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代價的擔憂
就在劍無塵轉身離開不久之後，
第二關中血腥瀰漫的岩洞大殿之中，
忽地一道之前未顯露的石門驀地滑動開來，
而這回從其中走出的卻不是什麼新的妖獸，
而是那之前還在石室之中通過陣法觀看考核的各個長老，
而為首的正是青倉劍派的代表人物酒劍仙莫高寒！
這一刻，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般，
一眾人除了酒劍仙看起來還算比較淡定之外，
其餘跟在其身後的長老在聞到大殿之中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后，
皆不由地面露驚駭之色！
因為雖然大殿之中這幾十頭妖獸也僅僅是三階而已，
但要是算上數量以及外門弟子的考核難度來看，
這無疑不是一件令人驚掉下巴的大事。
外門之中何時出現了這種戰力彪悍的天才了？
「老李，那小子什麼跟腳？」
酒劍仙一臉笑意，喝了一口酒，隨意的扭頭向著背後的一眾長老問道。
姓李的長老聞言微微一怔，
隨即他便也學著酒劍仙一樣扭頭向著身後的一眾隨行外門長老望去，
似是也在尋求著答案似的。
但轉瞬卻見，一眾外門長老竟也是或是發怔或是微微搖頭，
顯然他們也是不知道之前那出現在大殿之中的戰力超群的弟子到底是哪家弟子。
酒劍仙見狀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這麼優秀的弟子你們難道都不知道他是誰？你們是不是修鍊修糊塗了？連宗門的發展都不顧了？」
一眾外門長老聞言皆一臉的委屈，
隨後還是一旁的李長老站了出來向著面前的酒劍仙解釋道：
「每年招收進來的外門弟子實在是太多了，倘若此子刻意隱藏實力的話，我們也無從得知啊，所以....」
「罷了，是我考慮欠妥，失禮了，還要勞煩各位事後儘快查清此子的底細」
「還有，他既然不想人前顯貴，那我們就不要將此事聲張出去，免得交惡與他」
酒劍仙態度緩和，
但謹慎地向著一眾長老囑咐道。
「您放心，此事我們一定辦妥」
李長老適時地拍了拍胸脯保證下來，
其餘的外門長老更是跟著連連點頭，
表示俺也一樣。
他們可不敢得罪這位在青倉劍派享有盛名的大人物，
不然莫說此人會不會出手教訓他們，
就是隨便在門派之中放出一點對他們不利的風聲，
那整個青倉劍派的人，
怕不是轉瞬間就會集體噴的他們退宗。
見一眾人對自己囑咐的態度還算認真，
酒劍仙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後又若有所思的望了望第一關那劍無塵消失的出口處，
旋即，
這才轉身向著來時的石門處走去。
............
莫高寒等一眾長老轉身離開后，
第二關的大殿之中再次陷入了以往的寧靜之中。
俄頃，
第二關的入口處才隱隱傳來波動，
不一會，
只見一披頭散髮的青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大殿之中。
此人正是之前與瞿克在大霧之中酣戰的蔣林。
似是之前率先出其不意的出手偷襲，
他竟是在劍無塵之後第一個闖進第二關大殿的外門弟子。
但此刻蔣林卻與平常看上去判若兩人，
只見其渾身衣衫破破爛爛，衣不蔽體，頭髮散亂，眼眸猩紅，
宛如瘋魔一般，在衝進大殿入口處后，仰天長嘯道：
「哇哈哈哈，第一名和那四星技法終究是我蔣林的，瞿克，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又豈配與吾爭鋒！
六年了，這六年你知道我是靠著什麼過來的嗎？
我現在就告訴你！
就是這老子應得的獎勵！」
言罷，
蔣林便如走火入魔了一般，一邊高喊著，一邊雙目死死地盯著遠處的祭壇，
向著祭壇之上那早已被劍無塵截胡的獎勵飛奔而去。
似是因為大殿之中光線比較昏暗，
又或是因為蔣林太過興奮專註，
此刻，
他就連其身邊成堆的妖獸屍體與腳下連片的血泊竟都下意識的忽略了。
可這種自我陶醉的狀態卻持續不長，
當他躍至高台，卻發現祭壇之上空空如也之時，
整個人頓時是如遭雷擊般直接怔愣住了。
「這....我的...我的四星技法呢？我的上品凝氣丹呢？」
他的念頭急轉，
良久回過神來的他，這才注意到大殿之中那血腥至極的這一幕。
血河漂櫓，腥風撲面。
扭頭望了望還在處於緊閉的第二關的通關石門，
蔣林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了起來。
因為此刻，
他有足夠理由懷疑本屬於自己的通關獎勵被躲在石門後面的長老聯合貪污掉了！
嗖！
就在蔣林還在呆愣在原地陷入沉思之中時，
