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線索
下了班，左岩直接打了車去到阿黛所在的醫院。
阿黛面容很憔悴，見到捧著鮮花的左岩推門進來，眼睛亮了一下。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阿黛姐，好些了沒？怎麼回事啊，怎麼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以後可要小心些，開車不能分心的。」
阿黛輕輕搖了搖頭：「這都是命，自己小心沒有用。不過，我很幸運，畢竟，人沒死。」
左岩看了看她，下半身空着，腿已經被截肢了。
阿黛注意到他的目光，並沒有在意：「沒事兒，過幾天就裝上了，也是種體驗，公司這方面還行，有保險，換上新腿，說不定皮膚比從前還好呢！」
左岩不知怎麼安慰她，「正好休息一下，我那天看你心情也不是很好。人呢，總有高峰低谷，你這是一步到底，接下來就是反彈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阿黛笑笑，「借你吉言，我就說，我們紅日就是會說話，我現在又感覺好多了。」
左岩看了看病房的環境，這是兩人間的標準病房，條件還不錯，還有一個膀大腰圓的女護工，全程照顧。剛剛，那個護工見左岩進來，才出去外面。
「那個女護工還合適嗎？要不要換一個？」
阿黛笑笑，「挺好的，力氣很大，很輕鬆就能把我抱起來，人又溫柔，其實，要是能娶這麼個媳婦也挺不錯的，你說呢？」
左岩想了想剛剛那個阿姨的塊頭，咧了咧嘴：「既然阿黛姐你這麼說，那我就再說個吉言，祝阿黛姐這些天在醫院，喜牽紅線，釣個金龜婿。」
阿黛的臉上一下子有了光彩，「被你這麼一提醒，還真是，我可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能住得起醫院的，都是有錢人，我得多出去轉轉。」
看着這時的阿黛，左岩剛剛略有些沉重的心情稍好了一些。在這個世界，他認識的人不多，他希望每個人都好。
這時，一個女護士走進來，「探視時間差不多了啊，別影響病人休息。」
左岩起身，問道：「阿黛姐，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你打我電話，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這段時間會比較忙，你的任務被大力分派給我了一部分。」
阿黛有些愕然，突然一下子就笑出來了：「行，紅日，你全才，我很想看你穿高跟鞋走路的樣子！」
左岩一臉的黑線，「阿黛姐，你不能跟他們一樣啊！咱們研究所就沒人同情一下我嗎？」
他注視着阿黛的眼睛，「好好恢復，還等着你回來教我呢！」
阿黛輕輕點頭，看着左岩離開的背影，嘴裏輕聲說着，「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阿黛想了想取出自己的人工智能夥伴，設置了一個定時郵件。
……
左岩回到住處，已經晚上九點多，他拿了把刀在手中把玩，他發現，自己對刀實在是太愛了，一把刀在手上盤旋，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無論什麼動作總能控制得很好。刀在他的手上，似是有了生命一般，飛舞、跳動、盤旋，幻化出一個個刀花光影，自己也沉浸其中，很是享受。
那把刀在指縫間流轉，而左岩此時已經在梳理前面所經歷的事情。衛姍會不會是自己記憶中那個人？如果是，那麼她會不會像自己一樣也失憶了？如果她都記得，應該會知道我之前經歷了些什麼，為什麼對刀這麼在行，為什麼……
這時，「叮」的一聲，小c提醒：「主人，有新信息，是m女士發過來的。」
「小c，幫我投影出來。」
信息是之前左岩請他們調查的關於青鴻死因的報告。確實有疑點，青鴻死前這段時間很反常，彷彿是知道自己會遭遇危險一樣，非常謹慎。
但是，他好像被人控制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他的社交媒體上的照片、他所發的內容，都不是他自己發上去的。因為，他的人工智能夥伴記錄，他當時正在休息，生命體征是沒辦法造假的，而且，他也沒有設置定時發送的業務。
那麼就是有人在他身邊，並且取得了他社交媒體的操作許可權，偽造出了他開心度假的假象。但是，他的人工智能數據里，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沒人威脅過他，也沒有人和他談論與此有關的信息。
左岩看着這些內容，陷入沉思，雖然有些異常，但這些信息並不足以讓警方判斷是他殺，所以，只能以意外事故結案。
這個結果讓左岩有些鬱悶，他隱約覺得，這件事與自己有關，與研究所有關，與自己透露給研究所關於他的消息有關。他沒有直接的證據，m女士也沒有提供證據。所以，他覺得心裏有些堵的慌。
這家研究所，里裏外外透著些不尋常，只是自己只是窺見了冰山一角，或者說只是猜到了冰山一角。自己面前接觸的，都是正常的工作範疇，雖然有些打擦邊球，但是，並沒有直接違反法律的證據。
等等，你立刻給m女士回信，「查一下，青鴻是通過什麼渠道舉報的研究所？這前後是不是會有線索？」
不一會兒，信息回了過來：「聯盟11574舉報信箱」。
左岩皺起了眉頭：「能查到舉報信的原文嗎？他的舉報信有署名嗎？」
左岩想到，如果是自己，舉報的時候不可能用研究所的綽號屬名，可是那天，孔局長卻說出青鴻這個名字。這意味着，孔局長知道他是誰，或者他們之前就見面聊過，或者是研究所內部還有其他的人把青鴻的信息透露給了孔局長。
孔局長他們本來就想調查研究所，正好，青鴻給他們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
m女士的信息來了，同時發來了舉報信的圖片，左岩看了一下，可是，沒有署名！
左岩注意到信的內容，是舉報研究所刻意幫助客戶控制關鍵部門。這可是個很大的事情，雖然舉報信中沒有談到具體用什麼技術，用什麼方法，但只這一條信息，就足以讓聯盟政府相關機構關注研究所。
所以，青鴻這個舉報會很觸動研究所高層，不管怎麼說，如果相關的部門因此開始關注研究所，那早晚會出事。只是研究所的高層沒有立刻作出反應，而是安排青鴻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