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回 今古巧遇

011回 今古巧遇

()高帥蘇醒后,久久沉醉在褒帥這個角sè之中。他無法忘記與姒兒妹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景,無法忘記姒兒進宮后的諸多磨難,無法忘記沒有明成功的火藥,更無法忘記姒兒妹妹臨別時那句:「哥,你一定要回來哈,我等你,永遠等你!」

高帥想起火藥,在網上一搜索,一下就知道了原來差的那種原料是硝酸鉀。這東西果然是白sè的,屬於陽xìng物質,看來衛武公還說得真不錯。他自言自語說:「要是那時有電腦,火藥和機關槍早就造出來了,姒兒就不會遭難,我就會救出她……唉,到底是一場遊戲啊!」

高帥突然對自己說:「姒兒妹妹說等我,那她在哪裡等我呢?我又到哪裡能找到她呢?我再次『穿越東周』能找到她嗎?」這樣想,不免有些納悶起來。

自從蘇醒過來后,高帥的妻子吳麗華一直不要他玩遊戲,她把那盤神奇的遊戲光碟藏了起來,讓高帥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

高帥想,既然是光碟,絕不會只有這一盤,肯定有賣的。於是他抽空來到電腦城來尋找那種光碟。高帥到許多電腦攤位問:「老闆,有穿越東周的遊戲光碟嗎?」那些老闆總說沒有,而且說從來沒有聽說過。高帥感到非常奇怪和非常遺憾。

於是他搖頭嘆息地離開電腦城,準備到別的電腦城問。剛走到街上十字路口,人行道紅燈亮著,他沒有注意到,仍然向前走。突然,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女把他手拉了一下說:「先生,很危險!」

高帥抬頭一看,一輛輛小車從他身邊飛馳而過,心想,好危險!他回頭看拉他的人,兩雙眼睛同是亮,幾乎同時說:「怎麼是你呀!」

原來拉高帥的美女是袁夢,是他大學的同班同學,是他的初戀,是他的夢中情人。高帥搶先問袁夢:「你回國了啊!好久回來的?」

袁夢穿著粉紅sè連衣裙,挺起高高胸脯,披著金sè頭,睫毛很長,長相與姒兒很像,比姒兒洋氣。她微笑道:「我是上個月回來的。」

「那你怎麼不來找我?」高帥急忙問道。又說:「現在的你可能不願見到我了吧?」

袁夢說:「我確實不願見到你。」

高帥說:「為什麼?我會吃你?」

袁夢說:「我回來聽說你早就結婚了,還有個三歲大的兒子,我怎麼好意思來打擾你幸福生活呢?」

高帥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不是早就嫁到法國了嗎,難道還要我為你守活寡?」

袁夢說:「哪個說的?」

「你媽說的。」高帥又說:「你媽還說你那個老公長得又高又帥,他父親是個法籍華人,他在一個跨國旅遊公司當總裁。不像我,只是「高」和「帥」,關鍵缺一個『富』字。」

袁夢說:「那是我媽故意氣你的,是她編來說的。難怪你就老是不給我回信和拒絕我的電話!我還以為是你把我甩了呢!你好小氣,你好氣人!」說著袁夢就在高帥肩上打了兩小拳。

高帥沉默一會兒,說:「喔,原來是這麼回事!唉,真是命運作弄啊!」

於是兩個就到附近一家咖啡館對坐著,一邊飲咖啡,一邊聊天。聊天中,高帥才知道,原來袁夢一直沒有結婚。袁夢在法國取得經濟碩士學位后,就在法國一個跨國旅遊公司工作,主要負責中國大6旅遊市場開和業務聯繫,職務是中國片區總經理。這些年來,袁夢一直以為是高帥拋棄了她,心裡非常難過,心如止水,對婚戀看得很淡,儘管現在二十八歲了,還是不願處理婚姻。這弄得她父母非常著急和惱火,她父母老是對她說:「這世界上,難道除了那個高帥,就看不上別的人嗎?」這次袁夢回到中國,主要是考察中國大6各地旅遊線路,然後做一個市場開計劃。

