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賈芸
來順駕駛馬車行至寧榮街，賈珺透過車窗看到了街邊一個賣首飾的大娘，於是便下車，信步走到攤位面前。看向攤位上的小首飾。
大娘看到一襲錦衣走過來的賈珺，心中一喜。急忙問道：「這位公子，不知相中了那個。」
賈珺笑着說道：「我看看再說罷。」
這種攤位首飾售賣的對象是普通百姓，所以首飾談不上華麗，但是款式挺多的。
有各種顏色和造型的釵子、簪子、耳墜、念珠等，還有一些胭脂。
賈珺仔細看過後，挑選了兩個他看起來還不錯的簪子。
「大娘，就要這兩個了。不知這些多少錢？」賈珺看着笑容滿面的大娘。
「公子，您真有眼光，一眼就選中了我這裏最好的簪子。」大娘笑着說道，「這兩個都是二錢銀子。」
賈珺聽聞讓來順拿出了四錢銀子給了大娘，剛準備帶着兩個簪子回到車上時。卻聽到旁邊衚衕傳來了打罵聲。
賈珺聽到后，揮手示意剛把簪子放進車的來順過來。
而一旁的大娘見賈珺想要進衚衕，連忙勸到：「公子，他們是三虎幫的人在討要銀子呢。可不好對付，公子還是快走吧。他們要到銀子后就會走的。」
賈珺聞言輕笑了一身，拱手謝過大娘，徑直走進了衚衕。
「二爺，給。」來順不知從哪找來了兩根棍子，把其中一根遞給了賈珺。
賈珺拿起棍子，不說閑話，快步走到了前面。
賈珺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年紀大概十五歲的少年蹲在地上，三個潑皮無賴拿着棍子向少年背上打去。
賈珺見狀，直接拿起棍子向正前方的潑皮打去，咣當一聲，正前方的潑皮直接倒地。賈珺自幼練武，倒是能夠很好的控制力道不把人打死。
又一腳踹向左邊潑皮的小腿，潑皮直接被踹倒在地。正當賈珺向對第三個動手時，唯一倖存的潑皮才反應過來，拿起棍子向賈珺打來。
來順則是一棍子打向了潑皮的肚子，潑皮直接痛倒在地。
「站起來罷。」賈珺看向那個少年，少年聞言抬起了頭，緩慢的站了起來，臉上還掛着淚痕。
賈珺看向那個少年，穿着一身破舊衣服，樣貌倒是挺俊秀的。
「你是誰？為何他們要找你討要銀兩？」賈珺剛從賣首飾的大娘嘴裏得知了這三個潑皮是三虎幫的人，但他對這個幫派一點印象也沒有。
「多謝公子相助，我是賈家五房子弟，前幾日我母親病重，急用錢抓藥，就找他們借了二兩銀子。可明明還沒有到還款的期限，他們就找我要五兩。」少年委屈的說道。
賈珺聽到后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個潑皮，直接踹了他們一腳。道：「別裝死。」
三個潑皮見狀知道躲不過去了，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大的潑皮揉着肚子站起來，臉上流露出討好的表情道：「這位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大爺放我們一馬。」
「把你們立的借據拿出來。」其中一個潑皮不情不願的從衣服裏面拿出了借據。
賈珺看過了之後說道：「真是個蠢東西，敢玩這種小把戲欺負我賈家子弟。」又讓少年確認是不是這個借據，少年說就是這個。
又對身邊的來順說道：「來順，他們放印字錢謀害我賈家子弟，直接把他們綁了見官府。」
三個潑皮聽了，面帶惶恐，求饒道：「求大爺高抬貴手，饒過我們吧，這二兩銀子我們不要也罷，饒過我們吧。」
