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第94章 第94章

三月之期,他總算沒有失約。

外頭亂成一團,姬於燼摟着楚風清的腰往屋檐上飛去。

楚風清:「茵茵還在趙奕郁手上。」

姬於燼:「放心,趙離他們先一步將她救出去了。」

楚風清這才安下心來。

楚風清一頭青絲在風中飛舞,他遙遙看着火光中的宮殿,側目問道:「你燒的?」

姬於燼「嘖」了一聲:「這地方臟,按我說,早改燒了,燒了乾淨。」

「也就我手下留情了,要不把金鑾殿都給他燒了,讓他明兒上不了朝,帶着那一群老頭子在外頭曬太陽。」

他說着皺了下眉,似乎對自己不燒金鑾殿這件事有些後悔,「火燒金鑾殿聽着似乎還不錯。」

都是因為五賢王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太過火,不然到時候他沒錢修皇宮了。

楚風清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怕姬於燼真的心血來潮去燒金鑾殿了。

他換了個問題:「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此處?不是在郾城嗎?」

前幾天還聽各種傳聞說他們才攻破郾城,那地方地處西南,離此處還有些距離。

姬於燼:「那不是我,只是掩人耳目的說法。」

他說着看來楚風清一眼,真正與五賢王在一塊的是楚烽。

姬於燼:「走吧,外頭接應的人該急了。」

楚風清點點頭,姬於燼往後看了一眼,那裏便是宸宮,他冷笑一聲扔了一個火摺子到之前的那座宮殿。

火焰瞬間升騰而起,霎時間那華麗的宮殿就被烈火給吞噬了。

兩人都一身紅衣,站在屋檐上,眼中映着熊熊烈火。

突然姬於燼側頭在楚風清臉上親了一口,在楚風清詫異的眼神中,他笑道:「新娘子,你可得抱緊你家夫君,要是摔了,那可疼了。」

楚風清眯了下眼:「新娘子?」

姬於燼揚揚眉,盯着他那身衣裙,那可不就是新娘子穿的。

楚風清抿了下唇,看向姬於燼:「你?夫君?」

「誒!」

姬於燼沒臉沒皮應得那叫一個快,在他唇上輕啄了下,勾唇道:「喚為夫作何?」

楚風清:「……」

不等楚風清爭辯,姬於燼將人往懷裏一帶,就往宮牆飛去,這皇宮他熟得跟自己家一般,走的都是近道。

而整個過程竟沒有一個追兵。

姬於燼看到他眼中的疑惑,解釋道:「各任皇帝都會將皇宮中的守衛、侍衛攥在手中,或者將自己心腹安排在這個位置。因為這皇宮是守護他的最後一道關卡。」

「趙奕郁也不是太蠢,繼位后也要將自己的心腹安插過去。他在皇子時期就培養了兩大心腹,一個是余元一個是馮敬,這兩位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還擅謀略,可以說他能順利登上皇位,這兩人也功不可沒。」

「而且兩人各方面的差距都不大,所以在趙奕郁登基后,讓誰總領皇宮侍衛、錦衣衛就成了一個難題。」

耳邊擦著風,姬於燼呼吸卻一點沒亂,「趙奕郁琢磨了一陣,才頒了聖旨,余元獲勝。」

楚風清被風影響皺了下眉,有些不適,姬於燼將他往懷裏一壓,「別順着風講話,回去該肚子疼了。」

他便將頭埋進他懷中,呼吸頓時舒服了不少,他調整了下呼吸,輕聲道:「余元是你的人。」

姬於燼笑了下:「聰明。」

當年為了讓趙奕郁信任余元可花了不少功夫,不止是趙奕郁,幾乎每個府中都有他的人,他原是西廠的,本就是做這種營生的。

「余元與馮敬最大的區別,就是余元是我很早之前埋的一顆暗棋,不過用完這一次就用不了了,」他說着頓了頓,「你怎麼不問問趙奕郁為什麼會定余元而不是馮敬。」

楚風清:「為什麼?」

姬於燼臉上浮出一絲嘲諷的表情,「趙奕郁這人心眼比針眼還小,疑心重又偏執,我很早就發現他這人吧,誰都不信,只信他自己,所以我就讓李鈺去約馮敬喝酒。」

「李鈺那交友鬼才,就沒有約不出來的人。一來二去還真是和馮敬成了酒友,動不動就去紅樓坐一坐,這些情況趙奕郁都是知道的,所以對馮敬就這麼隔了一層。」

這時恰好到了宮牆,兩人輕飄飄地停在宮牆上頭,黑雲下這三千宮殿各不相同,卻又似乎並無差別,高高的宮牆將它們與外界隔絕,一入宮門深似海。

這皇宮中不知葬送了多少性命,不知見證了多少的興衰,多少的悲歡。

「好了不說他了,說到他都反胃。」姬於燼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一點沒隱藏對他的厭惡。

只要跳下宮牆就出了宮,但是姬於燼好像不急着出宮一樣,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遞給楚風清,「馬上就要出宮了,要不要在這上面留個記號?」

