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異變和鬼嬰
妖邪就如那偷羊的狼，世家就是牧羊人。
庇護凡人的目的，也很功利，就是需要凡人做那些世家子弟不願意從事的工作，相當於人肉乾電池。
佐證這一結論的證據，就是一些強大的妖邪，只要對世家皇族有功，就可以申請領地，合法地在自己領地上豢養人族，隨時用來宰殺食用。
凡人也曾有武道有成的武者嘗試過造反，可是，武者不管多強，面對世家，面對妖邪，連他們的防禦都打不破！
不光打不破，甚至，他們身上的煞氣，都能夠輕易毒殺巨力境的凡人強者。
而造反者，基本上都被鎮壓，屠滅九族，慢慢地，大部分凡人也就失去了反抗之心。反正人那麼多，哪怕排隊被吃，輪到自己的時候也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
葉楓又問了一些事，比如修真、修仙一類的，在這個世界，完全不存在。
普通人，和世家，就是兩個世界。也因此，這個世界簡直就是普通人的地獄。
生活在大城市的還好一點，生活在偏遠點地方的人，不知道哪一刻，就成了妖邪口糧。
這個世界，比當初的地球還要殘酷幾百倍，完全不給普通人任何上升的渠道。
哪怕是習武一類的，面對妖邪也全無還手之力。
葉楓只覺得手腳發涼，但是，他的心中，卻還是隱約有著一絲希望存在。
因為他有升級面板。
快到卯時之際，卸妖府的大門終於開了，一名身著玄甲的男人站在門口，大聲喝斥著下面的卸妖工按順序排隊進入卸妖府。
葉楓也跟在人群當中。
進去后，四五十名卸妖工，都在甲士的指揮下，列隊站在裡面的一處廣場空地上。
葉楓大致掃了一眼，四五十人，如他一般年輕樣貌的，不過三人。
這讓他心裡愈加低落下去……
「開始點卯！」此時，一名身著金甲的中年武將走來，手中拿著鞭子，準備點卯。
那鞭子，自然是用來打不老實的卸妖工。
「從你開始，報數！」
「一」
「二」
「三」
「四」
「五」
「……」
「四十八」
中年武將睜開眼睛，葉楓竟發現這人眼裡，隱約有一道淡淡的金光閃過。
當看向這中年武將時，一股莫名的壓抑之力，就會壓來，讓葉楓下意識地垂下眼，不敢正視。
這或許就是這些統治階層的超凡血脈對普通人的壓制了。
此刻，這中年武將看了一遍所有人，冷冷地問道：「少了幾個？」
「稟報曹校尉，共有十人未到。命牌皆已碎。」
葉楓聞言心中一凜，命牌，他籤押后，卸妖府的人也給他製作了一份。
命牌已碎，意味著人死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葉楓才意識到這卸妖工減員有多嚴重，除了妖獸身上的煞氣導致壽命有損外，偶爾還會有一些強大的妖邪送進來讓他們斬殺。
妖邪比妖獸更可怕，臨死前的陰暗邪意甚至詛咒侵襲之下，卸妖工十個有八個會直接橫死當場。
與此同時地，他也感覺到，隨著在卸妖府的時間增加，他靈魂深處似乎都沾染上了什麼噁心污穢之物，不斷地減磨著他的壽數、生命力。肉眼可見皮膚在變得粗糙、老化，白頭髮短短几日就多了不少。
幸好一直沒有妖邪送來，而妖獸，送來時就已經被擊殺，
他們只用負責切割就好。
「可在這裡面，煞氣太濃，每呼吸一次，肺里就彷彿吸進了無數細小針頭一樣，每時每刻都簡直生不如死……」
葉楓忍著痛深呼吸了幾次，勉強讓自己頭腦恢復冷靜狀態。
他不想死，甚至因為上一世過得不甚如意，還想在這一世能找補一下。
可……
至於說逃走，命牌可是在卸妖府手上，這天下雖大，自己能逃得到哪去？
工作了幾日，葉楓與其他人混得熟了，知曉的內情就更多了一些，他心情也變得愈加陰沉。
幸好，陽身功在在工作第四天終於突破了。
第五層的陽身功，不光丹田處精氣壯大了一倍，而且還發生了一絲異變……
在面板上，這陽身功旁邊，出現了一個特效標誌：
【葉楓----】
