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祭品

「父親！」陳戰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剛想有所動作卻被陳父揮手示意停下，片刻后，陳父才停止咳嗽，默默收起手帕，歉意道。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多年前一戰留下的暗疾，一直治不好。」陳父解釋，實際上，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上流圈子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

現在是六月多，天氣炎熱，陳父卻是一身長袍，貂絨加身，一副冬季的穿著，自然也是因為暗疾。

「陳家主要保重身體啊！」依蘭教主嘆氣，他老了，年輕時的一些暗疾複發，自然知道陳父的痛苦。

「謝謝前輩關心，我會的。」陳父點頭。

這是，一名老人進來，對陳父拱手，道「老爺，儀式都準備妥當了，可以開始了。」

「唔，安伯，你先下去吧。」陳父擺手，「那既然如此，諸位切隨我來，一起去觀禮，看看我兒的造化如何吧！」

……

……

一行人穿過幾個偏殿，來到一個闊大的廣場，數十人坐在早就準備好的觀禮台上。

廣場橫寬大約有上百米的樣子，在哪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祭壇，由漆黑的黑曜石組成，呈正八邊形狀，一名名侍女男僕正在上面忙活，擺弄著祭祀的事情。

陳戰站在祭壇旁邊，目光中蘊含期待，等待那一刻的來臨。

祭壇的中央是一個青銅大鼎，一鼎二耳三足，蘊含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含義。

一道道蒼白的紋路直青銅鼎下蔓延而出，似裂痕一般觸目驚心，又如同蛛網一般朱羅密布，隱隱約約間，似乎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圖騰。

只是，陳戰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圖騰，又有什麼作用。

「時辰已到，儀式……開始！」陳父站在不遠處的觀禮台，與眾多來賓一起。

「是，老爺！」安伯應聲，看了看陳戰，對他點點頭，「那麼，儀式……正式開始！」

「請三生之鼎，燃醒靈之火，絡血祭天！」安伯大吼，雙手結印，緩緩向後退出。

「帶上來！」

噗呲噗呲！

十幾名男僕合力，將兩個被黑幕蓋住的籠子推了上來。其中兩名男僕用力一掀，露出了裡面的物品。

「嘶嘶嘶！」

「吼！」

第一個籠子里的竟然是一條大蛇，水缸粗細，赤色的鱗片熠熠生輝，其中還夾雜著點滴腥紅。

由於籠子太小，巨蛇是蜷縮在其中的，陳戰也看不出它有多長。不過，可以想象，絕對有二十米長。這是一條正真意義上的巨蛇！

幾顆手臂粗細的釘子釘在它身上，死死的定住了它，任由它嘶吼，掙扎都是無濟於事。

第二個籠子就更加驚人了，陳戰張大了嘴巴，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那是一頭猛虎，黑色的毛髮中夾雜著雪白，這也是一頭異種，比陳戰在前世所遇見的猛虎大了兩三倍，龐大的身軀擠滿了籠子。

它同樣被巨釘釘在籠子之中，但它比赤蛇更加瘋狂，更加奮力掙扎。一雙眸子赤紅充血，死死的盯著安伯，血性十足。

「赤菱蛇，嘶！看著年份，估計都快成為妖王了吧？竟然只是這次儀式的祭品之一？」觀禮台上，一群大佬不淡定了，紛紛倒吸涼氣。

「這還不算什麼，那頭老虎，名為黑雕花虎，等它全身毛髮轉白，那就不叫黑雕花虎了，而是改名白雕花虎，那是真正的妖王！」依蘭教主開口。

「這頭黑雕花虎的毛髮已然開始變色，化為白色了。嘶！陳家主不是活捉了一頭差點成為妖王的妖獸？」想到這裡，很多人不淡定了。

「陳家主果然厲害，看來是對小少主寄予厚望啊！」東華王爺震驚了，眼神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愕。

