪！早晚革命軍的名譽會毀在這些雜碎手中。必須見一夥滅一夥。
「生物感知」配合「思維鎖定」，再加上「靈魂吞噬」就可以輕鬆消滅掉所有偽革命軍。
只可惜……屬於讀心術的「思維鎖定」無法使用了。
看來要稍微麻煩一些了。
「真是革命軍？好吧，我把這個女孩交給你們，但是我要見見你們的頭——在這之前，女孩暫時由我保管。」
「你喵的！我是物品么？什麼叫保管？」索菲婭突然抓住我的領子，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狠狠盯着我，「身為一個魔導師，難道你就沒有一顆匡扶正義的心么？這些**份子統統是壞蛋，要關進監獄的！」
弄得我一臉唾沫星子……
「天罰！雷劈！」索菲婭突然雙手抬高，只見天空幾縷黑雲出現，接着一道白sè閃電正中幾個大漢之處。我聞道了肉燒焦的氣味……
幸虧火候不夠，這幾個大漢只是被劈暈了過去。不過已經做到了jīng簡咒語，再努力幾年，或許她可以瞬這個小法術。天份也算不錯啦——當時我這麼想可真是天真。
「哼，沒用的魔導師！」索菲婭拍拍手，轉身yù走。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等下！你說誰沒用？」其實我還想糾正一下，我可是大魔導師，而不僅僅是魔導師，不過當時那種情況，我沒來得及糾正。
蒼天啊！這臭丫頭不但破壞了我的計劃，還對我進行了鄙視。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你你你你！就是你沒用！是非不分的沒用魔導師！簡直是愛麗絲魔法學院的恥辱！」索菲婭雙手叉腰，一臉的鄙夷。
「我只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而已。現在可好了，你把他們幹掉了，我怎麼去找他們的老巢？」
「是——嗎？」索菲婭一臉狐疑地看着我，「你的意思是我破壞了你的計劃？好吧，我知道他們的老巢，我告訴你怎麼去。」
「你直接帶我去。」
「為什麼？」
「不然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將他們消滅？你的感知水平還做不到遠距離追蹤吧。」當時的我完全小看索菲婭了，只把她當成了一個普通的雙系魔法學徒。
「……你當我白痴嗎？帶你去好讓你直接將我交給那些混蛋？」
「我現在就可以魅惑你，然後將你五花大綁交給任何一個我想交給的人——說不定在這之前我還會找個僻靜的地方研究一下女xìng的身體構造。你知道魔導師和魔法師的差距吧。」
「……好吧。我帶你去。你可不要忘記魔法師守則哦。欺騙是可恥的！」居然還沒認出我的身份，難道年輕的大魔導師也一抓一大把了么。
於是索菲婭帶着我，向偽革命軍的老巢進了。
「話說，你真不知道我是誰么？」路上，我終於忍不住問了。
「你是明星嗎？抱歉，我對娛樂圈不感興趣。」
「我是說，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像我這麼年輕的大魔導師么？」我繼續提示索菲婭。
「大魔導師？抱歉沒探查明白，不過這都怪你散出來的氣息太弱了——愛麗絲魔法學院應該很多的吧。」
我有種崩潰的感覺，「你沒在愛麗絲魔法學院呆過？」
「當然沒有，路太遠，而且聽說那裏sè法師比較多，很麻煩。」
「那你是怎麼學的魔法？」
「你是記者嗎？問這麼多幹嘛？當然是跟着家庭教師學啊！笨蛋！」
不愧是索菲婭財團的繼承人啊，居然請得動魔導師。
「那你……」
「閉嘴閉嘴閉嘴！我跟你很熟嘛？問來問去亂問這麼多，沒完沒了墨跡這麼久！煩死啦！虧你長得這麼帥，怎麼這麼羅嗦！」
「謝謝。人人都說我長得帥，但我從來不傲嬌。謙遜是魔法師的美德。」
「喵的！我是在罵你啊！白痴啊你！」
我現我挺喜歡這個小姑娘。
「身為第一財團的繼承人，這樣暴躁可不好喲。」
「關你屁事！嗯？你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誰？」索菲婭後退兩步，擺好攻擊的架勢。
看樣子還會近身格鬥術什麼的，真是多才多藝啊。
「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被那幾個豬追？」
「渾身土兮兮的骯髒大叔什麼的！最討厭了！而且他們還不讓我聚集魔力……太沒風度了！」
「哦，看來你願意跟我交手，是看得起我了。謝謝。不過你確定我在你前面？」
瞬默念「分身術」，我的一個分身出現在索菲婭的背後，還拍了拍她的肩膀。
「索菲婭，別慌張，我可是大魔導師，看在魔法師守則的份上，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哦哦哦！居然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了！好啊！我知道了！你是跟蹤狂！想不到大魔導師裏面也有跟蹤狂！」索菲婭的嘴巴張成了o形，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大概她怎樣也想不到被世人看作「道德楷模」的魔法師中也會有我這樣的敗類。
如果我告訴她我學會了讀心術，她會不會非常崇拜我呢？估計不會……偷窺**這種事情，是個人都討厭吧。看來，我不得不撒謊了。
