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是懷孕了

第18章 chapter18 是懷孕了

林齊多少能猜到江寄厘的情況,所以挑衣服時已經盡量選了長衣長袖,但沒想到依然遮不住那些瘮人的痕迹。

唯一裸露出來的地方都青紫交加,頸側,喉結,鎖骨,全是帶着血印的咬痕,很難想像看不到的衣服下會是怎樣的慘不忍睹。

「不用了,我想先去洗個澡,我住哪裏?」

林齊有些苦澀:「我帶您去吧。」

江寄厘一瘸一拐的跟着他,整個人都在發抖,林齊幾次想伸手扶他,甚至心裏冒出一個蠢蠢欲動的危險念頭,如果他能把人抱上去該多好,夫人這樣的人,本來不就應該捧在手上好好寵著嗎?

所幸最後都被理智壓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最近亂七八糟的想法越來越多,林齊想,他可能是瘋了。

因為他在心疼夫人的同時,居然有些仇視先生,他總是控制不住的覺得,先生可真是個不懂珍惜的混蛋。

江寄厘進了房間,在關上門之前,朝外看了一眼,目光對視那一刻,林齊又想到,他肯定是瘋了。

南區大宅要比戎宅蕭瑟冷清不少,傭人也就零星幾個,一隻手都能數的清楚,因為戎縝並不在這邊久住,只有解決某些不聽話的東西時才會過來,這裏為數不多的傭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很懂得怎麼閉嘴當啞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閑話一概不會亂說,更不會亂看。

他們都有自己的本職工作,在這個大宅里,除了林齊,沒人會在意被扔到這裏的江寄厘是死是活。

浴室里。

江寄厘忍着那些難以啟齒的酸痛把自己洗乾淨,熱氣蒸騰了足有半小時,面上才稍微回了點血色,他有些脫力的坐在浴缸里,臉埋在腿間一聲不吭。

他心裏空空蕩蕩的,觸不到實處一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好像最後一點活氣都在昨晚被抽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等到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水都涼了,水波漾在洗得發紅的皮膚上,冰的他打了個哆嗦。

薄薄的眼皮輕顫了下,江寄厘突然注意到水裏有些地方飄起一些細小的血絲,很小很小,但依然被江寄厘捕捉到了。

他有些遲鈍的動了下,往後退了退,於是飄起了更多的血絲。

江寄厘臉色白了,又狠狠朝後退了一下,撞上了浴缸堅硬的邊緣。

他明明已經洗乾淨了,明明洗的過程也沒有流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過度,他居然感覺腹部傳來一陣痛感,時有時無的,想起前段時間他身體種種不對勁的地方,江寄厘眼眶一下就紅了,他有些慌張的從水裏出來,把自己擦乾淨。

而在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后,好像又不流血了,痛感也變弱了。但江寄厘卻嚇得渾身發冷,瑩白的臉上又驚又怕,他穿好衣服出了浴室,在房間里找到了一個座機。

然而手指剛按了一個數字就頓住了。

他抱着電話,喘著氣滑坐在地毯上,他不能打120,先生一定會知道的,林齊請的醫生就更不行了,那些醫生都是戎家的專屬醫生。

就連這個座機,很有可能都是被監聽的,他打出去的每通電話先生一定都有辦法查清來源。

江寄厘又慌忙把電話扔下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林齊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了進來,說是給他送些吃食。

江寄厘眨着眼,額頭的冷汗慢慢在蒸發,頭腦稍微冷靜了些。

他站起身去開門,靜靜的望着林齊,許久才啞著嗓音叫道:「林齊。」他手指蜷著,心裏飛速醞釀着接下來的話。

「我來的時候太匆忙,沒帶手機,我爸媽生日馬上要到了,我想給家裏打個電話,不過房間里的座機好像壞了,你能幫我出去買一個回來嗎,隨便什麼的都可以。」

他說話很輕,語氣也很柔和,林齊只怔了一下,便答應了。

江寄厘端過那份還冒着熱氣的飯,輕聲道了謝。

林齊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幫他買了新的手機回來,還順帶三張電話卡。

江寄厘現在的身體已經比剛才好很多了,沒有特別明顯不舒服的感覺,他捧着手機在房間里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撥了那個心裏已經記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手機里響起了接線的忙音,江寄厘緊張的呼了口氣,不多時,電話被接了起來。

對方沒有說話,安靜兩秒后,短促的笑了聲。

男人溫潤好聽的聲音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給我打了呢。」

江寄厘垂著眸:「秦先生……」

「叫我秦琮就行。」

江寄厘沉默了,秦琮也不急,很有耐心的等着他,許久,江寄厘才繼續道:「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您能幫我避開……避開他做一次檢查嗎?」

