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兄弟

第一章 兄弟

御園

「哈哈小瑞,你可真傻,屁股都露出來大半截,有這麼藏自己的嗎?我百步以外就發現了。」一個同水缸般高的孩子摸著矮半頭的木瑞笑道。

「大哥,捉迷藏我總是玩不過你,真沒意思,怎麼藏都能被你發現啊.」木瑞抓着頭髮說着:」你們都出來吧,我不玩了。「

這時候花園的各個可以藏納的地方彷佛洞窟一樣,穿着極其顯貴的孩子們聽見木瑞的聲音都一窩蜂湧過來。在玉石鋪造的小徑上,有幾個套著青色杜鵑地宮人徐徐走來對着木瑞行禮:」瑞殿下,該用晚膳了,王在等你。「說罷又對着幾個半大孩子說:」幾位小主子,天色不早了,還請各自回家去吧。「

"回家咯,回家咯。"幾個小孩子吵著嚷着準備離去。

」好吧,父王叫我了,我們明日再玩。「說着木瑞拉着大哥哥的手臂就往園外走。

膳食殿

「兒臣回來啦,拜見父王,拜見母后。」「臣參見王上,參見王后。」兩個孩子各自前後跪下,莊重地拜向廳內兩位著華服的貴人。

「嗯,今天總算是沒有過分貪玩,起來吧,瑞兒,戈兒。」不苟言笑的木國國王木勁說道。

「回來了我們就準備用膳吧,快別跪着了,王侍領,吩咐下面吧。」王后一邊哄著懷裏的小孩子一邊眼神輕飄向側後方宮袖上綉著紅杜鵑的侍領。

一霎間,王侍領一個輕微地抬手,殿門外便走進來一個個端著玉盤的宮人,整齊劃一,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破壞這種感覺。將所有珍品佳肴擺放完畢后,王侍領親自拿着一雙銀筷子對眼前的貴人們行禮道:「王,王后,瑞殿下,戈公子,失禮了。」隨即便將所有的菜肴盛到一個小玉碟里嘗了起來,趁著嘴裏還留有菜香說:「王,可以用膳了。」

不大一會兒,殿裏的幾位貴人便吃得差不多了,木勁便遣散了眾人,獨留下樓戈,樓戈跟着進了御書房。

御書房

「樓戈,近日東南邊界不太平,這向家邊境屢次騷擾我東南三州的百姓,作強盜態,邊境守備營稱人數少,東應西不應,尤為無力。說來也奇怪,往日裏這群文臣可是一點都不願發生戰事,最近以左相為首竟然聯名向我進言,主張大軍討伐向家,寡人來考考你,若是你,當如何?」木勁手持一筒竹簡看向階下的樓戈。

「王上,臣愚見,依據往日線報,向家雖與木國已二十三年未交兵事,但其沿海岸村鎮卻是隨着海寇力量的不斷壯大而逐步被蠶食,其沿海岸線余部甚廣,尤以海州為禍,五年前向王將與我國對峙的守軍抽調大半增援海州,照目前的情報來看,怕是為禍沿海的海寇被打回海上,此時其守軍約莫已調防回到我東南邊境了。」樓戈作揖答道。

「看來你確實如你父王所說,天生就是一個將帥的好料子,有着一雙尖銳的眼睛盯着大局,說下去。」木勁誇讚道。

「承蒙王上謬讚,了解這大勢得歸功於王上的內外情司,受王上恩典,特許臣進入這內外情司聽得諸多線報。向家經過二十年的休整,其子民社稷也已恢復大半,恐怕此刻欲將我東南所屬一併吞之,這不免戰端四起。而這些文臣,哼,據線報這些人在上次木向戰爭結束后,大舉將邊境產業土地盡留己手,可是下的一手好棋,現如今向家捲土重來,一個個都慌了神,故有此進言出兵,借王師,興戰事,留得自家田畝。」

「寡人思慮良久,這仗得打,你意如何?」木勁拿着紅毫筆批閱著竹簡。

「王上聖斷,雖然這些大臣各自心懷鬼胎,但王上的東南三州子民卻是無辜,若是不打這一仗用議和手段來解決此事,恐寒了三州百姓的心。此戰若起,我方諸多良將,有木山這等沉着穩重的主帥,木戰為先鋒將軍,更有王師重甲銳騎,盛勢大臨。而向家雖有虎師,疲憊於兩境,一度盛名的向江也早已在上次木向戰爭中殞命,即便現如今有幾個小將冒頭,卻是於大勢無妨。」樓戈微躬身道。

「嗯,自先王逝去之後大大小小的仗也不曾有了,這次的仗必然是一場大戰,得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至少讓向家再安穩五十年。明日於朝堂之上,寡人會點將,到時候你與瑞兒一同去謀術營參觀吧,給你們各自留護衛一千,見一見大陣仗,對你們也有個鍛煉作用。」木勁聚精會神地盯着奏章說道。

「臣遵旨,但臣疑慮,瑞殿下尚8歲,恐上陣之後難免發生意外,身為王上的大王子還是留在王都穩妥一點。」樓戈跪拜道。

「木家的血脈豈能畏懼區區生死之事,當以戰養身,此乃吾木氏榮光,你長瑞兒兩歲,熟讀先賢兵書,此去照顧好瑞兒,若真有不幸,寡人不怪罪於你便是,將其屍首帶回葬於木氏王陵。」木勁仰天做嘆。

