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第49章 第49章

葛復也玩短視頻,知道這些小明星的律師函都是唬人的,他並不不知道盛家是京圈首富。見她不相信,生出了幾分看好戲的惡毒:「你爸絕對是顧遠,我不可能看錯。你在這跟我耍嘴皮子也沒用,不如去做個親子鑒定,免得你現在的養父被戴了一輩子綠帽子都不知道。」

[…………狗血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搞?]

[一大堆人名把我繞暈了,讓我來給姐妹們捋一捋,洲寶的生父和眠總的媽媽是情侶,他倆分手后,洲寶的生父被這個壞女人強迫生下了寒洲。而眠總的媽媽,和洲寶生父的好朋友,生下了眠總]

[豪門處處是瓜,老祖宗誠不欺我]

[這狗男人在放屁吧!那可是京圈首富!像這種豪門中的金字塔,對血緣不是很看重么,據說孩子生下來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做親子鑒定,這個男人多半在攪局]

[今天是捅了猹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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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尋根》節目播出后沒多久,就有粉絲扒出了寒洲十四歲時和盛眠的合照。泛黃的照片上,是裝修地過分富麗堂皇的魔術酒吧,年少的寒洲留了一頭厚重的短髮,遮住大半張臉,一雙眸子微垂,微微側過頭,視線落在盛眠身上。

十幾歲的盛眠還是當年流行的梨花燙,笑得張揚肆意,五官雖然略顯青澀,卻依稀能辨出明媚的大美人潛質。

粉絲們抽絲剝繭,將寒洲的經歷一一理順,發現,盛眠的確沒有說謊。

寒州這二十多年來的人生,充斥着倉皇、無措、悲涼,而他卻踩碎了那些荒蕪而罪惡的痛楚,以一種耀眼的姿態,堅定地站了起來。

先前噴他的那些路人,有極大一批轉了粉。

兼具實力與人品的影帝,誰都忍不住心疼。

而那幾個靠着迅速和他解除合作的品牌方,處境卻異常尷尬。

高特助這幾天都快將那幾個品牌方的名字念出了繭來,因而對方舔著臉來再度求合作的時候,他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用寒州工作室的號回復:「永不合作。」是貴方說的,我們尊重貴方的選擇。

底下大批粉絲在底下圍觀打臉,一時間,微博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景象。

頂流影帝沒有塌房,粉圈恢復祥和,甚至連帶着對盛眠的態度都好了不少。

高特助發完微博后,心裏一陣暗爽。卻無意間點入#眠洲cp#超話,被6000萬的關注度嚇得大驚失色:「卧槽,什麼時候這麼多人磕了?不是說這對cp是毒,狗都不磕嗎?」

高特助聲音太大,引得在一旁眉頭緊皺的寒洲側眸看他。

「給我看看。」他嗓音清冽,自從看完錄播后,整個人就一直沉默。

高特助也理解寒洲,以為他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就沒再打擾他。此時寒洲主動開口,高特助自然高興,興奮地在一旁解釋:「經過這件事之後,粉絲們對你的緋聞接受程度似乎變高了。哦,忘了說,只是對於你和盛眠的緋聞接受度高。」

寒洲點開超話,最熱的那條是一段視頻。將他和盛眠唯一的同框照剪輯了進去,畫面隨後裂成兩部分,兩個人飛速成長,褪去臉上的稚嫩和青澀,最後,畫面又融合為一體。

最後一張照片,是他和盛眠錄製《最佳心動對白》時,拍攝的情侶寫真。

照片里,盛眠穿着掐腰長裙,笑容明媚,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腹間,雙眸之中盛滿了濃濃情意。

這張照片過後,是兩人在戀綜、在《過火》花絮、在《星星之火》花絮中為數不多的互動。

寒洲沒有想到的是,他對盛眠蓄謀已久的愛意,就這樣公之於眾。

他點了下刷新,底下又冒出來許多粉絲的回復:得了吧,洲寶對盛眠頂多是感恩。再說了,雖然這次盛眠的確幫了洲寶很多,但是兩人絕對沒有感情牽扯哈,我們洲粉以後不想撕盛眠了,各自安好。

寒洲將手機扔給了高特助,隨手撈起電競椅上的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高特助:「寒總?有個戀愛app的合作邀請你接……」嗎。

不是和盛眠在搞地下戀么,怎麼看到磕他倆cp的超話還生氣了?