「避開戎先生啊……嘖……」

這一聲讓江寄厘心沉了沉。

「你可以先說一下癥狀,盡量詳細清楚,我可以提前做個簡單的判斷。」

江寄厘握著電話的手收緊了,好巧不巧,正要開口說話前,他沒忍住乾嘔了一聲,他縮成了一團,喘息聲斷斷續續。

「大概從一個月前開始吧,我白天變得很嗜睡,經常不知不覺睡過去……還會莫名其妙乾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腰酸背痛的,什麼都不做也是這樣……最近小腿好像又有些浮腫。」

秦琮在電話那頭極安靜,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等着他說下去。

江寄厘的聲音不自覺變輕:「還有今天,我……我腹部有些疼,不過並不嚴重,也可能是着涼了……」

「還有嗎?」

江寄厘咬着唇,有些難以啟齒。

「還流了血……」聲音小到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秦琮:「我知道了。」他似乎在敲着什麼,緩慢卻很有規律,「戎先生這幾天要飛一趟瑞典,我會想辦法送我的醫生進去。」

江寄厘:「好,謝謝……秦醫生。」

秦琮頗為玩味的笑了聲,也沒再糾正這個稱呼。

之後的幾天,江寄厘極小心的養著自己身上那些傷口,而腹部雖然還是會偶爾傳來陣痛,但都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內,養到第四天,林齊帶了個很年輕的醫生上來。

對方介紹自己姓陸,江寄厘禮貌的叫了聲:「陸醫生。」

兩人視線交錯間,互相都心知肚明了,林齊出去后,陸洄才開始擺弄帶來的小型設備,他說道:「我聽老秦說了你的一些基本癥狀,目前有一個初步想法,但是還不能確定,你也做好心理準備。」

江寄厘平躺在床上,點了點頭。

冰冷的聽診器接觸到了他的皮膚,江寄厘身體抖了一下,陸洄聲音很沉穩:「別緊張,沒事的,實在害怕可以閉上眼睛,很快就好了。」

檢查進行的有條不紊,一切結束后,陸洄收了儀器,直起了身。

「我建議你有機會了還是來醫院一趟吧,做一次全身檢查。」

江寄厘忍不住抓住了衣角:「……這次不是全身檢查嗎?」

陸洄眉頭微蹙了下:「老秦沒有和你說……」他頓了下,「當然不是全身檢查,我是婦產科醫生。」

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麼在江寄厘腦子裏炸開了。

他覺得自己沒有聽懂這句話的含義,眼睫顫了顫,又問了一句:「您說……您是什麼醫生?」

陸洄站得很直,沉穩的眉眼看向他。

「我是婦產科醫生,老秦特意讓我過來做的檢查,你這種情況之前也有,所以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我還是要提醒一下。」

「根據我目前的檢查來看,懷孕時間在九到十周,也就是前三個月,正是胎兒最不穩定的時候,所以並不提倡任何形式的孕期性行為,一定要避免劇烈運動,否則很容易流產……」

他的視線掃過江寄厘頸間和胳膊上的痕迹,「如果實在無法避免,那就需要伴侶注意了,時常建議控制在半小時內,最好是側卧式進行,不容易擠壓胎兒……」

眼看着江寄厘整張臉都紅得快滴血了,他飛快說完最後一句:「一定要戴安全套。」

「好好養傷,注意補充營養,有什麼事情聯繫老秦。」

陸洄說完也沒有久留,畢竟是在戎縝的地盤,他已經做完他能做的一切了,想什麼辦法保胎本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

檢查的過程陸洄當然也注意到了江寄厘滿身觸目驚心的痕迹,心裏也覺得這個胎兒屬實是頑強,一般情況下經歷如此激烈的情.事胎兒還能保住的可能性極小。

而現在他不僅保住了,檢查還顯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陸洄整理了一下腦內的思緒,很快就去了秦琮那裏,把所有事情條理清晰的說了一遍。

陸洄:「反正挺神奇的,胎兒一切健康,就是戎夫人可能吃了不少苦頭,估計要養一段時間。」

秦琮笑眯眯的:「看他怎麼應付戎縝了。」

陸洄:「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

陸洄:「如果戎先生知道戎夫人懷了他的孩子,還會和秦家聯姻嗎?」

秦琮:「戎縝就算不知道也不會和秦家聯姻。」

「怎麼說?」

「他看不上秦家,更看不上秦瑤,老爺子糊塗,白白讓了那麼好的生意。」

陸洄遲疑了會:「可我聽說,戎先生和戎夫人似乎是……離婚了,難道不是因為聯姻的事情才離的?」

秦琮蹭了下下巴:「不知道,可能吧,你猜得透他的心思?」

陸洄搖頭:「戎家這位人物的心思誰也猜不透。」

「那不就行了。」

「嗯?」

「看熱鬧,順便推波助瀾一把。」

陸洄:「你這可不叫看熱鬧,隔岸觀火和引火燒身的區別你不清楚嗎?注意點吧。」

秦琮笑而不語。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叫引火燒身,不過他引的這把火,燒的是誰那可就不一定了,搞不好燒的就是高高在上的這位大人物呢,誰說得准。

