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年關近,歸期將至任務終

十二 年關近,歸期將至任務終

客廳里,黎英削好一個蘋果,遞給黎智,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我們倆幾年沒見,再次見到你卻是到派出所去接你!」

黎智接過蘋果:「呵呵,二姐說話還是那樣!是這樣的。媽媽說你幾年都沒回家了,他很想念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她也很擔心你。我說是呀!我也幾年沒見你,也挺擔心你的,想着離過年還有二十來天,就來看看你,給你幫忙干點活,看能不能抽出時間回家,咱們幾姊妹一起過一個年。於是我就來了,本來想着給你一個驚喜的,就沒提前告訴你,那知道卻要你到派出所來接我。」黎智吃着蘋果,講道:「當時,我下了火車……」

黎智雖極不情願,還是戴上手銬,跟着上了車,被帶回派出所。這是一起惡性傷人的事件,王所通知了大案隊,然後和那位曾拔槍的年輕巡捕小張將黎智帶到了問訊室親自詢問。

「老實交代吧,你是怎麼傷人的?」年輕巡捕很興奮,如果黎智由嫌疑人變成罪犯,他也是會立功的。

黎智:「巡捕同志,我早就說過了呀,我就是在那兒去吃飯,他們自己打起來了,和我沒關係!」

「哼,你……」

王所打斷了他:「好了,小張,你記錄。」

等問了黎智的基本信息,對照后,王所又道:「好,把你所看到的情況講一講。」

黎智講起了出了車站,遇到兩個借錢的女子。小張說道:「那兩個人是騙錢的,這麼粗陋的方法,你也會信?」

黎智:「我哪兒知道她們是騙子!我可是一個守法的公民,更是一個富有愛心的人,見到別人有困難,想到的是儘力幫助一下,這很正常的啊!難道這也有錯?所以說……」

小張又待說話,王所看了他一眼,說道:「行了,不要扯其他的,繼續說下去!」

本就是件極簡單不過的事情,黎智很有條理的把經過講述了一遍,不帶主觀色彩,不偏不倚。小張也沒再問話,埋頭做記錄,王所專心聽着,時而瞄一眼小張的記錄。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沒有一個字的謊言!」黎智說道。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不足為憑!要……」小張說道。

「好了,小張,」王所有些惱怒:「做好你的記錄!」又對黎智說道:「照你這麼說,他們是自相殘殺,和你完全無關,但是他們為什麼會自相殘殺呢?」

黎智突然心中一動,有兩股較為強大的氣息正在靠近,一股陽剛,一股陰柔,是男女兩人,遠較許漢周等人強,他們正往這邊而來。黎智不以為意,回答王所:「我今天剛到此地,和他們並不曾相識,當時看到他們自相殘殺,我作為一個富有愛心的公民,也想制止,但當時那場面,血肉橫飛,我已經被嚇得無法動彈,因此也是有心無力啊!至於他們為什麼,那就更非我所能知曉了。此刻再談及此事,我甚為遺憾,我自責啊,王所……」

「嘿嘿,我看你現在鎮定自若,沒有一絲被嚇的樣子!」王所打斷黎智的話。

黎智:「這兒是什麼地方?在這兒會感到害怕的是那些不法之徒,你們是為人民服務的,我是一個守法公民,又怎麼會感到害怕呢?我……」

「啪」,小張拍了桌子:「夠了!你老實點,胡攪蠻纏對你沒好處!那邊已經指認是你,你再繼續頑抗,哼哼!等待你的……」

黎智:「王所,這算什麼?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一個守法公民的?難道還要……」

敲門的聲音響起,王所沒有理會黎智,對小張道:「小張,去開門!」

小張狠狠的瞪了黎智一眼,起身去開了門。走進來一男一女,穿着皮夾克,牛仔褲。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嬌小玲瓏,換個環境下就是一對情侶,黎智感應到兩人氣血十足,那男子雙眼神光炯炯,眨眼之間似是火焰跳動,兩側太陽微微隆起,顯然功夫已到一定的境界。那女子五官立體,稜角分明,細微處卻又不失女人的柔和,散發出的氣息看比男子略差。黎智打量着他倆,又不由得想起了小山。