相互問明情況后,似乎找不到更多的話說,於是兩個沉默起來。這時,咖啡館里放出《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的歌曲。兩個一邊聽歌,一邊飲咖啡,一邊不時偷看一下對方,內心矛盾,表情複雜,動作很不自然。歌曲聲中,高帥把小勺子滑落在地上,袁夢把咖啡杯差點碰倒。咖啡水淌在她手背上,高帥趕快將桌上餐巾紙遞給她,彼此對視了一下又很快迴避。他們繼續沉默著,似乎摸到了彼此的心思——就是那歌詞:

沒有承諾

卻被你抓得更緊

沒有了你

我的世界雨下個不停

我付出一生的時間

想要忘記你

但是回憶回憶回憶

從我心裡跳出來擁抱你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我的寂寞逃不過你的眼睛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你讓我越來越不相信自己

……

我還聽見你的聲音

輕輕縈繞著我的心

我還不能接受分離

就算是永遠不在一起

……

那歌曲放完,袁夢眼淚汪汪,自己拿著餐巾紙拭著,舒了一口氣說:「看來,今生今世,你我有緣無份啊!」

高帥低頭嘆息說:「我這些年來變得有點迷信起來,我總覺得自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就像夢一樣,感覺得到,但抓不住。」

袁夢仰望著淚水說:「一切順其自然吧!」

高帥和袁夢彼此留下電話號碼,離開了咖啡館。

三天後的上午,高帥獨自在一個小公司辦公室看營銷資料,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一看來電顯示:「袁夢。」

高帥拿著手機說:「你好,袁夢!有什麼事?」

袁夢說:「有個適合你的工作,待遇是你現在的四倍以上,干不幹?」

高帥問道:「幹什麼?那麼高的待遇,莫非是打家劫舍呀!」

袁夢說:「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們公司中國片區需要一個旅遊開調研員。」

高帥說:「光是一個調研員,會有那麼高的待遇?」

袁夢說:「你當我助手,完成總體開計劃及其他業務。」

高帥說:「我先說好哈,我變得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我沒有你想象那麼能幹。你還不曉得,現在別人對我評價很不好,到時不要後悔呀!」

袁夢笑道:「不會的,我保證不後悔!我不相信別人對你評價很不好。」

高帥說:「不信,那我說給你聽聽?」

袁夢說:「那說來聽聽。」

高帥停了一下,說:「還是不說出來好,免得你也那麼看我。」

袁夢開著玩笑,假裝嚴肅的說:「我將是你的上司,你必須老實交代。快說出來!」

高帥沉默一會兒,突然將額上頭一甩,說:「反正不怕你笑話,我就說出來,那就是:『說的是夢話,玩的是遊戲;想的是稀奇古怪,做的是水中撈月。』」

「哈哈哈!我原來的那個胸懷壯志,俠肝義膽的帥哥,怎麼突然變成鏡中花水中月了呢!哈哈哈哈哈!」袁夢聽了笑得流出眼淚,她用手巾紙開著淚水又說:「這也不怪你!」

高帥問:「為什麼不怪我呢?」

袁夢平靜下來說:「要是你不這樣,我倒笑不出來;你若真是這樣,說明你失去我感到很空虛,很失望,我當然高興啦!」

高帥問:「我當你助手,莫非就是給你當所謂的小秘?」

「不不不!」袁夢搖頭說:「多數時候是你單獨工作,你到各旅遊線路去做調查,定期給我寫出調查報告,通過電子郵箱給我就行了。」

「這還差不多。」高帥似乎顯得很輕鬆的樣子說。

袁夢說:「喲,你剛來就想獨挑大樑啊!到時,少不了我們還要一起分析研究,一起擬定旅遊開計劃呢!」

「好好好!端人家的碗,只得服從人家管,只是別把我當奴隸。」

袁夢笑道:「我把你當皇上,這樣好了吧?」

高帥說:「小人不敢!不過我還得徵求家裡人的意見。」

袁夢笑道:「那是當然,不然你老婆會認為我把你拐跑了呢!」

高帥回到家裡,就跟妻子吳麗華說要去一個跨國旅遊公司工作,只是沒有說遇見了袁夢。吳麗華聽了很高興,說:「我是覺得你不是一般的人嘛!這回看來,我算是沒有看錯你了!希望你好好乾,再不要老是玩電腦遊戲哈!」

