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林晚已經……說不出話了。

她愣愣的,腳踝處觸感傳來時脊背一顫，杏眸睜的溜圓。

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她敬重的、謫仙般的師父在親吻……親吻她的腳。

世人眼中清冷出塵、高高在上的仙君,俊美如神祇的仙君，此時此刻在痴迷地,瘋狂地親吻她的腳。

少女的腳被男人鄭重捧在手心，彷彿在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他小心翼翼的,一寸寸的親吻,從腳踝到腳背……直到少女秀美的腳泛起些些可愛的粉色,直到他的小徒弟發出破碎的聲音時，他才停下來，溫柔地看着她。

明明是如此卑微的一件事，如此不堪,不為世俗所容的一件事，但謝離的臉上無任何羞恥之色。

他極是坦蕩,平靜地看着少女，眼底含笑，火焰灼灼。

「師，師父……」但林晚顯然是被她師父的舉動震驚到了，嚇壞了……

師父沒有再親吻她的腳，但腳踝腳背處的酥麻感卻久久不散，好似還透過血肉皮|肉,滲到了她的骨髓里。

這是一種很奇怪，難以言說的感覺,林晚不懂男女之事,師父之前也沒教過她,因此，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又為何會如此。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綿軟沒有力氣，像是輕輕落下了一根羽毛在心尖，麻麻的，還有些癢。

被師父親着腳腳好像不難受，還有點舒服，但是……

少女臉頰鼓起，緋紅一片。

師父突然親她腳腳也太奇怪太變態了吧！……還坦然承認是自己把她囚禁在這裏，關在這籠子裏，還給她腳上套上了奇奇怪怪的金色鎖鏈。

還笑得這麼開心，春風化雨，極是溫柔，彷彿這對他而言，是再正常不過，並讓他興奮的一件事。

想及此，小姑娘臉色發白，撇了撇嘴，兩頰的桃花紅漸漸散了去。

她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信仰和人生觀岌岌可危。

這是師父……這可是師父，將她一手養大，教她修鍊的師父……怎麼能做這麼變態的事情，親她嘴巴，親她腳呢……

他們可是師徒。

要尊師重道的。

於是，秉著要尊師重道，堅守師徒關係的信念，林晚抵制住了來自她師父的誘惑。

待師父沒有在舔舐她的腳腳時，林晚趕緊縮回了腳，藏在裙裾下。

只是，她的腳上還系著金色鎖鏈，鎖鏈上綴著鈴鐺，她驚恐地縮回腳時，鈴鐺也響了起來。

明明清脆空靈，但響徹在這空寂的籠子裏時，竟莫名讓人羞恥。

且，林晚腦袋又微痛，這鈴鐺聲，她好似也聽過。

於是，那個被鎖鏈鎖住，衣衫不整的男人又在她腦海浮現，但林晚卻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

鈴聲縈繞在耳側，謝離聽到這鈴聲眼眸微彎，凝視少女的眼神有了幾分難以言喻。

這副精美輕巧的金色鎖鏈是他親自打造，極襯他小徒弟纖細白凈的腳踝。

而鎖鏈上的鈴鐺也是他親手綴上，用來助興和讓她開心的。

男人勾起唇，笑容雖溫和平靜，如月下一泓湖水，但深處卻透著一種詭譎的冶艷。

他伸手揉着小徒弟的腦袋，不禁暗嘆……

她現在不懂沒關係，作為她的師父，以後……他都會教她的。

以後，他會陪她一起待在這個籠子裏，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

雙修……他會教她的。

就跟……第一世一樣。

他教了她以後，她會很開心地纏着自己要親親，要抱抱，如果他拒絕，她就會用刀划傷他，有模有樣地威脅他，讓他不準逃，不準離開她身邊……

第一世的場景在眼前浮現，和面前的少女重疊起來。

男人慘笑，眼睫似蝶翅輕振，被長睫掩映的眸子微微發着紅，連帶着眼尾緋紅一片，甚至還有淡淡的水光浮現。

仙君的桃花眼忽然一片潮濕，似是要往下流出血淚來。

為什麼在第一世的時候要受師徒關係所困，不從了她依着她，讓她開心地當他的徒弟，對他做任何事情。

直到第一世最後，小徒弟死在自己懷裏，謝離都不曾親口承認過這些事情。

承認……他其實很早就對徒弟生了污穢的心思，不能宣之於口的心思。

承認……他其實很享受徒弟囚禁他，佔有他，傷害他，親手養大的徒弟對自己的這種佔有慾幾乎讓他瘋狂……甚至，小徒弟用刀在他身上肆無忌憚地划口子，看着血流下后再嬌嬌地認錯，和他求親親，求抱抱……在疼痛之下，他其實很享受，很喜歡，很興奮……