他們看到老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招呼道:「老王,你好,這……」

老王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哦,來了!」又對小張說道:「你先出去!」

小張很不情願的樣子:「我……」

「我什麼我?」男人拉開了門,小張退了出去。

男人坐到小張的位置,拿起他適才記錄的文件夾在桌上一拍:「這樣不學無術的人居然也能混進來,真是荒謬!」

王所看了看黎智,對女子說道:「憶皖,去給他把手銬打開。」又對男子道:「怎麼樣?方桐,你們那邊……」

方桐:「幸好你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們,有人要藏匿證物,虧得我們去得快才沒有得逞。那幾個痞子肯定是得人授意,他們一口咬定是黎智砍的。我們用了點小手段,他們說了實話。根據現場以及證詞,基本可以確定和黎智沒有關係。」

王所:「其實所有人都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城中村,這種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以前鬧出來的很少,都是些治安事件,你們那邊也不好插手。希望經過這次能有所好轉,但還得看你們!」

吳桐點點頭:「嗯,希望吧!那咱們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了。」

黎智聽他們對話,似乎這件事情不會很簡單,他看了看王所和吳桐,活動着手腕:「我早就說了,和我沒關係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憶皖瞪了他一眼:「好好坐着!」說完轉到方桐後面站着。

方桐說道:「憶皖,麻煩你去看看他的資料到了沒有!」又看着黎智:「根據其他幾人的供述以及我們對恆遠街城中村情況的了解,基本上可以確定事件的經過,與你無關。但是有一點我很疑惑,他們幾個本來沾親帶故,在一起混了很久,一直都很融洽,也沒有什麼矛盾,為什麼你今天到那兒去之後,大壯會突然向另外兩個下手,要知道,一個是他的親哥,一個是表弟。」

王所表示同意:「我來這一片兒一年多,對轄區的重點區域,尤其是城中村那一塊兒,也進行過深入了解,就那幾個痞子,以往都是提着刀嚇嚇人還行,還沒見他們有砍人的膽子……」

吳桐:「是不是他們向你收錢的時候,換了菜單,有心敲詐你,所以你……」

黎智還未答話,門被推開,憶皖走了進來將一疊紙放在桌上。方桐極為快速的看過之後交給了王所,對黎智說道:「嗯,服役八年,軍人出身,那麼是不是因為他們敲詐你,你就動手了?」

黎智正色道:「不能因為我當過兵就說是我做的吧!同志,你的推理有問題!」

方桐道:「對不起!我只是推理假設。不過我確實覺得,你在軍營這麼多年的鍛煉,居然會被那兩個女人所騙,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黎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正如你所說,我受教育這麼多年,時刻都銘記着為人民服務,即使回到地方,也不忘敦敦教導,看到別人需要幫助,又怎麼會袖手旁觀呢?」