高帥說:「好,遵命,我的夫人!不過,你得把那盤遊戲光碟還給我嘛!」

「在你那枕頭下面的床墊下。」吳麗華說:「你還是捨不得當遊戲大俠!」

高帥走進寢室取出那盤穿越東周的光碟,吹了幾下,對自己說:「是啊,我不能老是玩遊戲啊!我要好好工作,即使玩,也得在工作之餘偶爾玩一下。再說,這盤神奇的光碟一玩就得昏睡將近十小時,最好偶爾在晚上床上玩,相當於睡覺。」

不久,高帥啟程到河南一帶遊歷調查。他認為,褒帥和姒兒死後,周平王遷都到洛陽,要是姒兒靈魂存在的話,有可能在那裡出現。他在鄭州遊覽兩天後,又到洛陽、滎陽、開封、許昌、新鄭等地遊覽調查,又來到登封市。

這是盛夏時節,高帥穿得很單薄,背個旅行背包,拿個數碼相機,這裡看看,那裡照照,顯得悠閑自得,輕鬆愉悅。不過,他沒有現姒兒的影子,夢裡也沒有出現,感覺心欠欠的。他想,莫非袁夢就是姒兒的化身?

這天是多雲間晴的rì子,高帥來到登封八景之一的「潁水net耕」景點。高帥站在高處,看到潁河兩岸,多為梯田。聽當地人說,每年net耕時節,農夫在潁水河畔耕田種地,耕牛前邊走,農夫後邊行,揚鞭驅犢,南耕北耘,人畜倒影映於水中,好象一幅天然的net耕圖案,煞是好看。人們於是把這個地方稱為「潁水net秋初期,鄭國有一位朝廷大夫,名叫潁考叔,就出生在這裡。後來穎考叔在鄭國當了大夫,為國盡忠,成了一個忠孝兩全的典型人物。後人為了紀念潁考叔,就把他的住宅改稱為潁考叔廟,也稱純孝廟。

高帥向當地人打聽了半天,沒有打聽到潁考叔廟具體地點。突然他看到不遠處有個類似墳墓的土堆,他正要走近看時,突然眼裡冒著金花,然後又彷彿冒出「穎考叔大夫墓」幾個大字。然後他暈了一下,立即深呼吸幾下,定下神來喝了幾口礦泉水。心裡想:「咦,莫非姒兒的靈魂在這一帶飄蕩?莫非穎考叔真的出生在這裡?」他下意識地望了望天空,天空依然是多雲間晴,他自己笑著自己說:「我真的有些搞笑!」

第二天,高帥在登封市打聽到,河南省許昌市襄城縣潁橋有個穎考叔祠,於是他立馬折回到許昌市,當天下午就來到穎考叔祠,附近還有一個類似磚瓦窯的土堆,說是穎考叔的墳墓。那穎考叔祠,十分簡陋,讓高帥感到有些失望,他想,要是他了財,一定出資建一座穎考叔廟,讓世人敬仰這個忠孝兩全的潁大夫。他突然想起蘇軾《穎考叔祠》這詩,那詩是:

人情難強回,天xìng可微感。

世人爭曲直,苦語費搖撼。

大夫言柯柔,暴主竟自慘。

荒祠傍荒冢,古隧有殘坎。

千年惟茅焦,世也貴其膽。

不解此惟言,脫衣圖勇敢。

高帥游完穎考叔祠后,在當地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趕到鄭州,準備在那裡住下匯總資料,編寫報告。高帥到了鄭州,看天sè還早,就在大街小巷閑逛。閑逛途中,他看到有個地攤上擺放著許多顯得非常古老的銅鏡,他順手拿了一把反覆看,反覆摸,現銅鏡背面有雕刻痕迹,仔細看才覺是一朵菊花。他好像認得,這銅鏡是褒帥送給姒兒的那一把。於是高帥就對攤主問:「這銅鏡是哪個朝代的?」

