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蛇改體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我當時為什麼不修武！」
因為前世的懦弱，讓古辰有了一些出世的心裡，不爭便成了其中不想修武的原因。
「爺爺，林寶，狼叔……」
黑暗之中，古辰一聲輕吼，隨即，
砰
的一聲，他一腦袋撞在了廢墟中的一根木頭上，倏地，便醒了過來。
「疼！」
頭上的包讓他清醒了許多，而身上的封印不知何時已經褪去，旋即古辰震開壓在身上的廢物，爬了起來。
雪下得很大，洋洋洒洒，轉而橫七豎八的屍體上就已全部落滿了雪，留下的絲絲血跡，染上了片片緋紅！
「大……大家！」
古辰嘴角顫抖，眼睛通紅地跪下痛苦地哭道，十二年的感情，如今卻是化成了一片泡影，變若一具具冰冷的死屍，那些鮮活的生命，都留存在了記憶當中。少頃，雪越下越大，血跡逐漸被掩蓋，古辰也慢慢地被大雪掩埋，可他卻如一具死人一般，絲毫感受不到刺骨的冰涼，始終一動不動。
……
「啊！」
古辰轉身一倒，一口冰雪下肚，頭所指的方向有兩個墳墓。一個很大，猶如一座山，一個很小，幾乎都被雪掩藏了起來。
大的那個，裡面全是他的親人，小的那個，無疑，自然是林寶了。
想起曾經，旋即，古辰便拾起身旁的酒，雖然剛才已經熱過，但是一口下去，卻還是有無邊的寒意！心冷。古辰渾身顫動，一道滾燙的淚水，莫名地又落了下來。
不久，古辰就站起了身，擦掉眼見的淚，然後盡數地把酒全部倒在了墓前。
「親人們，你們放心，孩兒古辰在這裡發誓，不滅正陽誓不返回！」話畢，古辰雙腿一跪，磕了三個響頭。
「林寶，你的仇我也會報的！」
雙手一握，古辰轉身離開，他知道，無論如何，都要踏上武道，哪怕是逆天而行！
……
過了好久，大雪逐漸把古辰花了好幾天才掩好的墳墓都蓋上了，天地一片寂靜，就連風聲幾乎都竭盡停止！
咻！
突然，一道長虹從頭頂緩緩馳來，美麗的顏色像是天上仙宮撩繞的靈氣，美輪美奐。
「咦？戰體？不對！是劍體！寶貝啊！」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捋著幾寸長的鬍鬚，兩眼放光沖了下去。長虹凌天，盡顯一番別緻！
「死了？不對，ohmygod！咳咳……怎麼飆出了這麼不雅的聲音。」老者老臉一紅，四下看了看，「呼——幸好沒人！」
「聖劍體！而且還陰差陽錯地覺醒了聖心！真是撿到了寶貝啊！」話未畢，老者竟像小孩一樣，歡呼雀躍起來。
「出個門都能撿到寶貝，老朽真是太幸運了！哈哈哈！
」
話盡，白髮老者長袖一揮，大墳旁的小墳頓時開裂，一道人身飄了出來。
「真是一個大寶貝啊！」
像是看絕世裸女一樣，老者把林寶裝進了一個寶瓶中，隨即轉身看了看身旁的大墳，皺眉道：「造孽啊！」
話畢，一道印記自他手中飄出，旋即沒入了大墳里，「希望能夠好好超度吧！」
咻，隨即，老者就駕著長虹消失於天際，不見身影！
……
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天地一片混白。
雪林中，白雪上，一道黑色的人影一晃一癲地走著，如行屍走肉，身後染紅了大片的白雪！
「呼！修行！」
古辰眯著眼，面無血色，嘴唇更是紫得發乾！
「轟！」
可剛走幾步，古辰卻硬生生地向前倒去，若不是厚重的雪上有一個人形大坑，這可還真看不出什麼模樣！
「呼呼呼！」
他的呼吸越來越弱了，像是要斷了氣，幾乎喘不過氣來。這也難怪，幾天食不果腹，再加上精神上的勞累，古辰的身體也算得上是強弩之末了。
