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過往

第八章 過往

嚴月:「我們現在到哪裏,老伯」?馬夫:「過了這片樹林,前面有一個馬坡鎮,你們可以在那裏住客棧過夜,兩個女兒家的,也不知道跑出來幹嘛,現在天也快黑了,晚上又不安全」。小紅:「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嚴月:「就不,非要氣一下他們,哼」。

道三:「掌門來信叫我們在這片樹林抓一個女子,說這個女子是明月教教主的女兒,我們等了好幾個時辰了,也沒看到人,這掌門也不知道在洛陽城是不是看錯了」。六合教徒:「大師兄,你看,前面有馬車來了」,道三:「大家做好偽裝,不要讓人認出來,我們只抓人,不打劫」,六合教眾人埋伏在樹林的道路兩旁的大樹上,等著馬車來到就投下天網。

馬車正急速前進,突然,從空中掉下一張漁網,把馬車整個罩住,馬夫被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嚇到了,拉住馬停了下來,驚慌的看着四周,嚴月:「怎麼停下來了」?馬夫:「我們遇到危險了」,這時從大樹下跳下五名男子,全都矇著臉。

道三:「車上是否有兩位女子」?看到一臉緊張的馬夫沒有答話,六合教眾人慢慢走近馬車,馬夫:「各位英雄好漢饒命啊,我就一趕馬車的,不要殺我」,道三用刀尖撩起馬車的帷幕,看到兩個驚慌失措的女子抱在一起。

嚴月:「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明月教教主的女兒,你們敢傷害我,我爹絕不放過你們」?道三:「沒錯了,就是他們,趕緊下來,不要讓我們趕你們下來」,嚴月:「我就不下」。道三:「來人,把她們抓下來」,嚴月:「滾開,不許碰我」,道三:「最好乖乖下來,別逼我動手」。道三拿刀一劃,馬車的帷幕掉落在地,嚴月和小紅丫頭很不情願的離開了馬車。

道三看了看驚嚇過度的馬夫:「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馬夫:「不,不,不知道」,道三:「我們是太陽教的,回去告訴明月教主吧」,六合教眾人把嚴月嘴巴堵住,手也綁起來后,坐着自己鏢局趕來的馬車離開了。

馬夫在趕回洛陽城的路上,遇到了柳長青眾人,又給明月教攔了下來,得知嚴月給太陽教抓去之後,放走了馬夫,柳長青:「這太陽教也太不把明月教當回事了,居然敢與我明月教為敵,我倒要去看看他們有何能耐」。明月教徒:「柳護法現在天色快要黑了,太陽教一時半會也到不了,我們是否明天再追」?柳長青:「也好,太陽教抓了教主女兒,估計是有事請求,諒他也不敢亂來,我們到前面的馬坡鎮過夜」。

歐陽綺婷輕手輕腳的走到師父房間門口,看到裏面燈火沒滅,敲了敲門,沒有回應,歐陽綺婷:「師父我知道你沒睡,今天你說晚上回旅館再告訴我一個秘密,現在你又不認賬了」?歐陽綺婷又用耳朵貼近房間門口,聽不到一點動靜。歐陽綺婷:「難道師父睡覺了?不可能那麼早睡吧,那肯定是裝的,哈哈,師父,我進來咯」。說着歐陽綺婷輕輕一用力,房間門就打開了,房間里除了一盞油燈亮着,沒有其他人。

歐陽綺婷:「嗯?師父居然不在房間,那她去哪裏了」?歐陽綺婷關上門,又跑去找店小二,歐陽綺婷:「哎,我問你,有看到我師父出去了嗎」?小二:「沒看到,我一直在這裏搞衛生,要是從客棧門口出去我會看到的」。歐陽綺婷回到房間左思右想都沒有思路,打算晚點再去師父房間看看,說不定她出去買什麼東西了。

白天的時候,慕容仙看到嚴府有一似曾相識的男子,當時她沒有太在意,但那男子進了嚴府,慕容仙特意看了幾眼,越覺得像那個負心人,當時自己的徒兒拉着要走也沒有仔細看,到了晚上,慕容仙心裏放不下這個結,決定偷偷到嚴府一探究竟。

慕容仙正隱藏在嚴府的屋頂上觀察,府內到處都是明月教的教徒,正當慕容仙找不到人而犯愁時,底下明月教徒有了動靜,明月教徒:「也不知道教主大晚上不睡覺幹嘛,讓我們去找歐陽護法」,「可不是,這大晚上的去那裏找呢」?「要我說放信號彈還快一點」,「對,放信號彈」。明月教教徒拿出信號彈點上,一道耀眼的火光衝到天空,砰的一聲炸開。慕容仙見狀馬上趴下,貼在瓦頂上。