高特助一瞬間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嘴巴成了標準的「O」字型。

一旁的助理好奇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高特助嘆口氣:「他果然是沒愛過。」

眾人顯得有些失望:「不會吧,居然是假的?完了,我還挺喜歡眠總這個老闆娘的,要不,撮合撮合?」

「得了吧你!你那是中意眠總嗎?你就是饞人家發的紅包!」

-

盛眠從《尋根》節目錄製完畢后,就一直將自己鎖在酒店,一覺睡到下午才渾渾噩噩地起來,看到寒洲的消息,一條條滑下來,剛想回復:我沒事。

寒洲的新消息彈了出來:我到了,你在哪個酒店?

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躺在床上擺爛不進食的後勁兒這才冒了出來,她覺得胃餓地抽疼,給他報了處隱蔽的飯店。

刷了會微博,看到了兩級反轉后,盛眠那顆懸著心才放下來。

然而再刷新時,卻看不到《尋根》的完整版視頻了。

葛復回憶她母親鄭邱北的往事那段被掐了,全網也找不出來。

但卻並沒有影響吃瓜群眾的討論。

盛眠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裹着圍巾到達小飯館時,她刷到了盛衍接受採訪的最新圖文。

他似乎剛出公司,車窗搖下一半,一雙偏冷色調的手垂在窗前,眉心微蹙,話語帶着幾分警告的意味:「眠眠是我的至親血緣,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有媒體還想說些什麼,被盛衍銳利的視線打斷。

他搖上車窗,緩緩道:「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盛衍是生意人,不像盛眠一樣經常出鏡,整個採訪不過兩分鐘,只留下一道豪車的背影。前半段露臉的視頻被刪了,唯有那雙垂著的手,顯露出主人的不耐。

盛眠默默將視頻分享給了盛衍。

她正在打字,那邊很快就回復了:別多想。

衍:你媽媽和盛至,自始至終都是合法夫妻。

盛眠想了很久,卻遲遲沒有發送出去,知道寒洲輕聲喚她,她才匆匆發了過去,只有一個字,好。

寒洲在她身側坐下,點了兩杯熱牛奶和幾個小菜,服務員離開后。

他才問:「眠眠,這步棋,我是不是下錯了?」

寒洲本來打算讓這樣的低谷期持續一年,等到盛衍放鬆警惕之後,再緩緩收網,等到那時,就算他不在娛樂圈了,也有足夠的實力,能夠支撐自己與之抗衡。

畢竟從搖錢樹變成資本本身,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運作。

可他沒想到,盛眠這個笨蛋,居然因為過於心疼自己,率先結束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可寒洲並不後悔,反而生出一股隱秘的竊喜。

竊喜於自己在盛眠心裏,留有一席之地。

但看到網上言論后,他才發覺,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沉得住氣了。他想光明正大地牽着她的手,告訴全世界,是他對這段感情沉湎已久。

是他先動心,然後一步步誘她沉淪。

不過——

在葛復道出當年往事後,寒洲頭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張。

他也怕,葛復說的是真的。

盛眠懶得再看手機,心緒雜亂,「我也不知道,不過,想要知道答案並不難。只需要拿一根爸……」

盛眠提及盛老爺子,顯得有些猶疑,嗓子啞了啞,繼續道:「拿一根他的毛髮,再去醫院做鑒定,就知道結果了。」

寒洲:「有時候,或許謎團是更好的歸宿。」

「是嗎?」盛眠頓了頓,「但我更想知道真相。」

「哪怕會失去很多。」

但是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又何必再遲疑。

寒洲看向她,眸色晦暗不明。

其實在葛復說出口的那一刻,他們心裏都有了答案。

在上一輩的感情糾葛中,或許盛衍早就知道了真相,否則,也不會千方百計地阻止他們靠近。

更不會瘋了似地,毀了寒洲本該絢麗的魔術生涯。

這是一步死棋,早在十年前,他們相見的那一刻,棋局已然擺好。

只能命運推着他們落子。

-

盛老爺子自退休后,極少關注網絡上的事情,對於外邊的流言蜚語,更是保持着視而不見的態度。

見盛眠回來后,話題還是一如既往地圍繞着感情的事轉。

盛眠面對他安排的相親,難得地沒有抗拒。

盛老爺子以為她是受謠言影響,害怕失去盛家這個靠山,言辭也柔緩了許多,「在外頭如果過得不開心,就儘快回家,嫁人後,安心做一個全職太太,每年跟着姐妹們一起學學插花,逛街購物,不用費心勞神那麼多。」

