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不是佔便宜

第12章 真不是佔便宜

等傅行真正醒來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的臉上全是淚水,枕頭都被浸濕了大片。

明明只是一個夢,為什麼卻那麼真實。

他連忙去摸身旁的被單。

是涼的。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怎麼可能,余遲怎麼可能在?

他人已經死了。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

隱隱約約還聽見外面有人說話。

「傅大佬怎麼還沒醒?」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昨晚,昨晚月月來了......」劉璐璐小聲嘟囔著。

劉小青狠狠的盯著王京京,沒說話,而王京京也就裝沒看見,做出一副擔心傅行的模樣。

「踹門吧......!傅大佬怕是凶多吉少了!」禾霄朝祁澤身旁湊了湊,這話是說給祁澤聽的,但祁澤並不是很想理會禾霄。

禾霄昨晚跟祁澤擠在一間,由於祁澤覺得晦氣,就自己抱著毯子在卧室的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砰砰砰!」又是一陣敲門聲,再過三分鐘就要開飯了,吃飯還是要守時比較好,女管家開局就提醒了。

傅行並不是故意不開門,而是身上的無力感實在是太多了,和那場過於真實的夢,讓他一時間緩不過來。

劉小青已經準備下樓了,她對這個傅行可沒有什麼崇拜情節。

跟王京京那個狗腿自然不一樣。

那晚她明明聽見王京京和劉璐璐說:「傅行脾氣臭,還沒什麼實力,若是手上那個指環,他怎麼可能知道賣畫的線索,還去專門和那客人換了一樣的衣服。而且他一定是想踩著你們新人上去,不過你別怕,只要咱們團結起來,就一定沒事的!大不了我們不找線索,苟到最後也不是不行。」

可白天還跟傅行說著房間有扣分機制,這王京京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她明明知道劉璐璐是新人,根本沒有積分。騙著她苟且到最後,沒有積分的新人被遊戲直接pass,那就只剩下她早就能活了。

難道這王京京原來的副本都這麼過的嗎?

積分是有繼承製度的,但知道的人不多,劉小青也是在上個副本聽一位大佬隨口提了一嘴才知道的。

所以月月死了,徐多西死了,兩人都不止一次副本經歷,也就是說,兩人都有一定的積分基礎。所以他們兩個死留下兩個新人,不單單可以得到積分。而且到最後的耗積分、耗時間的決賽圈裡,本來就不可能全員happyend,先被淘汰的一定是新人。

毫無疑問王京京就是打算先借著新人的手,去殺有積分的玩家,到最後再讓遊戲制度自動pass掉像劉璐璐和禾霄這樣的人,至於傅行,畢竟是大佬就沒有在他的計劃範圍內。

嘖。

真是心機。

不過月月的死一定跟她有關係,就算是跟王京京同歸於盡...!她也一定不讓他活著出去。

王京京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劉小青和月月之間有著特殊的關係,根本就不覺得劉小青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劉小青一邊下樓一邊想計劃,抬眼便看見一位西裝革履的老先生上了樓,身後還跟著女管家?

這是?藝術家?

是這個副本的主要NPC?!

可昨天禾霄說,那畫家是蓬頭垢面的長捲髮,還有長長的鬍子。

可這位老先生連鬢角都整理得乾乾淨淨,怎麼看怎麼覺得跟禾霄描述得千差萬別,除了年齡沒有一項是符合的。

劉小青只覺得女管家的目光似乎不太和善地看了一眼她,於是就緊跟著藝術家上樓了。

傅行房間的門還沒有開,而藝術家已經到了門口。

這藝術家要幹嘛?

只有禾霄看起來有些害怕的模樣。

「你見過?」祁澤王禾霄身旁湊了湊。

「嗯...就昨天的時候。」

祁澤點頭,沒再問了。

大家都不知道這女管家和藝術家上來幹什麼。

也不是真的傅行房間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畢竟這個房間挨著「刷怪籠」位置不是很好。

可藝術家居十分紳士的敲起了門。

「傅先生,您起了嗎?」

眾玩家:......

這NPC不殺人還叫起床呢?

這就是傅行的特權嗎?

