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血祭

第五節 血祭

歷經千年風浪,即便是轉生於此,心神防備已是同齡人無法比擬的。再說,太一觀這件事辦的也太莽撞了些,稍微有些腦筋的人都會覺得奇怪。

你可曾聽說進入內門的弟子需要大半夜入山的?

你可曾聽聞晉級的弟子需要幾名師兄弟如看守犯人一般前後押送的?

沒辦法,也只有這些孩童,心智不全,容易欺瞞。

李星揚縱有逃的念頭,無奈前後都有人守着,一直找不到最佳時機,此時即便後悔下午沒有逃跑也是無濟於事,只得跟着隊伍,一路走到昨夜那山洞前。

洞內昏暗,雖燃了許多燭火,卻依舊叫人感覺十分不暢。

這是一處天然鐘乳洞穴,四通八達,若非明翰在前引路,根本不知該何去何從。

走路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忽現一座地宮。

那地宮建的規模頗大,比起太一觀的主殿還要雄偉十分。

「奇怪,太一觀怎會將這地宮建的如此豪華?亭台樓閣,龍鳳浮雕,應有盡有……相比之下觀內的房舍更顯得有些破爛!」

地宮大門微開,裏面現出淡淡紅暈。

剛到地宮附近,李星揚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不似洞穴中的霉味,而是殘值斷臂的血腥味!

「此處怎會有血腥味!」

李星揚慢下腳步,和付安媛走在隊伍的最後。

一行人進了地宮,視野頓時豁然開朗。

殿內內裝飾精緻,左右各有八根蟠龍石柱做樁,石柱巨大,足需四人合抱。大殿四周掛滿輕紗布幔,正中央一尊方鼎燃著三柱清香,煙氣裊裊。

然這檀香卻難掩血腥之味,反將那味道承托的更佳刺鼻作嘔。其中一名小兒終是沒能忍住,『哇』的一聲,吐了滿地。

明翰卻不在意,令十人漸次排列,自向大殿正前方躬身施禮。

正殿輕紗之後,隱隱有一尊寶座,一人端坐其上,見着眾人,只是『嗯』了一聲。

「師尊,血羊送至,弟子告退!」

紗幔后的那人又是『嗯』了一聲,明翰一拜,躬身而退。

待明翰走出地宮,紗幔后的那人才緩緩站起身來。

他撥開紗幔,踱下龍台,火光之下,那人身着寬鬆道袍,面容枯瘦,眼窩深陷,滿臉毫無血色,好似個行走的骷髏一般。

那人邊走邊道:「本座便是太一觀的觀主玄業真人。聽說你們入觀之後勤學苦練,本座很是滿意,故而才夜招你們前來。你們能夠助本座修行,乃是前世集下的福分。本座神功大成之際,自當為你等燃上青燈,設下法陣超度爾等!」

玄業真人邊說邊走,語氣也有溫柔可親轉變成尖銳嚴厲,好似變幻一個人一般。隨着話音剛落,他身上猛然爆發了出來一股衝天的煞氣,這氣勢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越刮越大,並且向四周不停的擴散開來,充斥着整個地宮。

首當其衝的兩名孩子,登時被這氣勢嚇得哭出聲來。

付安媛驚懼之下,拉住李星揚的右手:「星揚,他……他好可怕!」

李星揚臉色也是不由得大變,心中一陣駭然,到得此時他總算明白之前那些孩子為何消失了。

這所謂的『師尊』修鍊的應當是一種魔攻,通過他周身外溢的淡紅色靈氣,此人應該練氣圓滿階段。但因為修行不當,導致功力無法突破。所以他才想要通過煉化百餘名童男童子的精血,加強體內真元的氣象!

血祭!

被所有修行者所不齒的邪法。

此功是一種通過血祭法陣,吸納其他修士精血修為來提升自己修為的魔功。它可以在極短時間內使修鍊者法力大增。不過此功經常會出現反噬的現象,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而死。

「乖乖,真是觸了霉運,這事竟叫自己碰了個正著。若是當年,本尊定會一掌將這種敗類拍個魂飛魄散,可如今本尊修為不及……乘他還未結陣,趕緊逃!」

李星揚更不管甚麼丟臉不丟臉,左右打不過,硬鋼那是傻子乾的事。

玄業真人步下龍台,雙臂張開,五指微張,嗞啦啦的一陣爆響,十根指尖上都出現了一個淡紅色的光球,那淡紅光球光暈越來越明亮,眼看便要脫指欲出!

「就是此刻……」

不等付安媛反應,李星揚縱起靈氣,腳下生風,拉着付安媛便往地宮外跑去。

「咦!」

玄業真人顯然對李星揚的反應之快,速度之快感到奇怪。

「好小子,差些看走了眼,居然是靈海中期修為。如此年紀,當真了不得!」

隨後,他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半空中,將那十指光球盡數扔向李星揚二人。同時整個人化作一股狂風,以泰山壓頂之勢,直向李星揚身後撲來。

玄業真人見李星揚小小年紀已是靈海中期,若是能將他的精血煉化,那可比煉化百名靈根初現的孩童更加容易突破界限。

「羊入虎口,焉有叫你逃出去的道理!」

李星揚腳下不停,抽出藏在腰間的短劍,撇過腦袋,全神貫注的盯着對方的來勢,眼看對方已躍到了他的頭頂,才把短劍舉起,直插那人咽喉所在。

玄業真人微微一怔,靈氣護體,準備硬抗李星揚這一劍。在他看來,一個八九歲的孩童,便是站着不動叫他刺上十劍八劍,又怎能破的了他的護體靈氣?

可是,當他一掌正要拍下時,卻看到李星揚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讓他極不舒服。一個激靈,連忙手掌后越,同時心裏暗自慶幸躲過一劫。

至於躲過了甚麼劫難,他一時還沒弄個明白,只知道那孩子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不同尋常。

不,不僅僅是不同尋常,而是一種從沒有令他膽寒過的氣息。

只是這一點點遲疑,李星揚已經帶着付安媛掠出地宮。

太一觀的眾人從沒想過有人能夠逃出地宮,是故地宮大門並無任何禁制。

付安媛不明就裏,一陣疾跑之下,氣喘吁吁:「星揚,咱們跑什麼?」

「不跑,便死了……」

話音未落,玄業人影已落至二人身前,靈海境後期的修為,百米之遙的路程只須一瞬。

去路被攔,李星揚只得凝神靜氣,手持短劍,將靈氣灌注劍身。那柄尋常短劍,頓時流光肆意,泛出淡淡銀輝。

「唔……水繫心法!好小子,本座差些被你誆住。告訴本座,你是何門弟子?」

玄業有此一問,一來對李星揚修為頗為好奇,二來是考究其背後勢力。若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宗門,便是借他十個膽量也是不敢的!

李星揚嘴角上揚,冷冷一笑,擺出一副頂天立地的模樣:「我何須告你……」

付安媛雖不太清楚局勢,但她比同齡明慧,大概已猜出眼前這枯木中年道人要做些甚麼。

「我們是雲台山的弟子!」

她見李星揚不說宗門,想起其父曾提過『雲台山仙長眾多』,便張口說出,以示警戒!

「雲台山?」玄業默念一句,旋即冷笑:「雲台山滿山禿驢,可沒這等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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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修仙:天道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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