黎智說得正氣凜然,方桐打着哈哈,看看王所,兩人點點頭,王所道:「嗯,我們相信你,那麼你在本地居住的戚友嗎?需要他來一趟,你就可以走了。」

……

「事情就是這樣,二姐,我中午飯都還沒有吃呢!要不你請我去吃飯?」

黎英看看手錶:「現在才七點多,你都吃了幾個蘋果了,再等會,我還有幾個同伴,待會兒我們一起去吃。不過我也想問你,你怎麼會被那樣的人騙到那麼僻靜的地方?」

「嘿嘿嘿嘿,我當時只是覺得好玩兒,就跟着去看看,她們到底要做什麼。」

「你一個人,不怕?」

「嘿嘿,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該怕的是那兩個女人才對嘛……」

「行了,行了,那砍人的那個是怎麼回事?真的是你說的那樣?」

「那我那兒知道,只要是他砍的不就行了!」

「好吧,去洗個澡,去去晦氣!」

……

「二姐,你這房子不錯呀,這小區也漂亮。」黎智洗了澡,黎英帶着他去和同伴匯合,兩人坐上計程車,黎智說道。

「好是好呀,」黎英嘆口氣道:「但不是我的,是我和同伴合租的,這樣的小區在松江也就一般吧,那一套房子要幾十上百萬,我那兒有那麼多錢吶!」

「你這些年都是在做什麼啊?」黎智問道。

「我和幾個同伴合夥搞了一個文藝公司,做些文藝演出之類的。」

「公司?」

「是啊,我是副經理,怎麼樣?哈哈……」

「嗯,想不到二姐居然開公司了,還是在松江!哈哈!」

「哈哈……」

……

「喏,那幾個就是我的同伴!」黎英指著不遠處正在往一輛箱式小貨車上搬東西的幾個人對黎智說道:「走吧,我們也去幫忙,早點收拾完,姐姐帶你去吃飯!」

「黎英,人接回來了?啊,這就是你弟弟,好精神!」一個中年婦女招呼道。

黎英:「是的,古大姐。」又對其他人招呼道:「各位,這就是我弟弟。待會兒咱們再一一介紹,先幹活!」

黎智對着眾人笑笑,算是打過招呼,隨即就加入到勞動的行列。有黎智的加入,勞動效率瞬間提高。搬的都是些箱子,是黎英團隊的各類工具,音響,照明,幕布,地毯等等,都打包裝好了箱。他們兩人抬一個,黎智一人一個,效率是成倍增長。很快就裝車完畢,眾人上了另一輛麵包車,飛馳而去。

這一車坐了六人,司機是一男子,因此黎智也去坐了副駕駛,後面幾個女人,一路上嘰嘰喳喳,毫不感覺寂寞。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點燃一根煙:「兄弟自己點啊!」

黎智也不客氣的點了一根,黎英說道:「你倆在車上抽煙,就不顧忌車上的女同胞?」

司機把駕駛室兩邊的窗子全部打開:「唉,這不兄弟來了嘛!煙是男人之間拉近關係的重要道具,你們女人不懂!再說了,熬更受夜的,抽支煙也能提提神。」

又一女聲笑道:「黎英,你還沒過門呢,就把我哥管得這麼緊,看來以後我哥的日子可難過嘍!」

「就該這樣,你們看我們家小剛,不時時的提點他,他真的要上天!」另一個女聲說道。

中年婦人道:「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吶,兩口子相處,不用誰管着誰,重要的是相互尊重理解,各自自覺……」

黎英:「大姐要上課了,不要鬧!認真聽……」

眾人鬨笑,中年婦人笑罵:「你們幾個死妮子……」

聽到她們的笑鬧,黎智看看司機,兩人相視一笑。

汽車上一路歡聲笑語,對於忙碌一天的他們,說說笑笑也是緩解疲勞的一種方式,雖然奔波勞累,但這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讓黎智也感到舒暢。

時間不大,汽車駛進一條小街,再拐進了一個小院兒,眾人下車。只見這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兒,不過二百平方,三面圍牆,臨街一面是一棟三層的仿古建築。黎智有些疑惑,黎英在他身邊說道:「怎麼樣,老弟,這就是我們的公司。今天晚了,就不帶你進去參觀了,咱們先去解決溫飽問題!」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走吧,還是老地方!」

他們說的老地方是附近夜市一家專門夜間經營的飯館,作為熟客,老闆給他們留着包廂。包廂里,黎英介紹了她的同伴。

中年婦人古大姐,和他開貨車的丈夫平大哥。開麵包車的志不渝和他妹妹志於言。還有一對夫妻,男的叫梅有才,女的名柏幼湘,以及一位單身妹子何以默。

和眾人一一問好,黎智說道:「你們公司人挺多的。」

何以默說道:「我們公司當官的都在這裏了!」

眾人一齊大笑。

古大姐道:「我們這公司,也就是咱們這幾個人了,算上看守院門的劉叔和打掃衛生的張阿姨,整好十個人。」

黎英:「船小好調頭,關鍵在於素質,人在精不在多!我們都是高素質的精英,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都道:「那是當然!」

黎智嘿嘿笑道:「在我的印象里,那些公司都是在高大的樓房裏,人們坐在辦公室里玩著電腦!」

「哈哈哈哈……」

……

黎智等人在夜市裏喝着酒,吃着火鍋,遠處江畔的一處宅院裏,吳桐和憶皖也正相對而飲,卻是飲茶。與他倆共飲的還有一個五十餘歲的老者和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只聽吳桐說道:「今天的事情,處處合理,卻又感覺處處都不合理。」

憶皖也點點頭:「嗯,我總覺得是那個黎智做出來的!」

老者道:「以你們的說法,是那個叫黎智的人搞出來的,只是他的手法高明,你們拿不出證據?」

「不錯,那砍人的大壯和受傷的兩個,一個是親哥哥,一個是親表弟。還有那兩個在路上騙人的女人,與大壯等人也是親戚關係,他們在一起已經合作多年。你說這樣的關係,即使有什麼矛盾也不至於在今天那樣的情況下提刀砍人吧!」吳桐喝口茶,又道:「那黎智在軍隊里能混八年,至少他不傻,怎麼會輕易的就被那兩個女人騙了,我覺得他是故意的!」

