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萬事俱備
今天韓二牛本來是打算抽空找自己的母親談一下項目的事情，因為這個項目缺了她真不行。可是，剛吃過早飯，他們的村支書就來了，雖然是一個人來的，但他知道這是大夥一起傳遞的一個信號，所以事情暫時擱淺，他暫時沒找母親談，畢竟這個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說清楚的。他怕今天和支書的談話，會讓他改變這個項目的初衷，一旦改變項目的方向，很多原來的計劃都要重改重設計，所以韓二牛打算先看看底村子裏是個什麼態度再說。
一個上午，村支書都在韓二牛家聊天，先是東拉西扯，又是問到韓二牛年齡狀況，一開始他並沒有反應過來，後來他才醒悟，原來這是來打前站，釘樁子了。
其實這也不怪老支書，老支書今年已經60多歲，但是依然沒有一個合格的接班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東山村的青年勞壯力，基本都去大城市打工了，雖然都說是出去看看，肯定回來，但是大多數都是一去不復返。這一點韓二牛是理解的，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山村，到了一個到處自動化的大都市，你不眼花繚亂才怪呢。當初他到川大，也是這種狀況，只能說，他運氣太好了，先是遇到了他們室友，他們的以身作則，並沒有讓他這個大山裏來的窮小子長歪，後來周周更是幫他開闊了眼界，沒有他，韓二牛是不可能還沒畢業，就能去那麼多地方實地考察的。所以這裏他是欠周周的，這個恩情他遲早是要還的，不過不是現在，現在的他還沒有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不過他正在努力朝着這個方向奮力追趕。
……
村支書今年已經65歲了，作為老幹部，作為一名曾經的工作積極分子，他是真的身心疲憊，這些年來他也培養了一批不錯的村幹部，除了極個別的留了下來，其他的都各奔東西，有去到大城市學習開了眼界就死活不回來的；也有為了討媳婦外出打工出事故的；更有上進努力后發現無果而又徹底失望的，所以現在這群孩子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因為他已經沒有第二個10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挺到75的那一天，所以他要做點什麼。
所以當老支書知道二牛回來的時候，他是激動萬分的，不管他以後會不會出去，但是至少他敢回來，敢明目張膽告訴他們他回來了，這就是一種進步。這讓他老淚橫秋，他終於看到了一些希望，至少這個希望是看的見，摸得着的。所以在等了一天以後，他就再也等不及了，他是真怕二牛再跑掉，他內心早已想好了很多說辭，甚至想着村裏哪家還有適齡的姑娘，只要他肯留下，一切好說。
但是在一上午的談話中，他並沒有表態，一直禮貌的回答着他的問題，但是最主要的問題，他卻沒有說出口，直到他都打算放棄的時候，二牛的一句話，令他目瞪口呆！
「楚爺爺，您放心我這次回來，就沒打算再走了。當年我上學的時候，您還送過我一本紅皮的筆記本呢，我還一直留着呢，到現在我還記得上面的一句話——前人植樹，後人乘涼。」
「好，好，好。」老支書連說了三個好，他現在很激動，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話茬就卡在了這裏。
韓二牛看着老支書的情形，就知道該自己托盤而出的時候了，老人家為村子嘔心瀝血的奮鬥了幾十年，他不忍心傷著老人家的身體：「這次回來我本來就不打算回去，我要紮根鄉里，在上大學時候，老師教導我們，學習的文化知識並不是讓你一味賺錢的工具，它是你敲開心靈窗口的鑰匙。楚爺爺，您放心，我會用心幫您和村裏脫貧致富的，但是現在還有很多問題要解決，我們先一件件的解決可以嗎？」
「好，好。」老支書只剩下說好了，現在的只剩下激動了，他知道他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下面的談話，所以他緩了緩神情，和二牛商量好後天一起到村委會再詳盡商談。
老支書是邁著輕盈的步伐出的韓家大門，他感覺他突然年輕了許多歲，他感覺他又可以再干10年了，老人感慨道：「年輕真好的！」
……
上午的談話父親一直都在，他們老韓家一直是男主外女主內。雖然他母親一直有經濟來源，但是賣貨的事情一直是他父親張羅了，他母親只負責做出來成品就可以了。所以他們分工一直很明確，這也直接掐滅了矛盾誕生的溫床。父親很是寬慰的拍了拍韓二牛的肩膀，並沒有說什麼，但是韓二牛從父親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的老父親估計有話對他說，但並沒有說出口。
韓鐵匠默默的走進家裏的祠堂，先給先人們上了柱香，他想告訴先人們，他的孩子終於長大了，他們韓家後人終於有出息了！
其實老支書定了後天開會，目的很明確，一是看在他剛回來，讓他好好休息；再然後，他要回去靜靜心，還要組織村支部先開個組織會，至少讓大家有個準備，當然，他在會場也表明了態度，那就是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這是主基調，更是會議精神，作為一個幾十年的老支書，他這點威望還是有的，他要為二牛提前擺平障礙。
兩天後，韓二牛如期的來到村委會，參加這場對於東山村具有歷史意義的組織生活會，在會議中，老支書再一次的強調了他的會議精神，這讓準備發言的韓二牛略微有點尷尬，畢竟他不是一個大領導，也不是領導班子裏的成員，不需要這種排場，「當年跟隨周周那幾次外出，什麼高規格的會議他沒見過，不是依然沒尿褲子嗎？」
在會議中他着重強調了東山村實際的問題，就是雖然一個村，但是卻有兩幫人，一個西山屯，一個東山坳，平時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真有事，那是真的能打起架來。所以需要村委會提前打好招呼並做好協調工作，不然有些紅眼病人，來搗亂那就麻煩了。都是一個村的，你不管處理還是不處理都不好辦，這點老支書親自答應解決；再然後就是項目問題，合作社是一定要組織的，但是先開一個，還是連開幾個，這就要先有個章程了，這個可以先讓大家回去看看報告和資料，在做決定；其次是這次肯定不能帶領所有人，所以要有一些人去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吃的好，身體倍棒，吃不好，那可要跑肚拉稀的，這個要提前給村民講好。
他本來計劃開啟他母親的那條線，可是今天的會議，讓他意外的是，村委會給予了他高度的重視，這讓他回家又重新審視了一下計劃，看來之前的計劃還是不夠完善，他要抓緊對現在的計劃抓緊完善並加以補救。
現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要老支書的東風吹得好，打好預防針，至少三年內，村子裏是安穩的，只有安穩的環境才是脫貧攻堅戰的基礎，有了良好的基礎，才能爭取更大的戰果，而且他已經想好下次說的項目是什麼了。
【作者題外話】：臨近傍晚，垂釣人士在一處人工湖中發現無名女屍，隨即時報警，當地公安機關迅速出警，到達出事地點，經過一晚上的打撈，終於於凌晨把女屍撈起，經鑒定是一名商場時裝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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