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染風寒

第5章 感染風寒

霍澤沒有半分憐香惜玉,於嬪也只能默默忍氣吞聲,就這麼一夜無事發生。

隔天一大早,於嬪醒來之時,霍澤已去早朝,宮女們見她醒來,趕緊上前為她穿衣打扮,嘴裏念叨著恭喜娘娘。

坤寧宮的女官恰好來要喜帕,宮女將喜帕裝進盒中,小心翼翼地遞給女官,於嬪看着上頭乾涸的血跡除了手指隱隱作痛外,更多的是心酸,女官接過錦盒,請安退下了。

於嬪強顏歡笑,縱使什麼都沒發生,也不能讓人戳穿了去,她佯裝羞澀,賞了長信殿的宮女太監。然後一陣梳妝打扮前往坤寧宮請安。

來到坤寧宮時,各宮妃嬪早早地都到了,就連寧妃也難得在座位上等待。

「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於嬪照着規矩行禮。

傅皇后頷首笑道:「於嬪起來吧,快坐下。」

寧妃瞧着她那憔悴的樣子,譏諷開口:「於嬪可讓我們好等啊,怎麼,才剛侍寢就如此,往後再得寵些是不是就愈發沒規矩。」

於嬪咬咬牙忍了下來:「昨晚歇息得晚了,嬪妾往後定當注意。」

於嬪說得沒錯,昨晚霍澤抱着她喚著其他人的名字沉沉睡去,自己則是輾轉反側,不知日後作何打算,如何贏得皇上的心。

可這話在寧妃耳朵里就變了味,歇息晚了,是在炫耀昨晚她承歡頗得聖心嗎?

「哼,於嬪往後還是注意著些,皇上都能夠早早上朝,你卻遲到,這要傳到太后那裏,定會怪你魅惑聖駕的大罪。」寧妃依舊是不加收斂地職責。

「好了。」傅皇后趕緊出言制止:「於嬪初次承歡,身子疲憊些也是在所難免,既然她都保證沒有下次,寧妃也就少說幾句吧。」

寧妃憤憤不堪最終還是熄了聲,誰讓她是皇后呢。

於嬪雖然沒有真正侍寢,但皇上一連幾天連續翻了她的牌子,就連午膳都是留在長信殿。

後宮女人多難免會有所怨言,特別是寧妃,已經一連幾次告狀到文太后那邊去了,文太后雖經歷過女人間的爭寵,但她明白皇帝如此寵愛一人,確實有礙後宮的平衡,而且霍澤至今沒有子嗣,若是於嬪能有孕還好,若是沒有,是該將寵愛分攤給其他嬪妃了。

於是霍澤下了早朝後就被文太后喚到鳳華宮用膳。

「皇帝近來消瘦了些許,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文太后擔憂地說道。

「兒臣知道,謝母后關心。」霍澤幫着太后布菜,盡顯孝道。

母子兩人有愛地用着早膳,半響后,文太后見時機差不多,說道:「聽聞皇上最近很是寵愛於嬪,一連幾天都歇在長信殿。」

霍澤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趕緊的帕子擦了擦嘴。

「又是哪個人在母後面前嚼耳根?」其實不用問,霍澤也猜到了,無非是寧妃。

文太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說道:「寧妃是跟我說過幾句,那也是在陪着我的時候,略略提過,我是去看了彤史才發現,自從於嬪入宮,皇帝都沒怎麼去過其他妃嬪那裏了。」

「於嬪地位較低,與其餘妃嬪還是有些溝壑,兒臣多陪着她也是應該。」霍澤找著借口應付著太后。

「是因為於嬪,還是因為她像的那個人?」文太后原不想戳破,但最終還是問出口。

果不其然,霍澤沒有回答,卻緊緊攥緊帕子,文太后也看出個所以然。

她嘆口氣悠悠道:「從前我並不知道你有這心思,可自從於嬪入宮后,你日日相伴,夜夜留宿,我可都看在眼裏,母親奉勸你,紙包不住火,若是讓旁人知道你對大臣的妻子有想法,那會是什麼結果?」

霍澤陰沉地笑笑:「正是如此,我才找了個替身不是嗎?」

「你也明白替身終究是替身,怎麼也成為不了你心中那人,況且後宮之中,向來沒有獨寵一說。」文太后苦口婆心勸道:「況且,你至今還未有子嗣,理應多寵幸嬪妃。」

「母后希望我去哪裏呢,去寧妃那裏?母親可別忘了,就算我日日宿在寧妃那裏,她也不可能有孩子,那絕子湯還是您親自端到她面前的呢。」霍澤說得雲淡風輕。

文太后只覺得陣陣揪心,是啊,當時畏懼文相的權力,所以絕不允許文月誕下子嗣,若是女兒還好,若是生下兒子,那文相將容不下霍澤這個身份尷尬的人存在,為了保住他們母子二人,她也只能狠下心對文月下手。

「我們終究對月兒有愧,你可以因為她是文家人不喜歡她,可是澤兒你可別忘了,我也是文家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對待她就如家人一樣也好,行嗎?」文太後半帶懇求地說道。

