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談雋他們收復了皇宮,而城門這裏還在僵持。
星盜佔着牢固的城牆抵禦了軍隊的多次進攻。在停戰的片刻中,西里爾命蟲將澤多帶來牆頭,阿納斯塔西奧見到蟲崽的時候眼都紅了。
「雌父!」澤多見到雌蟲后激動的叫,連自己此時的處境都顧不上。
西里爾壓着蟲崽讓下面的蟲能夠完全看清,眼睛裏暗色翻湧冷冷開口:「蒙弗塞倫,過來。」
「阿納斯塔西奧」,重生嗎?
呵,你逃不掉的!
此言一出,軍隊傳出了一陣陣竊竊私語,還是有蟲記得蒙弗塞倫少將的。
但他不是十八年前就去世了嗎?
阿納斯塔西奧對下屬的疑惑並不理睬,他溫和的紫眸沉下來,帶着些恨:「你想怎麼樣?」算是承認自己是蒙弗塞倫。
西里爾笑了,親昵地湊在澤多耳邊小聲說:「看,你雌父來了,我們一家很快就可以團聚了。」聲音帶着些黏膩,暗藏着瘋狂生長的病態。
澤多身體一抖暗暗咬牙,和阿納斯塔西奧如出一轍的紫眸帶着冷凝的光,片刻眼皮落下遮住眼底的情緒。
「自己上來,不然——」雄蟲手上凝出了精神力的實體,正抵著蟲崽的腦門,阿納斯塔西奧腦里轟的一聲,後背冒出冷汗,他身側的手指蜷縮著最後握緊。
他緊張地吞咽著口水,生怕雄蟲一個不滿精神力就會見血:「你別動他,我去。」說着就往前邁了一步。
見他真的答應了星盜的要求,軍蟲忙叫住他:「阿納斯塔西奧上將!」
阿納斯塔西奧停下腳步,回頭望浩浩蕩蕩的大軍,收回目光后對領頭的幾位將領說。
「如果有日後……我會請辭上將之位。這是阿納斯塔西奧的私事,對不住大家,計劃繼續不用顧及我。」
「萬萬不可!」
幾位將領面面相覷,這裏面就數他職位最高,不管怎麼說都不應當這般兒戲。
阿納斯塔西奧沒有回頭,一步一步走到城門下,被早等在門口的星盜接了進去。
自有蟲認了出來,理清了來龍去脈。
西里爾是蒙弗塞倫的雄主,阿納斯塔西奧是蒙弗塞倫,所以說,西里爾是阿納斯塔西奧的雄主。
他們兩個的事情可比一場大戲,當時因為西里爾施暴致使蒙弗塞倫身亡,一屍兩命。元帥夫夫大怒,將事情鬧到蟲皇面前,不讓雄蟲受到懲罰誓不甘休。
從此,帝國當時法律出了保護蟲崽和孕雌的法律以及懲罰雄蟲的先例。
S級雄蟲西里爾因施暴致使孕雌身亡,被判禁足在家,不得出帝都,三年內不得娶納。
看起來,似乎懲罰程度太輕,但這法律卻開創了懲罰雄蟲的先河,也讓更多雌蟲、亞雌有了一點點的法律保護。
此事件過後,談家與西里爾徹底鬧翻,下葬的那天,發瘋的西里爾闖進靈堂,癲狂地大喊蒙弗塞倫沒死。
他們都在騙他!
