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沒那麼簡單

「啊？奶奶不是好好的嗎？」蘇楠驚了。

她從小沒有外公外婆，也沒見過爺爺，只有奶奶還在世，不過一直是跟着小姑住的，今年才來了這邊跟他們一起生活。感情多少不說，到底是家裏老人，心裏就有些麻。

「來不及換票了，讓你蘇叔送我們回去。不堵的話三個來小時就到家了，比飛機轉車還快不少。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哎，小北，楠楠奶奶不好了，我們急着回去，你們先不聊了啊。」

陳慧之急促的跟女兒交待着，看見視頻中的蘇北，急急的解釋一句。

「不用，你們不要亂走，就在家等我，我帶你們回家。」蘇北說完就掛了。

陳慧之覺得蘇北在說胡話，要等你過來再回去，那不耽誤功夫嗎？就催著閨女收拾東西。

他們在蘇北家住了好幾天了，該拜訪的故友老師也都走動了，剩下的時間也不過是想帶孩子到處遊玩一下。想着蘇北交待過不要亂跑，正猶豫呢，就出了這事兒。

娘倆一邊收拾東西，蘇楠一邊問到底怎麼了。陳慧之也不是很清楚，就聽保姆說老太太張著嘴喘不上來的樣子，叫了救護車送醫院了，現在在搶救。

娘倆正說話呢，就聽一聲尖嘯傳來。下一刻就見一漂亮女孩站在露天陽台，正抬手敲落地窗。

陳慧之嚇得一屁股坐地上了，她仔細看看才看出來是蘇北。可是……這才十來分鐘，他咋來的？

蘇楠不管，她跑過去開落地窗的推拉門。現在看蘇北的臉已經需要仰著頭了。她站在門口看着他，眼中的欣喜蓋過了悲傷。

蘇北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問道，「收拾好了嗎？」

這時防盜門那邊也傳來聲音，「收拾好了嗎？」

還真是親爺倆，說話都一樣的，蘇楠想着就想笑。

「爸！我在這裏。」蘇北招呼。

陳慧之從地上爬起來，還有些獃滯。

蘇明海搖著頭進了卧室，不過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往裏一看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小北，你這是？」

「呃，修鍊了一下，有些變化。」

「你為什麼不剪剪頭髮？」蘇楠問出來她的疑問。

「剪頭髮？」蘇北呆了一下。他現在才反應過來，他被認成女性，主要還是因為頭髮！

主要他前世是留長發的，此次身形驟變他只注意麵容了，沒往這方面想。現在忍不住拍額頭，真是傻透了！

他抬手往頭上輕撫，立時青絲灑落，頭髮僅剩半寸許，一張俊秀的臉呈現出來。

現在的他帥則帥矣，美則美矣，卻不會輕易被認成女的了——至少也是中性美，需要仔細辨認到底是男是女。

三人都獃獃的看着他。蘇北也不避諱，抬手輕招，滿地碎發浮起、聚集，然後如青煙消散無蹤。

「爸，我送她們回去吧。您這邊跟媽商量著要不要回去。我們就先走了。」

幾人不知道說什麼，獃著的獃著，收拾的收拾，沒人說話。等娘倆收拾好兩個大行李箱看着他，蘇北就跟自己的老爸作別。

彈指間，空梭顯現放大，幾乎佔據了半個屋子，就那麼虛虛實實的閃爍在卧室里。

「媽，我們走吧！」蘇楠淡定的多，拽著老媽就往裏鑽。

蘇明海只看到兒子沖自己笑着點點頭，就覺得眼前金芒一閃，室內已然空空。

他獃獃地看了半天，然後用力的搖搖頭走了。他也是心大，或者說心裏早就有數了，管他呢，總歸是自己的兒子，想那麼多幹嘛。

陳慧之就沒明白過來跟着閨女鑽進了個什麼東西，也沒覺得動。就見蘇北站在面前，慢條斯理的問，「先回家，還是直接去醫院？」

陳慧之想直接去醫院，可是還有兩個大行李箱呢，就猶豫着。

蘇楠說，「我們去醫院，你先幫我們把行李收著。」

蘇北道聲好，就掐訣閉目不動了。

陳慧之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些，剛想問自家閨女怎麼回事，就聽蘇北喝道，「站穩了！」

