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
程字楷沒讓她走遠，長臂一伸，將她勾了回來，困在懷裏，柔情萬千。
春意象徵性的掙扎兩下，別過頭不肯看他：「你鬆開我。」
「不松！」程字楷捏着她的下巴，薄唇靠了過來：「你占我便宜，我也得占回來。」
春意剛想說什麼，嘴唇就被強勢堵住了，嗚咽亂動，眼睛睜大，嘴唇上的觸感陌生又柔軟，是從沒感受過得乾淨氣息。
甜甜的，軟軟的。
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
村長和程嬸誰的招呼都沒打一聲，大清早出去，下午四點回來。
程壯和靜靜已經走了。
程強不知道說什麼好，不能責怪父母，只好說道：「爸媽，你們下回出去說一聲，大年初一的，咱家連團圓飯都沒吃成。」
村長渾不在意：「這有啥，晚上一塊兒吃不就行了，讓你媽煮點餃子。」
「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大嫂等了你們一上午？」
程強頹廢的窩在凳子上，氣餒道：「你們就是不想見面，也得把話說清楚，一聲不吭就走算咋回事。」
家裏的關係變成這樣，他什麼都做不了修復不了，有心無力的感受真的不太好。
「你這混小子，還敢說你老子了，你小弟去哪兒了？」
程強被罵不敢犟嘴，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村長不慣他，扭頭問程金錢：「你小哥幹啥去了？」
程金錢沒看見二哥努力眨眼試圖傳遞的消息，直接就說了：「跟劉老師一塊兒出去逛了。」
村長正在倒茶的動作一頓：「又跟小劉老師在一塊兒？」
「是啊，他們不是關係挺好的嘛。」程金錢不覺得有啥：「你要是喊我小哥有事，我去找他回來。」
「算了。」村長揮揮手：「不用喊，你小哥都老大不小了，要是能跟小劉老師定下來也是好事。」
全家的大喜事。
聞言，程強愣了：「不是，小弟真的喜歡小劉老師？」
程金錢囁嚅：「小劉老師也挺喜歡小哥的啊。」
「放屁。」程強回想了一下回家這幾天聽到的風言風語，再一想自己弟弟那不理狗一樣的性子，深深覺得，他弟才是先喜歡的那個。
年紀大的篤定發話，年紀小的不敢吭聲，惦記着改天一定要親口問問。
大年初一脫了單，歷史性的一刻。
跟程字楷手拉手回去，春意內心將自己譴責了一路，又矛盾又歡喜，遲來的怦然心動，後知後覺的窘迫懊惱。
神經病了，怎麼就沒能忍住先告白了？明明要等程字楷先說，怎麼就變成她先說了？
太氣了太氣了！
先告白的怨念暫時壓過了告白成功的喜悅，春意渾身低氣壓，走到門口徹底爆發，甩開程字楷的手，不管不顧的加快腳步先走。每一步都跨到了他的心臟上，恨不得能使勁兒的碾壓。
程金錢站在門口搗蒜，身邊極快速度的掠過一人，等人過去才看清。
「老師，你咋自己回來了？我哥呢？」
「在後面。」春意氣憤的甩下一句。
程金錢正要點頭，他小哥就進來了。
回來的時候還是兩個人，怎麼氣氛變得有些怪？
「你們、吵架了？」
春意嗯了一聲，承認了。
程金錢立刻朝自己小哥投去不贊同的視線，似是要譴責，你身為男人怎麼能不讓著女人呢？尤其是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你以後的媳婦。
程字楷：「……」
程嬸在廚房喊春意過去幫忙，春意瞪了程字楷一眼才去。
程金錢八卦的不行：「小哥，你怎麼惹老師生氣了？」
程金錢難得苦惱：「我不知道。」
「女孩子生氣肯定有理由，你惹老師生氣，你完了你。」程金錢偷偷幸災樂禍：「你去哄哄啊。」
程字楷神色奇怪，摩挲著下巴觀察他：「你很懂？」
「這很難懂嗎？」程金錢費解：「隨便想想不就知道了？要不然你說老師為啥生氣？」
老大說老二，通通半斤八兩。
隨即，程字楷扔出重磅炸彈：「她說喜歡我，我同意了。」
院子裏傳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程強從屋裏急赤白臉的跑過來，手裏端的白開水灑出一半顧不上管，急急發問：「你們在一塊兒了？」
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聽見，也是人才。
程字楷若有所思的點頭：「應該、吧？」
「啥叫應該。」程強恨鐵不成鋼，空着的那隻手條件反射朝他肩膀重重鎚了一下：「小劉老師說喜歡你，你啥想法？」
兄弟三人湊在一塊兒聊感情，也是夠了。
程字楷迷茫的低頭。
他同意了，這不就是想法？
「要是你也喜歡小劉老師，也接受了她的喜歡，那你們就能正式在一塊兒當男女朋友了，行啊你，我還以為你這輩子誰都看不上嘞，悄摸的就有媳婦了，行，比你二哥我強。」
程金錢好奇：「那成了男女朋友要說一聲嗎？」
到了程強的不懂區域：「還得說一聲？」
在他的想法裏，男女互相說了喜歡，那不就是男女朋友了嗎？為啥還要說一聲？
程字楷卻眸色微動，抬頭看向廚房，好像明白了什麼。
春意幫程嬸打下手，學會做幾道簡單的飯菜。兩人聊天，程嬸背對着她攪雞蛋，正常語氣問：「小劉老師，你覺得我家字楷咋樣？」
來了來了，家長來試探了。
春意強裝鎮定：「挺好的。」
「具體咋個好法你說說。」
春意實話實說道：「他哪裏都好。」
尤其是以後會很有錢這點是最好。
「你覺得他怪好就成，我家字楷從小就不愛跟人來往，你也知道，他最煩管閑事，那也沒辦法，誰讓他爸是村長，家裏的別人家裏的閑事就沒斷過，時間一長就不愛說話，其實他小時候話可多了，誰見了都誇好，各個都想抱一下，就是老家老頭子以前昏了頭，唉，幸好你來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跟誰關係這麼好，你是第一個。」
春意也不謙虛：「我知道。」
程字楷的性格也不是孤僻也不是內向，他有正常人的思考和想法，真要遇到事兒了也會管，硬要說，就是思想懶惰，不愛說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