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戰魂脈期

第二十九章 戰魂脈期

且說這易長風和易婉兒二人乘坐着蒼羽鷹正在馬不停蹄的趕往天羅皇都的路上,路過一處青山之時,忽地聽取一道求救之聲。

那道女聲匆促尖細,讓人聽來大有生命垂危之感。

「下去看看。」易婉兒望向弟弟輕聲道,玄武學院本就有救苦救難的職責,此時若是一走了之日後傳回院中是要受責罰的。

這些年玄武學院學生之所以會頻頻被邪修所害,與這項軟規定也有些許關係。可即使如此學院依舊秉持一顆熱忱的心,寧可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

還記得蒼梧樓上有院長親筆手書,如此這般這叫取天下亦惠天下。

倒是易長風顯得有些不為所動,這倒並非是他冷血,只是他懷疑這道求救有些來者不善的意味,無怪他會多想按他和易婉兒現在的修行,若真是情況緊急如這般歇斯底里的呼救當老遠就該聽到了。

哪有正好在他倆路過時便厲聲呼救,聽聞聲音中那般凄慘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害怕他們不肯過來一般,如此不偏不倚得碰上,也未免太過恰巧了些。

「姐,你不覺得有些過於巧合了么?」正當易婉兒還在尋找呼救之人方位時,易長風突然開口。被弟弟這麼一提醒易婉兒愣了愣神,旋即便是明白了。

按易長風最近這些天驚人的表現,王朝內有些人會按捺不住實在是太過正常了。畢竟連當初那個紈絝都有人選擇劍走偏鋒去刺殺了一了百了,更何況是現在。

一想到先前皇都之中謀划的那場喪心病狂的刺殺,易婉兒秋水眸子便有些冷冽,她絕不會放過任何打自己弟弟主意的人。

她眼瞼低垂,迅速調整好狀態,頷了頷首輕聲道:「我懂你意思。」

「算了,還是下去看看吧。」良久,易長風抬眸,摩挲著面頰調笑了笑:「萬一人家真的遇上麻煩了呢。」

「再者我也想看看,這些人葫蘆里到底能給我賣出什麼狗皮膏藥。」說到這裏,易長風眼神微冷,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前的那個紈絝了,這些人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他,他又豈會引頸受戮。

「太過冒險了。」易婉兒搖了搖頭,「如果真依照你的判斷,那麼此人至少是一位魂脈強者。」

「打不過就跑嘛,不丟人。」易長風笑了笑。

「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易長風撓了撓頭,除非對方是魂蘊期修士,否則按照自己的實力從中稍作斡旋一下,最後再憑藉這隻蒼羽鷹的話逃走不是問題。

這鳥通靈,雖說沒有什麼戰鬥手段但是用來保命逃跑的本事卻是一流水平。

沒辦法,就算是魂蘊期武者也極少有騰空對敵的手段,更別談學員遇到的大多都是魂脈期了,這也是玄武學院大批培養蒼羽鷹的緣由。

「五成太低了。」易婉兒還是搖頭,她如何願意讓弟弟去冒這個險。

「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哪些人,在後面裝神弄鬼嘛。」易長風語氣溫和,但是眸中殺意不減。「一直躲著那天不注意可能還真要著了他們的道,不如現在去看看。」

「那好吧,遇到危險就走。」易婉兒看了他許久,終於算是答應了。

正如易長風所說,這些人的手段太過卑劣了,縱然千慮之下也必有一失,那不如就此挑開看看這些到底有什麼手段。

良久之後,那呼救愈發凄厲,蒼羽鷹在青翠的山林之上盤旋一陣,而後背上流光一閃,跳下兩道人影。

「公子,救救我。」易長風二人剛落地,便聽聞一道女聲呼救,二人眼神微凜,如此刻意很顯然對方見他二人跳下也沒有繼續裝下去的耐心了。

「這位姐姐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么?」易長風二人還未有動作,突然從樹林中走出一位書生模樣的青年。

