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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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會為你保守秘密。」
貝爾摩德抬起食指輕觸嘴唇，臉上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伏特加，我想琴酒很快就會想開的。」
對於打一棒子又給個甜棗的貝爾摩德，腦袋好不容易從宕機狀態恢復的伏特加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彎腰小心翼翼的撿起了寶貴的粉皮少女漫畫。
這一舉動再次引起了貝爾摩德的輕笑聲，「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啊，伏特加，真難得你有除了琴酒以外這麼關注的東西了。」
伏特加憨厚的臉上帶著一抹不是很明顯的紅暈，他寶貝的將粉皮少女漫畫塞入懷中，頭也不回的僵硬道：「與你無關。」
這話如果是琴酒來說，那必然是殺傷力十足，但換成伏特加來說，那可是要打個折扣。
貝爾摩德並不介意，收穫了想要的情報，也沒有再多待下去，她只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個方向後，什麼也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伏特加則陷入了猶豫。
經過貝爾摩德的試探，伏特加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最近他和琴酒之間的事情，似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
事實也確實如此。
新的流言如同插了翅膀一樣席捲整個酒廠，並越傳越誇張，與最初的版本相行甚遠。
「聽說了嗎，原來最近那個事的背後真相是這樣的！好像是伏特加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琴酒也太小氣了，伏特加可跟了他那麼多年，居然因為一個小癖好就能隨便拋棄……果然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伏特加的小癖好難道是跟琴酒有關？難怪那個男人拋棄了伏特加！」
「什麼，原來伏特加暗戀琴酒……」
流言越傳越離譜，並迅速傳入當事人耳中。
伏特加嚇的虎軀一震，腦子裡直接腦補出琴酒拔槍把他毀屍滅跡的景象。
怎麼辦？
他又怕又糾結，最終決定還是得想辦法將功補過！
伏特加思來想去，忽然發現自己的人際關係是如此的貧瘠，偌大一個酒廠，除了琴酒，和他關係不錯的人屈指可數。
他的腦子裡過了一遍也許可以幫忙的人，脾氣不好的，八卦過頭的，平時不見人影的……最後，閃過了一個黑皮金髮青年身影。
雖然大哥並不喜歡波本，但波本確實是一個伏特加在酒廠中少數關係還不錯的人之一。
因為絕多數人都認為他配不上這個位子，覺得他只是靠著當琴酒的跟屁蟲才擁有如此地位，所以都不屑與他來往，還有不少因厭惡琴酒而遷怒他的例子。
更何況在經歷了種種不可言說版本的流言之後，眾人更不願意靠近他了，反而是用一種不屑中夾雜著一絲憐憫的眼神遠遠的看著伏特加。
愛上那樣一個冷血冷情的男人，或許也是伏特加的悲哀。
一些心思敏感的人更是能腦補出一百章狗血劇情。
以往大家都厭惡跟屁蟲伏特加，認為他是為了攀附權貴，然而在得知伏特加原來是為了愛之後，大家的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雖然不能接受長著這麼一張憨厚老實臉的壯漢和琴酒在一起的場面，但不妨礙他們的心中升起一絲同情和一抹難以言喻的吃瓜群眾暗爽感。
……
作為傳言的起頭人，貝爾摩德也很意外這種發展，她笑著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當打工人的琴酒漫不經心的提起了這件事，果不其然收穫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琴酒。」她說：「伏特加那麼好用又衷心的人，即使是在組織里也很少見，如果不好好珍惜的話，很有可能會失去啊。」
琴酒對貝爾摩德的試探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貝爾摩德輕笑，看著銀髮男人默默給□□上子彈的動作，「雖然伏特加最近的表現確實有些奇怪，但你最近奇怪的舉動應該不是因為他吧？」
「與你無關。」男人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寒冷，他站起身，冰冷的目光掃過一旁笑容微頓的貝爾摩德。
「伏特加在哪？」
……
被伏特加找過來時，波本正坐在車裡閉目修神。