出手就是兩頭天靈巔峰的妖獸，都是有機會，甚至能夠開啟第三秘境，成為一代大妖的妖獸。每一頭都是南嶺山脈中霸主級別的妖獸。

其中，黑雕花虎還是真正的異種，實力遠強於同階妖獸。

在場都是戰國的大人物，或是實力極強的散修，或是大勢力之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饒是他們，對上這兩頭妖獸也是夠嗆。

或許，也只有依蘭教主，李家、柳家兩位長老，還有吞天派來人才能穩壓這兩頭畜生吧？

東華王爺自問，他也就是天靈階別，對上這兩頭畜生，勝負還真不好說。

「這還不是真正的主祭品！」陳父搖搖頭，一群人風中凌亂。

這下，依蘭教主都坐不住了，李家長老目光湛湛，柳家長老嘆氣，來自吞天派的中年男子則是臉色陰沉。

天啟階別的妖獸都還不是主祭品，那真正的祭品是什麼？真正破開第二秘境，稱號大妖的妖獸嗎？

那就太嚇人了！

「以血絡天！」安伯大喊，手持一柄大刀，橫斬而下，直直的插在巨蛇的七寸之處。

噗嗤！

一瞬間，蛇血飛濺，赤菱蛇吃痛，巨大的蛇軀瘋狂扭動，但巨釘巍然不動，將它死死的固定在了籠子中。

「畜生！」安伯冷哼，再次揮刀，一刀斬下了巨蛇的頭顱。嘭的一聲，三菱的蛇頭掉落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安伯面色冷酷，打開籠子，單手就將龐大的蛇軀舉起，扛過肩頭，反手扔在了祭壇之上。

蛇血涓涓而流，染紅了黑曜石，順著蒼白的紋路蔓延……

「下一個！」安伯就像是一個冷酷的殺手，吐出三個字。

黑雕花虎嘶吼，虎軀不斷掙扎，雙眸的血紅散去，終於是露出了一絲恐懼。眼前這個黑衣老人，就是瘋子，死神！

可釘子與籠子限制住了它的身體，它連逃跑都做不到，任由它如何奮力掙扎，竟然撼動不了絲毫。

噗呲！

虎頭落地，龐大的虎軀同樣被甩在祭壇之上。兩頭龐然大物的屍體倒在一起，蛇血與虎血混合在一起，浸染了祭壇。

蒼白的紋路漸漸變得血紅，黑色與腥紅形成鮮明的對比。老人身穿漆黑的服裝，手持滴血的大刀，在祭壇前開始了禱告。

「燃靈之火！」安伯道，單手結印，周身湧起一股股神秘的能量，轟的一聲，沒有任何徵兆，一絲火星出現在祭壇之上。

如同星火燎原，被鮮血染紅的紋路瞬息被點燃，火焰升起三尺高，順著紋路不斷蔓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圖騰。

最終，所有的火焰都來到了中央，三尺之高的火舌燃灼著青銅鼎。高熱的溫度很快令鼎內的液體翻滾，沸騰。

「三生之鼎！」安伯的聲音都沙啞了，眸子里充滿了火熱，好像他不是主持儀式的人，而是參加儀式的人。

彷彿是被安伯的話語所點燃，瞬息之間，青銅鼎內的液體徹底沸騰了，在三尺火焰的不斷加熱下，不斷翻滾，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進去！」安伯大喊。

陳戰有些猶豫，祭壇上已經遍布火焰，噴涌三尺之高，他就這樣走進去嗎？

「快點，進去！」看出了陳戰的猶豫，陳父也開口，聲音冷酷，聽不出什麼感情。

陳戰猶豫了片刻，最終咬咬牙。想要成為修行者，將來走遍大地，這個儀式的必須的，也只是第一關而已，他不能慫！

「拼了！」陳戰長長的呼出兩口氣，走上了祭壇。

高溫並沒有陳戰想象的那麼嚴重，雖然自己依舊如同身處火堆，炙熱的火焰烘烤著自身，不過，他還可以勉強承受。

火焰並不是尋常火焰，在炙熱的烘烤之下，雖然熱，炙熱難耐，高溫灼燒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這不是傷害，更像是……

提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