承認……他其實每一次的抗拒都非真心實意，要不然，她如何能困得住他呢，就算有鎖魂釘。

承認……

很多事情，他都不曾告訴過她，她便慘烈地結束了他們的第一世。

他將自己的靈血滴入她眉心，想輪迴轉世之後找到她，彌補這一切，彌補第一世的過錯和遺憾，與她結為道侶，但誰知，三世輪迴，他竟次次愛而不得悲劇收場，死在她的劍下。

這一世，他不會再忍受天道的輪迴詛咒。

天道阻他，他便滅世，滅了這天道。

他要她，他只要她，這一世，他的小徒弟……一定是他的。

…………

謝離看着面前明媚而嬌俏的少女，臉上的笑容興奮而扭曲。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邪氣暴動，紅色的魔紋從男人鎖骨處延伸出來，隨即攀附上了男人的脖頸，開成了一朵妖艷的花，透著詭譎的美麗。

一瞬出現，又一瞬結束。

林晚察覺到了師父的不對勁，黑白分明的眸子轉了轉，隨即將纏了金色鎖鏈的腳結結實實藏在裙下，一點都沒露出來。

「師父您為什麼要親晚晚的腳……很髒的。」林晚奇怪地看他，確定把腳藏起來師父親不到的地方后，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親腳腳，多變態啊……

「不臟，」謝離彎起眸子，揉了揉小徒弟的腦袋，唇上水漬都還未消，使其愈發綺糜。

「師父騙人。」林晚不信。

「是晚晚的就不臟，晚晚的一切師父都很喜歡，晚晚喜歡師父這般親你嗎……」男人淺淺笑着，喉結攢動，微咽口水，雖桃花眼底邪氣涌動，慾望扭曲，但克制之下，他的聲音聽來卻清越平靜，帶着極致的溫柔。

如以往那般，謝離用這種溫柔的語調誘惑著小徒弟，唇靠近她耳側，啟唇輕語時，如妖孽一般呼著熱氣：「以前，師父這般取悅晚晚的，晚晚都會很舒服，舒服到會開心地抱着師父，抱着師父要親親，要雙修呢……」

師父的聲音太好聽太溫柔了，林晚整個人好似都泡在了一汪舒適的溫泉里，骨頭都要酥了，身子也軟了，腦袋也迷迷糊糊的……

謝離看到小徒弟迷茫眨眼，獃獃的可愛模樣，心軟的一塌糊塗，勾唇輕笑間，繼續溫柔地誘着她：「師父剛剛親晚晚的腳，晚晚不舒服嗎，晚晚不喜歡師父嗎，可師父很喜歡晚晚呢，要是晚晚不喜歡師父的話，師父可是要……」

他的唇靠在少女耳邊，呼吸溫熱，溫柔低語像是一種蠱惑，林晚腦子暈乎乎的，想起剛才親吻的感覺，差點就要在她師父的誘導下說出了舒服二字。

迷迷糊糊的，直到她的耳垂被男人吮吸親吻時，她才猛地驚醒過來！

觸感傳來，林晚瞳孔震顫……師父怎麼又開始親她的耳朵了！

林晚太過震驚了，以至於她身體僵直，完全呆愣住，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而謝離還在痴迷地吻着她耳朵，咬着那可愛的，粉粉的耳垂。

一邊親，一邊喃喃，不停地囈語：

「晚晚是師父的了，永遠都是師父的了……」

「晚晚乖乖待在這裏好不好……」

「晚晚不要再離開師父了好不好，晚晚不會再離開師父的，對不對？」

「師父好想要晚晚啊，晚晚怎麼這麼香，這麼可愛，穿着這身衣衫時也是……可愛極了，只有師父能看到，只有師父能看到……」

「晚晚不能喜歡別人，只能喜歡師父一個人，明白么……」

他親吻她，吻的越發瘋狂，似乎失去了理智，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時而興奮，時而痛苦，時而狂熱憂鬱，要落下血淚來。

