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登聞鼓，有冤

不同意嗎？

這黃子澄一直和他過不去。

可是自己偏還是把他捧在手裡沒轍！

朱元璋雖氣惱不已，但一時又申斥不出！

是的，朱允慥那可是大忌呀！

自己又如何庇護？

可朱允禩卻受了害，自己也委屈了！

怎麼跟大臣交代？

就連朱允玏本人也不開脫！

是不是可以說，我聽到了朱允錡的話？

「「允諾這次出門，沒有接到任何消息，沒有趕回來，應該另有所圖吧！

朱元璋終於找到原因。

臣俯首相顧，君之理亦過於牽強？

要掩護朱允慥，從始至終都不押解他上堂！

既然押入了大殿，這說明依照國法和家規公開處置！

突然間，皇上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常升這時的喜悅真是難以名狀。

真想這個時候回去，將這喜訊告訴藍玉。

幸福，共享后更幸福！

皇上對於朱允慥不但網開一面而且似乎並沒有追究的意思！

幾家歡喜幾家愁。

皇上這麼做朱允炆帶著一班文臣根本不知該怎麼說話。

皇上根本無理取鬧！

和不講道理者說理純屬白費口舌！

給高高在上無理取鬧的朱皇帝一個理，沒準還賠了夫人又折兵呢！

大臣很痛苦，朱元璋實際上更是不好意思。

咚！咚！咚啊！咚啊！

窗外，鼓樂齊鳴！

一著急一著急！

大殿上，有的面色大為改觀！

就是登聞鼓！

登聞鼓是皇帝洪武元年制訂的制度。

設登聞鼓於午門之外，日遣監察御史一人執勤。

如百姓有冤，該管治者無論要麼不公，正義，要麼大冤告狀，准許敲鼓登聞。

當值監察御史須立即帶上上堂面君，任何人若膽敢攔阻都是死罪。

朱元璋曾對廷臣言：「古者君之所患，唯憂澤而不流，情而不達者。」

身為開國皇帝的朱元璋特別怕形成「壅蔽」，便設登聞鼓。

從洪武元年開始，應天府登聞鼓僅敲了13次。

凡登聞鼓響，必有大冤，並牽扯朝廷重臣。

不然，一般老百姓就沒有這膽量到皇城去擊鼓了。

登聞擂鼓十三響，十三批官相繼遇害，免職，放逐。

此刻登聞鼓再次響起。

大家的心在鼓聲中。

有些官泰然處之，有些官卻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對心裡有鬼者，這個登聞鼓、催命鼓啊！

一會兒，正在午門當差的監察御史就到了。

身後有數十個衣衫破爛，象叫花子。

「前來擊鼓的人有什麼委屈？」朱元璋直問。

一群人正在正廳外等候，監察御史陳平走進來奏道：「皇上，擂鼓的是松江府的一般佃戶。為首的人說，吳王前些日子帶著這些佃戶來了。」

陳平說完了，黃子澄道：「吳王前些日子來他們家嗎？是土地的問題嗎？」

陳平略一思索：「黃大人，和土地有關，羅佃戶都說自己已離開原東家」。

「真是這樣！吳王，這裡強佔了民田與佃戶！正在地里勞作的農民們都被他這一舉動吸引住了。「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這裡有強佔民田和佃農呢？」一個身材魁梧，滿臉鬍鬚的男子問道。黃子澄很激動！

