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唯1的牽掛
「你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嗎?」聖女從任懿背上跳下來,怒氣沖沖地質問郡主。
郡主攤開手表示無奈:「你不也是趴在任懿背上嗎?」
「那不一樣,我把他當做弟弟。你呢?」
「我也是」郡主幾乎脫口而出。
「哪個姐姐親弟弟?」郡主冷著臉步步緊逼。
任懿站在一旁裏外不是人,只得轉移話題:「把我扶到一邊坐一會。」
「好的」郡主攙著任懿,而聖女推開玉玲:「我抱他走過去。」
任懿順勢被李靈雯公主抱到位置上。
「好好好,在這緩一會。」任懿打起坐來。
聖女看任懿入定后,也不理玉玲,就自己在那打坐修鍊。
郡主只得尷尬地坐在一旁,場上除他們外,已經沒有一個人。
太陽從中間一直向西跑,風也輕微的吹動,還算舒適的天氣。
郡主一人也不覺得無聊,她靜靜地看着任懿,彷彿只要有任懿就足夠。
她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來畫去。
滿地上寫滿任懿,任懿,任懿。
「好無聊,好想吃烤兔子」
「好想陪你數星星」
如果任懿看到他寫的字話,估計心裏想的是「不應該是我陪你數星星嗎?」
就這樣沉浸在寫字當中,玉玲突然回過神來。
看着滿地的字,慌張地看向任懿,發現他還在入定,就放鬆下來。
給滿地的字擦掉,又在那發獃式地看着任懿。
任懿輕吐一口氣:「身上也算輕快一點。」
他起身走幾步路,「哈哈哈沒想到竟然真的戰平齊卸甲。」
玉玲在後面盤坐:「我坐在這裏幾個時辰都餓了,那我們去吃烤兔子吧。」
聖女聽到任懿笑聲,也睜開眼睛。
但她想給任懿養傷,否定玉玲的決策:「還是吃點清淡的。」
「都行,但我太累了,烤兔子以後再吃,先回去。」任懿背起雙手,望着大江。
「聖女大人,公子懿,郡主。」身後響起男人聲音。
「古月譽?你來的話,會不會是齊卸甲分配不合理?」聖女說。
任懿和郡主也都將目光聚集在古月譽身上。
古月譽面露難色,沒有開口。
聖女似乎真以為是齊卸甲的問題,不滿地說:「那人果真是個偽君子,中原都說他齊國齊公子。
只是個虛名罷了。」
古月譽糾結地說:「齊卸甲還是按照他們四成我們六成來分的。」
「只是……」
血紅的夕陽,給大江配上驚駭的顏色,佇立在崖岸上的四人,唯有靜默。
幾人都是十分聰明,知道古月譽不開口,自然是有些不方便。
任懿想一想,「按理來說和他不會有關係,因為儒家在治聖那裏不可能有事。
至於聖女,在治聖的地方動治聖的人?
所以……」
任懿和聖女都隱隱約約地看一眼郡主。
莫非是男爵的仇家?在古月譽王廣沒和男爵同路。
任懿聖女陪在郡主身旁的情況下。
以男爵手下在平時蜀地倒也能自保,可現在是四象遍地走,兩儀不如狗的蜀地。
任懿先小心試探:「要不我們邊走邊說。」
古月譽看向四周,聖女沒有搭話,都是沉默。
安靜地只有大江奔騰聲……
玉玲聽了這話,過了半晌才說:
「那邊走邊說。
」
一路走過去,僅僅有烏鴉地鳴叫和血色的夕陽。
除此之外是四人的沉默。
古月譽畢竟知道什麼,「郡主希望你最近可以多來聽雨府住下。」
玉玲憂心忡忡:「難道……」
古月譽想都到這個時候:「男爵回府遇害,手下雖儘力保護,府中上下四十五人……無一倖免」
玉玲感覺天地在搖晃,腦中一片空白。
玉玲的腿瞬間變軟,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
兩隻手扶在她身後,任懿觀察到她慘白的臉色。
興許是有所心理準備,她倒也沒有昏迷。
任懿嘴唇動一下,但想了想還是沒說話。
玉玲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眼前這個人。
她僅僅十九歲……
「我還不能倒下,我還得為爹舉辦喪禮。」郡主堅持穩住身子。
任懿他們三人已經不確定郡主能不能走動。
或許郡主她自己也不確定,但她還在走。
她還不能倒在這裏,
夕陽一步步退後,留給今日生活的落幕。
太陽到這裏需要八分鐘,意味着太陽見證八分鐘的故事。
男爵眼神渙散,口裏含含糊糊地說道:「玉…玲」
比鄰星到這裏需用三年,比鄰星正在見證:
「爹爹,你說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嫁呀?」郡主稚氣未脫,詢問一邊的男爵。
「你想離開爹了?蜀地不太平,爹怕你現在出嫁,不能平平安安的。」
「玉玲!你就能辨別那個人是否值得你依靠。」
天狼星的光正在見證八年前:
「爹,你別老進我的屋子。」郡主氣鼓鼓的說道
「玉玲…爹想陪陪你」
「你是爹唯一的牽掛了。」
牛郎星在十六光年外:
「爹爹你說娘在哪顆星星?」玉玲露出稀稀的乳牙。
「玉玲,當你想娘了,就抬頭看看夜空。」
「你娘永遠在守護着你。」
「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弟弟妹妹嗎?因為你是你娘第一個孩子。」
十九年的歲月,總有一顆星星幫你回憶。
而在那一顆星星眼裏,他們還在陪伴着你。
玉玲,
玉玲…
玉玲!
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