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姬(1)

鏡姬(1)

這話說得不怎麼中聽,余白沉默了幾秒,「靈山派的掌門,就是這麼教你說話的?」

「啊這不怪他。」做人還是要講究公平的,童書擺擺手,「準確來說,我沒怎麼見過他老人家。」

「老人家?」余白本就算不上好看的臉色又黑幾度,「你覺得靈山派的掌門很老?」他抽了抽嘴角,只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弟子腦子貌似不大靈光。

這話也不是不好回答,但問題是自穿進這個世界后,童書就沒見過所謂的掌門。

「也......算不上年輕吧?」山上的師兄師姐全靠個人能力自力更生,門派又小又破,想來掌門應該是個年歲已高沒有心力處理門派事物的老者。腦中飛速略過各種細節,幾乎是立刻,她就有了結論。

「嘶......」墨綠長衫的青年人皺起眉,頗有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猜錯了?童書快速地打量了幾眼的對面的人。眼前的人長眉蹙起,嘴角微微向下耷拉著。余白在生氣?為什麼?她一頭霧水,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已知夢中的塗墨和眼前的余白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為同一人,且塗墨也是靈山派的人。現有條件,詆毀靈山派掌門會引得余白情緒波動強烈。求,塗墨與靈山派掌門的關係?

難不成,這人是靈山派掌門的兒子?這道複雜的因果關係題做得童書頭暈眼花,她抿著唇,好半天才得出個結果。是了,一定是這樣的!她一拍腦門,自覺已經掌握了平複眼前人情緒的法子。

「抱歉余老闆,我沒有詆毀家父的意思。」童書堆起個討好的笑,「是我眼拙,掌門這個年歲就有你這麼大的兒子,完全跟年老沾不上邊嘛!」

給自己當兒子是種什麼體驗?余白深吸口氣,好半天才把這股邪火壓了下去。「這金丹還是快些服用了好。」繼續這個話題有被氣死的風險,他敲了敲桌子,眸光落在童書手中的金丹上。

「金丹啊……應該值很多錢吧?」手中的丹藥流光溢彩,光是拿在手裡,就能感覺到上面流動的靈氣。童書端詳著手中的丹藥,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遠山派的清凈丹確實少在市面上流通,但若說值錢,也不過爾爾。」余白眯起眼,國字臉上滿是不解,「這丹藥對你的修鍊極有幫助,為何不用?」

「少在市面上流通?那這金丹……」童書「騰」地坐直身體,聲音都激動地有些微微顫抖,「豈不是很值錢!」她一把抓住余白的袖口,「余老闆,這金丹大概值多少錢?」

「不過是一兩黃金的價格,算不上很值錢。」對面的人輕描淡寫道。

余老闆不愧是余老闆,一兩黃金都不放在眼裡。明明都靈山派的人,怎的人和人的差距這麼明顯?

「你,很缺錢?」或許是童書譴責的人眼神太過顯眼,墨綠長衫的男人眼中滿是不解,「靈山派不是還算富庶嗎?」

得嘞,這也是位微服出訪的小少爺!「算,怎麼不算呢。」到底是掌門的兒子,表面上的禮節還是要有的。童書木著臉,機械地回應著。

「那你為何捨不得吃?」

「我沒有……」

「怎麼,靈山派缺你吃喝了?」

「吃,我這就吃……」

被迫吞了一兩黃金的童書心在滴血,這該死的不知疾苦的富家公子,她狠狠的仇富了。

「大師!」哐當一聲巨響,兩個身形狼狽的人閃亮登場,「大師,那個鏡姬果真躲在江夏的一棟房子里。」大概是跑得太快,夏若白腦後的髮髻都有些凌亂。而一旁的劉長復則更狼狽了幾分,頭頂還沾著幾片草葉。

「這才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怎麼回來的這麼快?」雖說早就知道這一次捉妖必定會失敗,但失敗的這麼快,實在讓人出乎意料。童書這才從怒吞一兩黃金的悲傷中清醒過來,滿臉愕然地望著桌前二人。

「別提了,那鏡姬果然狡猾。」李長復拍落沾在頭頂上的草葉,「你敢信,這妖竟然還能躲到人的瞳孔里!」

他罵罵咧咧地坐在地上,也不顧上什麼形象,連外袍都凌亂了不少。

「是這樣的。」夏若白也不復方才出發時的意氣風發,面上扯出個苦笑,「那妖法力高強,在我們經過大門時就已經有所察覺。還沒等我們找到它的藏身之地,它就已經換了地方,藏進了管家的瞳孔里。」

「瞳孔……嗯,很合理。」童書點點頭,這妖的確棘手,難怪女主一時也那她沒有辦法。

「大師,我有個不情之請!」只聽撲通一聲,方才還站在身側的夏若白直直超她跪拜下去,「不知大師是否願意與我組隊,去將那鏡姬捉拿歸案!」

「別別別,折壽折壽!」女主跪倒在眼前可是不得了,童書趕忙彎腰嘴裡連連承諾道,「夏小姐放心,我既收了你的錢,便自然會把這件事辦成。」

「師姐,即便她能掐會算,但明顯沒有功法。」李長復小聲抗議道,「別說幫忙了,我都怕她會拖後腿。」

「噢?這兩位都是遠山派的弟子?」站在一旁的余白忽然開口,他瞟了眼坐在地上的李長復,嘴裡發出聲嗤笑,「遠山派收徒,都這麼隨意的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長復年輕氣盛,哪裡聽得了這種話。他「騰」地起身,手中的劍直指余白的命門。

「我從不欺侮小孩。」余白嘴角笑意未動,他抬起手,輕而易舉地就將李長復的劍撥開。

「師弟,不得無理。」還沒等李長複發作,夏若白就一把扯過他的衣領,「先生功力深厚,自然是長複比不了的。他有眼不識泰山,煩請先生不要介懷。」

好慘,帶著一個熊孩子出門,就要到處給別人道歉。童書看了眼滿臉不忿的李長復,在心裡為夏若白抹了一把辛酸淚。

「無妨。」余白微微頷首,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神遊的童書,「這位大師是靈山派的小師妹,捉妖這種事自然不在話下。」他轉過頭嘴角含笑,「你說對吧,小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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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貧小師妹靠玄學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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