「唔唔！我為什麼這麼沒用——啊！」想著陪伴了自己十二年的親人就這樣永遠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古辰心如刀絞。又想到雖只認識幾天卻親如兄弟一般的林寶，古辰的心裡更是在滴血。無邊的疼痛在他的心中滋生和無能為力，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啊！」
輕吼了一聲，古辰艱難地爬了起來，可他的雙腳已經快沒了知覺，但雪中藏有的石塊和樹枝卻依舊不依不饒地光顧著他的大腿，觸碰著最深處的神經，刺激著大腦皮層，讓他原本就有些病態的面部變得更加的猙獰恐怖！
「咕！」手抓一把雪，古辰立刻放入了口中，緊繃著的一根神經，轟地向前跑去。速度不快，但也馬上消失於霧海之中不見蹤影！
……
「姐姐，他！」紫靈兒雙眸閃著紫光看向了不遠處，臉頰紅撲撲的，像一個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不過此時的她，卻緊皺著眉頭，眸光中布滿了心疼和擔心！
「這是他的路，我們無需干擾，也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成長永遠是伴隨著失去的。有時候還可能是生命，捨得，無非就是這個道理！」
藍若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何況我也已經提醒過了，如果是在以前，會遭天譴的，這是泄露天機！」
「可是好歹他也是……」
「好了，回去吧，他命中自有定數。只是不知道這次能否成功，或者再來一次！」說著，藍若雲輕輕的轉過身，掂了墊腳尖，身影竟是猶如水墨青花一般淡淡散開，最後漸漸消去，未見其影。
「好吧！」紫靈兒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孩一樣，不經用兩根手指輕輕地點了點，低頭說道：「可是，我真的好想他呀……」
話畢，紫靈兒又看向了古辰的方向：「希望，你能成功！」
隨即紫色長袖一揮，便化作一道紫光離開了山頂！
……
「咳咳咳……」寒意肆意地摧殘著古辰的身體，使得他一直不停地咳嗽。而且此時的他，眼睛也都幾乎睜不開，雙腿只是下意識地在走。也幸好現在是冬季，不然的話，身後的這片血腥足以引出低等凶獸，讓其瘋狂！因為冬季，正是食物十分或缺的一個季節。
「咳咳咳——噗！」
一道血劍激射而出，猛地染紅了大片白雪，古辰發現裡面竟然還摻雜著些許碎粒，那些是他的肺塊。
「恐……恐怕……不行了……」
轟！
話盡，古辰便雙腿跪下，身體向前傾去，隱約中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晃動。凶獸？天要亡我嗎？古辰心中有萬般的不甘，不過旋即，卻雙眼一黑徹底的昏厥！
————
洞穴有些潮濕，四周古老的牆壁上長滿了青苔，時不時滴下幾滴小水滴，夾雜著洞外的風雪聲，顯得有些寂靜。
洞口處是一片巨石聚集而成的石床，很平坦。散落著幾處稻草和烏拉草，在火光的照射下，映射出點點暖意。
火堆旁，躺著一個人，用一些稻草蓋著，臉色很差，不知是生是死！
噼里啪啦！
突然，一條偌大的尾巴一甩而過。一些柴火落在了火堆上，寒風吹過，大火便燃了起來。
「我……我這是死了嗎？」古辰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甚至還有一些疼痛。他眯著眼，才發現這是一個洞穴。緩緩地，古辰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可剛環視四周，頓時一聲大叫：「靠！原來是你啊！」
是老蛇，一月前古辰上山採藥時所遇到的那個凶獸。此時的它正一臉享受地靠在火堆旁，盤著身子烤火。
「原來是它救了自己。不過大冬天的，它不需要冬眠嗎？」
