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練的殘酷
縮著身子，鍾超作防禦狀，不斷抵擋著紅衣少女的抽擊。「pia啪！」「pia啪！」「pia啪！」全力防禦的鐘超被抽了足足三分鐘。沒人干擾，紅衣少女抽了個爽，而鍾超則是渾身上下遍布紅色鞭痕。全身傳來的疼痛過甚，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發暈。不過，連戰兩場，還全是被人圍攻，紅衣少女也有些累了，瓊鼻上有著汗珠。也因此，抽爽了的她把手裡的鞭子一丟，朝著旁邊的侍女吩咐了起來。「拿水來，累死本小姐了。」喝過一杯茶后，看著鍾超還站立在場中的身影，她點了點頭：「雖然實力弱，但敢打這一點挺不錯的……張沖管事，這次就算他過了，明天我還要他幫我訓練。」「……郗小姐，明天他會來的。」「嘻嘻，那就好，小翠，給他一兩紋銀，一副湯藥，這是本小姐的賞賜。」說完，她就帶著侍女離去了，而鍾超的第一次對練，也至此結束。只是，被最後一遍抽在了臉上的鐘超，神色還是有些恍惚，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反倒是提前『倒下』的隊友，紛紛蘇醒了過來，並眼熱的看著放在鍾超身前的白銀與湯藥。要是其他新人，這些老人絕不介意搶奪。「剛才挨打也有老子一部分，憑什麼賞賜全部給你。」但那樣的做法是對付尋常新人，而鍾超……說實話，他們被鍾超給嚇到了。被抽了三分鐘，挨了近百下，整個過程，鍾超都一聲不吭，如此狠勁，讓他們這些見慣世面的老油條也有些膽顫。「除了最開始的倒抽冷氣，我就沒聽到了呻吟，你們有誰聽到了嗎？」「……沒有。」「我剛才注意了一下，咱們倒下的人越多，壓力越大，他越一聲不吭……」「尼瑪，實力不論，這人絕對是個狠人。」「算了，別看了，招惹這樣的人，我夜裡睡覺都不敢閉眼。」錢財很好，但他們不願招惹鍾超。就連管事張沖也沒動鍾超的湯藥，但錢拿走了七成，這是武館規矩，是要上交給館主的。隨後，他派人把鍾超帶到了銅牌弟子休息處。而在鍾超稍微恢復了一些神志后，他想了一下，還是留下了一些提示。「下次對戰，你不用那麼死犟著。當然，也不能表現的太差，受傷嚴重時可以順勢倒在地上。」「我知道了。」提醒過後，管事離去，而鍾超緩了好一會兒，神志才徹底恢復過來。此刻，他倒是明白了，為何伊順不看好自己等人，對練這活，確實不是人乾的。現今，他也只是意識回歸，被紅衣少女抽過的部位一直有火辣辣的痛感，且隨著血液沸騰結束，腎上腺素降低，鍾超感覺現在更加痛苦了。因鞭痕遍及全身，鍾超既不能趴，也不能躺，連坐也不行，只能站著。唯一慶幸的是，少女給的湯藥效果極好，遠遠的超過了活血散，服用之後，一股可以清晰感知到的熱流在鍾超體內遊動著。此藥效配合元陽之氣，使得鍾超的傷勢快速恢復著。只是，縱使藥效非凡，因自己的傷勢過重，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好得起來的。而很快，鍾超便發現，自己還不是最慘的。四人小隊中，他雖然意志模糊，但終究是站著回來的，反觀宗生，狄華兩人，卻是被人抬回來的。唯有姜良聰明一些，看出了對練中的訣竅，順勢倒在了地上，受的傷並不重。而這樣的還不止鍾超他們，跟他們同一屆的其他記名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遍體鱗傷，甚至，有一人的胸膛被打的凹陷了，血液不停的自其嘴邊流出，眼看活不長久了。這一幕，也讓姜良嚇的臉色慘白，甚至有了重回雜役弟子的想法。「不用幹活，每天大魚大肉，還有三兩紋銀，就知道這錢不好拿……」哭喪著臉，不知想到了什麼，姜良一咬牙，找起了管事，詢問重回雜役弟子的方法。可惜，三分鐘后，其就一臉沮喪的返了回來。「怎麼了，不能反悔？」「能……但得干滿一年，把功法的錢還有銀子賺回來。」「早知道就不學功法了……」看著滿臉絕望的姜良，鍾超沒有鄙視，記名弟子這活確實不好。若不是純陽金鐘罩能夠恢復傷勢，他也會想辦法重回雜役，亦或是逃出去。不過，氣氛一直這麼低沉鍾超也不喜歡，因此，他開口勸解道：「你應該不用過於擔心，以你的聰明，撐過一年並不難，就像現在，咱們中就你一人沒有受傷。」鍾超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姜良臉上的絕望更重了。「老大，事情那有這麼簡單。不出力，平常時候還好，一旦對方不爽舉報，我們不僅會被罰錢，還要挨打。有時候，武館的鞭子比對面打的還狠。」「……」這下，鍾超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好在，姜良已經『成年』，無需鍾超多勸，他自己就發現了情緒不對，強顏歡笑道：「不提這些了……老大，有一個好消息，作為新人，咱們第一個星期每天只要參加一次對練即可。」「不過，第一個星期落下的場次，得在之後補回來。」雖然還需補回場次，但這消息來的確實很及時，剛才他還在憂愁怎麼完成今天的任務呢。「既然不用參與對練，咱們可以回去了吧。」「不能，雖然不用參與對練，但管事讓咱們在這裡看著，學習一下其他人對練的經驗。」「好吧。」……就這樣，盤踞在演武場的角落裡，鍾超靜候時間的流逝。很快，三個小時過去了，時間來到了十點半。此刻，宗生以及狄華已自昏迷中蘇醒，但兩人受傷頗重，一動都不想動。而清醒之後，狄華臉上有著淚痕，有些想家了……他只是長的高大，但心理年齡很小——實際年齡也不大，才十四、五歲。與其相比，宗生則是一臉陰沉，雙拳死死的握著，哪怕姜良抹葯時觸及到了他的傷口，他也是一聲不吭。鍾超知道，自己的小夥伴很不甘心。如此狠勁不算壞事，鍾超也沒有去勸。狄華哭泣，宗生髮狠，姜良愁眉緊鎖，三人都被對練的殘酷給打擊到了，整個團隊氣氛低沉。鍾超原先也是如此，殘酷的現實，讓他都沒了完成武館指標的信心。但三個小時后的現在，他訝異的發現了一件事情——自己身體的傷勢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