「如果真是那樣,」中年人笑着說道:「他深入虎穴,搗毀騙子的窩,說明他是一個俠義之人!」

老者:「就是呀,照你們說的,那幾個痞子,騙子早該被收拾了。即使就算是黎智做的,但你們是幹什麼的?懲惡揚善本來就該是你們做的,你們做不到,人家做了,你們又不服氣,難道還想將好人一網打盡?」

憶皖嗔道:「五叔!我們就只是好奇,假如真是他,那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可以控制別人?」

中年人說道:「控制別人?」

五叔沉吟一陣,又搖搖頭,說道:「如果用暗器擊打關節,穴位,倒是能令對手失去行動的能力,但卻不能控制對手的行動……,除非他已功臻化境!以極快的速度控制對手,或者是內氣外放控制對方的行動,在那種狹小的空間里完全有可能!」

「對呀,那個砍人的大壯也說,他當時只感覺到被一股大力推動着……」吳桐頓了頓,說道:「那黎智也不過二十多歲,竟然已有如此功夫!」

五叔摸摸鬍鬚,:「能到彼等境界的人,已可算是一代宗師,按說我們也該多少知道些底細,這個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難道是誰的關門弟子?」

中年人道:「就我們所知道的也沒有一個相符啊,五叔,我們是不是向我們交好的人問問,是否有門人弟子到此,以免造成誤會!」

五叔道:「嗯,那倒不至於,他們不可能有這樣的門人弟子,你三叔和四叔雖然平時不理事,還是給他們說說,免得他們倆到時候又說我們瞞着他們。小桐和憶皖倒是可以去查查黎智的底細!你們的身份行事方便,另外,憶皖與你父親說一說。」

幾人都點頭稱是。中年人說道:「或許真是巧合呢?咱們不要鬧成個笑話。」

五叔:「也有此可能,不過就算是真的,也沒什麼。有一些隱世的高手,他們行事不為名利,一心一意追尋心中的極致,一般也不會牽扯紛爭。看那黎智的做派,很可能也是如此,所以咱們也不要主動去招惹,他做他的,咱們做咱們的。像他那樣的人,招惹上也是一大麻煩!」

吳桐:「那我去查他底細……」

中年人:「你是巡捕,有公家的身份,他該是沒話說,你不會打着旗幟說我要查你吧!低調點就好了!」

吳桐:「三哥說得是。」

五叔:「好吧!咱們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又看了看吳桐:「小桐,你才進入暗勁這個階段,我看你的境界還沒有穩固,最好這段時間靜下心來好好穩固境界。」

吳桐:「我知道,這段時間工作緊張!有些疏忽了。不過感覺挺好的,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好想打上一架!」

三哥笑道:「打是可以,可不要去找那黎智打。雖說和高手過招能進步,但不在一個層次就是找虐,沒有作用。」

吳桐也笑道:「真有那麼厲害?」

五叔:「嗯,老三說得不錯。你和我比如何?」

吳桐笑道:「我哪能和你比,你是我們家的第一高手!我在你手裏能走一招半式就不錯了。」

五叔:「我進入暗勁近二十年,每日勤練不輟,但想進入化勁,今生怕是無望了!以此可知化勁的難得,就我現在的能力在真正的宗師高手面前,同樣不堪一擊,就更不用說你了!」

看吳桐有些氣餒的樣子,三哥說道:「咱們倆可以切磋的嘛,三哥隨時歡迎!」

吳桐:「在三哥你面前,兄弟不也是找虐的份兒嘛!」

三哥哈哈大笑:「你不會總想着欺負憶皖吧!」

憶皖臉色一紅:「三哥又來取笑我!」

三哥又道:「對了,你們倆的喜事什麼時候辦吶?可不能再拖了,大家都等著喝酒吃糖呢!」

憶皖低着頭像是不好意思,吳桐看了看她,說道:「三哥你不都是三十多才和三嫂結婚的嘛!我明年才三十,還早呢嘛。」他瞟了一眼憶皖,又道:「這一次城中村的事情是一個機會,我們要趁這個機會做一些事情,會忙一些日子,等這段時間忙完……」