被元帥親自扔了出去。
當時的談雋才十歲,小雄子只知道前幾天還溫柔摸他頭,讓他摸摸他腹部正在孕育的新生命的哥哥,此時躺在冷冰冰的棺槨里。
而那隻瘋癲的雄蟲就是兇手。
誰都沒想到居然是金蟬脫殼,蟲沒死,蟲崽也活着。
在蒙弗塞倫假死的第二年,一直堅信對方沒死的西里爾逃出了帝都,從此沒了消息。
談雋再聽到西里爾的消息時是他剛成年,元帥正在綠巒區殲滅剛崛起的星盜勒索羅亞,而他們的頭頭就是西里爾。
當天談雋就動身前往綠巒區。
沒蟲知道他來的原因,他只是固執著要上戰場。那次他沒能殺了西里爾,只是擊斃了勒索羅亞的二當家。
西里爾也注意到了那隻蒙弗塞倫比對他還關心的雄子,墨色的眼瞳幽深,像漩渦般帶着致命的引力。
*
此時在皇宮的談雋收到了一封來自城門的短訊,他抬頭看向一邊的安嘉,「達奇藍多出現了,在城門。」
雌蟲怔怔看着他,不說話。
其實在真相揭曉之前,他心裏就已經明白了。
達奇藍多、藍郢區、星盜、墨菲爾、來頓登,這種種串連起來的跡象讓真相呼之欲出。
達奇藍多很久以前就背棄了他們的友情。
談雋和安嘉到達城門時,軍隊已經快攻下城門了,不見西里爾的身影,現在內外夾擊,勝利在望。
第一眼,安嘉就看到牆頭的達奇藍多,他的氣色比上一次見時要好上一些,像西邊餘暉燃燒的最後一星火。
對方很快也看過來,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砰!城門倒了。
「殺!」軍蟲衝鋒的聲音嘹亮。
軍隊攻進來了,叛軍已是強弩之末,已經有蟲開始準備跑路。
安嘉看到達奇藍多進入機甲,而後不久駕駛着機甲往帝都外飛。
「上來!」雌蟲回頭,在他的上方,談雋在軍艦的甲板上向他招手,身邊還站着神色忐忑的唐卡。
安嘉一躍而上。
軍艦在後邊緊追不捨,前面的機甲一直往星際深處飛,漸漸地連帝都都看不見了。
安嘉已經出了機甲,看着機甲飛的方向臉越來越白。
那個方向是往一個戰後遺址去的,是他們畢業后參加的第一場戰役,堪稱慘烈。
那裏的天空因受到特殊磁場的作用,會加速軍雌的狂暴提前爆發,當時戎馬十年以上還沒有匹配雄蟲的軍雌盡數出現了狂暴的徵兆。
無可奈何。
而不遠處有一個被撕裂的空間亂流正幽幽發着暗光。
因為狂暴是體內的能量源紊亂,到達極限的那一刻會產生數百米的爆炸直徑。當時軍部派出的蟲很多,密集的集中在一起無法迅速驅散,以至於當時出現了一個排著長隊跳亂流的場景。
安嘉和達奇藍多這些新兵蛋子被驅趕到不會被波及的安全地帶。
他們是全程哭着看着一隻只軍蟲跳進去的,一隻又一隻那般決絕,那般不懼。
等到最後一隻也跳進去了,軍艦上已經哭成了一團。那次還沒有開戰,軍隊就損失了三分之一的軍蟲,即使後來任務完美完成,也不見一絲喜色。
戰後。
剛成年的安嘉和達奇藍多站在甲板上看着越來越遠的撕裂空間。
「安嘉,以後如果——」安嘉很快看着他,達奇藍多咽了咽唾沫握緊了身前的欄桿:「我是說如果,當我們不得不自爆犧牲,可以選擇的話……我們就選這裏吧。」
「好。」
越來越近了,安嘉的眼愈發恍惚。
終於還是到了那裏,那塊泛著幽光的亂流還是沒有變位置,孤零零又陰森地立在那。
達奇藍多停了下來,機甲在原地一晃一晃的,總是偏離中心線但又不會摔倒,安嘉知道身體機能受損的他是在艱難的操縱機甲。
安嘉和唐卡兩隻蟲擠在軍艦最前端,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蟲就沒了蹤影。