最後，當他囈語親吻時，當真又有幾顆眼淚啪嗒砸下，在少女雪白的肌膚上暈開一片水光。

林晚被他親的又暈了頭，耳朵被他親了很久，黏黏糊糊的，她別過臉想要避開，卻又被男人掐著下頜，親上了她的嘴巴。

這下，小姑娘更暈了。

她眼睛裏的一汪汪水自眼尾搖晃而出，又很快被男人親掉，吃掉。

「師父……您，您別親了……」林晚被動承受，腦袋暈暈，也沒有推開他的力氣，只能嗚嗚抗議，讓師父別親了。

她被他抱在懷裏，腦袋貼着他胸口，長睫微顫勉強睜開眼睛時，看到了師父那張俊美昳麗，漂亮得惑人心神的臉。

膚白唇紅，五官仿若神造，他迷戀又專心地吻她時，臉上竟是浮起了些些純情又羞恥的紅。

浪蕩與純情，羞恥和瘋狂，都在男人這張漂亮的臉上浮現。

引人沉迷。

林晚短暫地暈眩了一下。

但很快，唇瓣被撕咬的痛感襲來時，林晚她徹底清醒過來……

先是親了嘴巴，再是腳，耳朵，現在又親了她嘴巴……師父不會要把她親暈過去才罷休吧……

不能再被師父這張臉迷惑了！

她要離開這裏，離開這籠子，蘇淮師兄傷得這般重，她要出去看看蘇淮師兄的傷勢才行。

眼尾又被親的流下眼淚時，林晚用了些力氣，故意咬了一口她師父的舌頭。

她咬的很重，似乎有血腥味在他們唇齒間漫天……

於是，這個吻終於結束了，師父放開了她。

林晚面頰通紅，杏眸里水光橫流，一邊喘氣一邊道：「師父，您放開我……晚晚不要待在這裏，師父現在好奇怪啊……晚晚不要和師父待一起，我還要出去找蘇淮師兄，蘇淮師兄還，還病著……」

但謝離食髓知味，本就瀕臨瘋狂邊緣，早已入魔，只想得到和佔有自己的小徒弟，又怎麼會聽她的話，放她離開呢。

而且，此刻提到蘇淮的名字，只會讓他更瘋。

「每一世，每一世晚晚都要離開師父，和蘇淮在一起……」

林晚顯然聽不懂她師父的話，懵懵地眨眼。

見她獃獃的樣子也是極盡乖巧和可愛，謝離嘆了口氣，手撫上了她的臉：「就連這一世，晚晚都被他迷惑了去，沒選師父呢……」

「這一世，晚晚為了保護蘇淮，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勇敢地擋在了他面前，可是，師父呢……」

「晚晚把師父放在何處呢……」

話落，他彎起眸子笑了，只是，這笑無比扭曲，甚至，他笑着笑着，胸口刺痛，唇邊便溢出了鮮紅的血來，緩緩流下。

林晚眼皮一掀，怔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晚晚就不能喜歡師父呢，為什麼晚晚就要離開師父呢。」

似是察覺到自己在流血，謝離抬手，淡淡擦去唇邊血跡，臉上仍舊是一副清冷仙君的神情。

他將瑟瑟發抖的少女攬在懷裏，如以往那般輕輕拍着她的背，溫柔安撫她。

「師父會把晚晚養在這裏，不讓任何人發現你，也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

「蘇淮會死，所有人都會死，很快，這個世界就會只剩下師父和晚晚兩個人了。」

「師父很開心……晚晚，開心嗎？」

男人還在輕輕拍著小徒弟的背，一下一下極有韻律，如小時候在哄着她睡覺一般。

小徒弟也不鬧，乖乖的任由他抱着。

見小徒弟如此乖巧，謝離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興奮，他捏了捏小徒弟柔軟的耳垂，待指尖傳來少女的顫抖時，他彎眸笑了，俊美絕倫，光風霽月，任誰看到都不會把他和邪魔二字聯繫在一起。

還是要毀天滅地的邪魔。

「晚晚放心，修真界很快就會毀滅了，師父會殺了蘇淮，殺了所有人，滅了天道，然後，世上便只會有晚晚和師父了……」

「只會有晚晚和師父。」

「誰都無法分離我們，連天道都不可以。」

「我們永遠地待在這裏，哪都不去，就一直待在這裏，好不好？」

「我們結道，師父教你雙修，當你爐鼎……」

…………

師父後面說了什麼，林晚也不知道，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喉嚨乾澀，似是連吞咽口水都極為艱難，林晚昏昏沉沉，滿腦子只有四個字——

師父瘋了。

要和她雙修。

還要當她爐鼎。

還要毀天滅地。

作者有話說：

放心，是HE啦，不然，師父也太慘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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