盛眠心涼了半截。

「嗯,知道了。」

盛老爺子對於盛眠的表現,甚是欣慰。「聽說宋家那小子,最近在創業,你當初借的那幾千萬,就是給他的嗎?」

盛眠搖頭,「是我自己做的投資。」

盛老爺子對個中緣由也知曉一二,並未挑明,只道:「離他遠些,明天安心參加人洪小公子給你安排的歌劇會,洪明鋼鐵這兩年風頭正盛,往後還會走得更高。」

盛眠:「既然這麼不看好宋城,當初為什麼非要我倆的娃娃親?只是因為那時候宋城剛被認領回來,作為拉攏宋爺爺的手段嗎?」

在她整個高中生涯,盛眠都沒有想通,盛老爺子此舉的意義。只是單純地以為盛老爺子年紀大了,鍾情於迷信。

直到宋爺爺逐漸放權,盛衍和宋家的合作關係穩固之後,盛老爺子對於宋城的態度,陡然翻轉。

就像是用完的棋子,隨意丟棄。

他和盛衍,從本質來說,都是一類人。

只可惜,盛眠現在才看清。

盛老爺子聽完盛眠略帶頂撞的話,沉默許久后,悠長地嘆了口氣,「你還太小,以後就懂了。」

直到盛老爺子離開,盛眠才笑出了聲。

帶着嘲諷的意味。

桌子底下捏著那根花白頭髮的手,掐地泛白。

-

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她和盛至,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盛眠忍不住想,鄭邱北是出於什麼心思,才答應嫁給盛老爺子的呢,是萬念俱灰,還是藏着巨大秘密。

而盛至,這麼多年來一直扮演深情的人設,在盛衍眼裏,又該是怎樣可笑的存在?

盛眠將鑒定結果拍給了盛衍看。

回到房間時,盛眠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她並不是那麼在意老一輩的恩怨,只是一夜時間,得知真相后,才發覺自己的路已經走了很遠很遠。

是她非要跳出這座牢籠。

現在,終於也如願了。

簡單收拾了些東西,她發現,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帶走的。

拎着行李箱,在走廊深處,夜色濃時,鵝黃色月季大片盛開的地方。她撞見了盛衍。

盛眠看着他許久,神色冷淡:「你早就知道了。」

肯定的語氣,淡然的提問,讓盛衍三十年來,頭一次慌了神。

他快步上前,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眠眠。」

盛眠甩開他的手,眼眸漸紅,「所以你恨我,想要慢慢折磨我。你知道我喜歡魔術,所以故意在我面前失控,讓我以為,魔術是你的禁忌。」

「可你是無堅不摧的盛衍啊,哪有什麼禁忌。」

「眠眠!」盛衍厲聲叫她,「不要再說了。」

盛眠漸漸笑出了聲,「我喜歡什麼,你就扼殺什麼。」

盛衍從未見過盛眠的臉上出現那樣冷然的神色。

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刃般,在他柔軟的胸口緩緩刺入。

精準而用力。

盛眠冷眼看着他,「你明知兄妹情感有悖常倫,所以,你故意留下那個吻,不過是想逼瘋我。」

「我是恨過你,但也僅有三年而已。後來的你,逐漸長成糰子大小,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眼神純凈地像是一汪清泉,那股恨意也逐漸轉成喜歡。」盛衍抓着她的手臂,逼她們四目相對,「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沒有假。」

他確實卑鄙。

意識到那種隱秘的情感侵入四肢百骸時,他忽然想放縱一次。

反正他與她之間,沒有血緣牽絆。

他可以任由那份愛意瘋狂生長。

可是盛眠的眼神,卻帶着惶恐和厭惡。

他被那樣的眼神所刺傷。

從此陷入了漫長的自責與遲疑中。

等他察覺時,盛眠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脫離了他的掌控。

盛眠聽完盛衍的話,偏過頭,側臉線條因此崩地筆直,「這樣的感情太令人窒息了,盛衍,你捫心自問,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她用力地將他推開,盛衍踉蹌幾步,沒站穩,跌入了身後的月季叢中。

鵝黃色的花枝被壓斷,許是花期太久,那一片花海因這動靜,抖落了大片花瓣,不過眨眼,就已是一副凋零的場景。

盛衍的手被月季枝幹上的刺劃出了血。

這是她八歲的時候,盛衍親手為她種下的。

直到盛眠拎着行李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盛衍才恍惚間想起。

這個品種,叫金絲雀。

八歲的小娃娃仰著頭,笑得一臉天真,問他,金絲雀是什麼。得到盛衍的回復后,小娃娃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我才不要當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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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流他又蘇又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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