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悠長的耐力

在那鐵塔大漢休息喝水的間隙，鍾超被管事張沖安排著負責一條麻繩。同時，他也慎重的道：「這是你的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屠冮是咱們巨江城新晉的捕頭，每隔兩三天，他都會來此訓練，要是被他看上了眼，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安全的活計。」「而且，被他看重的好處還不止於此，屠捕頭屬下有很多捕快，他們也經常來此訓練，這些活都還算安全。」「據說，有人因為表現出眾，被他吸納為了手下。對你們銅牌弟子來說，這是一條出路。」前面的事情鍾超並不在意，但聞聽能從屠剛這裡跳出金剛武館，成為府衙捕快，鍾超的表情終於變了。「謝謝管事。」「不用謝我，你要是被他看上，我也有好處。」看到屠剛已經休息好，張沖推了一下鍾超，把他推向了場地中央。「去吧。」……「吸！」為了脫離雜役弟子這個牢籠，鍾超全力以赴，開啟了最大限度的蒸汽渦輪。「嗡！」吸入的空氣進入咽喉后化作了滾滾熱浪，帶動了他全身的氣血，也讓他的力量暴漲，在有些膨脹的感覺中，鍾超抓起了麻繩，準備死死限制住對面。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被一輛狂飆的汽車拖著跑了起來。……在未上手之前，鍾超曾天真的以為此項訓練對於自己無用。但此刻，他就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屠剛的力量太大了。其隨意一舉一動都有著九牛二虎的力量，為了限制他，鍾超竭盡了全力，仍被他輕鬆的拖著走。而力是相對的，這種力量的對抗不止能鍛煉屠剛，也能錘鍊鍾超的肌肉。只是，此刻他沒有鍛煉的想法，而是把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眼前的繩子上，想要限制住對面哪怕一瞬。「脫離雜役弟子的機會，我不想錯過！」「吼！」抱著此種想法，鍾超牙關緊要，青筋暴起，真的是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可惜，事實並不以人類的意志做轉移。全力以赴的他，仍限制不了對面一絲一毫。他只感覺手中麻繩如同巨蟒，蛟龍，對面隨意一動，他就被帶的飛起。甚至，鍾超身體后傾，把雙腳插在地上，此種藉助地利之法——仍然無用。碎石地上的一道道腳剎痕迹，好似在嘲諷著他。唯一讓他慶幸的是，限制不住對面的不止他一人，十數條麻繩的主人，都是臉色漲紅，卻奈何不了對面一絲一毫。中央，屠剛一板一眼的練拳，周邊，鍾超等人全力以赴，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了。而鍾超的心，也從火熱漸漸的沉了下來。「失敗了啊。」因為限制不了對方分毫，鍾超自覺無有希望了。不過，他倒是沒有放鬆力道。無法長久維持，但今天的活他還是要干好的。這也是對管事張沖給予好意的交代。……一眾銅牌弟子在傾盡全力時，旁邊，那些管事也聚在了一起，閑聊了起來。「張沖，那是小鬼是你帶來的，倒是挺努力的，但實力不行再努力也是白費……就跟你一樣。」「哼，你不也是，我看你帶來了六個人，這六個人一起上也沒限制住屠捕頭。」如此直白的反駁讓那姓竇的管事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怎麼可能拉得住，屠捕頭換血三次了，真有九牛之力，想要徹底限制住他，需要二、三十個二境武徒，現在來的全是一境，能拉住才是見鬼了。」「你是在埋怨屠捕頭請不起二境武徒嗎，這個事情我會告訴他的。」「你……我從沒說過！」屠捕頭沒富家少爺有錢雖然是事實，但武者三次換血一重天，竇管事可不敢得罪他。兩人來此都有結交這位新晉捕頭的意思，也是因此，他們才火藥味十足。在話語上沾不著便宜，竇管事冷哼一聲后，就離開了此地。而張沖把竇管事辯離后，卻沒有太過高興。看著場中情況后，他嘆息著搖了搖頭：「屠捕頭管的地界就是我哥哥負責的街區，原本還想著幫哥哥一把，現在看來，果然不行……新記名弟子的實力太弱了啊，我手裡也沒有強手。」結論已出，張沖也沒興趣再看，去了其他地方忙碌。對於這點，鍾超並不清楚，此刻，他全部心神都在與繩子較力。剛開始時，鍾超如此努力，有一部分是還管事的心意，現今，他則是為了自己。在全力以赴的角力中，鍾超吸入體內的『氣』在快速的消耗著。這某方面來說是好事，體內的氣消耗干，他才算完成一次修鍊循環。隨著五髒得到淬鍊，鍾超氣脈變得極其悠長，耐力也有著十足進步，這使得他憋氣時間長達30分鐘。如此長的時間，使得鍾超現在想要高效訓練蒸汽渦輪，必須要做劇烈運動才行。而全力以赴的拔河，正好符合這種需求。除此之外，鍾超還發現了一件事情——在持續角力的過程中，他數據面板上純陽金鐘罩的進度，有了提升。說實話，初見到此事，鍾超是驚訝的。「怎麼可能？沒有錘打，金鐘罩的熟練度怎麼會增加？」這與功法描述的不合，令鍾超想要探究。只是，現在的情況不合適，鍾超只能把這件事記在心裡。但發現拔河能提升金鐘罩的熟練度后，鍾超稍許低落的心自然再次重回熱火。「呼……」「吸……！」換氣之後咬緊牙關，鍾超再次回復到了青筋暴起的模樣。「吼！」低吼著，鍾超在竭盡全力的把繩子往後拉。而因為專註，鍾超沒發現的是……隨著時間流逝，其他繩子，已經接連換了好幾個人了。為了獲得屠剛的看重，脫離雜役弟子的身份，不止鍾超，其他人也在全力以赴。只是，全力全出是很耗費力氣的。往往只需三、五分鐘，他們就會脫力。別以為這時間很短，高強度的無氧運動一般持續十幾秒，前世，運動員的體力算是巔峰，短跑運動員更是其中的代表。但這樣的他們，最多只能兼顧100米和200米作為短跑項目，一旦運動員選擇400米短跑，就難以兼顧100米項目。400米，20秒，這就是前世高強度無氧運動的極限。鍾超等人拉繩，也就比這種強度稍弱一些，此種強度的運動，自然也難以持久。至於假裝用力……中間的屠剛是能感受到繩子力道大小的，每當有人力道衰弱，他不僅不會減小那方面的動作，反而會加大力量，這使得有好幾人被甩飛出去，亦或是砸到地上。如此一來，繩子自然會脫落，然後就有人進補。這種事情很容易注意到，可惜，發覺與屠剛角力能提升純陽金鐘罩的熟練度，且越是用力，熟練度漲的就越快后，鍾超就沒心思去關注其他，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麻繩上。也因此，他沒有發現，十五分鐘后的現在，近乎所有的繩子都換了兩、三人，唯有他，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