「臣定當護佑瑞殿下,若殿下發生意外,臣以此身報王上大恩。臣告退,王上早些休息。」樓戈起身退出書殿。

「希望你們能一直守護對方吧。」木勁低聲呢喃道,旁邊的王侍領看在眼裏,順手拿走了木勁看過的竹簡放在準備好的錦袋裏。

崇明殿

「王,這向家如此肆無忌憚,當興兵討伐,定要讓他們知道王的軍隊不可阻擋,王的子民不可擄掠!」位列相輔的左赫手持玉牌義憤填膺道。

「是啊,王,左相言之有理,那向家欺吾國子民,定不能饒恕!」

「請王下令,討伐向家!」

「請王下令,討伐向家!」

眾臣看着左赫如此作態,便有了底氣紛紛請旨。

「好啊,既然眾卿如此愛國護民,當是吾木國大興,寡人也不能卻了列位卿家的拳拳報國之心。」高坐於王座之上的木勁一手扶著左側的金獅頭扶手,一邊手請著大殿右側的第一人:「那就請鎮山侯木山為主帥,永武將軍木戰為先鋒將軍,領各自帳下將軍謀士,統兵十二萬,共十五營步軍,四營騎軍,五營糧草隊。另將木瑞與樓戈交予你部謀術營,讓二人也經歷一下戰場殺伐,免得日後經不得大陣,卿家定要好生照料。」

「老臣木山領旨,末將木戰領旨。」二人跪謝王恩。

「只是老臣惶恐,王將瑞殿下和樓戈公子交予吾等,東南戰場不比王都,敵軍詭詐多變,即便是在後方謀術營也是難免出事啊,還請王為了後人香火,將瑞殿下和戈公子留在王都吧,東南之勢老臣將信報頻傳與王都之間便是了。」木山老態難掩,輕咳兩聲。

「卿家所想寡人知曉,卿家也為木氏,獨子木戰稍滿十歲便被你充入鎮山營作預備武卒,那時正值木向兩國戰爭膠着之勢,卿家不顧先夫人勸阻,戰事到了最後,鎮山營作為最精銳的部隊,全營只剩下不到一百二十員,木戰年齡雖小,卻憑着一股蠻勁也是用盡手段,斬殺向國襲兵十餘人,鎮山營主營參長等大小軍領皆戰死,群龍無首之時,木戰雖小小年紀,卻勇於承擔大任,組織著被偷襲剩餘五百八十三員鎮山營武卒,將平時所學皆用於此,最終保住了你鎮山侯的后軍指揮大營。卿家還記得嗎?」木勁柔聲喝道,一邊看向木戰:「木國能有卿家父子實乃木國百姓之福,乃我王族之榮,如今寡人也告訴各位大臣百官,國土是我木家的,更是子民的,我木家更要為了這份責任付出一切,即便木瑞戰死了,還有寡人的小兒子木樑,木樑死了,有木戰之子木啟,還有木氏王族數百位後人來一同護佑這江山社稷。」

「老臣慚愧,能得遇於木家兩位賢王,既然王有此意志,那老臣便不再推辭,定要將兩位小兒帶回來。」木山含淚說道,隨即看向側後方身着輕鎧卻獨臂的兒子——木戰。

木戰的右胳膊在上次東南戰爭中被襲兵奪去,老侯爺雖疼痛萬分,卻視之為後世傲骨。

「有老侯爺這話,我放心的很,嗯,好好準備一下吧,事不宜遲,今日整軍備馬,明日一早便出征東南吧。」木勁隨即起身走向後殿。

「退朝!」旁邊的王侍領大聲說道,隨即眾臣依次退出崇明殿,以兩派為主,一派是左相左赫為首的文臣,一派是鎮山侯木山為首的武將們。

中央大道左側

「此事明明是咱們提議,王太偏心,將這等好差事給了那木山,這場仗可是必贏的,我在外情司有個表兄任職,說是向家勢雖猛,但形同紙老虎一般,沒有了威懾,即便再勇猛的士卒也不足為慮。」左赫旁側的林光不屑道。

「怎麼,閣下是對王不滿嗎,此等大逆不道之語你竟敢妄談,當心你的項上人頭,若不是我等交情之深,定要表奏於王!」排頭的刑順致憤憤喝道。

「好了,同朝為官,私下說兩句就夠,別鬧大了,王自有王的打算,我等進言便可,任命主帥此等軍國大事我等可插不得口。」左赫轉身拍了拍兩人勸解作和事佬:「只要諸位在東南的生意不受干涉,一切都好說,大家都是為了民生福祉嘛。」

中央大道右側

「父親,此次戰役我們得早做準備,和向家二十多年沒有打仗了,兒子怕手下的軍領們草率輕敵,我得前去王都外的指揮大營訓誡一番,然後檢查一下戰馬裝備和糧草輜重,兒子告退,諸位將軍,明日出征時見。」木戰獨臂行禮說到。

「嗯,戰兒心思縝密,這事給你辦,父親放心,去吧。」木山錘著兒子壯碩的胸膛說道,望着虎步離去的木戰,不禁露出了老父親難得的笑容。

」侯爺後繼有人,我木國軍隊的未來有望啊!「

」是啊,木戰年紀正合適,日後的統軍帥印必然舍他無人。「

」永武將軍年輕卻成熟穩重,平日操練軍隊更是一把好手,日後成就當彪炳千秋,只可惜丟了一隻胳膊。「一位身着獅心鎧的將軍嘆息道。

」秋延閣下,可不能再多嘴了。「文典將軍張巢低語喝道。

」咳咳,諸位不必如此謹慎,吾等皆是為了我木國,戰兒不說丟了胳膊,就是他日戰死,那也是我木國榮耀,吾自為他驕傲,王為他驕傲,天下百姓也將以他為榜樣。「老侯爺身子越發不利索。

」侯爺,還是得多保重身體,我府上有幾副葯寶,可助侯爺身體稍稍康健,待回去我便讓手下侍人送去。「金獅將軍秋延扶著木山說道。

眾人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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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之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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