話音剛落,門就被拉開了,只見傅行又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睡眼惺忪地揉著眼,「小爺睡個覺都要被你們吵死了。」

語氣里全是不耐煩。

可抬眼才看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身材都有些畸形的男人,難道是重要NPC終於出此案了?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白女士,應該就是了。

於是立即問了聲好。

「先生您好。」

「傅先生身體可有不適?若是有什麼需求儘管找我的管家。」

「謝謝傑斯先生,不知可否和傑斯先生聊一聊學術方面的事?」傅行和畫家邊聊邊下樓,後面的玩家看的一臉懵逼。

不是,這人不是剛起床嗎?人家重要NPC來叫起床就算了,傅行這反應也太快了吧,上來就跟人家聊上了?

似乎那畫家也很和善,並沒有像禾霄描述的那樣殘暴。

不過副本的名字中帶有「偏執」二字,萬一這人是個精分呢?這些因素都不確定。

「當然,傅先生。不過這些算不上什麼學術,藝術更注重創作的過程不是么?」

傅行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畫家,道:「但結果也同樣重要,不是嗎?算起來您是我前輩,有很多東西都需要向您請教。」

兩人一路攀談甚至在飯桌上也沒有停下。

傅行的這一行為自然是容易遭人嫉妒,比如王京京,又比如禾霄。

王京京與其說是嫉妒,倒不如說是生氣,她覺得自己被耍了,明明傅行是和她組隊,但傅行的所作所為卻像個獨行俠,除了開始的時候自己拿出來線索共享兩人一起研究了一番,其他時候傅行並沒有要帶著她的意思。

而且傅行還一聲不吭的換了衣服,還完成了附加任務,全程王京京一點參與感都沒有,甚至還賠上一條線索,連好處也沒蹭到。

很好,遇見傅行,是王京京這十次副本經歷中迎來了第一次滑鐵盧。

可王京京再生氣能怎麼辦?幹掉傅行嗎?傅行現在是沒有積分,可他手上有指環啊,據說能得到指環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雖然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但擁有指環的人在副本里的定位就「不死者」。

氣歸氣,但她也不能做什麼,主要是她王京京...干不過啊!還不如早點出本算了!

只要禾霄,雖然是新人,可他並不是一點都不懂,他嫉妒傅行,明明也是新號,可為什麼大家的待遇就不一樣?

所有人都願意貼著傅行轉,而且僅僅只是一個id一樣就把人家當大佬了?這點他不理解。

可他不知道,傅行撞得不僅僅是一個id,他手上還有十分厲害的指環工具,並且就在一周前,排行榜上的第一名忽然銷聲匿跡,有人說「傅大佬」已經完成了所有副本,閉合了莫比烏茲環后已經完成任務,實現願望回到現實世界了,此番開小號進入副本是為了二刷。

當然這些信息都是玩家們的猜測,真真假假誰也分不清。

可以說在副本里是誰也沒抱上傅行的大腿。

飯後,傑斯先生帶大家又把二樓的房間一個個參觀了一遍,並且繪聲繪色的講述某某畫家精彩的一聲,某某作品完成的艱辛之路。

傅行是懂的,可其他玩家就有些懵了,再加上藝術家情緒一激動語序就不自覺的錯亂起來了,傅行嘆了聲氣,只好聽藝術家一邊說一邊及時補充了起來。

可偏偏就是這隨口的補充,藝術家對傅行的好感度就提上來了,甚至還邀請傅行去他的私人畫室做做。

眼看著傅行走的副本越來越順利,玩家們都開始眼紅了。

此時傅行已經站在畫家的私人畫室,與其說是畫室倒不如更像是雜貨間花架、畫板、畫布、顏料......零零散散的分佈在了房間的四處。

嘶,果然全天下的藝術家都一個樣,東西都是隨手丟。

不過房間角落裡堆著的那團畫布卻讓傅行多留意了幾眼,布上有畫還被撕碎了,那應該就是剛進副本那天二樓發出的「嘶嘶」聲。

「傑斯先生的畫室到真是特別。」

「讓傅先生見笑了,我覺得和傅先生您很聊得來,讓我來猜測一下,或許您也是一位畫家?」

傑斯已經開始脫掉西裝外套,開始收拾房間,準備支起畫架。

傅行點頭,但又搖頭,「實不相瞞,在傑斯先生二樓的房間里,有那麼一位畫家跟我有血緣關係。」

這是傅行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他嚴重懷疑這些世界名並非畫家收集來的,王京京的線索條提示道,他們是來揭開一個秘密的。

關於畫家的秘密能有什麼?

