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篇 第二章 驚魂

在我眼裏的舅舅是個非常怕事猶豫不決的人，表面卻看起來非常的平淡。這方面我感覺我和他有些相似，畢竟我主要是他和姥姥帶大的，由於舅媽大大咧咧的脾氣，舅舅總是包容，對於舅媽的脾氣他不敢奉承也不敢對着干，因為舅媽軟硬不吃，舅舅是典型的怕老婆。對於我和表哥他是同等照顧，從來不會明面上的偏心，但在我眼裏他就是除姥姥之外最疼我的人。舅媽不一樣，是我從小到大最害怕的人，她沒有打過我，對於我平常是一種冷暴力，每次都是感覺她的眼神不對我就會主動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之里。人這種東西就是奇怪的，對於疼自己，愛自己的人，老是持有一種不理解他們的態度，脾氣也愛爆發在他們身上。但是遇到對自己無所謂的人，不正眼看你的人，你要和他長期接觸，你會本能的去討好她，把自己好的一方面全都暴露在他面前。

這次舅舅我感覺跟往常不一樣，我看着他着急

和驚慌的樣子，感覺他是變了一個人。「阿媽，調秀快帶孩子躲進柜子，快。」舅舅慌張的大吼著。舅媽立即捂住表哥的嘴，對我一個嚴厲的眼神我們立即止住了哭聲，她對舅舅道：「她瘋了嗎？」舅舅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快，她要進來了。」幾秒鐘后，撞門聲停止，我聽到院子裏的旺財叫聲，帶着驚恐，然後聲音就逐漸的低沉下來，直到聲音消失。

我被姥姥侮住了嘴，透著柜子我聽見咚咚咚，咚咚咚，彷彿是撞門的聲音。我感受到了姥姥手心中的汗，我很識趣的就沒有更咽，心想着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女人真的瘋了，她為什麼身體會突然畸形，我回想着抱住她腿的時候的感覺，是有無數密密麻麻的東西在頂着她的肉，姥姥，舅舅恐慌的表情，難道她會吃了我們嗎，那她為什麼在之前不吃我，還對我那麼好。思索間我感覺柜子非常悶熱，我有點喘不上氣，我能聽見姥姥的心在狂跳，不知道隔壁柜子裏的他們怎麼樣。咚咚咚，那個撞門的聲音每撞一次我的心都跟着顫一下。不知呆了多久，撞門的聲音變成了指甲撓門的聲音，不行了，實在是太太熱了，我感覺柜子裏面的空氣都沒了似的，不管外面多危險我真的要去吸口氣了。「姥姥我熱，我想出去。」我輕聲道，我知道，姥姥也受不了了，我感覺姥姥在伸手推柜子門。頓時一股子蒼蠅葯的氣味涌了進來，外面的聲音是這時停止的，我透著縫隙看着門。我發現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了。頓時我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動都不敢動。不知道舅舅現在在哪裏，我覺得他應該是跟舅媽表哥一起躲進那邊的柜子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蒼蠅葯的味道逐漸變淡，這會兒的空氣我突然就聞到了一股子腥味兒，像是流鼻血時候的那種氣味。

突然隔壁的柜子裏面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是我哥，「阿媽我受不了了，我好熱。」突然姥姥就猛的抱緊我，又開始捂我的嘴。緊接着那種咯咯咯牙齒打顫的聲音又傳來時斷時續，我的心又開始狂跳，這時柜子突然的震動起來，我不知道是我這個柜子還是舅媽他們的柜子，每震一下我的心就一緊。恐懼的情緒已經大於了我的體感，我感覺不到熱了。隨着又一次的撞擊聲，我聽到了，隔壁柜子裏的他們沖了出來，然後姥姥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別動，緊接着推開柜子關好櫃門速度非常快。外面傳來了舅媽與表哥的叫聲，不行，他們有危險。接着我緩緩推開櫃門，探出了頭。頓時周圍的一切，彷彿靜止了一樣，那個女人的身形直接進入我眼帘，她比之前強壯，其他的似乎沒有變化。她正咬着舅媽護著表哥的胳膊，那樣子像個野獸，舅舅就不知去了哪裏，姥姥在後面死死的鎖著那女人的脖子。看得出那女人力氣非常大，她的頭往回一扯，舅媽的衣服就被扯下了一大塊，同時姥姥也被甩翻在地，我看見表哥都已經被嚇呆了，麻木的在旁邊。那女人又撲向我姥姥，我急眼兒了，這怎麼能行。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也顧不上恐懼，準備上去就要扯那女人。突然我腳底一滑，直接摔了個狗吃屎，摔到了那個女人的腿上。我在地上/疼的打滾，那個女人像是被驚了一樣，甩頭看了我一眼，緊接着準備要撲我。我條件反射的滾到了飯桌底下。現在回想起來，我也不知道我哪兒來的那樣條件反射，如果當時旁邊有個架攝相機的，錄下來，那我肯定能進少林寺。滾到桌子底下的時候，我就看見了那瓶蒼蠅葯，好傢夥，原來是踩到這玩意兒絆倒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了舅舅噴葯了畫面，或許這玩意兒有什麼用。我拿起來就對那個貼過來的女人臉噴了一下，女人開始仰頭嗅着，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也就是在這時候，院子裏傳來了沸沸揚揚的聲音。我分辨的出其中一個是舅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