蒼天在上，我飄渺撒謊完全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並且我誓不將謊言用於惡途。
「索菲婭財團的大名早就震懾四方，索菲婭小姐作為財團的繼承人，被人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嘛。」我取消了分身術，胡亂侃著，「尤其是像你這樣漂亮的繼承人。」
索菲婭的嘴巴「嘎巴」一下合上了，隨後雙眼亂轉，一副欠揍的表情，該死的，如果能使用讀心術就好了。
「你對我們財團一無所知，滿嘴謊言，不過我漂亮倒是真實無誤，」索菲婭嘿嘿笑着說，「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如此輕視魔法師守則的傢伙了，你就是革命軍的領袖吧。」
nainai的，終於被認出來了，雖然跟我想像中的情景有出入，不過算了，「沒想到我拚命掩飾身份，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嗯。沒錯，我就是革命軍的領袖，史上最年輕的大魔導師，飄渺。」
「哈哈，你真是個笨蛋！」索菲婭突然大笑起來，「不過笨得蠻可愛的，『屎上』……哈哈哈哈」
這丫頭笑毛呢，奇怪了。
「言歸正傳，快帶我去那幫強盜的老巢吧，冒充革命軍就算了，還敢幹壞事！絕不輕嬈！」一想起偽革命軍，我的好心情頓時涼了半截。
「哼，你們都是一丘之貉。」索菲婭也收起了笑容，變得嚴肅了，「若不是因為你們，我們財團今年的業績也不會下降百分之二，我也不會被分配到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
這丫頭說話可真粗俗，不過我喜歡。「分配？你難道不是來度假的么？」
大財團的繼承人啊，一聽就好厲害。
「我們財團的事情，外人又能知道多少。我只不過是眾多繼承人中的一個罷了。」
隨後索菲婭好似倒苦水一樣，對我滔滔不絕，又弄得我一身口水。
我大概總結下她說的內容：
索菲婭家族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他們在某戰亂時期突然崛起，靠軍火生意起家。
漫長的戰爭讓索菲婭家族積累了異常驚人的財富。
在和平時期他們轉投國家基礎設施建設事業，現在他們的產業遍及各個商業領域，成為國家最強財團。
最強大的財團，擁有最殘酷的競爭機制。
在龐大的索菲婭家族內部，血統微不足道，唯有個人能力才是被看重的。
因此索菲婭家族的孩子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習各種商業技能，在他們十二歲的時候會進行第一輪繼承人選拔。
索菲婭就是通過了第一輪選拔的索菲婭財團繼承人之一。
所以她才能叫索菲婭。
這些繼承人會被安排到各個地區，掌控財團的產業三年，三年後業績最好的十個人將進入第二輪選拔……
大財團的繼承人選拔過程過於繁瑣，索菲婭啰哩啰唆說了一大堆我也記不清楚，我很想告訴她，我根本沒聽進去她在講什麼，不過我很在意她講話時候的神情——帶一點哀傷，帶一點憂愁。
nainai的，她眼中含淚的樣子真可愛。
不過我記得某本書上寫着「永遠不要相信女人的眼淚」。
所以小丫頭，對我打感情牌是沒有用的。
不過她真是可愛……
最後我終於明白了她跟我大吐苦水的目的：讓我挾持她，勒索索菲婭財團一大筆錢。
然後她會拿着這筆錢環遊世界，逍遙快活。
我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分到百分之零點五的贖金。
我靠，太黑了吧！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之前真是沒想到：「我可以真的挾持你，然後去勒索索菲婭財團。」
「就憑你的智商，難。」索菲婭一臉不在乎，「挾持的事情稍後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去滅了那幫偽革命軍，來，跟我走。」
「等等……」我着急了，「開什麼玩笑，才給我百分之零點五？」
「再啰嗦就是百分之零點一，快走！」
哎呀呀……我有種被控制了的感覺……好厲害的丫頭。
我的血統決定了我是個sè狼，看起來還是個沒骨氣的sè狼。
但是這一點我絕對不會讓外人知道。
我讓索菲婭在前面帶路，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她那剛剛育的完美體形了。
真是藝術啊。
完美的線條勾勒出完美的曲線，恰到好處的遮掩讓她的身體顯得迷人而不失高雅……
一身雪白連衣裙，腰上系著束帶，長飄飄，藍sè的瀑布在空中輕舞。
如果再長高2公分，就給她約我的許可權好了。
「死sè狼，走快點！別對着我的背影意yín了！」索菲婭頭也沒回，只是大聲的嚷嚷着。
之前一切的美麗幻想都被這句粗俗到極點的話打碎了……
唉，果然上天是公平的，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存在，除了我。
風景欣賞夠了，該干正事兒了。
「走。」我飛身起來，一把抓過索菲婭，帶着她飛向賊窩。