肯定是跟畫有關係,不然這房間的處處都擺著畫是做什麼?

明天晚上的晚餐都是無酵餅和烤羊羔,只是世界名畫《最後的晚餐》中的場景,還有他們住的房間,都是洛可可時期和巴洛克時期的裝修風格和藝術家的名字。

在這做古堡里,傅行從巴洛克時期到洛可可時期,從義大利到法國,這些名人名作看了個遍。

副本的每一處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畫作的重要性,尤為是...他房間的那幅,從濃墨重彩的鋪色到細節的刻畫。

幾乎一整天傅行和畫家都在房間里攀談,藝術家甚至還教傅行畫畫,親自給他撐了畫架。

傅行發現這位藝術家不單單技藝超群,並且什麼風格都信手捏來,在他教傅行畫畫中,傅行能看到許多畫家的影子,或者對畫面處理的手法都讓他熟悉。

也正是這一點提醒了傅行,二樓房間的這些畫有沒有可能全都是贗品?

這些世界名畫都是仿作的?!

而那天在三樓聽到的嘶吼聲,是不是就是藝術畫不出來或者沒有達到自我要求的「發瘋」?

偏執......

藝術家......

如果這麼想,似乎一切都顯得不那麼奇怪了。

傅行繼續裝作什麼都不會的樣子,借著畫畫的開始跟藝術家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傑斯先生畫了多少年油畫了,看您的手法很多變,我很好奇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藝術家似乎心情很好,一邊整理房間一邊回答著傅行:「快有六十年了,手法只需要潛心學習,反覆觀察大師的畫作,臨摹大師的畫作,日積月累下來就能學到許多。」

嘶,臨摹!

他提到了臨摹,也就是說,這個畫家一定是臨摹過這些世界名畫的!

他房間的那個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那幅畫只差最後的步驟了,只要是點上最後的高光,這幅就算完成了。

如果傅行房間的畫是藝術家所創作的,那麼他全天都跟藝術家呆在一個房間里,他應該沒有空去傅行的房間加上最後的高光。

只要等今晚傅行會房間檢查一下,如果畫和昨晚看到的一樣,那麼就能證實這幅畫是傑斯先生所做。

同樣的,這一座古堡里的畫可能都是假的,包括比爾先生買的那幅《夜巡》,都是這位傑斯先生的復刻作品。

臨近晚飯,傅行和傑斯先生從樓上下來,玩家們都盯著兩人看。

當然連目光都不是很友善的樣子。

尤其是劉小青。

當然傅行並沒有忘記和月月的交易,保護好劉小青,得到死亡條件的線索。

晚餐還是老樣子,傅行倒是覺得沒什麼,但劉璐璐就已經開始挑剔起來了。

祁澤白了她一眼,凶了句:「有吃得就不錯了,別不知足。」

雖然話難聽了點,但這是事實,但凡有經驗的玩家,哪個沒有餓過肚子的?在副本里能吃上一口飯就不錯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王京京又要出來打圓場,「祁哥你也別這麼凶嘛,璐璐第一次進副本很多東西不知道,咱們照顧照顧就是了。」

「嘖,真是豬鼻子插蔥。」劉小青朝王京京翻了個白眼,她已經做好跟這女人撕破臉的準備了。

「誒,小青姐,你什麼意思?我尋思著京京姐對我們都不差啊,你這樣三天兩頭地陰陽怪氣,有意思嗎?不就是月月死了,你找不到原因也不能都怨我們身上吧?說不定是她早就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呢!」正主還沒發言劉璐璐可就開始為王京京「打抱不平」了。

劉小青被這話氣得手抖,抬起手就乾乾脆脆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你他嗎的能不能閉嘴!!!」

「什麼叫我陰陽怪氣?什麼叫她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廁所還不是你主動要陪她去的?難道就不是你搗的鬼?!」