楚風清疑惑地看着他,姬於燼摟着他的腰落在了宮牆內側,握着他的手在朱紅的宮牆上一筆一劃,游龍走蛇,很是瀟灑。

大大的一面宮牆上留下了一行草書:「趙奕郁大王八」。

如此直接、如此坦蕩地刻在紅牆上,極其顯眼,然而姬於燼卻是不滿足,他在下面還刻了一個王八的圖樣。

楚風清:「……」

他輕咳了一聲,側頭不忍看,嗯,起碼字還是寫得極好的。

姬於燼端詳了一下自己的傑作,覺得甚是不錯。

「嘖,我這字用來寫這個真是便宜趙某人了。」他說着朝楚風清一笑,「怎樣?有沒有點解氣?」

他勾著唇,眸子卻黑得驚人:「趙奕郁這人將來是我來殺。」

「但怕你不夠解氣,你又是知禮之人,想來也是不會罵人,我便想了這個絕佳的法子。」

楚風清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怎麼說呢……這種粗俗的話語,直接的法子,的確讓人鬆快了不少。

楚風清溫溫和和的將手拍乾淨,眉眼彎了下,「這有何難。」

古往今來哪有文人不會罵人的。

楚風清:「我說,你寫。」

剛才跟着刻了一行字,手有點酸,不想動手了。

姬於燼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片刻后,他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兩人離開皇宮后黑雲壓得更低了,似乎要將這座城給壓塌一般。

而宮牆上又多了兩行草書:「汝等鼠輩,窮極齷齪之能事!」、「察汝之行,莫如豚彘乎?」

……

趙離:「夫人安好?」

李鈺也跑了上來,「楚哥!你們怎麼這麼久,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我本來也想去的,但是姬狗不讓我去。」

楚風清輕咳了一聲,他總不能說他們在宮內刻字罵人吧。

他看了姬於燼一眼,姬於燼笑道:「聽沒聽說過小別勝新婚?時間久點怎麼了。」

他這話一出,全場除了姬於燼,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趙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頭,像是聽到了什麼秘辛一般。

李鈺好不容易褪去嬰兒肥的臉皺成了一團,「姬狗,要點臉吧!」

現在沒有西廠了,他已經不怕變太監了,連說話沒了顧及。

姬於燼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以為沒有西廠我就不能讓你變太監了?」

李鈺:「……」

他大驚失色:「姬於燼!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姬於燼皺了下眉:「別說這麼噁心的事。」

楚風清聽着兩人的玩笑話,眉眼微微彎了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趙離:「主子該走了。」

姬於燼點了下頭,他們現在得去郾城,那裏是他們暫時的基地,至於楚茵茵還有楚父楚母早先一步往那去了。

他和楚風清對視一眼,都往李鈺看去。

李鈺生得唇紅齒白,是個俊俏的小公子,他撓了下後腦勺,笑道:「走吧走吧,看到你們我都鬧心死了。」

姬於燼:「勸勸伯父,儘早來郾城。」

李鈺:「知道了,你們快走吧,我家老頭子死心眼,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勸得動,不過你們放心,我爹他幾朝元老,桃李滿天下,趙奕郁不敢動我們的。」

姬於燼:「萬事沒有絕對。」

李鈺:「哎呀,有沒有絕對我不知道,但是再磨蹭下去,趙奕郁派追兵來你們就絕對跑不掉了,還會拖累我。」

這次事李鈺沒有參與,他就只是跑過來和楚風清見一面而已,而他沒參與的原因是姬於燼不讓,李大人也是一身根骨,一片忠心,不會隨便反的,他們家根基就在京城,也不會隨便離開故土,所以不能牽連到李鈺。

楚風清和姬於燼上了馬車,姬於燼從窗戶扔了塊令牌給他,「有事就來郾城。」

李鈺這次沒有犟,接了令牌,「好。」

似乎每次離別都會落雨,馬車一起步,醞釀了那麼久的雨終於落了下來,李鈺看着馬車笑容慢慢淺了下來,握著令牌的手越來越緊,眼眶通紅。

他抬頭深吸了口氣,轉頭往城中走去,這一別便是兩條全然不同的道路,至於結果無人可知。

雨打在馬車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那麼重的黑雲,打下來的雨卻也不那麼大,果真是雷聲大雨點小。

馬車裏,姬於燼情緒也有些低落,有些事並不是想了就能做成的,李鈺與姬於燼的情況不同,他做不到拋棄一切,李家家大業大,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楚風清握了握他的手,兩人都沒說話。

從此處到郾城的距離也不算太遠,馬車跑十多天就到了。

但是第二天,馬車就跑不下去了,趙奕郁那邊沒什麼動靜,既沒有派追兵也沒有聽說什麼動靜,好像已經放棄楚風清了一般,留着力氣,全力與郾城的兵作戰。

只是楚風清情況不太好。

作者有話說:

現實生活中在牆上刻字是不文明行為,請勿模仿。

汝等鼠輩,窮極齷齪之能事!譯文:你們這些鼠輩,干盡了齷齪之事。

察汝之行,莫如豚彘乎?譯文:你的言行和豬有什麼區別?

兩句都是摘抄的,但是沒找到出處;

那個改文名,編輯說不能用狗太監QAQ,所以暫時先不改了。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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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裝替嫁撞上反派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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