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官運的神妙
在眾人的注視下，姜松亭拿起剪刀，將封條拆了下來。
姜幼漪也睜着眼睛，想要看看這個奇人究竟是誰！
「徐玦？」
「徐玦！？」
父女倆同時開口。
只不過姜松亭的語氣是疑惑，而姜幼漪的語氣中多出了一絲震驚。
竟然是他！
姜松亭問道：「幼漪，你認識這個徐玦？」
姜幼漪點頭，下意識朝門外望了一眼：「上次跟采洛一起去深山採藥，回來時遇到的就是這個徐玦。」
「原來如此……」
姜松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因為在之前姜幼漪的敘述中，這個人除了一首狐仙詩作的還不錯，並沒有什麼值得稱讚的地方。
他想了想，看向旁邊的主簿：「張主簿，你去把監考徐玦的衙役叫過來。」
「是！」
張主簿應聲，這次監考是他一手安排的，名單他都有，便一路小跑離開了后衙。
這期間，姜幼漪朝門外的楊采洛看了好幾眼，卻發現她就那麼躺着閉目養神，好像跟徐玦不怎麼認識。
想起徐玦昨日稱讚文試算學題時的模樣，臉上不由有些發熱。
自己竟然還在他面前大言不慚地說「公子重新來過」？
這……
過了約莫一刻鐘，張主簿才把人帶來。
姜松亭直接問道：「就是你監考的徐玦？」
「回大人，是！」
「徐玦在考場上，有古怪的表現么？」
「這……」
衙役剛才聽張主簿說了，郡守就是想知道徐玦有沒有作弊，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徐玦倒是沒有夾帶抄襲之舉，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
衙役撓了撓頭：「只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用算盤，就因為這個，小的對他額外關注。」
這……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面色都有些怪異，他們不少都在貢院監考，回想起來滿腦子都是噼噼啪啪的算盤聲。
結果到最後，文試第一居然是一個不用算盤的？
一時間，后衙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張主簿忽然一拍腦門：「大人！我懂了！」
姜松亭問道：「你懂什麼了？」
張主簿面色嚴肅：「這人肯定是事先得到了考題，然後把答案背了下來，所以才能答得如此之快。」
姜松亭挑了挑眉毛：「哦？依你之見當如何處理？」
張主簿信誓旦旦道：「抓起來，嚴加拷問，這次的題目是小姐出的，他能竊題，就說明他已經能威脅到小姐的安全！」
姜松亭眉頭一皺：「但你看這些算學題目，他答得頗有章法，足足寫了上千字，也不像謄寫的。何況幼漪一直在我身邊獃著，一個小吏哪有這樣的本事？」
「您還知道啊！」
張主簿急了：「那還不快點把這尊活佛請過來啊，下官都要急死了！」
姜松亭：「……」
眾人：「……」
郡衙里的文書庫就是張主簿在管，前任郡丞的爛賬，一直是他的心頭病。
若不是實力不行，他甚至都要自己擼起袖子上了，難怪這麼心急。
姜松亭想了想，便朝門外說道：「楊捕頭，你去把這個叫徐玦的小吏帶來。」
「嗯！」
楊采洛直接從躺椅上跳起。
姜幼漪一見有出門的機會，頓時眼睛一亮：「我也去！」
姜松亭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去做什麼？」
姜幼漪理所當然道：「這徐玦答得雖然有章法，
但行文頗為古怪，也不能排除預知答案，假意作答的嫌疑，所以女兒要一試他的長短。」
最終，姜幼漪還是用這個理由說服了姜松亭，挽著楊采洛的胳膊就離開了郡衙。
姜松亭掃了眾人一眼：「把剩餘試卷處理了，一個時辰以後，公佈文試排名！」
「是！」
……
一下午的時間，徐玦都睡得迷迷糊糊的。
養氣決要同時操控十二道真氣，火力全開的時候，他大腦功率都有些不夠用，直到楊采洛留在他體內的真氣消散，養氣決才停止運轉。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眼前一暗，然後就聽見了一個動聽的聲音。
「徐公子！」
「徐公子！」
聲音有寫急切，是姜幼漪的。
徐公子？
徐玦愣了一下，我「公子」不是被沒收了么，怎麼又回來了？
壞了！
難道自動修鍊是我做的夢，我在校場里暈了，然後現在醒了？
他嚇了一跳，猛得睜開了眼，看見床榻旁的姜幼漪，頓時心中一咯噔，指著自己鼻子問道：「姜姑娘叫在下徐公子？」
姜幼漪點頭：「我不一直都叫你徐公子么？」
徐玦：「……」
壞了！難道真是一場夢？
楊采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妮子怎地如此善變？不是說不叫公子了么？」
姜幼漪理所當然道：「徐公子有如此才情在身，不叫公子叫什麼？」
聽到這裏，徐玦才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娘的！睡悶了，腦子都有些不夠用。
他看向兩人：「不知道兩位忽然造訪，所為何事啊？」
姜幼漪直接掏出了筆墨紙硯。
徐玦愣了一下：「姑娘這是幹什麼？」
姜幼漪深吸一口氣：「先生教我！」
……
一個時辰后，徐玦暈暈乎乎地朝郡衙走去。
前面，是滿臉無奈的楊采洛。
後面，是意猶未盡的姜幼漪。
徐玦揉了揉腦袋，穿越了還要給人補課？
他不理解！
不過這姜幼漪果然不負才女之名，這數學天賦放到前世也是一個學霸。
到郡衙的時候，文榜和武榜已經張貼在了門外，不過武榜前沒啥人，一群武試落榜的漢子圍着文榜，期待能踩到狗屎，名字能掛在文榜上面。
徐玦已經知道自己文試第一了，也不想去給那些不認識的人裝逼，跟着楊采洛就準備進郡衙。
就在踏入郡衙的一瞬間，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昏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許多。
彷彿有無數氣流從四面八方湧來，灌輸到他的眉心當中，五感的敏銳度頓時提升了一個檔次。他的腦袋彷彿置身於溫泉之中，把每一根神經都熨燙得服服帖帖的。
這……
徐玦有些欣喜，若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養氣決運轉的效率至少能提升三成。
這就是官運的神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