「我今天話放到這了,月月的死不可能這麼簡單,要死讓我知道是誰懂的手腳,我就算死也不可能讓她出副本的!」

劉璐璐也不甘示弱的跟劉小青吵了起來。

藝術家自動無視,吃完飯和傅行道別後就坐在陽台的小沙發上吹風了,女管家還送上了一杯紅酒。

傅行和祁澤全程默默地觀察著那三個女人,果真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先是各種陰陽怪氣滿天飛,王京京在其中裝好人,後來估計是罵得太難聽了,王京京也裝不下去了,也開始理論了起來。

祁澤給自己倒了杯酒,也給傅行倒了一杯。

緩緩坐在他身旁,漫不經心地來了句:「傅行,你變了好多。」

「什麼?」

「你和我從前見過的那個傅行像又不像。」

傅行本想著一口否定,他並不他們口中的那個傅行,不是什麼排行榜的第一,也不是什麼大佬,他只是一個新人,一個運氣有些好的新人。

不過是上來就碰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在加上本人又是個劇本殺高度愛好者。

可他又想聽在祁澤的口中,那個「傅行」究竟是什麼樣的。

「那你講講哪裡不一樣?」

祁澤微微愣了愣,覺得傅行突然和善了起來,也沒多想,就說:「性格變好了些,口頭禪也變了,但嘴巴還是很厲害。」

嘴巴厲害是指傅行的那句「你這副本都怎麼過的」。

「哦?口頭禪?」

「是啊,升級了呢,你原來頂多是相當別人爹,現在不一樣了,你是直接要當別人爺。」祁澤吐糟著傅行的這種仗著自己是大佬,卻滿嘴佔便宜的行為。

可傅行完全沒有要佔便宜的意思,他就只是口頭禪罷了。

「你爸爸?」

「嗯,可不就是這麼說的,老熟悉了。」祁澤放下來杯子伸了個懶腰,看了看還在爭執的三個女人就不禁的頭疼起來,他進本是為了挖傅行小號,又不是來看著幾個女人吵架的。

他祁擇風好歹也是第二公會的會長,區區一個B級副本,怎麼能難得倒他呢?

他要是想過副本早就過了,之所以現在遲遲不行動......

是為了跟傅行多相處相處,找一個合適的契機把他拉進公會。

據他了解傅行大號在第一公會擔任會長時期,也並不怎麼上心公會裡的情況,基本上都是副會長代勞,說不定當初也是第一公會花了什麼條件把他挖過去的。

之所以傅行開小號,第一公會沒有繼續再找他,可能是他要價太高,或者第一公會覺得能獨當一面,少一個大佬,多一個大佬也沒什麼,畢竟當初托傅行的福,直接對第二公會產生了碾壓式的比分差距。

久而久之差距大了,也就沒人在意了。

可祁擇風正是想趁著這個機會重振他第二公會,把比分直接拉近。不然他也不會這個副本,說實在的他很討厭帶新人,他更討厭女人,像這種女人多的副本,他都是繞著走的,要不是傅行......他才不進呢。

直到劉璐璐拿著高腳杯摔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濺到了傅行的腳邊,傅行才回過神來。

祁澤終於忍不住了,合計著帶了個事精進來了。

他剛想開口,傅行就把他拉回了沙發。

問道:「你確定劉璐璐是你帶的新人嗎?」

面對大佬的質疑,祁澤深感慚愧覺得丟人,但還是點點頭,「是,是我帶的。」

「我怎麼感覺這更像王京京的人,你到底靠不靠譜?」

祁澤表示慌急了,大佬已經開始譴責他了。

但他覺得還是要掙扎的解釋一下:「我說不不想帶您信嗎?新人本身就麻煩,再加上這種吃裡扒外亂站隊的新人,我更是懶得管,所以大佬要不要......」

祁澤的那句組隊邀請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傅行冷眼盯著。

「那你知道你帶的人差點砸傷小爺嗎?」

「知、知道...!我這就...教訓她!」

祁澤狠狠地瞪著分不清好壞的劉璐璐,心裡暗罵道:「真是麻煩的新人,要是他在傅行這的好感度因為她被扣分了,看他回公會把不把他踢出去!」

【作者有話說:新年快樂寶貝們~~謝謝,瓜瓜、水水、之惟、我不是賽羅、湘湘、落羽衫還有隔壁文寶貝送來的祝福~

希望大家來新的一年裡萬事順意~~~

(都不許做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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