這種熱鬧他向來愛湊。

當然,要是能順便抱一個小美人回家,他也是很樂意的。

南區大宅平靜了好一段日子,在江寄厘的要求下,蟲蟲被從戎宅接來了這邊。換了全新的住所,小貓也並沒有不適應的地方,可能是因為有江寄厘在。

但蟲蟲對除了江寄厘以外的其他人仍然有很大的敵意,甚至比之前還大,一旦有人靠近江寄厘,蟲蟲就會瘋狂嘶聲,江寄厘慢慢察覺出蟲蟲可能是在保護他。

都說小動物的感知比人類敏銳很多倍,也許蟲蟲也意識到了他肚子裏有了另一個小生命。

一個和他血脈相連的生命。

很多時候江寄厘都會覺得很恍惚,恍惚到不知今夕何夕,每到這時他就會認認真真翻著日曆確定時間,確定他昨天用過的東西是不是依然是用過的狀態,確定他已經扔掉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扔掉了,確定好多好多事情,晨昏定省似的。

只有確定完他的心才能落地,落到自己身上去,然後最後再確定,自己是真的懷孕了。

他懷孕了,懷了先生的孩子。

前者是令江寄厘無比欣喜的,而後者卻能在他欣喜時迅速將他拉回現實,他知道先生一直都需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不是想要,是需要。

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讓先生知道他懷孕了會發生什麼,但他清楚一定不是他能承受的結果。

江寄厘心裏的決定日漸明晰,他必須離開這裏,離開先生。

而就在江寄厘明晰了這個決定不久后,戎縝就回來了。

他是連夜回的南區大宅,男人回來后沒有休息,而是站在床邊靜靜的看着江寄厘,彼時江寄厘早已經睡著了,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直到戎縝脫掉襯衫上了床,溫熱的觸感從額頭一直向下,睡衣被慢慢解開,江寄厘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男人俊美鋒利的臉近在眼前,江寄厘喘著粗氣,瞬間便驚得沒了任何睡意。

他幾乎要哭出來,那天的記憶洶湧而猛烈,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對戎縝的恐懼。

「先生,您回來了……」

男人的手指撩着他的眼睫,懶散隨意。

「夢到什麼了?」

江寄厘身體僵直,戎縝側躺在旁邊,高大的身材正好能將他籠罩,他喉嚨乾巴巴的咽了下:「夢到……夢到了一隻小鳥……」

「小鳥怎麼了?」

江寄厘視線躲閃:「先生,對不起,我忘了。」

戎縝低低笑了聲,不由將他攬進懷裏,大手扣住了他的腰,緩慢曖.昧的輕撫著。

「最近吃胖了。」

江寄厘心頭一緊,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腰上確實胖了一些。

戎縝輕吻了他一下:「胖點好。」手慢慢從寬鬆的睡褲邊探了進去。

江寄厘覺出了戎縝的意思,嚇得狠狠掙扎了一下:「先生不要!」他雙眼圓睜,滿是驚恐。

戎縝被迫停了下來,眉目帶起了不耐和冰冷,又是江寄厘熟悉的那個樣子。

嗓音滿是低沉的威脅:「要我親自教你怎麼當一個合格的情人嗎?嗯?」

他盯着眼前人薄薄的眼皮,命令道:「衣服脫掉。」

江寄厘和男人冰冷的眼神對視着,大腦一片空白,心底的聲音在瘋狂說,不行,絕對不行,如果再像那天晚上一樣……

陸洄的聲音也在腦海里循環播放。

江寄厘冷汗都快下來了,他顫着手,心下一橫,索性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軟了身體,慢慢把自己送進戎縝懷裏,貼著男人蓬勃跳動的胸口,勾住了他的脖子。

「先生,我錯啦……」他聲音也是勾人的軟,帶着一點上揚輕顫的尾音,討好般蹭了蹭男人有些扎的下巴,壓着彷彿要跳出來的心跳,大著膽子在他唇上親昵的吻了吻。

「您別生我的氣好嗎?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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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跑后前夫火葬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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