【壽命：26歲/58歲】
【層級：凡俗】
【技能：廚藝一層：10/100】
【武學：宰殺技能一層：85/100】
【武學：陽身功五層：1/3000，特效：陽元一級】
陽元一級！
這是什麼？葉楓心頭震動的同時，更加好奇。
很快，葉楓就明白這所謂陽元是什麼了。
陽氣液化！
此刻，那縷精氣，已經化成了一滴淡金色的陽元液滴。
精氣化液，毫無疑問是一種升華！
隨著陽身功不斷自行運轉，源源不斷的陽氣生成，然後迅速地煉化成液，聚集於丹田處。
此時，如果有懂望氣之術的人，會看到這葉楓全身上下，都籠罩在熊熊的陽氣之中。
可惜的是，這麼強烈的陽氣，面對卸妖府內的妖氣，仍然顯得是那麼弱小。
看似效果不大，但是，至少讓葉楓呼吸時，不再有那種針扎之感。
這就是進步！
「第五層的陽身功，就出現了陽元這樣的特效，如果升到第十層呢？第二十層呢？到時候，能不能抵禦得了妖氣侵襲？」
而與此同時地，這幾天的夢裡，都沒再夢到過那鬼嬰了。
身上纏繞的那灰敗的邪惡氣息，也被陽元沖刷的七七八八。
第五層已經能夠抵禦得了鬼嬰的氣息，這陽身功繼續升級下去，未必不能抵禦得了妖氣侵襲。
當人有了希望，心態也會變得陽光起來。
葉楓對於修鍊陽身功的熱情更加高漲。
與此同時地，他則是準備找找辦法，看能不能搞到本堅皮境的武學功法。
陽身功這種不入流的養生功，都能夠變這麼強，那麼，堅皮境的武學功法呢？
經過幾天的努力，獲得堅皮境武學的線索倒是有了。
需要加入門派……
可惜，一般的門派，對資質有一定的要求，而且都不願意招收卸妖府的卸妖工，認為他們身上會沾染妖邪氣息，不祥。
碰了幾次壁后，葉楓決定改變策略。
第一個，是看看能否搞到一些類似陽身功的不入流的功法，俗話說的蟻多咬死象！自己有升級面板，這條路說不定能走出一番新天地。
第二個，則是找找一些敗落的小門派、武館一類的，到時候自己不提卸妖府工作的事。
新一天的任務再次分配了下來，葉楓領到的是一頭稀罕的蛇類妖獸。
這類妖獸，強大、陰毒，生性狡詐，哪怕是葉楓手上這種不入階的最低等妖獸，也都極難斬殺。
這類妖獸，也比普通妖獸要珍貴一些。
據說是府尹大人喜歡吃蛇妖，而這麼重要的工作分配給葉楓，則主要是因為校尉曹勇的賞識。
雖說他是新來的，但是其卸骨解肉的刀法極其爽利，不傷妖獸的肉質肌理。
「刷！」葉楓手起刀落，快速地肢解著蛇妖的各個部位。
他前世在地球上某廚藝學校學過二年，炒菜、宰殺，都算是一流。
沒想到穿越過來后，他發現那無比難割的妖獸屍體，用地球上的宰殺技巧，竟然省力不少。
「今天試試要幾刀能把這頭蛇妖分割完成！」葉楓無聊的想著。
隨即他專註起來，只有這個時候，他煩躁的心才能夠平靜下來。
這段時間，每天切割分解妖獸，也讓他的宰殺術升級得特別快。
而隨著宰殺術越來越熟練，他切割這些妖獸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省力。
與此同時地，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還有對發力的那種精準地控制度，還有宰殺時，如何運力，如何順著經絡下刀，還有無數宰殺感悟，都油然浮上心頭。
他的肌肉，隨著宰殺技能的精深，肌肉都在變得越發靈活，肌肉纖維變得更加堅韌、粗壯，他對肌肉的控制、發力則都越發的精準、快速。
很快，隨著將整條蛇妖分類分割完成，面板上宰殺技能從第一層，成功突破到了第二層。
【葉楓----】
【壽命：26歲/57歲】
【層級：凡俗】
【技能：廚藝一層：10/100】
【武學：宰殺技能二層：1/200】
【武學：陽身功五層：9/3000，特效：陽元一級】
「咦？」葉楓看了一眼面板，突然間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