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送別

封後過后，宋君擷獨寵洛泱，三千寵愛在一身。

慕泱泱看著偌大的鳳熙宮，她想家了，想回去了。

「黎莎。」慕泱泱坐在小窗前，看著窗外的花枝，喃喃自語。

「陛下萬安。」門外傳來宮女的聲音，慕泱泱調整了一下情緒，起身走向宋君擷。

看著邁著大步走進來的宋君擷，慕泱泱試探著開口，「我可以去送一送他嗎？」

「泱泱還記得之前說過的話嗎？」宋君擷抬手撫摸著慕泱泱的臉頰，一雙眸子詭異莫測。

「當然記得，殺了宋雲程，泱泱就把心交給陛下。」慕泱泱抬眸直接對上宋君擷的目光，毫不示弱，「只不過，我現在不想他死了。」

慕泱泱此話一出，宋君擷的眸子又暗了三分，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慕泱泱抬手環抱住宋君擷的腰身，將頭靠在宋君擷肩前，「我要他生死不能。」隨即嘴角蕩漾開一抹笑。

宋君擷低頭，撫摸著慕泱泱的臉頰，在慕泱泱那蕩漾著笑意的紅唇上落下深深一吻，一手輕輕搭在慕泱泱的小腹上，「朕留不得他。」

聽到洛泱的話，宋君擷眸子裡帶著些疑惑。

「本就沒有，何來留與不留。」慕泱泱眉眼一彎，踮起腳尖，「入夜了，陛下何不一同纏綿繾倦。」

宋君擷眸光微沉，隨即加深了這個吻。

第二日，宋雲程要遠離長安，無詔永不得回。

慕泱泱身著正紅鳳服，站在宋雲程對立面。

「安好。」慕泱泱舉起酒杯，由太監斟滿酒。

「安好。」宋雲程舉起酒杯，心裡如亂麻，如刀絞。「我沒能將你帶出這深宮。」

「無妨，只要你還在，宮中再如何寒涼，便也還有幾分溫暖。」慕泱泱說著情深似海的話，她無疑是想看著宋雲程後悔，愧疚，此生都無法再彌補的樣子。

「答應我，無論如何，替我活著，我把我的家鄉交給你了，替我守好。」慕泱泱將酒一飲而盡。

宋雲程雙膝跪地，這一跪，跪天地，跪慕泱泱，既然其他的都沒做到，那麼，只要他還活著，那就一定保慕泱泱在這宮裡，平步青雲。

宋雲程雖然遠在邊城，可是手中的兵權卻是一分一毫都未折，「來日方長，泱泱，等我。」銀裝鎧甲的將軍上馬離去，風吹起他的披風，將軍架馬離去。

這一幕，無比的刺眼，像極了樓蘭滅國的時候。

慕泱泱將酒杯扔到地上，又來了，洛泱的情緒又上來了，她又感受到了這具身體的絕望悲戚。

「走遠了。」這時，宋君擷才從後方的宮殿內走出來。「放他走，就是你說的讓他生死不能嗎？」宋君擷看不透慕泱泱了。

「宋雲程愛我，可他得不到我，他每每只要想到我伴在陛下左右，自然不會好受。」慕泱泱轉過身來，走到宋君擷身邊，將頭埋到他的胸前。

宋君擷看不透慕泱泱了，總感覺，這個女人在謀划著什麼對她而言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冬日，飛雪飄飄，宋君擷從宮外，以前他居住的三王府內將皇后抱回了鳳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