天哪，皇上最討厭土地兼并！

尤其對農田、佃戶的霸佔更為嚴重！

許多武將勛貴因此而殺頭被貶。

吳王夫差，如今竟不顧其父之死，游山訪水，順便侵吞農田，強奪佃戶！

這下吳子怎能逃過處罰！

看看皇上又是如何庇護自己的！

朱元璋這可真生氣！

朱允禩你竟然背井離鄉的做了這樣的事情！

朱允錡，您這就是忘記我老朱家身世！

做了這樣的事，簡是數典忘祖啊！

朱元璋拳打腳踢椅背長出了身子：「朱允一！這一次，還能說啥呢？」

陳平正欲開口，朱允禩跪倒在地:」皇上，吾乃赴松江府就藩之地，吾之領地吾主之，此地，此佃，皆聽命於吾」。

朱允錡不苟言笑，天經地義。

「我是這樣說的。老爺子應該是看得很清楚我是個什麼樣子吧？」

「我這混蛋！老爺子總該煩死我么？」

「要是老爺子這一次不嫌棄我的話，那隻能說老爺子腦子出了毛病！」

「老爺子，你快生氣吧！肝火又旺了！」

「快趕我走吧！眼不見為凈啊！」

「這還可以多活2年呢！」

這句話，著實讓朱元璋很是生氣！

這個孫子，就是故意裝個混蛋，純屬氣死我了！

要離開了，門可羅雀！

首先要弄清楚侵佔農田，強行搶奪佃戶這件事！

「「皇上，吳王的這一舉動，如果沒有嚴厲的懲處，朝廷又有什麼資格取信於民呢，又有什麼資格建立天下？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在他的《大明王朝實錄》中寫道。然而，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最後卻把這個帝國變成了一個爛攤子——民不聊生，人心浮動。黃子澄心疼地說：「長此下去大明危矣！」

「說的不錯。黃子澄給大家點個贊吧！」

「老爺子，快下命令吧，放逐我吧，愈遠愈好！」

突然間，在大殿外面等著的佃戶移動了一下。

一個個跑進大殿。

大臣下意識地在兩側靠邊，留了一條極其寬闊的道。

朱允一看，為首的竟是羅佃戶們。

身後還有羅佃戶妻子，老爹，以及5個兒子。

錦衣衛出面阻攔。

羅佃戶率先下跪，另有30多人緊隨其後。

如今佃戶們，是否如此膽大包天呢？

毫無號令、未經許可，竟然直直地闖了進去！

見朱元璋並無責怪佃戶之意，錦衣衛也退後幾步。

黃子澄當著羅細戶的面說：「您有何委屈？雖然說出來吧！」

羅佃戶打量著朱允慥。

朱允炆激動之餘，還走到羅佃戶面前說：「在座的大臣那麼多，再加上皇上替您做主，您可別怕！」

羅佃戶叫道：「吳王！委屈呀！」

身後佃戶隨之高呼：「吳王！委屈呀！」

朱允炆束手無策，這幾個佃戶實在太多，你來此叫冤，還應向皇上叫一聲，讓皇上做主。

敢情來這兒就是為了要朱允慥喊冤？

羅佃戶痛哭道：「咱們聽見縣尉的聲音，吳王返京，必有風險。因郡中皆聞太子已逝，吳王尚不知！」

「歸來后，吳王趕不走，皇上要懲罰吳王！」

「吳王被懲罰了，就是為我們！」

朱元璋一聽，知道了個大概，難不成，朱允禩沒能按時趕回京城來，就是為了這些佃戶的事情才拖延下來的？

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向朱允玏跑過來。

朱允炆彎腰抹去小男孩流的鼻涕：「六娃子！早晨不吃嗎？」

六娃子在懷中拿出一個白生生米糕和幾塊黑印子。

「吳王夫差，那是從家裡帶來的。你們吃飯去了！」

六娃子對朱允玏很是動心，那麼遙遠的路，在大人趕去之後，也別忘了捎上一些食物。

抱起來吃一口米糕就將剩的東西塞給六娃子。

羅佃戶道：「皇上大老爺，咱們家已飢腸轆轆數日，吳王駕到！把食物、種子都帶給咱們吧！」

「吳王說道:」這糧這籽都是皇上大老爺給的！

「當初並不知道自己就是吳王。他並沒有嫌我家貧。我們熬成了樹葉湯。吳王亦飲之。夜宿於我家中！」消息傳來。

聽了這句話朱元璋有什麼地方不懂呢？

「現在咱們的田地，就是縣城裡的公田。咱們佃戶們，已經脫離原來東家的生活，咱們給縣城做活計吧！」

別的細戶又說：「好呀！吳王在此，以後咱們日子還有盼著呢！」

「「皇上大老爺，永遠不要懲罰吳王，要懲罰就要懲罰我們！

「如果吳王在城裡生活，不在鄉下，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