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過往
()沒有驚動還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兩人，眾人悄悄離開了餐桌，現在是歐拉他們的時間。
最後出來的愛麗絲小心的合上了門扉沒有出一點聲音，雖然暫時還沒有完全明白生了什麼但是還是十分忠實的完成了艾文交予的任務。
小巧的臉上滿是笑容，張開嘴想要向大家邀功，「唔……」（我做得是不是很棒）
很可惜看到這一點的並且對自己女兒十分熟悉的安吉拉馬上上前捂住了愛女的嘴巴。
此時的歐拉也慢慢回過神來，混亂驚喜的眼睛變得清澈起來，轉身看着自己的愛人，眼神中充滿著無限的愛憐。
「歐拉，完全感覺不到。不是有孩子之後肚子應該大起來嗎。」菲斯娜疑惑的問著歐拉，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愛人，期待困惑的眼神看着他，想要得到答案。
菲斯娜的右手一遍遍扶著自己的小腹感覺著，臉sè開始越來越蒼白起來，最終失去了喜悅的sè彩。「果然，艾文只是在開玩笑嗎？」
第一次歐拉為自己妻子對於常識的缺乏開始苦惱起來，是不是要找一些婦人好好教導一下她才好，歐拉這樣想着又覺得有些心痛，菲斯娜付出的是在太多了，比起常人來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菲斯娜，現在還很早感覺不到的。以後就會慢慢感覺到孩子了。」歐拉看着菲斯娜的眼睛溫柔而堅定的說着。歐拉十分清楚如果此時自己不這樣做，名為菲斯娜的女人恐怕又會陷入自己是偽物的泥沼之中，而這正是歐拉最不願看到的。
「這樣啊，我完全不知道。歐拉懂得真多。」菲斯娜的神sè安定下來，崇拜的看着歐拉。
看着這樣的菲斯娜歐拉的臉上微微浮現出些許的紅sè，雖然結婚，但是果然還是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眼神，尤其是在面對這些常識時。
菲斯娜並非愚笨之人，這一點歐拉是十分清楚的，第一次見到對方是在家族的密室之中。
「歐拉，你也長大了，這個就交給你了。」這是自己十四歲那天生rì的晚上父親說的話。
並非什麼珍貴的飾物，也並不是自己最喜歡的兵器，展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女孩，歐拉接過父親遞過的資料，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家族的核心，也是和菲斯娜的初見。
「你叫什麼名字。」還十分稚嫩的少年有些不爽的問道。少年想要的可不是這個，自己已經長大了，因該可以接受一些家族的事務了。本來如此期待的少年，卻莫名其妙的要照顧一個女孩，此時的歐拉完全無法接受。
「名字。」女孩愣愣的看着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歐拉大人，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我怎麼叫你。讓我想想。」歐拉微微皺起眉頭，對於命名自己可不擅長，「菲斯娜。」
少女疑惑的看着他。「菲斯娜就是你的名字。」歐拉對自己想到的這個名字感到十分滿意。
此時的歐拉沒有現自己在叫少女菲斯娜時語氣要比平時要輕柔許多。也許一開始少女對於少年來說就是不同的。
十六歲的某天
「大人，這裏應該這樣才對。」十六歲的菲斯娜小心翼翼的指著魔法陣的一角，為什麼要這樣做，菲斯娜的心裏完全不明白，對方是主人，自己應該完全服從才對，即使主人錯了也是對的，這是菲斯娜一直受到的教育。
「羅嗦。」少年臉sè通紅的大叫，少女頓時有些害怕的後退了一下，接着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失禮有些僵直的站着。
「怎麼改。」冷不丁的少年詢問起來。
「嗯？」少女疑惑的看着對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着這樣的少女，少年有些無奈的小聲說了一句「不要讓我重複。」
「這裏應該偏移一點，還有這……」
忙了一會才完成了手中的法陣，看着眼前的魔法陣緩緩動的微弱光芒歐拉顯得十分激動，這是第一次自己dú1ì完成一個魔法陣。
雖然有菲斯娜的幫助，但是歐拉好像完全沒有把少女算進去。
十分高興的少年隨口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叫我大人了，叫我歐拉吧。」
十八歲的成年生rì禮上
「真是無趣的一天。」歐拉微微抱怨著，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男子對於貴族之間的交流開始變得厭煩起來。
從前的歐拉對此是十分痴迷，曾經一度把權謀之術當作真正貴族因該掌握的必備能力的歐拉已經不見了。但是什麼時間改變了，歐拉自己也說不清楚。
「歐拉伯爵，為什嗎要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呢。這樣可不對，還有着許多少女在等著您呢。這次聚會的主角可是您。」
不認識的長輩，歐拉看着對方。「十分抱歉，剛剛有些失禮了。」雖然十分厭惡但是自己的身體先一步作出了答覆。
順着對方的眼光望去，的確有着許多美麗的貴族少女。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眼光，少女們的儀態更加標準而優雅。
微微走上前去拿過侍者遞上的酒杯，「很高興你能參加我的net禮，美麗的雅迪爾小姐。」如果此時不選一個作為舞伴的話，恐怕無法安省了。
意料之中的，少女矜持而羞澀的抬起了琉璃sè的酒杯微微飲下了杯中之物。
「是雅迪爾小姐。」
「真是般配。」
「不對，歐拉少爺是我的。」
……