「你都知道了吧?」達奇藍多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從機甲里傳出,幽幽的。
安嘉輕輕點頭,抿著唇:「是。」
似乎傳出了嘆息聲,悠悠沒了聲響,「你太單純了安嘉,不要相信不該相信的蟲,不要心軟。」達奇藍多忠告。
只見機甲一點點挪向撕裂空間,兩隻蟲眼睛都瞪大了,瞳孔收縮。
「忘了我,去娶一隻清清白白一心一意對你好的蟲吧。」達奇藍多不舍地看了唐卡一眼,很輕的嘆息聲自唇邊飄出。
「這是我最好的結局。」
「最後……祝你們幸福。」
最後的一點距離已經被拉近,達奇藍多放開操縱的雙手,身體放鬆,久違地笑了。
只見傾斜的機甲一下被吸了進去,旋轉着再沒了蹤影。達奇藍多最後一次駕駛機甲,承載着他的夢,赴了當年的約。
安嘉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掉了,向後踉蹌了幾步,談雋緊緊摟住他,下巴在他發抖的肩上蹭:「沒事的,我在。安嘉,沒事的。」雌蟲眼淚唰留了下來,金眸沒有一丁點神采,活像丟了七魂六魄。
一邊的情緒激動想跟着跳下去的唐卡被拉剋死死禁錮住了肩膀。
「放開我,放開!」唐卡死命掙扎著,目眥盡裂。
「閣下冷靜,冷靜。」
「啊——!」雄蟲悲憤的長嘯一聲,用完了全身的氣力,身體癱軟跌坐在地。
眼球裏佈滿了紅絲,臉色青白,低聲呢喃著:「騙子,說好答應我的,就等你答應我們就可以舉辦婚禮了。」
「騙子……」
一股無聲的悲傷爬上每隻蟲的心頭,久久難平。
*
一個月後,操辦完蟲皇和皇夫的葬禮,艾弗森稱皇,雌君雅林思為皇夫。
二皇子來頓登和第二軍團上將巴斯魯因造反,被剝奪一切權利流放邊境,永生不得回帝都。
城門下,衣着白衣的來頓登回首深深看着熟悉的帝都,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埋葬着他至親之地。
他收回眼,身邊只剩下一隻雌蟲了。他看着巴斯魯突然有些恍惚,他已經忘了這隻蟲緊緊跟在他身邊多久了。
只記得很久很久。
「殿下。」
「走吧。」
「陛下。」雅林思突然出現在身後。
艾弗森站在牆頭看着來頓登蹣跚的腳步,身為最新一任蟲皇的他已經成熟了很多,臉上的情緒盡數收斂,負手站着。
風和那天的一般。
只有他知道皇夫死前那個嘴型是對他說的,平靜赴死的亞雌眼底深藏的哀求一寸寸暴露。
放過他吧。
艾弗森合上眼眸蓋住那粼粼的水光,再睜眼時平靜無波,只是嗓子微啞:「我是不是做錯了。」
雅林思知道他是在問以前,但只是避重就輕道:「殿下何必介懷,都過去了。眼前的才重要,您已經放了他生路。」
亞雌看着下面帝都的全景,戰火已經褪去,蟲民返回,正在進行戰後重建。
有的蟲死了,有的蟲還活着。
「五殿下的蟲蛋昨天破殼了。」雅林思臉上掛着溫柔的笑,神情柔軟。
「嗯,明天我們去看看。」艾弗森轉過身擁他入懷,手一下下撫摸着他的秀髮,關切道:「天冷,注意保暖。」
雅林思琥珀色的眼閃著水光,微微低頭靠在雄蟲懷裏。
*
兩年後。
在工作中的談雋接到了幼崽學校的短訊。
嗯,很好,請家長。
談雋放下手中的文件,和助理說了一聲,臂彎掛着外套出了研究所。
學校的辦公室里此時站着好幾隻雌蟲,他們的懷裏抱着各自小臉挂彩的蟲崽。
靠近牆邊還有一隻蟲崽站着,雙手環胸,金色的眼睛兇巴巴的,白嫩的臉頰有一道被指甲刮破的紅痕,此時隱隱透血。
看着在他們雌父懷裏啜泣的蟲崽們,不屑地扭頭,冷哼著,膽小鬼,就會躲進雌父懷裏哭!