五叔:「你們要做什麼?」

吳桐:「不瞞五叔,在我們分局管轄區,有好些比如城中村這樣的地方,流動人口多,成分複雜,不易管理。其中的一些人形成了組織,就是所謂的幫派。我們內部也有人牽扯其中,而且已經向更高級的形態發展。憶皖知道的,我進大案隊的時候,帶我的師傅是當時的王副隊長,他就是因為行事堅決,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就發生一些變故,導致他妻子身故,而他也被調到恆遠街當副所長。這一年多來,他做了很多事,而這次發生的事情將是一個契機,不管以何種角度,我都得幫他!所以我想在這件事情之後,再談其他的事情。」

三哥:「大丈夫正當如此,你所說的那些,我們都有耳聞。於公於私,三哥都支持你!」

五叔也道:「嗯,放手去做,習武之人,最忌的就是瞻前顧後。只要你做的正當,就不要有顧忌。但是有一點,行事要講策略,可不要成了別人的手中槍!」

吳桐:「放心吧,五叔,我們明白!但是,因為是黎智的出現,才使得機會提早出現,所以,到時候可能會牽扯到他……」

「哦?」五叔手摸著下巴沉吟一陣:「那些有真本事的人通常都會有些怪異,如果有機會,在適當的時候接觸一下他,免得他到時候覺得利用了他,從而得罪了他,那就得不償失了。」

「五叔說得對,」三哥接着說道:「就比如你我,面對普通人自然的就有輕視之意,反過來,他要真是我們推測的那樣,是有真本事的人,那麼他面對我們,就和我們面對普通人一樣!」

憶皖突然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去試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看到五叔等人都沒反應,又說道:「我只是……」

吳桐打斷她的話:「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們在這裏猜測,把他想像成大高手,萬一他就是個草包呢?哈哈哈哈!」

五叔和三哥微笑着相互點點頭,三哥說道:「是嘛!關心則亂吶!你們根據情況去做吧,不過須注意分寸!」

吳桐和憶皖對視一眼,說道:「我們理會得!」

……

出門在外,節約為先。黎智本意去賓館住,黎英說都是成年人,又是出門在外,沒那麼多顧忌。於是他們吃過飯之後,黎智也隨黎英回了出租屋。這是一套兩居室,是黎英和何以默合租。她們各自一間卧室,黎智睡沙發。沙發在客廳,黎智老大不好意思,黎英是自己的姐姐倒沒什麼,何以默畢竟是一個單身女子。一個男子住在這裏,難免會被別人傳閑話,自己倒是無所謂,對人家女的就不好了。何以默卻是很開明:「這都什麼年代了,兄弟的思想太保守了。」她反而還開玩笑:「兄弟要是有什麼想法的話,儘管敲門!」倒把黎智搞得臉紅。黎英寬慰他:「咱們何姐可是看不上你的,人家的標準早就定好的。車,得是幻影,房,得是獨棟海景,存款得有九位數!所以說,兄弟別想太多!」黎智尷尬的回應:「是,是……」

「是什麼是啊?」何以默作惱怒時的樣子有些可愛:「兄弟別聽你姐姐瞎說,我那是故意說給那些心術不正的人聽的,咱們兄弟可不是心術不正的人吶!對吧,兄弟!」

黎英壞壞的說道:「我兄弟當然不是,心術不正者而是另有其人吶!」

何以默:「怎麼聽起來像是在說我,好你個黎英,看我不錘死你……」

說說笑笑各回各屋,黎智當然也沒去敲門。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黎智已經把附近的環境熟悉了,回到房子,兩女同志仍未出門,於是他就在廚房做起了早餐。「這兩人太懶了,冰箱除了在些雞蛋和一點蔬菜,啥都沒有,比我臉都乾淨,至少我臉上還有肉!」黎智自語道:「那就煎雞蛋吧!」

黎智哼著不知名的音樂在廚房裏手舞足蹈,雞蛋特有的香氣飄了起來。兩位女同志終於起來了,幾乎同時打開房門,黎英揉着眼睛說道:「黎智你這麼早就在廚房搞得嘻嘻嘩嘩的,幹嘛呢?」何以默打着呵欠:「啊!好香啊!兄弟,你做什麼好吃的呀?」