霍澤眸子幽深看不出其想法,他默了片刻最終應允:「兒臣會聽母后的話,對寧妃好些。」

文太后欣慰點點頭,「子嗣方面,皇帝也要上點心,俗話說儲君定社稷安,後宮至今連個公主都沒有,朝臣們難免擔憂。」

「兒臣知道了。」霍澤並不打算讓不愛之人誕下自己的子嗣,但為了江山社稷,確實該考慮是否將避子湯停了。

有了文太后的勸導,霍澤接下來幾日並未踏足長信殿,而是去了后妃各處。

長信殿內,於嬪倚著柱子翹首以待,看到宮女進來后,趕緊上前詢問:「怎麼樣,皇上今晚可來長信殿?」

宮女搖搖頭說道:「回娘娘話,皇上今晚翻了寧妃的牌子。」

於嬪抓住宮女着急地問:「你沒有跟皇上說本宮新作了一幅畫,請皇上來題詩嗎?」

宮女連連點頭,面露難色:「奴婢說了,可皇上說了等空閑了再過來。」

「有空閑有空閑,天天用這理由,皇上都幾日未踏入長信殿了。」於嬪簡直要發狂,怎麼才隔幾日,自己真失了寵,這可讓後宮的嬪妃們怎麼看待她。

宮女小心翼翼詢問:「那娘娘,今晚可要早些歇息?」

於嬪深思熟慮后開口:「方才你是不是說了,皇上今晚翻了寧妃的牌子?」

「是。」

「這麼一說,皇上定會經過這長信殿了。」於嬪手忙腳亂:「快,過來幫我梳妝。」

宮女不明所以:「夜深了,娘娘要出門嗎?」

「既然皇上會經過,那麼本宮就親自去請皇上過來,你快幫我把箱子裏那套素凈的羅裙拿來,還有幫我盤個髮髻,隨意帶幾朵簪花便可。」於嬪上著妝指揮着。

「是。」宮女只能聽話照做。

宮道上,太監們提着燈籠,抬着轎輦整齊有序地排成兩列走着。

馮公公見前方有二人擋住,眼尖發現是於嬪,於是走到轎輦旁低聲說道:「皇上,前面是於嬪娘娘。」

霍澤靠在椅上假寐,聞聲睜開眼,果真看到了前方的於嬪,再定睛一看,那身裝扮,果然又是有目的而來,他抬手示意停轎。

於嬪見轎輦停下,高興上前。

「臣妾給皇上請安。」

「於嬪?你怎會在此?朕若沒記錯,今晚翻的是寧妃的牌子。」霍澤平淡開口。

於嬪隔着轎輦的帘子,看不清霍澤的表情,她斟酌片刻回答:「臣妾今日新作了一幅畫,想請皇上題詩,可皇上一直遲遲未作回應,所以臣妾便親自來請。」

「那你明日將畫送到養心殿,朕幫你提詩就是。」霍澤抬手示意起轎。

於嬪趕緊懇求道:「皇上已多日未曾到長信殿,臣妾思念皇上,故而來此邀皇上相伴。」

霍澤嘲諷一笑,果真將實話說出來了,他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看着她今日的裝扮卻怎麼也生不來氣,就算是與她有三分像,也能夠這樣隨意調動他的感情,他幽幽嘆口氣說道:「朕明日會去看你。」接着示意起轎。

於嬪趕緊抹乾淚讓路,既然皇上都已答應,那便不在意等個一天,她歡聲說道:「恭送皇上。」

寧妃宮內,寧妃聽着下人稟報氣得砸碎手中的杯子。

「那賤人真去攔皇上的轎輦?」

「是。」宮女低着頭瑟瑟發抖。

寧妃重重拍著桌子,有些焦急地問:「那皇上是不是往長信殿去了?」

宮女搖搖頭:「沒有,皇上往娘娘這裏來了。」

寧妃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可那賤人就這麼善罷甘休?」

「皇上答應了明日去看她。」宮女老實回復。

寧妃聽了,雖心裏有氣但好歹還是壓了下來,橫豎明日也不會再翻她牌子,去哪都一樣,眼下最重要的是今晚伺候好皇上。

她趕緊命令宮女將小廚房熬的求子葯端來,這可是花大價錢從宮內高人手裏求來的,她看着眼前黝黑的湯藥,一飲而盡,若是能儘快懷上孩子為皇上誕下子嗣,那麼她就是一大功臣,若是生個皇子,沒準還能被立為皇后也說不準。

可她不知,這些終究是美夢一場。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馮公公的聲音,寧妃高興地起身去迎。

霍澤進屋看到地上的碎片眉頭一皺:「這是做什麼?」

寧妃趕緊命宮女將碎片處理乾淨。

「宮女不小心將杯子摔碎了,撿起來就是了。」

霍澤知道那杯子是她心愛之物,向來不離手,也不去戳穿她。

「你喝葯了?」殿內的中藥味有些濃郁。

「那個啊。」寧妃作著解釋:「臣妾身子有些不適,讓大夫開了葯。」

霍澤進了裏屋脫下外裳:「身子不適那便早些歇息。」

「臣妾沒事的。」寧妃趕緊鈎住霍澤的脖子,大好機會怎能如此錯過。

霍澤默認了她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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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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