不遠處,亞雌老師坐在辦公椅上看着涇渭分明的兩邊左右為難,只得嘆了口氣。
談雋進來第一眼就發現容與孤零零站在牆頭,小雌子壓着怒氣,看那架勢下一秒還能撲上去打一架。
「容與,過來。」他在那裏停住,朝蟲崽招手。
蟲崽聽見熟悉的聲音,猛地扭頭看過去,一下子呆住了,孤單無依的委屈頓然湧上心頭。好不委屈叫了一聲雄父,然後蹬蹬跑過去抱住雄蟲的腿。
「談雋閣下!」那幾隻雌蟲打招呼,老師也急忙起身喚蟲。
談雋神色平淡的一一頷首,接着低頭看蟲崽。容與揚起臉,眼睛裏隱隱泛著水光,白皙的肌膚上那道血痕格外刺眼。
「老師。」
「閣下您好,麻煩您來一趟了。」亞雌臉上騰的升起了一道紅潤,垂着眼不是很敢看雄蟲,「是這樣的,容與和其他幾隻蟲崽起了衝突打起來了,希望您能協助解決事情。」
老師看了那邊,遲疑道:「那幾隻蟲崽都受傷了,容與先動的手。」談雋順着他目光看過去,挑了挑眉。
那些蟲崽臉上青青紫紫,還不斷抽噎著,看來打得還挺凶。
收回眼,雄蟲低頭看容與的臉,眼睛一暗,抬手用指腹輕輕劃過傷口周圍,輕聲問:「疼嗎?」
蟲崽抿嘴不答,在他的想法里在父親面前裝可憐是很不堪的。
見狀,談雋眉頭一挑,有些意外,蹲下身與蟲崽對視,揩去他眼睛的濕潤:「為什麼打架?」
提到這容與的火氣又起來了,轉頭狠狠瞪那幾隻蟲崽,那些蟲崽接觸到他的目光瑟縮了一下。
他看向談雋時癟著嘴:「他們罵雌父。」心中滿是不平,悶悶不樂「他們說我是雌侍生的,不配和雄子玩。還說——雌父配不上雄父!」稚嫩的嗓音帶着哭腔。
此言一出,空氣都冷了半截。
老師和其他幾個家長的臉色都變了。
剛才那些蟲崽不是這麼說的。
談雋掀開眼皮,冷冷地掃過在場的蟲,讓蟲頭皮發麻全身發冷,他不多時收回眼捧著蟲崽淚濕的臉。輕飄飄問了一句:「打贏了沒?」
蟲崽先是一愣,后重重點頭,小臉嚴肅:「我一隻蟲就將他們打趴了。」
「很好。」談雋眼裏帶笑,毫不避諱誇了他。
老師渾身一顫,對談雋的教育態度很是不認同。怎麼能鼓勵蟲崽打架呢?!
雄蟲將蟲崽抱起來,收起了笑容:「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吧?幾位想怎麼辦?」
「是不是閣下的蟲崽說的這樣?」雌蟲們問自己的蟲崽,蟲崽們眼裏羞愧,緩緩點頭。
誰叫隔壁班的可比希只和他一隻蟲玩。
「雙方各有過失,就不記過了……下不為例。」老師生硬道。
「容與,跟你打了的同學道歉。」談雋淡淡道。
容與猛地抬頭不解地看着他,不是很情願,見雄蟲沒有開玩笑,磨磨蹭蹭聲音細弱蚊聲:「對不起,我不該打你們的。」
雄蟲叫他大聲說。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們的!」容與閉眼大聲說,破罐子破摔。
「快,給同學道歉。」那幾隻蟲崽的家長緊接着敲了自己蟲崽的頭。
蟲崽們扭扭捏捏,小聲說:「對不起,我們不應該罵你,也不應該罵你雌父的。」
談雋又使了個眼色,容與瞭然,奶聲奶氣道:「我接受你們的道歉。」
「既然解決了,我就先接容與回去了。」談雋告辭,抱着蟲崽出門。
看着蔫蔫的蟲崽,談雋挑眉:「怎麼?不服氣?」蟲崽努嘴不說話,接着目光就被旁邊吸引了。
談雋看過去,隔壁教室,有一隻和容與年齡相仿的雄子從窗戶探出毛茸茸的腦袋,看到容與后很快又收了回去。
「他肯定不會理我了。」蟲崽眼裏滿是黯然,要哭不哭。
「他?」
蟲崽蔫答答的:「他叫可比希,今天我打架被他看到了,他肯定覺得我很兇很壞,就不和我玩了。」
談雋有些哭笑不得。
當晚,談雋收到了某隻蟲的警告視頻。
「談雋,以後讓你的雌子離我雄子遠點!」視頻里的墨菲爾將近抓狂。
談雋懶懶倚在沙發上,對雄蟲的控訴摸不著頭腦,「怎麼說?你的意思是……」
墨菲爾一點都不客氣:「可比希是我的蟲崽,我不允許他和你那有暴力傾向的蟲崽玩!」
談雋臉立馬冷了,沒好氣:「你放心,絕對不會!」
「哼,希望你說話算數!」墨菲爾對對方的爽快很滿意,自言自語:「居然想用蟲崽哄騙我的雄子,沒門!」自己生去。
談雋早就掛斷了。
墨菲爾這樣還不放心,又對自己的蟲崽進行了一番洗腦。他最近賦閑在家,因為內亂站錯了隊,研究所對他進行三年的考察期。
於此同時,容與也被告知不要再和那隻叫可比希的雄子玩了。
晚上,談雋將今天蟲崽打架的事和下班回來的安嘉講了。
「沒受傷吧?為什麼打架?」安嘉眼睛瞪圓了,蟲崽現在在家裏已經乖了不少,這還是第一次請家長。
「就劃了條痕幾天就好,也沒什麼,就……蟲崽之間那點小事。」談雋一筆帶過,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想讓雌蟲知道原因。
安嘉猶豫着,將醞釀已久的念頭說出:「雄主,我們送蟲崽去軍事化學校吧。」
「怎麼就有這個想法了?」談雋不明白,當時蟲崽上學時的學校是雌蟲千挑萬選的。
一個綜和型的貴族學校。