當然，他也聽到了那火速瘋傳的流言。
作為少數的知情人之一，和其他人逐漸跑偏的畫風不同，敏銳的洞察力讓他想到了更深遠的地方。
有八成以上的可能和那位少女有關聯……他們是什麼關係？會和組織有關嗎？
因此在發現伏特加自己送上門來后，波本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好的試探機會，他摘下臉上的墨鏡，朝著伏特加友好的露出一個笑容。
「怎麼了，伏特加？找我有事嗎？」
波本一如既往的平靜眼神讓伏特加鬆了口氣，總算不用面對其他人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了。
伏特加本以為黑澤茉莉的事情會被傳出去，但沒想到波本半點風聲也沒有透露出去。
他盯著波本看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當然可以，伏特加，只要你能付出足夠的代價。」
簡單粗暴的利益交換明顯讓伏特加鬆了口氣，對於他們這種刀口舔血的里世界人來說，天下沒有白得的午餐，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不變的利益。
「那麼，是什麼事，伏特加？」波本的臉上雖然掛著微笑，腦中卻閃過許多猜測。
能讓伏特加如此慎重，難不成和琴酒有關？
波本隱隱覺得可能要接觸到一個大秘密。
伏特加的反應也恰恰印證了這一點，他神色凝重的摸了摸胸口，然後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波本，嚴陣以待。
「我記得你不是組織內部培養，而是從組織產業里某個表面公司里拔起來的吧？」
波本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斂：「是的，某位前輩看我資質不錯很有天賦，於是把我推薦……」
「我明白了。」伏特加打斷了他後面的話，陷入沉思：「你是怎麼加入公司的？」
「……」波本頓了頓，看著伏特加的眼神有片刻的凝重，難不成這個憨憨對自己的身份起疑了？特地來試探的？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迷惑所有人的障眼法？
怕思考太久被伏特加看出問題，波本最終快速而謹慎的給出了答案，「因為工資很高，我那時候很缺錢，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前輩也是看出我……」
伏特加恍然大悟，再次打斷了他。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這反應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波本疑惑：「……？」你到底知道什麼了？不是試探我嗎？怎麼回事？
……
與此同時，正在收拾房間等待編輯來訪的黑澤茉莉收到了一封奇怪的簡訊。
這是一封如同垃圾廣告的郵件，上面寫著他們公司在招收打字員，一個字多少多少錢，輕鬆月入上萬不是夢，不止工資豐厚，還包吃包住。
黑澤茉莉：？
這年頭騙子也真是越來越與時俱進了啊，浮誇的讓人無語凝噎。
感慨了一會後，她直接把簡訊刪掉了。
另一頭，伏特加也懵逼了。
福利這麼好居然看都不看就無視了！
如此不為錢財所動的高貴氣節！
不愧是大哥的妹妹！不愧是能創作出鈴美醬那種單純不做作女主的作者！
伏特加在懵逼過後便是感動以及與有榮焉，然後又連著發了好幾份郵件。
黑澤茉莉一律當成垃圾簡訊拒收了，還把人拉黑了。
伏特加陷入了困惑。
一旁的波本也被伏特加接二連三的迷惑操作整的懷疑人生，伏特加，你到底在做什麼？
「伏特加，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他有些懷疑伏特加的行為舉止好像哪裡不太對勁，但不太好直說，只是謹慎的詢問道。
「沒有問題！」伏特加深知黑澤茉莉的身份不能暴露，這一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危害到她的生命安全。這怎麼可以！
於是伏特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她……是我很喜歡的漫畫作者！我想近距離觀察她，所以希望她能加入我們黑衣組織。」
波本：「……？」
「……」
你真的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嗎？為什麼這個操作看起來這個像追星族？很像某些土豪粉絲一擲千金包養心愛明星的新聞，但擱在黑衣組織里，這很奇怪。
波本陷入了困惑，同時還有一點心累。
他緊繃的身體和腦子裡的種種陰謀論都有瞬間的卡殼。
所以整了半天，就為了這麼點破事？
伏特加，你不對勁。
堂堂跨國犯罪組織的成員，怎麼能如此的接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