耳邊響起了人們的議論。優雅矜持的少女溫順的坐在自己的身邊。這一幕應該是十分讓人羨慕的吧。
但是此時的歐拉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對方是因為什麼而這樣對待自己的。如果沒有這高貴的身份和這張臉，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否還會看自己一眼。
這是不存在的事實，歐拉對此也十分清楚。不同身份的人會結交不同的人，地位不同人際的層次也不同。
這不僅僅是權利和地位所決定的，同時也是文化和傳統。無法想像一個有着高貴利益的人和街邊的地痞成為朋友。光是對方口中的不雅辭彙，和骯髒的習慣就足以成為不可逾越的壁壘，歐拉自己也是如此。
等到一切結束，天sè也暗淡下來。前來參加的宴會的人群漸漸離去。
「雅迪爾小姐，天sè不晚了。如果現在不回去的話令尊恐怕要擔心了。」適時的表達關心這正是貴族男子應有的素質，何況真是因為對方和自己在一起，才免於其他貴族少女的糾纏，不論出於什麼角度都因該給予感謝。
「不留我住下來嗎。」雅迪爾的聲音清脆而優雅，凸顯著說話者的自信。
在這種交際的宴會上雖然有着主角，但也是貴族互覓配偶的最佳場所，恐怕也少不了一些純粹的交易。
雖然不如歐拉的公爵之子的身份，但作為王族分枝的長女對方也不遜sè多少。歐拉的腦海迅轉動開來，不論對方是出於自己的意志還是家族的委任歐拉對此都不感興趣，即使對方是的確十分符合自己的審美也是一樣。到底如何拒絕確實有些難辦。
「雅迪爾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和您繼續交談下去，但是這次畢竟是我的net禮，之後父親大人還要和我交待一些家族的事情。」終於想出了一條對方無法拒絕的理由，的確對於貴族來說在net禮後有長輩告知一些家族的秘密也是十分平常的事，這個時候即使是再親近的人也不方便打擾。
「那我就告辭了。」不論歐拉說的理由是否真實，單是理由涉及家族事務本身就足以向其他貴族表明和自己的親近。雅迪爾十分滿意的離開了。
此時的歐拉急於結束和對方的交流恐怕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意味着什麼。
沒有關嚴的房門從縫隙中透露出漆黑的sè澤，顯然屋內沒有開燈。
而這正是不應該有的，雖然沒有特意說明，但是僕人們應該提前打開魔法才是，這是他們應該做到的事情。果然，今天諸事不順嗎。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還是忘記的好。
進門之後歐拉摸索著牆壁上的開關，說起來自己開燈這件事的確做得很少。
根據有些模糊的記憶，在幾次嘗試后終於找到了開關的歐拉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然而什麼也沒有生。
歐拉頓時jǐng惕了幾分。
「啊。」女子的聲音在漆黑的房間突兀的響起。
是刺客，這樣想的歐拉身體卻做出了和頭腦不一樣的反應。本能的接住了前方的黑影，因為重力兩人倒在了地上。
「歐拉大人！」自從讓菲斯娜叫自己歐拉以後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下人們會叫自己少爺，而其他人則是直接叫自己大人或閣下。
熟悉的聲音讓歐拉明白了自己懷中的是誰。漸漸的視線也開始適應黑暗起來。
「菲斯娜，你在幹什麼。」歐拉哭笑不得的看着對方，菲斯娜的手中拿着一個點火裝置，那是專門用來點燃蠟燭用的。
接過對方手中的點火器，歐拉點燃了桌子上擺好的蠟燭。
有些昏暗的燭光下，桌子上顯現了一個有些蛋糕的形狀，當然這是歐拉自己猜出來的，因為實在是不太像。
還有幾碟小菜配合的擺在蛋糕的旁邊。
「我，我做了蛋糕。今天是歐拉的生rì。我什麼都沒有，只能學着做了這些。」
菲斯娜有些期待的看着歐拉。
切了一塊桌子上的蛋糕，慢慢的咽了下去。出乎意料的雖然形狀並不好看卻十分可口。
「很好吃。」
「太好了。」少女按下心來，欣喜的看着對方。「我自己做的，你喜歡就好了。」
「這些事交給下人就好了。」雖然很喜歡，但是歐拉還是這樣說着，進廚房之類的有**份了，即使只是自己的。
歐拉頓了一下，突然現現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對方。平時總是叫着對方的名字，還從未想過菲斯娜在自己的生命中是什麼樣的地位。
家族的煉金成果嗎，歐拉不希望用這個來定位少女。
「菲斯娜，下次不要做吃的東西了。」
「可是，如果是喜歡的人，就要親手做飯給對方。書上是這麼寫的。」菲斯娜那十分苦惱的思索著，好看的眉毛都因此皺成了一團。「如果不讓做飯的話，因該怎麼表達喜歡呢。菲斯娜只是從書上看到過這個。」
看着思索中的少女，歐拉的心弦撥動了一下。菲斯娜對於常識可是很不了解的，從來沒有人教過她才對。「菲斯娜，你真的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理智上希望對方給予否定，如果對方真的知道恐怕自己就要考慮一下家族是否混入了危險的人物，菲斯娜沒有受過這樣的教育到底是誰告知了她呢，又想要通過菲斯娜得到什麼。
但隱隱的歐拉有害怕對方真的不知道，只是意外從書中得知了這個辭彙。
「不是特別清楚。」菲斯娜對此十分誠實的回答。
知道對方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歐拉鬆了一口氣的，心中卻失望起來。
「但是，我喜歡歐拉。雖然不知道喜歡到底是什麼。」菲斯娜有些焦急的想要表達自己的意願。
「菲斯娜。我知道了。」微微把少女抱住，歐拉明白，一切都變了。
這就是愛情嗎，歐拉在心中問著自己。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這輩子都不會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