青年一身藍衣,帶着帽子,背上負着一隻小書篋,腰間挎著一口寶劍,腳上踩着木鞋,走上前恭聲問道。

「公子,我方才在這片山上采著雨後蕈,結果不小心踩着一條白蛇,我躲閃間竟然將腳給崴了。」婦人唉聲嘆道。

易長風二人只是冷眼看着,並未有出言安慰的打算。

「可憐我那籃雨後蕈啊,本來還想着給我那卧病的父親補補身子,現在倒好,什麼都沒了。」婦人越說越急,泫然欲泣。

「你說的白蛇是這個么?」易長風揚了揚下巴,屈指一彈,不知從何處捉得一隻純白色的長蟲直衝婦人而去。

「哎呀。」婦人大驚失色。

「住手!」眼瞅著白蛇飛向婦人,那書生手中寒芒一閃,便是將其切成兩半。

「我們都下來了,你們還要繼續演么?」易長風拍了拍手,笑吟吟的看向二人。

「胡言亂語。」那書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冷哼一聲將劍收起。「你若再這般無理下去,莫怪我手中長劍無情。」

易長風眸中閃過一絲不確定,下一刻書生身後的的婦人卻是吃吃笑着。

「哎呀,易公子這般格調可不高。」不知何時那婦人站起來身來,手中柔柔的捏著一截白色絲帶。

絲帶之上,寒氣凜冽,一頭握在婦人手中而另一頭直接將她身前那位書生扎了個通透。

「這位公子,謝謝你替小女子出頭。」那婦人面色妖艷,毫不猶豫的右手一緊,那書生身上頓時泛起一陣紅芒。

書生只覺得胸口一涼,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直衝天靈,他不可置信的回頭望了望自己先前拔劍相助的弱女子,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一句話,緊接着他身上的紅芒順着絲帶徹底流向了婦人。

「砰」不過三息左右,書生便砰然倒地,他狀若青鬼,面堂烏黑,其雙眸被眼白充滿,全身上下再無半點生機。

「嘖嘖,這位公子可是真的美味啊。」婦人舔了舔自己猩紅的嘴唇,而後望向易長風二人。

「邪修。」易長風笑了笑,稍作思索而後開口道:「你和相府是什麼關係?」

「相府?」婦人微微一愣,嘴唇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易公子真想知道不妨湊近些,湊近些人家好只告訴你一個人嘛。」

「那還是算了,隔着老遠就聞到你有口臭了。」易長風搖了搖頭,他也不急着找證據,畢竟要說天羅王朝能和邪修有關係的目前為止也只有相府一家。

「是么,可能是吃這些俗人吃的,想來吃掉易公子應該會唇齒留香好一陣子了。」婦人面帶笑容,眸中殺意迸發。

「絲綸,纏殺。」她慘白的一揮,一道潔白的絲帶直衝二人殺來。

「退。」易長風連忙拉過易婉兒,借勢彈出。二人一步退出,那絲綸不依不饒的再度射去大有不見鮮血不回頭的架勢。

「迷蹤步,羽殺。」易婉兒掙開易長風的束縛,腳下步伐詭異,正是先前易長風所看到的地階功法,只是用於實戰之中此步法更為詭異,七道魅影各自甩出一支烏黑的鳥羽朝着婦人襲殺而去。

「區區九印也敢放肆?」婦人冷聲輕喝,絲帶一卷將那七道黑羽盡數碎開,嘴唇裂開一道細長的線直接后耳,她猙獰一笑:「嘻嘻,也罷,讓你看看什麼叫武魂,好做個明白鬼。」

旋即婦人雙目之中射出一道微光,在其正前方徐徐凝出一道蘭花的虛影,蘭花只是緩緩地旋轉着,並無綻放的跡象。

易長風腦中一陣刺痛,心頭大駭,趕忙拉住易婉兒朝後退去。「小心,這蘭花具有精神攻擊。」

聽得易長風的話,婦人也是一愣,很顯然後者一語中的讓她有些驚訝,畢竟自己這般手段若是尋常魂印期武者碰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莫說魂印期了,哪怕就是凝出武魂的魂脈武者也未必會清楚什麼叫精神攻擊啊,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見識。

