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後起之秀
演講結束，按照慣例是有提問環節的，但大家都沉默著，等待着誰第一個起來發言。
同時，他們也在思考着，自己現有的研究，是不是也能和靈魂搭上邊。
說到底，學術圈是有風口的，敏銳的學者們能夠抓住風口，而保守的人就只會偏安在自己的一隅。
有句話說的好，「站在風口，豬都能飛起來！」
很多觀點，其實就是一個概念性的問題，要說靈魂可操作性這個概念以前有嗎？
當然是有的，巫師的本質就是靈魂的獨立性，很多魔葯都有或多或少會對靈魂產生影響，但是這個觀點被明確提出來，並且被用某種看上去邏輯自洽的方式證明過嗎？
答案是沒有！
所以說，研究的新方向就像是一個深閨里的少女，誰能得到她的芳心，誰能捅破那層薄薄的膜？
你看着朱門高牆，你看着守衛森嚴，但有時候只是心理設限的一葉障目罷了，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挖個洞，那不就鑽進去了？
到了閨房裏，甭管人家願意不願意，起碼是見到了……至於有沒有下一步的進展，那就得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莫奇爾向來給自己的「人設」就是低調發育。
你看那些明星，就沒有不塌的人設，即便是你在人前建立的人設再好，但是背地裏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骯髒，因為建立一個人設的時候，本身就帶有一定的目的，這怎麼可能長久的掩蓋下去呢？
說白了，人設服務於目的。
當莫奇爾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他沒有必要鋒芒畢露，稍微的展現出一些能力讓自己達到一定的目的就行了。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是不會讓自己成為出頭鳥的，因為那樣就意味着把自己從一群羊里拉了出來，擺在了眾人的面前，當你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時，你也正式的脫離了那個群體，再想要融入進去，太難了。
誰都知道，無論是什麼時候，把自己隱藏在眾人之中最安全，無論是襲來的子彈，還是被拉出去當替罪羊的幾率都大大降低，而不是獨立在眾羊之外，那麼你就是第一個被狼啃食的對象。
遇到危險的時候，羊群不會有任何一隻羊替你出頭。
莫奇爾現在給自己設立的人設是一個穩健的學者，可以比之前露出更多的光彩，但他也不會脫離群眾，正所謂「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見到大家都在思索，沒有提問的意思，時間也到了，莫奇爾鞠了個躬，「感謝大家的聆聽，我的部分觀點已經在論文里寫明了，這才是我參加這次大會的初衷。在遙遠的古代，巫師們用鍊金術開創過一個時代，魔杖出現后，魔咒學和變形術又引領了魔法的最前沿，但我一直覺得，最能夠接近巫師本質的，是魔藥學，當鍊金術、魔咒學……這些魔法分支向著巫師之外的世界不斷開拓的時候，我們不妨把目光收回來，再看看我們自身，巫師，這個名詞，本來就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魔法！
最後，感謝大家給我這個表現的機會！」
莫奇爾再次致謝。
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從霍格沃茨出發的時候，莫奇爾就在準備這場演說，他之前想過，是不是應該像上輩子聽過的那些大佬一樣，段子很多，穿插在演講中間，給人一種行雲流水，應接不暇的舒適感。
但他最後還是沒有這樣做。
還是那句話，很多時候，第一次見面就決定了很多人對你的長期印象。
這是莫奇爾第一次出現在巫師學者的國際大舞台上，跟一些頂尖學者面對面交流，給大家建立起一個潛心研究學者的印象很重要。
但是作為初出茅廬的新人，太過於藏拙也不行，想要在某個圈子裏佔有一席之地，那你就得有能夠讓別人看得上的地方，或者說，你身上要有值得投資，並且以後也可能看得到回報的點，才能更容易的和別人扯上關係。
一個新人能有多少實力呢？哪怕他已經成了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教授。
既然你們懷疑我的能力，那我就把我的研究仔仔細細的告訴你們，讓你們看看，你們能不能做得到。
莫奇爾的這篇會議論文，綜合的來看，只是理論觀點的一個系統性總結的進步，應該算不大不小的一點突破，說不得驚奇。
值得驚奇的是莫奇爾的「實力」。
在對自己觀點的論證上，體現在演講之中，能夠讓人感受到他思維的創新能力，以及邏輯論證的「嚴謹」。
說白了，這來自於莫奇爾上輩子「水論文」積累的經驗，麻瓜學者們積累了幾百年形成的論證邏輯，在這個時代看來，的確能夠給別人一種知識廣博的感覺。
打個比方，這就像是——一個在2022年刷完了《3年高考5年模擬》、《黃岡真題》、《歷年高考真題》、《高中萬能解體模板》、《金考卷》……的高考生回到了剛剛恢復高考的那個年代參加考試一樣。
很多大佬在心裏給莫奇爾重新打了分，原本在他們的心裏，莫奇爾只是一個後起之秀，剛剛拿到入場券的新人。
或許在若干年後，當他們這批巫師學者退下來了，他們的徒子徒孫開始搬弄風雲的時候，莫奇爾也可以獨當一面。
但現在，他們覺得或許可以考慮把莫奇爾當做一個潛在的合作夥伴了。
年輕人的腦袋靈光，而且嚴謹程度絲毫不輸老人，主要是體力也跟得上。
加上這些優點綜合在一個英俊的魔藥師身上，大家都知道，非凡藥劑師協會肯定會在這傢伙身上投入更多的資源。
所謂的資源，並不是物質上的，而是人脈和學術地位上的，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項目投標，申請基金，投論文的方便程度！
難道，在最頂尖那波魔葯大師里，又要出現一個英國佬了？
除了那些大佬之外，其他一些新人學者也決定對莫奇爾釋放出善意，往往理論的進步會促進應用向前邁出一大步。
莫奇爾今天明確提出的這個「靈魂可視可操作」的觀點很新穎，很多人都想要知道他具體走到了哪一步。
有時候，跟對了大腿，比自己埋頭努力重要無數倍。
搞研究嘛，從選課題，到具體操作，再到出成果，往往都是選擇大於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