我早就放了一個分身飛到天空中搜索，讓她帶路只是為了欣賞她美麗的背影而已。
偽革命軍的老巢只是幾間草房。看來是搶佔了原有居民的家。
真是沒節netbsp;我給我們倆上了隱身術，這樣就可以悄無聲息的接近敵人了。
就算是烈rì炎炎，也無法讓我們暴露。
不過似乎是我多慮了。
外面根本沒有哨兵。
我看準了最大的一間房子，對着索菲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帶着她摸了過去。
透過破爛的窗子，我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我看到了什麼？這不可能是真的，但是理智告訴我，眼前的一切絕非幻覺。
喪盡天良的惡徒！當誅！
「索菲婭，躲遠點，離開我的視線。」我的聲音居然顫抖了，我本以為自己再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飄渺，幹掉他們！」索菲婭也怒不可遏，她沒有理會我的話，但我也沒義務再提醒她。
右臂內的靈魂劍越冰冷，它的寒氣刺入骨髓，好像在催促殺戮。
索菲婭念念有詞，在準備施法了。
用魔法懲戒惡徒是對他們的寬容，也是對魔法的玷污！
「禁魔。」我指向索菲婭，打斷了她的咒語。
對於這些惡徒，只能用最純粹的殺戮。
我抽出靈魂劍，取消了隱身術，竄入惡徒的巢穴。
當度快到一定境界，就會感到周圍的一切都變慢了：驚恐的眼神、顫慄的眸子、劍身割開喉嚨的過程、噴濺而出的血液……
一切的景象，在我眼裏都好似停滯，我在一個靜止的世界中，為所yù為，肆意殺戮。
等第一個惡徒中劍倒下后，整個大廳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再多的血，也洗不凈你們的罪惡。」我左手緊緊握著靈魂劍，渾身抖。
但殺戮一但開始，再難停止。
「幫她們解脫……」蠱惑的聲音傳入腦海，我明知道應該抵制，但身體卻要失去控制。
「混蛋！」索菲婭突然跑了進來，用她特有的大嗓門抱怨起來，「你居然打斷……」
我回過頭來，索菲婭看到我的樣子，頓時驚呆了。
我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恐怖，對不起，讓你看到這樣的我。
她又現了一地的血腥，臉sè瞬間慘白，下意識喃喃，「你……你……」
我？是的，我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從決定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註定孤獨。
靈魂劍不冷了，蠱惑的聲音也消失了，我把劍尖對準右手心，將劍刺入右臂。
謝謝你，索菲婭……
「這裏還有活着的受害者，你負責幫她們，我處理屍體……」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對不起，被打斷施法很難受吧。」
索菲婭還在驚恐，只是下意識聽從我的命令，去幫那些被捆綁的**女人和孩子鬆綁。
「安撫心靈。」我心中默念，想給索菲壓驚，但突然感到一陣胸悶，隨後頓時大汗淋漓。
怎麼回事？這感覺，就好似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醞釀了好久又生生被憋回去，好難受。我不得不放棄釋放法術，隨後不適感消失了。是我剛才情緒太波動導致jīng神異常么？所以才施法失敗？算了，眼下處理那些受害者更重要。
雖然我想着幫助別人，但是我感到心不在焉。倒不是那些裸女激了我什麼聯想。我只是因為施法失敗感到沮喪。之後是怎麼處理那些受害者的，我一點也記不清了。都是索菲婭打理——聯繫鎮長，安撫受傷者，處理屍體……
不愧是財團的繼承人之一，辦事能力比我強多了。到頭來，我除了幹掉了一些惡徒之外，什麼也沒做成。這一刻，我感到，她比我更像一個革命者。
而我，只是一個殺累了就找地方清靜的劊子手。革命不是單純的殺戮。
啊，仔細想想，過去兩年裏，我除了充當大規模殺傷xìng武器之外，還算什麼？噢，算上刺殺黃萬里老師的那件事，我還算個殺手。
靠染滿鮮血的雙手，可以實現我的理想么？唉……你這是怎麼了？這樣多愁善感、好似一個凡人。
你是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魔法師、是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至尊、是凡脫俗的……神。
「是的……我是神……我不需要毫無意義的人xìng……神……只需要有『神xìng』就夠了。」
那……為什麼之前你又會那麼衝動？遏制不住的憤怒又算什麼「神xìng」？
「以後不會了。」
現在就要杜絕任何一絲人xìng。
女人……也不要再欣賞了。
「索菲婭，這爛攤子我們不必再管了。走。」
不由分說，我一把拉着索菲婭，離開了小鎮。
藉著我的「神xìng」狀態，我鼓起勇氣說道：「贖金，我要5%不然我就不幹了。」
隨後我裝作冷酷狀，傲視前方。
我決定無論索菲婭說什麼，我都不搭理。
你是我的肥羊，不是我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