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險境

「這是哪兒？」陳思迷迷糊糊醒了，感覺自己睡在一塊大石板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陳大哥，你總算醒了！」陳思向坐起，看向聲音來源，是隔壁的兩個雙胞胎，小名叫阿財和阿寶，四五歲左右，三個人好像一起呆在一個牢房似的地方。

「不知道，我們也剛醒。」「在家裏睡着覺，醒來就到了這裏。陳大哥，我好怕啊。」陳思看向周圍，沒有窗戶，沒有床和座位，但好在在牢房中自己三人行動還是自由。「別怕，我們沒有性命之憂，一會兒有人來救我們的，」陳思安慰著阿財阿寶。

安撫好阿財阿寶后望着天花板，回憶著詭異的事件，拿了莫名其妙的錄取通知書，睡了一覺就被關到了這裏，感覺自己好像失憶了一樣。少時，牢房外的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人，「你是誰？」陳思試探對方反應。「這兩個都是小孩，你把他倆放了，有什麼要求我都會配合。」

來人好像沒聽到邁著「咔、咔」的步子向自己走來，待來人走進，陳思卻大驚失色，對方並不是個人，而是一堆由螺釘、螺母、木板、鋼條組成的不可名狀之物，說是機械人吧，但好像木製的成分更多，說是木偶，又不知道如何驅動它完成這麼複雜的工作。

木人似乎不會說話，放下餐盤，扭頭走了。

星州警察總局，禁毒行動指揮處。

「現在可以確定了，嫌疑人炮初陽，將制毒工藝簡化並命名新產品為月亮糖，並在各州建起了龐大的銷售線，該毒品成癮性極高，卻由於是新型毒品能避免國家禁毒系統層層檢測，而且從名字上來看僅僅是普通糖果。調取這個人的所有信息！」

「炮初陽，男，畢業於星都工程大學，就讀於校內機械系，於前年畢業。」

「沒了？」

「沒了。國家信息網上對這個人的記載只有這點。」

「住址呢？」

「已經確定是虛假地址了。」

會議室內，幾位警察有的年長，有的經驗豐富，但無一不皺着眉頭。東秦這個國家一向對成癮藥物嚴厲打擊，長年累月的影響下毒品幾乎銷聲匿跡，此次事件重大，不得不請幾位擅長破案的老警官重出江湖。

「我有個事沒想明白。」目前會議室內貢獻煙頭最多的警官說話了。

「老許啊，你說說看。」

「根據咱們目前掌握的信息，炮初陽這個人，起碼在大學畢業前表現平平，長相普通，成績普通，還不太願意表現自己，而據他畢業不過兩年時間，就發展成了這麼大的地下交易線，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原因：一、這個人是個天才級的人物，特別擅長隱藏，從他很小的時候就着手這方面的事宜，故而表現得人畜無害，」許警官抽了一口煙，頓時室內又渾濁了一些，「但是這個原因基本可以否決了，原因是那個狗屁月亮糖是去年才出現的毒品，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這個人接觸到了『秘』！」會議室內出現些許騷動，「這已經不是禁毒所能解決的了，貿然處理可能會出現傷亡，我建議向上級反映，派幾位這方面的專家起碼先把他掌握的『秘』分析出來。」

稍許，會議室內，「結合嫌疑人的個人基本信息和月亮糖的成分，我們懷疑月亮糖是使用鍊金術製成的。」一位檢驗科的警察彙報著情況。會議室內騷動更劇烈了，「大家先靜一靜，月亮糖本身的成分靠着現代工藝也可以製作，但考慮到黑市上的售價和高昂的成本，可以斷定是有着鍊金術的影響。」

「他媽的又是這些狗屁唯心主義的東西，」老許錘了一下桌子，「我上次追捕一個會鍊金術的狗賊，從監控里居然發現這人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到鍋里，煉出一把躺椅來！我們組當時為了逮他已經熬了幾個通宵了，這狗比一覺沒少，一頓沒耽誤。審判他的時候還在**什麼等價交換、自然法則、存在即合理的狗屁話。」

「您說的是十年前的『千面公子』事件，從那之後，國家很長一段時間內把缸、花瓶、鍋碗瓢盆啥的都列為管制容器了。」

「如果接觸到『秘』的人沒掌握其他超凡能力，僅僅只會鍊金術，那任何技術都檢測不出來這個人是不是異能者，這也是鍊金術士難抓的一個原因。」

「可不是嘛，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要是再多幾個這種人，怕是每次買個水杯還得提供身份證寫合同，這幫人每多出一個都加重了正常人的生活不便。」

「總結一下，嫌疑人炮初陽未覺醒任何異能，不具備特殊血脈，未學過魔法，不會內力、鬥氣等一系列可在人體內儲存能量的方式，掌握的『秘』只有幻想系鍊金術。這案子可真棘手，他要一直藏着我們到死也找不到他啊。」案情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我突然有個想法！」一位年輕的警員說到。

