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游擊戰與「33制」

「現在敵人已經在東、北兩個方向對我們形成包夾。他們主要使用的是長槍和鄭刀。」左將軍一邊說着，一邊掀開帳篷的門簾，：「但是，他們有着大量的騎兵，而且騎兵的速度太快了……將軍，我們到了。」左鏑指了指面前的裝備。

段秦在武器中尋找了一番，然後拿起一桿銃說：「這……你們的火銃是怎麼用的？」

左將軍有些納悶了，往日舞刀弄槍是一把好手的定西大將軍，今天竟然連他最愛的火銃都不會用了？而且自從他醒來過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難不成……管他呢，將軍醒了就行，還管那些沒有的屁事有什麼用。

「啊……哈哈……將軍，我來吧。」左將軍說着，便把那桿火銃拿着走向外面，「跟我來，走這邊。」

「首先我們要看這把火銃有沒有朔杖。朔杖就是銃架裏面的這根鐵棒子，可以從前面抽出來。」說着，左將軍就這麼做了。那朔杖大概有一米多長，看着也似乎很重，「有的時候會有一些人把這東西弄掉了，這就會很麻煩。」說完，他就又把它塞了回去。

「我們要先用朔杖把引火孔和火藥池清理乾淨。」左將軍打算再指給他看，但被段秦拒絕了。

「我大概想起來這些部位的名稱了，謝謝。」

左將軍有些尷尬，但還是繼續講了下去：「接着，把身上掛着的引葯從瓶子裏倒到火藥池裏面：然後再從身上拿下裝着發射葯的小瓶子，把蓋子擰開，再從槍口把發射葯倒進去。」他在說的過程中指了指身上掛着的兩種瓶子。

「有的人會有在裝彈之前把彈丸含在嘴裏的習慣，所以，接下來就是裝彈了。它和發射葯一樣，也是從槍口裝進去；如果你想打得更准一點的話，可以把彈丸裹上一層布片或者紙片。然後，把朔杖抽出來，搗實彈丸與發射葯。」

「因為這個繩子在燒的時候太慢了，所以我們要找準時機點燃它。點燃后立刻把它固定在這個夾子上，最後扣動扳機就好了。」

說完這些，左將軍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麼複雜？」段秦在一旁問。

「是的。而且，這玩意在下雨或者颳風的時候還不一定能用。有的時候火藥裏面有什麼東西的話可能還會爆炸……有十幾個士兵就因為這個把眼睛弄傷了。」

「他們都辛苦了啊……」段將軍仰望着天空說道，「回去吧。」

「有地圖嗎？」段秦回到指揮室后問道。

「有，標下這就給您拿來。」

「等一下。」段秦把他叫住。

「何事？」

「你剛才……算了，我也不強求你們，去吧。」段秦無奈的說道。但一歇下來，他又想到了她。

圓圓……

·

「我們有多少人馬在這東邊的山口？」段秦指着地圖說。

「兩百多。」

「那北邊呢？」

「北邊……五百不到吧。」

「來的時候，我們有多少人？」

「一萬多。」

「我們現在一共還剩下多少兵馬？」

「據昨日報道，共還有九百多，但已有百餘人受傷，十餘人戰死。馬的話……一匹也沒有了。」

段秦差點就被氣死，心想：我這還穿越到廢物將軍身上了？一萬多打成這樣，怕不是上去送人頭的吧？

「那對面呢？」他忍了下來，繼續問左鏑。

「一千五百餘。」

「這西邊和南邊皆是山林？」

「是的。

」

「那最近的村莊離我們有多遠？」

「三十多里。」

「從這裏到那村莊有幾條路？」

「就一條。旁邊的山林根本不可能讓他們行軍。」

「那我們呢？」段秦笑了笑。

「這倒是可以，不過可能快不了。」

「那好，晚上，讓前線的士兵全部撤回來，退守山林。抽五十多人組織佯攻，讓他們認為我們要從東邊突圍。告訴他們不要太戀戰，差不多就行了。記住，一定要把他們引到山林里來。」

「這……好的，我這就去。」顯然，左鏑對將軍說的話中有幾個詞語不太熟悉，但稍加分析也能猜出個大概。

「等一下，讓他們每三個人分為一個小隊，每三個小隊組成一個組，就像這樣。」段秦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放在桌子上，「讓他們看到前面少了就自覺上去補空位，千萬別忘記了！晚上把各部指揮官也叫過來開會！」

段秦看着左鏑遠去的身影，暗暗罵道：「就你們那些把戲，還和老子一個現代人玩？他奶奶的，老子玩死你們！」

·

戌時，西涼郡東北部的山林里。定西軍的指揮所悄然移到了這裏，各部的指揮官也一齊坐在了軍帳之中。

「你們應該都知道，人家的兵馬，都快有我們的兩倍了。所以，我不得不把軍隊撤回來。」

「那為何要撤到這山林之中？這山林地勢錯綜複雜，稍有不慎，豈不是自斷退路？」

一旁的軍官也附和道。有另一個人說：「我們知道，這樣可以阻礙敵軍騎兵的前進，但我們人少，這樣豈不是太危險了？」

「是啊……」「看來又要打敗仗了……」

「諸位先安靜一下，我也知道我們人少，但是這仗我們必須打，後面就是廣大百姓了。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各位可能賞臉聽一下？」

「這倒可以。」

「那好。這個想法，白天我便讓左將軍傳達你們過了，我在此再說一次吧。」

段秦把那計劃再一次說了出來，不過對象卻不同了。他在其中所說的戰術，幾位指揮官也還是第一次聽說。

「……最後，把火銃佈置在道路的兩側，在敵軍停下來時便射擊。注意，前後各四排：前兩排負責射擊，后兩排負責裝彈。還有，你們記住這幾句話：『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樣下來，你們覺得怎麼樣？」

「感覺還可以，那我們就先下去安排了？」

「可以，記住，以口哨為令！沒有命令誰都不許擅自行動，違令者，軍法處置！這次，我們好好地干他們一筆！」

幾人離開后，左鏑悄悄地問他：「將軍，您是在哪本古籍上看到的？」

「我不是在書上看到的，你只要記住以前曾經有人就是用這種戰法以少勝多就行了。」

「將軍英明。」

「不必。」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因為，回鶻這次，必敗！