老蛇見到古辰醒來，一臉的興奮，旋即盤曲著身子走了上前。不一會兒，大尾巴一甩，一個飯碗飛來，古辰大驚。嘴巴微張，裡面的液體瞬間滾入了他的體內！
「呀！好苦啊！略略略……」
古辰吐著舌頭，一股腥味苦苦的味道盤旋在他的舌尖，久久不能消去，讓他感到有些作嘔。
「這不會是你吐出來的膽汁吧？」
大蛇聞言，撲閃著一雙綠色的瞳眸，旋即點頭示意道。
我暈！
「你想噁心死我嗎？咦？等等。」古辰發現自己的傷勢竟然在這一口膽汁的作用下，慢慢恢復了。而且肉體越發的變得強大。
「真是不可思議！」
聽到古辰的驚嘆，老蛇像是被誇讚的小孩子一樣，感到十分的開心和受用！
正當古辰驚嘆時，卻發現老蛇突然轉過身洞穴深處鑽去。
「誒？你去哪？」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古辰想：它不會是去睡覺了？
砰砰砰！
可剛一想完，一道道驚天的炸響自洞中傳來，旋即一個黑色身影疾馳而過，砰的一聲，撞在了洞口的石壁上。頓時山洞一陣搖晃！可還沒等古辰回過神，空氣巨浪自洞中閃過，古辰像是一片風中的落葉一般，飛出去幾丈遠，隨後才停下身子。
也不知是不是膽汁的作用，古辰只感到體內熱血沸騰。身體卻幾乎都毫無大礙。
「真是逆天了！」古辰感到了力量！
嘶嘶！
大蛇輕輕抖動了一下身子，隨後一臉興奮地走到了古辰的面前。嘶嘶！
「什麼？你要我張開嘴？」
「誒誒誒，你你你你要幹什麼？」大蛇尾巴卷過古辰的身體，把他吊了起來。
咻，猛地大蛇口中吐出了一個綠波黯動的珠子，以一個近乎令人不敢相信地速度向前激去，咔啦！古辰的門牙瞬間碎掉！
「啊——咕咕……」
轟！
一聲悶響，珠子從古辰的嘴中鑽了下去，隨即一道道綠光自古辰的身體冒出。像是一個罩著綠燈的紗窗布一樣，只可惜這是一個破的紗窗布，卻露出讓人如沐春風的光色。
可此時古辰體內可就不是這樣了，一道道玄力波浪席捲著他的經絡和肉身，撕心裂肺的疼痛自靈魂深處傳來，讓古辰連昏倒都不行，只能忍受著這份痛苦，讓他感到想死！
不過古辰的身體也在這劇烈的綠光中悄悄地發生著改變，一層層干皮脫落，一層層黑色的物質析出，古辰的頭髮也幾乎落光。不過一會兒后，竟然都奇迹般地生長了回來，就連剛才碎掉的牙齒都完好如初。
雖然過程讓古辰欲死欲仙，但是收穫極大。如若說今後古辰最感激哪一個修武的階段，這一段足以進前三！
……
火焰隨風跳躍著，印在古辰的臉上不知其心中所想。
古辰輕輕地摸了摸大蛇的頭，問道：「大蛇，你知道怎麼修鍊嗎？」
大蛇聞聲抬起了頭，瞪著一雙綠眼睛，讓古辰看著有些發毛，害怕這東西萬一哪根筋突然搭錯了咬一口的話，那自己就得玩完。
像是知道古辰心中所想一般，大蛇一臉傲氣地瞪了古辰一眼，隨即轉過頭去，鼻孔中頓時噴出兩道白氣。
古辰啞言，竟然還有些脾氣了。
不過旋即，大蛇又轉過頭來，看向了古辰吐著舌頭，隨後又搖了搖，也是無奈。
「好吧。我也還真是糊塗了，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呢？」古辰嘆口氣，便低頭看向了正在燃燒的柴火，顯得有些傷心。
「嗯？怎麼了？」感到有人拉自己，古辰轉頭看向了老蛇問道。
但是看它的模樣像是示意自己像洞外看去，於是古辰帶著疑惑看了過去，發現不遠處矗立著一座巍峨的大山，但是卻沒有雪，或許只有這沉重的黑色在這片雪白的世界中能夠傳遞得很遠很遠吧。
「哎！或許只能如此了。那你帶我去，好嗎？」古辰回過頭嘆了一口氣，向大蛇問道。大蛇問訊便點了點頭，隨即蛇尾一甩，把古辰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緊接著，馱著古辰向洞外馳去，只留下一聲尖叫：「啊，等等，等等啊！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