「記住殺你們的武魂名為,幽蘭。」婦人搖了搖頭,不再去計較這些,甭管他如何,死掉的天才就不算天才了。

旋即蘭花綻放,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幽香,與此同時婦人手中的白綾也是宛若毒蛇一般沖着二人襲去。

她想要一擊斃命!

「若魂脈期修士只有這般掌控力,那我可真是失望了。」突然,易長風嘆息一聲,後者雖然魂力比他渾厚,可完全是境界所帶來的差距,至於武魂的的掌控力那更是令他大失所望。

「木心火。」易長風左手彈出一道青炎先聲奪人而去,另一隻手在其後挽出一串劍花直指白綾。

「轟。」烈焰過處,一片星星點點的灰燼閃過,正是婦人那蘭花武魂的攻擊手段,先前祭出武魂是易長風便敏銳的發現其攻擊來自於自己吸入的一些不幹凈的東西,原來便是這隱形的花粉!

灰燼過後,兩人魂力狠狠撞在一起,易婉兒眼皮微跳,正要出聲,卻見到二者儘是退射而去。

她這時才發現,方才的對拼自己這個弟弟似乎沒有落於下風?

「小風,你沒事吧。」易婉兒上前一步按住易長風的肩膀,為其卸去不少暗勁。後者沖她搖了搖頭,表示並無大礙。

「可惜了,若我也是魂脈期,方才那一劍足夠破去她手中的白綾。」易長風暗嘆一聲,兩人一交手他便清楚後者這般實力確實是有些過於稀鬆平常了。

「我說老太婆,你是不是縱慾過度了?怎得如此無力?堂堂魂脈期修為只是這般實力那可真是有些丟人。」易長風開口譏諷道。

「呵呵呵,縱不縱慾,易公子試試不就知道了?」那婦人含情脈脈的望着眼前的與她交手的白衣少年口中調笑道,手下卻是攻勢不減,極其陰狠的要置易長風於死地。

「嘖嘖,還是算了。本公子好歹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怎會做些捨身飼虎的事。」易長風一邊揮劍應付白綾,另一邊也是搖頭拒絕。

兩人一丈白綾、一柄青鋒,你來我往那是打的有來有回,突然婦人耳畔傳來一聲鬼魅之音。

「影之布,迷蹤!」易婉兒不知何時已經在其身後閃出,而後腳步輕點,分出七道身影,素手一握拉開一張硃紅色的靈弓,一拉一放之間彈出七道耀金色的流光直襲婦人而去。

這把硃紅色的大弓,正是她的靈寶,其名為木母,有振弦射鳥之能,飛鳥過處只需要輕輕振動弓弦便可將其嚇得肝膽俱裂,當場鎮殺!

只是易婉兒不輕易拿出武器示人,就像傳她弓術的師父所說,弓這般武器,若是沒有必殺的把握,拿出來便是自取滅亡之道,因為一箭射出,挽弓人便不再具有絲毫的防守之力。

因此即便是易長風也是剛知道自己這個姐姐善用的武器竟然是一張大弓。

「哼。」可誰知面對身後偷襲,那婦人不做任何抵抗,只是回頭猙獰一笑,那裂開的嘴角滴出絲絲縷縷的鮮血。

「躲開!」突然,易長風面色突大變,而後厲聲喝道,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原來先前那個本該躺在地上的書生,不知何時竟然沒了蹤跡。

「咻。」剎那間,重障密林之中,一道劍光悄無聲息的射向易婉兒的脖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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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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