似乎晃了一下，又似乎沒動，三人已經站在了濱醫外的過街天橋上。過往行人似乎也沒有注意這三個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才幾分鐘？就從京城回到濱城了？陳慧之對蘇北曾經有的敬畏在近期的接觸中原本已經消退了，覺得這就是個有些本事的女婿，此時此刻卻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人神之別，非人手段她一時接受不了，心神特別的亂。

蘇楠沒這種感覺，掏手機出來，「爸，奶奶在哪個病房？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回哪裏了？」蘇國忠在下面區里視察種植園區呢，接到消息往回返，都還沒到濱城呢。

「我們在醫院門口了。哎呀，你別問這個，奶奶在哪個病房啊？」

「還沒去病房，在急診那邊搶救室。給你李叔打電話，他在那裏守着。我還沒到呢。」

蘇楠電話還沒掛，陳慧之就給小李打過去了。一邊說着，三人一邊往急診那邊快走。

小李也是退伍軍人，比蘇國忠小了幾歲，後來一直跟着在家裏做司機兼保鏢。這時從急診大廳迎出來，也沒有什麼寒暄，直接說當時情況。

「快中午了，李姐問老太太想吃什麼，她說喝點粗面菜粥就行。

沒多會兒我聽見喊人，去老太太屋一看，她臉漲的通紅、挺著脖子、張著嘴，就是喘不上來的樣子。抓緊用上了個氧氣罩子，叫了救護車，就過來了……進去的時候還有心跳。」

小李很乾練，幾句話就說清楚了。

「哪裏來的氧氣罩子？家裏常備的嗎？」蘇北插嘴問。

「沒有，就前幾天老太太說了幾次胸悶喘不上來，李姐讓我去藥店買的，不舒服的時候吸兩分鐘挺管用的。」

「你們啊……膽子可真夠大的，有的病不能用……人沒了。」蘇北說着，回頭看向急救室。

幾人一起看過去，發現燈已經滅了。

又過了幾分鐘，門打開。醫生說了兩句走了。

蘇國忠趕到后怎麼處理醫院後事不提。蘇北跟蘇楠回了家，這是他第一次到蘇楠在濱城的家。

房子有些舊了，不知道什麼年代的二層小樓，七八十平的院子。這種房子在大城市裏肯定是稀缺的獨棟別墅，在濱城這種落後的地級市，就有點農村宅院的感覺。

「你家保姆呢？」

里裏外外轉了一圈之後，蘇北和蘇楠在樓上小廳放下行李，坐沙發上說話。

「不知道啊，李媽除了出去買菜，一般都在家。怎麼了？」

「沒感覺到她的氣息，說不定是個高手，倒是想見見。」

「不是吧？她一直在家裏，我很小的時候就在。」

「呵呵，你江城的家裏我去過不是一次兩次，從來沒有跟她照過面，你說奇怪不奇怪？」

蘇楠有點接受不了。李媽和李叔都是家裏的老人，是她從小就一起生活的人，論感情，比起沒怎麼見過的奶奶、小姑一家，都可以算是家人跟外人的區別了。所以她很難接受這麼個人會是壞人。

「不用多想，她應該對你沒有敵意，要不我是能感應到的。也許只是不想被人知道身份吧。……老人……我估計會回江城跟你爺爺合葬，後面幾天你就脫不開身了。」

蘇楠沉默著點頭，眼睛詢問的看着蘇北。

蘇北搖頭失笑，「我陪不了你。我現在的身份還不適合去，另外，下跪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有些場合寧願不去也不能去惹麻煩。」

蘇楠有些失望，就聽蘇北繼續說，「我這段時間還要鞏固修為，要不這副模樣，不好見人。」

【作者題外話】：從今天開始，停止更新。這種寫法比較隨意，也沒有深度刻畫人物，想來是沒人喜歡看的。

萬一有讀者喜歡呢？那就來塔讀催更吧，存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