「皮斯將羅耶送去了,我想以動動的性格也是合適的,他們倆正好有個伴。」安嘉還是想讓蟲崽接受精英教育的,貴族學校的方式太溫和了。
雌蟲只有越強大以後的選擇的餘地才越多,才能保全自己。
「可以,但再等等。」談雋贊同,接着沒有預兆摟住了雌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對方的頸窩。
「過些天我們重新去登記吧。」
登記……安嘉心裏默念,想到了什麼,遲疑道:「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是的,我的雌君。」談雋吻住了對方的眼皮,輕輕蹭著。
同時悄無聲息將一個冰冷的環狀物套進雌蟲的左手的無名指,抬手珍視吻了吻。
戒指樣式十分簡潔,沒有裝飾的純銀,內壁刻着他們的名字,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隱藏功能。這是談雋親手刻的,準備了很久,現在終於到送到它主人手上了。
「您——!」
「當了我的雌君,戴了我的戒指,以後……要乖。」雄蟲刻意放低了嗓音,像醇厚的酒微微醺蟲,隱隱透露幾分柔情,哄蟲崽般眼裏滿是戲謔。
安嘉耳邊一燙,緊接着臉漲紅。
談雋漆黑的眼眸定定看着安嘉,不能再認真,表達的意思淺顯:「雄父說,戒指代表忠誠和永恆。」
所以,把你的餘生交給我,我拿我的餘生做抵。
*
安嘉簽下字,看着並排的兩個名字,雌蟲有些恍惚,他們初次登記的那一天還歷歷在目。他們現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佔了蟲生的十分之一,以後還會佔據自己全部的生命。
一種難言的滋味浮上心頭,
當攝影師摁下拍攝鍵的時候,談雋扶住安嘉的後腦勺深深吻了上去,久久不停。
這是第一次攝影師覺得自己很多餘,他也是第一見這麼主動的雄蟲,一般都是雌蟲索吻或是兩隻疏離走個過場。
談雋停下咽了咽唾沫,安嘉閉着眼睫羽輕顫。
他身下的手與安嘉十指相扣,嘴唇貼在雌蟲耳邊,說着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我愛你。」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成功解鎖成就:全文超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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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不管怎麼樣,都寫完了。感謝一路支持的小天使(鞠躬),希望還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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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九年裏,游秩把原瑜寵成了小朋友,有一天卻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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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十年之約兩個月二十二天。他覺得他們是要散了,不是以往的鬧彆扭過家家。
是真的,他們要斷了。
不是不愛,是累了……以至於找不到堅持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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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個快而立的男人覺得不愛了就分開,分開后發現沒了對方不行,又重新在一起不再放手。
#沒有出軌,有追求者,老夫老夫的七年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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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嘴臭、擰巴、小脾氣特多,攻嘴笨、固執、悶葫蘆一個#
【高亮】
文風大概率是酸酸澀澀,有副CP
不適合極端控觀看,如有不適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