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紅闕佈局呢喃琵琶

第6章 紅闕佈局呢喃琵琶

……

「小侯爺怎麼了?」鎮北侯想着這逆子又該闖禍了,這回還嚇到了他的暗衛,嗯,事應該挺大。

「小侯爺一把火燒了禮部何尚書的私庫!」

鎮北侯執著棋子的手一頓,臉上神情倒沒什麼變化,「何雲的私庫?」秦嶼好端端的怎會去燒朝廷二品官員的私庫?「可有查明緣由?」

「線人報有皇商參與販賣私鹽,何雲的私庫有較大嫌疑,可屬下並未拿到證據,小侯爺至今未歸許是有什麼收穫。」

的確是藏匿贓物的好地方,一般沒人敢去調查一名二品高官的私庫,只是這何雲膽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參與走私官鹽,東陵皇朝向來明令禁止販賣私鹽,他這是在入獄的邊緣反覆蹦躂,想作死也沒人攔着他,鎮北侯甚至想落井下石。

「小侯爺之後又做了什麼?」鎮北侯繼續落子。

「小侯爺這火放得極其小心,並無人發現,不過,他緊接着就去了…紅闕樓,同時還吩咐暗中跟着他的人離遠點,只留了石硯伺候着。」

鎮北侯聞言輕笑了兩聲,看來他乖兒子的這盤棋局布得還挺大,「隨他去吧,若有新動向及時來彙報。」

「是。」

*

紅闕樓,天字一號雅間內,坐着一位慵懶貴氣的小少爺。

秦嶼今日特意搭了一身格外華麗的圓領直裰,金絲銀線在墨綠色綾羅上編織呈現的竹溪圖案尤其耀眼,加之腰系玉帶,更墜有藍田暖玉,頭戴一隻打造精細的金簪,就差額頭擺倆字,有錢,生怕別人不記得他。

「公子,」書童打扮的石硯把剝好的荔枝放入了秦嶼手旁的銀碟里,「差不多該回了,要是讓侯爺知道您來這種地方,我不得被打死。」石硯還在苦口婆心的試圖說服秦嶼離開這花天酒地的地方。

秦嶼倒是沒理會他的慌張,慢條斯理的拎了個荔枝放入口中,手指還不忘跟着屏風那邊傳來的琵琶聲輕輕地敲打着拍子,他特意吩咐隔遠點,只想聽那若有若無的樂聲。

「無妨,父親可不會管這些小事,你快去門外候着,允澤快到了。」

石硯生無可戀的朝門口走去,小侯爺自己胡鬧就算了,連帶着二皇子也摻和進來,這倆主子誰出意外都不是他一個小侍衛能負責的,更何況自家公子還把暗衛扔外邊了。

他候在門口沒一會兒,一名年紀看着同秦嶼一般大的少年風塵僕僕的跑了過來,這便是東陵國的二皇子,蕭恆。

看到石硯后他直接推門而入,剛進屋就開始嚷嚷,「懷玉,你快讓人安排我更衣,見鬼了,路過禮部尚書家的時候,竟被那黑煙掃了一身,」蕭恆一邊解腰帶一邊開口詢問,「你可知怎麼回事?」

秦嶼示意石硯去安排,自己仍然癱坐在原處並未起身,「聽說是個宅子走水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隨後一眾侍女陸續進來,伺候這嬌氣的二皇子又是擦臉又是更衣的,好一陣忙碌,秦嶼在旁邊坐得直打哈欠,就勢眯了眼睛似在休息,可耳朵卻一直聽着屋外的動靜。

半晌,屋內終於恢復了安靜,只剩下了淡淡的琵琶聲,秦嶼沒聽到異常隨後半睜眼瞧著蕭恆,「你上次送來的鹿肉不錯,還沒來得及道謝。」

蕭恆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無事,你我兄弟之間何須講究這些虛禮,你不是說紅闕樓來了位琵琶彈得極好的,人呢?」

秦嶼沒應聲,只懶洋洋的抬了抬下巴,蕭恆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隨即翻了個白眼,「坐那麼遠讓鬼聽啊!」

作勢就要讓人挪到前邊來,被秦嶼制止了,「讓石硯給你搬個椅子,你坐近點聽,別讓人挪過來,聒噪。」

蕭恆:「……」

誰提出來的聽琵琶?!不過他最終也沒讓琵琶女往前挪位置,反而是自己坐近了些。

門外,「李大人,您樓上請,雅間早留好了。」

聽到掌柜的熱情待客的聲音,秦嶼忽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眼正閉目聽曲兒的蕭恆,趁他不注意拿了顆荔枝核彈向了緊閉着的窗戶,聲音剛落,恍惚見一個黑影從窗外閃了過去。

*

和秦嶼同一層盡頭的雅間內,一把劍架在了剛被恭恭敬敬邀進來的李大人的脖頸上,圓頭肥耳,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這位…英雄,有話好…好說,本官與你素未謀面,不知是哪裏多有得罪,不妨把劍放下,有話好商量。」李大人顫抖著聲音開口。

蒙面男子十分淡定的看着他鬼嚎,等他安靜后才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李大人莫急,一把未開鋒的劍罷了,又怎會傷到大人,」黑衣男子收了劍冷笑一聲,「我家主子讓我務必把這封信交到大人手中,方才是我行事魯莽,請大人多多包涵。」

說完把信扔李大人懷裏就直接翻窗離去。

李鏵用袖子擦了額頭的冷汗,信已經被揉成一團,他堂堂戶部侍郎,親姐姐還是當朝貴妃,懷此身份的李鏵何時被人如此威脅過,在喪失最後一絲理智前,那把未開鋒的劍從他腦海里一閃而過,這是明晃晃的警告,這次可以是未開鋒,那下次呢?最後他還是打開了這封信。

不知道信里寫了什麼,只見李鏵看完后直接燒了它,並且扔下房中已被剛才那刺客打暈的美人,急匆匆的離去,背影略顯狼狽。

*

秦嶼這邊倒是十分融和,他還有閑情與二皇子聊了起來,「你可知我吃那烤鹿肉時是何種情景?」

「說來聽聽。」

二皇子拎了壺好酒坐回了桌前,也隨着秦嶼聽那淺淺的琵琶聲。

「我那日偷跑出去,誰曾想回來時,梯子被我父親命人劈成了柴火,這就算了,竟然還留我在高牆上掛了半個時辰,最後當着一眾下人的面把我抓了下去,委實丟人。」

秦嶼描述這事的時候語氣平淡,絲毫沒自己所說的丟人的羞愧感,就像是在拖延時間,或是在鋪墊一個想讓外人看到的場景。

倒是蕭恆笑得一臉無辜,「這確實是鎮北侯能幹出來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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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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