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選擇離開

「驚喜嗎？言哥！哎呀！源哥也在呀！」屏幕中擠進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

「言哥你回家怎麼也不帶帶我。」大男孩眼角下彎，一臉委屈道。

「好了，小澤，阿姨們還在看呢！」一個乾淨溫柔的男生笑着道。

「嗷！笙哥，也不提醒我。」大男孩猛地止住聲，秒變正經臉:「阿姨好，唔，溪言妹妹嗎...好。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呀？」

倒是一個充滿活力的男孩。蘇小雅微笑道:「不會啊！如果你們來的話，阿姨也很歡迎的。」

這時，大男孩後面又出現一個溫婉優雅的女孩子和大方圓潤的女生，她們也一一禮貌問候。

「呀！言哥，你妹妹可真可愛。妹妹，你好呀!」圓潤女生揮手道。

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古冉從百忙之中(吃飯)抬起頭，咽下嘴裏的飯，「您好，我好，大家好!」

所有人:「......」

大男孩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雲溪言一個眼神過去，他立馬止住。

雲溪言老幹部作態般雙手放在身前，認真且嚴肅道:「有事嗎?」

「有，有，讓笙哥說。」

於是，穿着白襯衫的乾淨男生就被推了出來。

他扶了扶銀邊眼鏡，正臉道，「要說的，是關於樂丘兩國的事，目前局勢好像有變動。現在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就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本來是預計兩天後，現在可能半個月了。」雲溪言分了個眼神給古冉。

乾淨男生有些遺憾，古冉又聽他道。

「那邊那個閑得發慌的傢伙，是不是可以馬上回來?」

閑得發慌明顯是形容夙源。

這人倒是出乎意料，他沉吟片刻便答應了。

通話結束后，所有人都吃飽了，雲溪言去洗碗。夙源好像沒有睡夠，補覺去了。蘇小雅則做起針線活兒。古冉則靠着牆邊思考些什麼。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她一看見雲溪言走進房間，抬腳跟了上去，進房后還不忘關上門。

古冉也沒有任何緩衝的前奏。

她長話短說，把來到這個世界的過程講了一遍，最後還不忘加上句，『我是無辜的，我和雲鹿也不知原因。』

說完，她明白雲溪言需要些時間來思索，便自顧自地坐在地上，撐著腦袋，發起了呆。

來到這個世界好像也不錯，有覺睡，有吃的。養活自己也不難，大部分時間還可以隨性而為。

悠閑愉悅的生活，這也是自己的終極理想。

可是，總感覺還缺少點什麼...

古冉歪歪頭，是家裏的二貨智腦?還是遊戲大佬的身份。

不應該呀，我都說服自己放下了。唔...是什麼呢?!

...

「你有聽見我說話嗎?」雲溪言拔高音量。

「什麼?」神遊在外的古冉嚇得整個人歪倒在地上，她不由得訕訕一笑。

雲溪言敲了下桌面，耐著性子又道:「這種情況有些特殊，但不是沒有。這段時間我會去查些相關的書籍，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資料。」

古冉掰掰手指:「你信啦？」

雲溪言給了個『你在廢話嗎』的表情，遲疑一會後，他才又道，「不過我希望你記住，這個身體始終是雲鹿的。如果到時候你需要...別的，我會幫你。」

倒是意外！

古冉一骨碌坐直，仰起頭與他的視線交匯，「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呢？」

少年還是張不苟言笑的撲克臉，他認真道「很少人會讓我產生厭惡的情緒，你不是其中一個。」

「那你是喜歡我嗎？」古冉嬉笑道。

少年又冷又傲，直接賞給腳邊之人一個不屑的眼神。

古冉：「......」

她嘆了一口氣，真懷念那個紅著耳朵道歉的少年。

男大十八變啊！

「還有兩件事。」雲溪言打斷古冉的感慨，「第一，我打算半個月內把你們接到維莉亞鎮。」

維莉亞鎮，是東利地國的中心城鎮。同時，它還與全界排名第三的高等學院--奧羅拉學院相毗鄰。

當前雲溪言就讀的地方，正是奧羅拉學院。

古冉一聽，搓搓小手道。

「......你，是有靈石礦嗎？」

維莉亞鎮是整個國家最大的城鎮，人口高達兩百萬，由於地理位置優越，地價簡直是「觸目驚心」。

所以古冉的話，也沒說錯。

「沒有，但我已經想好辦法了。」少年說話的時候眼底平靜無波。

古冉把雙手放在腦後，靠着桌子的邊角望向窗外，一眨不眨。

去哪好像也無所謂。

在這個世界，自己就像漂流瓶，想來哪裏都不是歸宿。

「第二件呢？」古冉問。

「另一件是關於雲鹿的，我想讓她去參加高等學院的自選考試。」

自選考試，就是每個高等學院自主選拔的考試。主要以競爭大，水平高，名額少聞名。

難度比之高試，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學校級別越高，難度越大。

但由於是自主報名，每年總有人撿漏。

「這只是意見罷了，去不去是她的選擇，我的話就這些。」雲溪言說。

「哦。」

如果是之前的雲鹿，不出意外，這答案肯定是拒絕。

但見過自信恣意的天之驕子們和低人一等的未來后，是個人肯定會猶豫，甚至是產生希望。

換句話說，就是現實與可能性的對峙，使她的決定變得不可預測。

「咚。」

敲擊聲喚回古冉的思緒。

她一抬頭，就看見雲溪言明晃晃的「你怎麼還不走」的眼神。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利落起身後，推開門就離開了。

整個下午，古冉都在雲鹿房間看書。書是從雲溪言那裏「借」過來的。

期間雲鹿沒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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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皓月當空，繁星閃耀，古冉靠在門后，偷偷開啟美好的夜宵生活。

「姐姐，哥哥說的，要不你來做決定吧。」這是雲鹿沉默以來的第一句話。

「不要。」古冉拿起一塊桃花點綴的糕點。

雲鹿又陷入了迷茫，片刻后道：「姐姐，我想要哥哥活得輕鬆點，又想要娘親她不操心，又不就此結束，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可能吧。」古冉把蛋糕丟進嘴裏。

「那我還是...」

「我覺得，」雲鹿還沒說完，古冉就鼓著腮幫子道，「貪心有時候不是錯。而且你的擔憂的不是未來的路會不會太難，而是是否會給他們造成麻煩。」

古冉咽下食物，舔了下唇邊接着道：「不過，我覺得你這種顧慮沒必要。雲溪言既然說了，那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你該想的是，你能不能堅定且無悔地踏上你選擇的路。」

後來，雲鹿也沒再說一句。

直到古冉即將進入夢鄉時，雲鹿才輕聲道，

「姐姐，我們一起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