忽地一道比其更加狼狽的身影驀地沖了進來，
可其還沒穩住身形就沖著楞在祭壇之上的蔣林大吼道：
「狗賊！竟敢暗算於我！交出祭壇之上那本屬於我的東西，不然今日我跟你沒完！我....」
此人正是之前與蔣林大戰於迷霧之中的瞿克，
被蔣林出其不意的暗算，他很是不甘，
所以他一衝進第二關的大殿之中，
就決定與蔣林不死不休。
可他這話還沒有說完頓時就愣住了。
一股濃郁到極致的酸臭味兒襲來，
令猝不及防聞到的瞿克差點把內臟都吐出來。
隨後運起靈氣穩住心神之後，
他這才發現了大殿之中那血腥無比又驚心怵目的場面。
「這...這是你做的？」
瞿克此刻也冷靜了下來，
他試探性地向著不遠處祭壇之上的蔣林問道。
「你認為你我大戰之後，我還有力氣去解決這麼多的三階妖獸嗎？
況且，你我到這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你認為以我的實力能秒殺這一群妖獸？」
蔣林睥睨的看著台下的瞿克，一臉的不屑。
他認為這號稱外門第一天才的瞿克那裡都好，就是腦子太漿糊了，
活像個呆瓜似的，心還比天都高。
「不是你....一、二...老天！竟然有足足二十四頭三階妖獸！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瞿克數了數大殿之中的妖獸屍體的數量，
頓時是目瞪口呆，
雖然三階妖獸的品階不高，
可是這妖獸的數量與防禦卻是沒話說的。
此刻，
就連他也開始學著之前被這一幕震驚住的蔣林一樣，
開始懷疑起了是不是長老暗中吞掉了他們的獎勵。
.....
「我去！我就說嘛！第一名一定是我們的外門第一天才瞿克！願賭服輸，拿錢吧！」
「你眼瞎啊！沒看見蔣林也站在了祭壇之上嗎？」
一陣陣嘈雜聲傳來，
卻見一群練氣境三重為主的修士大軍悠悠蕩蕩地走進了大殿之中。
他們是一群通過內門考核即將成為一名合格的內門弟子的外門弟子。
雖然他們沒有資格爭奪第一名奪取豐厚誘人的獎勵，
但其中不乏不少弟子互相私下裡開啟了賭盤，
這讓他們對這次第一名爭奪戰也是很有參與感。
「嗯？~什麼味兒啊？這麼臭！」
「我去，這...這裡竟然有這麼多妖獸屍體！」
「我去！蔣林牛逼！」
「瞿克牛逼！」
待眾人平靜下來也是發現了大殿之中的狀況，
但他們卻認為這大殿之中的一眾妖獸屍體是二人合力擊殺的，
而且眾人對此是深信不疑，極為的佩服。
瞿克與蔣林二人對站在祭壇之上，
聽到眾人的呼喊聲是一臉的黑線，
可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畢竟二人可是有著這一屆外門第一天才的偶像包袱，
所以二人也只能笑一笑，
不承認但也不否認，
全當默認....
雖然眾多打賭的弟子沒有輸贏結果，
因為大家都默認為最後是蔣林與瞿克聯手殺了大殿之中的妖獸，
並平分了獎勵，
但大家並不對此有什麼失望，
反而是皆興奮的衝進了後來打開的通關石門之中，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即將成為一名真正的內門弟子，
真正開啟自己的修行之路。
......
參加考核的有數萬人，可真正通關的連兩成都不到。
就在這兩成外門弟子還在歡呼雀躍的沖向石門之時，
隊伍之中一名青年卻是衣衫整潔，
不慌不忙的跟在人群之後，而後緩緩地走進了石門之中。
而仔細一看，
此人正是這次內門考核真正的第一名，
穩健異常的劍無塵！
......
是夜，
青倉劍派內門歌舞昇平，
卻是長老們為初次加入內門的弟子舉行的盛大宴會。
宴會好不熱鬧，即便是在偏僻的山峰處舉行，
可愣是鬧得大半個青倉劍派都能時不時地聽到裊裊琴音傳出。
不過，
劍無塵此刻卻是沒有出現在熱鬧非凡地宴會之上，
他盤坐在自己的床上，
不斷地摩挲著自己身上猶如奇迹一般復原的傷口，
心中不由自主地思忖道：
「那神劍虛影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如此的逆天！」
他想到之前在大殿之中斬殺妖獸之時，
那突如其來的力量感，
以及自己身上這眨眼間便恢復如初的傷口，
心中打定，
這一定是自己紫府之中的那柄雷光縈繞的劍的功勞。
可轉念一想，
這卻讓他更加的不安了！
他一直信奉獲得任何的好處都是要付出同等的代價的，
天上沒有平白無故掉下來的餡餅，
而這次內門考核遇到的妖獸群更是切實的驗證了這一點。
他有些害怕了，
因為到現在為止，
他只是確定了這柄劍的神奇之處，
卻不知這猶如神兵一般的東西，
背後到底藏著什麼樣的代價？
這代價他是否能承受得起？
這是他現今最為忌憚的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