攤主答道:「哪個朝代我也搞不清楚,要不然就不會拿到地攤上來賣了,反正很古老。」

高帥說:「多少錢肯賣?」

攤主打量著高帥說:「看你識貨,貨賣有緣人,這樣嘛,八千塊就行了!」

高帥說:「少點!」

攤主搖頭道:「再少也得五千。昨天有個買家,說出六千,我還沒有賣呢?」

高帥說:「不說那些了,乾脆一點,四千賣給我。」

攤主說:「好好好,就算我吃虧賣給你!」

於是高帥就給了攤主四千塊,把銅鏡小心翼翼的裝在自己的旅行包里,然後轉身離去。

另外一個攤主走來對這個攤主悄悄說:「吔,你今天了,請我喝一台噻!」

這個攤主回道:「你那天遇到一個大傻瓜,同樣的貨你賣八千,怎麼不請我喝一台呢?」

當天晚上,高帥在鄭州一家賓館房間的床頭坐著,先是摸著那把銅鏡想著上次穿越東周的一些情節,然後翻開手提電腦,按上備用電池,插上電源線,心想,今晚穿越東周,可能要看到姒兒的影子。

高帥打開電腦,連續點擊飛旋轉的yīn陽銅幣得出一個「謙」卦,角sè命運隱語是:

竹子稀稀,不求茂密;任憑風吹,雨來不懼。

竹子柔柔,無憂無愁;大雪欺壓,樂於低頭。

竹子謙謙,利涉大川;將軍策馬,宰相撐船。

點擊進入一會兒,他像睡著了一樣進入了東周第二個的角sè,變成鄭國潁谷的穎考叔。

卻說穎考叔,祖輩都生活在潁水上遊河谷一帶,地名叫「潁谷」,大致在今天河南登封嵩山之下,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主要靠耕種幾畝官田過rì。穎考叔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姐姐十六歲就出嫁了,哥哥十七歲時結婚後另立門戶。穎考叔比他哥哥小三歲,於是稱叔。

穎考叔家附近河溝兩岸,有些竹林。周圍人口比較密集,村裡的孩子往往愛在市井鬧熱處玩耍。小時候,穎考叔也愛湊熱鬧,但最喜歡的是在竹林捉竹筍蟲,將竹子做成弓箭來shè鳥,在竹林邊河溝里洗澡和撈魚,用竹子做的一把所謂「寶劍」在竹林里亂刺亂舞。長大了些,就愛捕獵,善於shè獵山鳥;喜歡舞劍,劍術還不錯。

穎考叔活潑開朗,交朋結友如兄弟,善於言辭,知書識禮,對父母非常孝順,對哥哥姐姐非常尊敬。只要在外面得到好吃的總要拿回來讓父母哥姐先吃了,他才吃。有年寒冬,穎考叔十二歲了,他母親病了,說想喝魚湯。穎考叔跑到河溝里去砸冰,他哥哥趕來問他為什麼砸冰,穎考叔說他要下去摸魚,實在摸不到魚,摸幾個蚌也可以。他哥哥為了他的安全,把他強拉回家。他父親知道后,就拿竹條要打他。穎考叔跪著哭道:「我作為兒子,不能滿足父母的願望,比死還難受。你只管打,打重點還好受些!」他父親感動得熱淚盈眶,一把將他摟在懷裡。

穎考叔父母非常疼愛他,破例讓他進了十二年學堂。這在當時,穎考叔算是受過高等教育了。

穎考叔長到十七歲,已是一個高大壯健,力大無比,善於shè箭和舞劍,是當地最帥氣的男子。尤其是他經常愛將額上頭一甩,顯出有點類似公子王孫的神氣。但穎考叔從不輕狂,在鄉里口碑很好,大家稱他為「三子男子」:俊子、才子、孝子。

那時這個年齡的男子,一般有很多人來說媒,可是,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一個媒婆來給穎考叔提親,這讓他母親感到很奇怪。有一次,穎考叔的母親在市井遇到一個熟悉的媒婆,問她為什麼不給穎考叔提親。那媒婆說,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怕一般的姑娘配不上他。

穎考叔十八歲時,被鄭國封為潁谷地方長官,相當於現在的鄉長。

這年夏天,因鄭莊公的弟弟共叔段叛亂生內戰,穎考叔響應zhèngfǔ號召,帥領一批潁谷壯丁,穿著農民服裝,赴鄭國南部邊境「城潁」一帶義務巡守,以防止鄰國乘機入侵。閑暇之餘,穎考叔shè獵一些山鳥,捨不得吃,就常常拿到潁城去賣,換成錢以補貼家用。

一個晴朗的rì子,穎考叔帶著幾隻竹雞到潁城去賣,遇到一個老太監,把幾隻竹雞全都買下。老太監說因他還要採購其他東西,要穎考叔幫忙送貨。穎考叔聽說去處不遠,再說潁考叔向來喜歡幫忙,就爽快答應了。