「你說。」

「現在的鍊金術士都是登記在冊的，而一般情況下鍊金術士都是法師，因為掌握了鍊金術對自然元素的感受更敏感，鍊金術士更容易學會冥想，成為法師。而無論是魔法還是鍊金術都是國內幾大秘學院教授的課程，經過系統學習兩者覺醒的概率大大增加，很少存在一個學會了另一個完全不入門的情況，而如果是法師，那麼『全知者』號就能根據法師特有精神力波長定位這個人，所以這個人沒接觸過正規秘學體系，和千面公子一樣。」

「而且這個人的煉金的能力不如十年前的千面公子，如果是千面公子，直接煉製金銀或想要的東西直接就煉了，根本不需要靠着制毒販毒這麼複雜的手段，所以很有可能這個人根本不知道他用了鍊金術！」

「再神奇的鍊金術都有着基本的原則，等價交換，我們抓到千面公子是因為他沒學過成體系的鍊金術，他領悟的鍊金術要消耗壽命，所以他大量購買水產品尤其是烏龜王八作為消耗品來煉金，正常人不會有這麼詭異的水產品需求，我們順藤摸瓜，抓住了千面公子。「

「我建議現在關閉全知者號，把精力用在別的地方，逐步排查。」

「你說了半天，對我們抓捕嫌疑人沒有有用的地方啊。」

「不，有用，」半天沒說話的老許突然說話了，「聯繫各大秘學院，將他們發往星州的所有錄取通知書的所有者信息發給我們，我已經猜出來他要幹什麼了。」

「如果這個人和千面公子案的千面公子有相似性的話，那他的目的和千面公子大同小異，這類沒有經歷過系統學習卻領悟了『秘』的人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進入秘學院，來獲得更強的力量！」

「陳思，是秘學院的錄取生，但從他拿到錄取通知書開始，已經失蹤十天了。」小警員向坐着的大佬們彙報。

「這就是我們的突破口了！「

「最後聲明一下，此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牢房中，「快，阿財阿寶，你們先出去！「陳思用盡了吃奶的勁將連根柵欄狠狠的向兩側彎曲，兩個小孩子輕鬆就鑽了出去。

「陳大哥！這裏有鑰匙！」兩個小孩拿走了一旁掛着的鑰匙將鐵門打開。

「走，我們衝出去！」陳思說。隨即向順着走廊唯一的方向跑了出去，進入了一間空曠的屋子。三人看見了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在電視上看到的東西。

一群鐵木混合的人，在附近警戒者，而中間一名男子正在機床上操作，機床上躺着一個由純機械製作的骨架，看骨架的材質，比這些由破爛製成不知道算不算機械人的木人強多了。

「一會最後抽取一次記憶，就把兩個小孩放回去，失蹤太長時間家長會報警，那個成年人留下，不要放，他的身份對我有用。」說着話，男子抬起了頭，「呦，都來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我還是請求你把這兩個小孩放回去，」陳思對男子說道，「我會配合你的行動，你想要什麼我會盡量滿足你。」

「這兩個小孩我一會就放回去了，我需要人類的記憶作為原材料來輔助我製造月亮糖和機械人，他們對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也不會有絲毫的印象，但你可就不一樣了，我已經關了你好幾天了。」

陳思愣住了，因為他完全不記得任何事情，只記得最後自己看完錄取通知書後上床睡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陳思質問道。

「為什麼？不為什麼！我本來應該找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的，但是有一天我突然領悟了這起死回生般的能力，我能賦予機械生命，我能獲得取之不盡的錢財，我明白了這是秘術，是被國家束之高閣的秘術，那幾個高高在上的秘學院不想與普通人分享的秘術，去秘學院學得一招半式就有了凌駕於凡人之上的力量……」

「我覺得你想多了，」陳思打斷了男子的話，「就算去了秘學院學了什麼超凡的能力，也不見得比平平淡淡的生活好。」

「哈，這話你兩次失憶前跟我說過。要我說那是你沒領悟過『秘』的好處，當你領悟了『秘』之後你會體會到力量的美妙，從而徹沉浸在裏面，咱們誰也說服不了誰，就憑拳頭說話，」男子環顧四周機械人，「我現在力量很明顯比你大，只要我一聲令下，我所有機械人攻擊你，你馬上就會被剁成肉泥，但是這對我沒好處，看到這個骨架了嗎，這是給你準備的，待我陸續消耗完你的記憶后我便將這具骨架替換到你的身體里，那時我就徹底獲得了你的身份，而你也將徹底消失。」

在陳思和男子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周圍的佈局，但此刻陳思卻被男子的行為和想法震驚到無以復加，男子一步步向三人走來。

「砰！」地下室的大門被什麼東西炸開了！「不許動！星都警察辦案！」「就是現在！阿財阿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