賈珺聽到后冷哼了一聲：「現在知道怕了，去把這個借據撕了。」
年紀最大的潑皮聽聞，也沒猶豫，直接撕了。
「這是他借你們的二兩銀子，拿去吧，再有下次，看我賈家怎麼收拾你們。」賈珺冷笑道。
三個潑皮聽到后，千恩萬謝的逃走了。
見他們走後，賈珺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少年，笑道：「這位兄弟，不知如何稱呼。」
少年聞言趕緊說道：「多謝公子相助，要不是公子相助，他們必不會善罷甘休，公子叫我賈芸就行。」
又問道：「不知公子是?」
賈珺聽到賈芸這個名字後有些一愣，沒想到在這裏碰見賈芸了。原著里賈芸是賈家為數不多知道上進的人物，在寧榮二府敗落後，跟小紅一起探望被關的王熙鳳和賈寶玉，還受王熙鳳委託去解救王熙鳳的女兒巧姐。
想到這裏，賈珺不禁笑了笑，倒是個可用之人。
「我叫賈珺，寧府敬老爺的兒子。」
賈芸聽到後作揖道：「侄兒見過叔叔。」
賈珺笑道：「芸侄不必多禮，你在前面帶路，去見過嫂子罷。」
賈芸聽到后急忙上前領路。
賈珺跟着賈芸拐進了衚衕里一個破舊的小宅院。
走進院落，雖然房舍破舊，但院子打掃的非常整潔。
走進屋內，賈芸到了一杯茶遞給賈珺。笑道：「叔叔，請喝茶。」
賈珺笑了喝了一口道，「芸侄兒，不必多禮，快帶我見過你母親吧。」
之後賈珺跟着賈芸走到了裏面的一間小屋，聞到屋裏滿是藥草味，一眼就看到一個面貌憔悴，病卧在床上的卜五娘。
卜五娘看到賈珺進來后，吃力的起身。向賈芸問道。賈芸忙上前照顧母親，說了賈珺的身份，以及剛剛幫助他的事。
只不過賈珺先一步說道：「珺兒拜見嫂子，嫂子病重，天氣又還寒冷，還是不要起身罷。」
又對來順說道：「來順，你去找一下胡郎中，就說我找他來。」賈珺前身和胡郎中相識，也經常找胡郎中配備練武的葯。
接着又拿出了十兩銀票遞給了賈芸，開口道：「芸侄兒，這十兩銀子不多，你且收好，給你母親抓藥，買些補品，養好身子。」
賈芸聽到后，眼淚直接流了下來，直接跪拜，痛哭道：「侄子多謝叔叔救命之恩，侄子無以為報，願為叔叔當牛做馬！」
「芸侄兒何必如此！這是我這個叔叔應該做的！你今後好好照顧你母親就是了！」賈珺喝到。
躺在床上的卜五娘也是滿臉淚起身謝道。
見卜五娘又起身，賈珺皺眉道：「嫂子這是幹什麼？不過是些小事，天氣寒冷，快躺下罷。」
卜五娘仍再三謝道，才躺下身子。
正在這時，來順領着一個鬢髮皆白的老郎中走了進來。
「二爺，胡郎中來了。」來順憨厚道。
而賈珺看到胡郎中后，也是作揖行禮：「勞煩老先生跑一趟了。」
胡郎中摸著鬍鬚笑道：「二公子，人命關天，本是我等郎中該做之事，談何勞煩。」
胡郎中看着躺卧在床上的卜五娘，面容憔悴，又把了把脈。
這才對賈珺說道：「偶感風寒，又晝夜勞累所致。」接着在桌子上，拿出紙筆，寫了一個藥方。
「按照這個方子，每天早晚各兩次，安心靜養，半個月就能痊癒。」
賈珺笑道：「多謝老先生了。」接着又拿出一兩銀子診費遞給了胡郎中。
胡郎中推辭道：「用不了那麼多的。」
但在賈珺的再三給與下，無奈受了，然後便要起身告辭。
賈珺則是出門相送。
房間里，卜五娘對賈芸說道：「芸兒，我們這是碰見大恩人了，今後你定要好好回報珺兒。」
賈芸道：「娘，我等你身體好后，就去珺叔跟前回報。」
賈珺送胡郎中走後，回到了房間。
向卜五娘和賈芸告辭。
賈芸一路相送賈珺到馬車上，待馬車走了很遠后。又默默站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