過了一陣,穎考叔跟著老太監來到一個住處:原來是個行宮,宮院很大;裡邊有許多花草樹木,環境優美;宮門站著兩個持戟的衛士。穎考叔由老太監帶進去,幫他搬運採購的東西。搬運中途,穎考叔聽見屋子裡有個老婦人在啼哭,顯得很傷心,似乎哭了好久好久。

穎考叔出於好奇和同情心,就在廚房裡向老太監打聽。老太監悄悄給他說:「這哭的人是鄭莊公的母親,叫武姜,也稱姜夫人,是鄭武公的正夫人。他有兩個親生兒子,大的一個叫寤生,小的一個叫共叔段。姜夫人一直不喜歡她大兒子,偏愛小兒子,總想要小兒子繼位。不料大兒子寤生繼了位,成為鄭莊公。姜夫人不服,偏要慫恿小兒子爭位。小兒子爭位失敗自殺了,大兒子鄭莊公因此對姜夫人很生氣,就把她送到這個偏遠的小城來安頓。鄭莊公還毒誓:『不到黃泉,永不相見。』因此,姜夫人想起這些傷心事,茶不思,飯不吃,整天靠流淚過rì子。我今天買竹雞,就是想讓姜夫人提一提口味。」

穎考叔說:「母親雖然不像母親,但兒子不能不像兒子。這件事鄭莊公做得有些過分,我想去勸勸姜夫人。請公公給我通報一下,就說我有辦法調和她母子關係!」

老太監認真打量了穎考叔一會兒說:「看你一表人才和真誠的樣子,我不妨試試。你等一會兒,我進去說說看。」

於是老太監小步走了進去,過了一陣出來向穎考叔招手道:「夫人請你進去!」

穎考叔把自己身上的灰塵拍了幾下,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地走在老太監身後。

老太監把穎考叔引到姜夫人面前,穎考叔跪下施禮道:「小民叫穎考叔,有幸見到姜夫人,既高興,又惶恐!」

姜夫人坐在一把雕花木椅上,有氣無力的說:「年輕人,不必拘禮,請起來說話!」

穎考叔道謝後起身恭敬地站著。

姜夫人說:「聽說你有法子調和我與兒子的關係,不妨說來聽聽。」

穎考叔說:「常言道,君子受令不受辭。我只想要夫人母子關係得到改善,至於用什麼方法還得看具體情況。比如說在你面前,我只能說,作為母親,自己的兩個兒子,好比手背和手心的肉,掐到那面都很疼,因此不要偏愛。我們鄉下人,難免有生砍斷自己指頭的時候,失去一根不至於痛不yù生,因為還有其他指頭在,照樣可以活下去。現在,夫人失去了小兒子,就好像失去了一根指頭;幸好夫人還有大兒子在,就好像還有其他指頭在,何必如此過分悲傷呢?」

姜夫人抹著淚說:「你說得很有道理,只是我那大兒子寤生對我過毒誓:『不到黃泉,永不相見。』為此我才更加傷心。」

穎考叔說:「rì月有升落,chao水有起伏,萬事有變化。隨著時間推移和諸事湊合,姜夫人的大兒子會回心轉意的。」

姜夫人說:「即使他回心轉意,可是他現在是君侯,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很難反悔。」

穎考叔說:「萬事萬物,有不變和變的兩個方面,說不變只是某些大的方面,是少數情況;變是小的方面,是多數情況。我是小人出生,善於從小事情說起,或許能讓夫人與大兒子的關係生改變。請夫人不要悲觀失望,請相信我有這個能力,不然我不會冒然來見您的!」

姜夫人聽后,心裡寬慰了許多,和悅地說:「沒有想到你一個鄉下青年,能說出如此打動人心的話來。好,我相信你。我叫人把你引到我的大兒子面前。」

穎考叔說:「用不著引,我自己去見他。」

姜夫人說:「朝宮有很多衛士,他們不會讓你見他的。」

穎考叔將額上頭輕輕一甩說:「姜夫人請放心,我若衛士都說不通,怎麼能說通君侯呢?」

姜夫人高興道:「年輕人說得好,太好了!我的心病好像去了一大半。」

不知穎考叔怎樣去勸說鄭莊公,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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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東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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