不一會,一個冷傲孤清,身材修長粗獷的男子騎馬停在了嚴府門口,明月教教徒:「歐陽護法好」,男子下馬旁若無人的走進嚴府。慕容仙差點情緒不能控制:「果然是他,沒想到二十多年了,他還活着,如果當初不是這個負心人,她怎麼會和家人決裂,落到隱居的地步」,看着近在眼前的歐陽震,慕容仙又回憶起了那些傷心的往事。

那時候他風華正茂,她美若天仙,他們歐陽家族和慕容家族都是生意上的朋友,也都是世家,彼此經常來往,那天歐陽震隨父親來慕容府上做客,慕容仙的父親對歐陽震這個年輕人特別賞識,把自己的女兒引薦給歐陽震認識,沒想到兩人一見如故,彼此相互欣賞,他喜歡她的溫柔不做作,她對他的瀟灑冷傲小鹿亂撞。

往後的日子,歐陽震隔三差五來到慕容府上做客,其實就是為了看看慕容仙,作為慕容仙的父親,對這個痴情的小伙做出了讓步,告訴他可以帶小女出去玩耍,但要安全無恙送回來,當歐陽震終於牽上慕容仙輕柔的小手時,高興得就像得到了玩具的孩子,對慕容仙百般照顧,那些黃昏落日的湖邊,漫天繁星夜晚下的小橋流水庭院,都留下了兩人恩愛的足跡。

在某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歐陽震快馬加鞭趕到慕容府,交代下人把一封信交給慕容仙之後,又急匆匆的離開了,從那以後,慕容仙再也沒有見過歐陽震,當慕容仙看歐陽震的來信時,得知他們歐陽家已經離開蘇州,不知去往何處。

慕容仙趴在嚴府的屋頂,一時有些傷感,她很想當面問問歐陽震為何當年把她拋棄,而且幾十年來杳無音信,在那些獨守空房的夜晚她苦苦思念,在那些漂泊的日子,她又恨他欺騙了自己的感情,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她曾經發誓如果再見到他一定要殺了這個負心漢,但現在卻淚上心頭,情緒失控,說到底她慕容仙還是輸給了感情。

當初歐陽震離開不久,她發現自己懷孕了,羞愧難當的慕容仙提心弔膽,不知道如何面對父親,但日子一天天過去,猶豫不決的慕容仙發現肚子慢慢的大了起來,她很想生下這個孩子,但又不知道如何跟家人交代。如果她就這樣直接告訴父母,她能想像得到家人生氣憤怒的樣子,搞不好父母還會把她肚裏的孩子打掉,經過深思熟慮,慕容仙把前因後果寫成一封信留給父母,之後簡單收拾盤纏離開了那個溫暖的家。

她大著肚子四處奔波,路上總會引起別人異樣的目光,大家背地裏對她指指點點,但她不在乎,因為她覺得一切都值得,依然繼續趕路,有一天她正坐在馬車上小睡,崎嶇不平的道路顛簸着她的身體,肚子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痛苦的呻吟把車夫驚到了。車夫停下馬車看着掙扎的慕容仙,一時慌了神,這荒無人煙的山路,他去哪裏找到人來幫忙。

看着痛苦的慕容仙,車夫跑到周圍四處喊人,但這山路上除了綠樹蔥蔥,大山大嶺,根本看不到人影,這時慕容仙由於過度疼痛,昏迷過去,車夫聽到痛苦聲斷了,跑回來看,發現慕容仙一動不動的躺在鮮血染紅的車廂里,車夫過去用手摸摸脈搏,發現她還活着,又跑出周圍大喊,希望能找到人幫忙。

也許是她慕容仙命不該死,從大山上有一位女子一直藉著樹木施展輕功,一路飄到馬車這裏,車夫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位長發飄飄,身穿白色素衣的女子,一時忘了開口。白衣女子走到馬車邊,運功用手頂着慕容仙後背,又拿出一瓶藥水喂到慕容仙嘴裏,慕容仙慢慢睜開雙眼,激烈的疼痛又讓她扭曲起臉部的肌肉。

白衣女子叫慕容仙抬起雙腿並盡量敞開,之後在慕容仙後背運功用內力把孩子帶到了這個世界,一聲聲哇哇的哭叫,終於放下了車夫緊張的心。白衣女子又把臍帶兩邊打結,從中間切斷,又把馬車的帷幕撕下把孩子抱起來給慕容仙看。

看着眼前這個哇哇哭的小不點,慕容仙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太喜歡這個孩子了,看一眼就喜歡得不得了。後來白衣女子收慕容仙為徒,並傳授江湖失傳已久的寒冰烈掌,這時中原發生戰亂,她們來到北濱島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隱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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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紅塵便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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