黎智已經把冰箱裏僅有的二十個雞蛋煎完:「真是太懶了,你們都不吃早飯的嗎?冰箱裏就只有雞蛋。要是有黃豆就最好了,可以榨點豆漿,配合雞蛋很有營養。」

黎英:「我們晚上那麼晚睡覺,除非上午有工作,一般都是起床吃午飯。你這樣很影響我們健康的,知不知道!你們男人靠吃,咱們女人靠睡,這才是養身之道。」

何以默:「有沒有姐姐的?」

黎智:「有,你們要吃就隨便,我看那兒有豆奶粉,等我衝出來。」

「真好,兄弟的手藝比外面餐館里的好多了!」倆女同志讚歎。

「你們就是懶,其實自己動手做的吃起來心情是不一樣的。」黎智說道:「你們慢點,不要搶!二姐,今天有什麼安排?」

黎英微微揚起頭,作思考狀:「古大姐還沒來通知,昨天晚上不是說今天中午到志不渝家裏吃飯的嗎?待會我帶你去參觀咱們公司,然後去他家。」又轉頭看着何以默:「咱們晚上是不是有一個婚禮?」

何以默點點頭:「嗯,是的。」她臉上露出嚮往的神情:「現在很多人都復古了,婚禮改回到晚上,挺不錯,挺浪漫的,而且咱們睡覺的時間也多了。」

黎英:「一天就知道睡,睡成了豬看怎麼辦!」

何以默:「怕什麼,成了豬我就賴上兄弟,兄弟會做吃的!至少不會挨餓。呵呵,是吧兄弟?」

黎智知道她們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只是我沒有九位數的存款,怕養不起!」

「哈哈……」幾人一齊笑了起來。

……

地簧門兩邊各掛着一塊牌子,一邊寫着「河州文化旅遊有限責任公司」,一邊寫着「河州文藝演出隊」,門口還立着一塊廣告牌,寫着「承接各類商業演出,婚慶禮儀……」

正對大門有一個櫃枱,作接待之用,是何以默的位置,她一進門就忙着收拾去了。一位阿姨在拖地,黎英打着招呼,把黎智領上了二樓。古大姐和平大哥正在談話,見到他們,古大姐說道:「我還正準備通知你呢!」

黎英疑惑:「怎麼了?」

古大姐笑笑:「有點事兒,等會兒他們都來了,我們一起開會說!」

時間不大,眾人陸續到齊。古大姐:「今早接到主管部門通知,在年前要進行一次行業整頓,清理行業中的亂象,因此我們也要做做準備,以備檢查。」

眾人都道:「我們公司可是合法經營,也不存在偷稅漏稅,更沒有涉及灰色產業,也沒什麼準備的嘛!」

平大哥:「依我看,咱們乾脆今年放假得了,這幾年就沒有好好過年,今年放個假大家好好過一個年!」

眾人七嘴八舌,有說好的,有說隨便的。黎英說道:「如果放假,豈不是就掙不上錢?」

何以默嗤笑:「我看你就是個財迷,滿腦子都是錢!」

平大哥:「行業檢查整頓,至少要持續一個星期,其中的道理大家都懂的,不管我們做得多麼規矩有序,都得認真的應對檢查,因此我們的業務也會相應的減少,收入嘛,當然也會減少,所以我覺得既然如此,不如乾脆放假。」

眾人一想「不錯呀,是這個道理!」

梅有才道:「我支持,我和幼湘去年就沒有回老家,孩子怕都不認識了。」

其餘人也都一致支持放假,古大姐說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放假,那麼就這麼定了,該回老家的回老家,該談戀愛的談戀愛,該結婚的就結婚,好好過一個年!今天晚上的婚慶活動就是今年的收官之作,完成之後,咱們明天進行年終決算,然後大家自由安排。」眾人歡聲雷動,黎智也沒想到此行的重要任務就如此輕易的將要達成。

志不渝是黎英的男友,黎英家裏來人,他自然需要有所表示,昨天晚上就已經邀請黎智今天中午去他家,他和黎英就不參加晚上的工作,大家也表示了的理解。但黎英表示,既然今天晚上的這個婚慶業務是今年的最後一個活動,大家先一起完成,至於其他的事情,先把工作完成再安排。她都這樣說了,大家也就不好說什麼,於是大家各司其職,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婚禮場地在一家酒店,有專門舉行活動的大廳,大家熟練的佈置著場景,架設著道具。參加婚禮的客人也陸續的到來。黎智想去幫忙,志不渝說,不用,大家早已熟悉了自己的工作,突然變化會打亂行程,讓他去休息,去走走看看,欣賞美女也好。黎智知道志不渝是客氣,因為讓客人參加勞動,顯得不夠尊重。

預定的時間即將到來,一個消息迅速在參加婚禮的人群中漫延開來「新郎新娘在酒店的房間里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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